何羿翯

北京春天的美,是我后來才發現的。雖然短暫,雖然多風,可是生命的力量呼之欲出。街邊或者你家的樓下,總會看到一兩棵的迎春或是玉蘭。然后柳樹抽芽了,碧桃也來為春天增加顏色。春天是嬌嫩嫩的,銀杏綠綠的扇子小小的,海棠粉色的花海這時最絢爛,不需要專門花時間,在上班路上就能欣賞到美景。
活力的盡頭是盛放,酷熱來襲,綠葉是暑熱中心靈的棲息地。海棠花溪春天時的熱鬧不再,只剩下曬得沒精打采的柳樹低垂著。夏天的好處不多,對于孩子來說,吃冰棍、能游泳算是好事;女孩子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如果不怕暴曬和酷暑,賞荷花是夏天可以做的一件趣事。如果怕熱,只好躲在家中吹著空調、抱著西瓜挨過夏天。
秋季時間不長,但人們在這個時候卻是忙碌的,要趕著時間去觀賞黃葉、紅葉,去早了不黃不紅;去晚了一陣風吹過,樹葉全部飄落在地。只有在秋天,才能走在像地毯一樣的落葉上,葉子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記得小時候還要在秋季里玩玩拔根兒的游戲,在撒歡兒地玩樂、觀賞眾多美景之后,沒有商量的余地,就冷了,冷得決然、冷得不可逆轉。
冬天,各種樹木的枯枝在寒風中搖擺,一切肅殺,索然無味。但你要細細看,還是能找到冬天的趣味。比如可以更清晰地觀賞鳥類在高大樹枝上搭建的鳥窩;比如可以看到柿子樹沒有葉子的干枝上墜著顆顆橙紅色的“寶石”,吸引著麻雀等鳥類來補給冬天的養料。
據說每年的11月29號是北京的初雪日,可雪公主造訪京城向來隨性,時早時晚。記得有一年11月3號就下雪了,也有時要癡癡等上一個月或更長時間,甚至過了12月還沒有見到雪的蹤跡。無論有沒有下雪,當凜冽的寒風吹起,樹葉大部分掉落,人們就該穿上棉衣了。厚厚的著裝看起來不夠輕盈,但在北京的冬天還是有專門可做的活動,比如滑冰。即使不會滑,嬉冰總是可以的,北京的什剎海是市內有名的冰場,坐坐冰車,玩玩冰滑梯,暢享北國風光的樂趣。
冬天最可盼的,當數節日的喜慶氛圍。從十二月開始,圣誕節、元旦、春節,接踵而至,為乏味的冬季增添了一絲熱鬧景象。
過完春節后,一年中的第一個節氣——“立春”悄悄來臨,新一輪的四季又要開始了。
北京的四季中,我最喜歡秋天,老舍先生在《住的夢》里寫道:“秋天一定要住北平。天堂是什么樣子,我不曉得,但是從我的生活經驗去判斷,北平之秋便是天堂。論天氣,不冷不熱。論吃食,蘋果、梨、柿、棗、葡萄……都每樣有若干種。”其實,不僅僅秋天北京有美食,春天人們要咬春,吃春餅;夏天有涼爽的扒糕和酸梅湯;冬天有熱氣騰騰的涮羊肉……這么多的美食美景,你還舍得離開北京嗎?
那么,收回決心吧,繼續享受北京的春夏秋冬。我就是愛四季分明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