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龔志毅

似水流年,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光陰總是將溫馨美好的畫面和情感沉淀,偶爾想起,那份遇見成了追憶中最好的緣起。
漫長的光陰里有一份回憶是淡淡的守望,你看你的花草,我注視我的天空。在那小學校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了眼前這個小芳一樣的姑娘和我會有故事。你扎著麻花辮子,睜著兩只會說話的眼睛,講起話來溫柔得讓人醉倒??粗?,聊幾句不著邊際的閑話,聽幾聲輕柔的笑聲,你不在我的生命里,卻可以牽動我的悲喜。
那年夏天,我送你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特意握上你涼涼的小手,你的眼睛里鎖滿了羞怯和感動。那次校際音樂聯賽,你穿著那件連衣裙,提著那把古舊發亮的二胡,行云流水般將琴弓跳舞于琴弦中,那曲《二泉映月》拉得如泣如訴,醉了評委,贏得了全場經久不息的掌聲。
此情此景,靜靜地聽二胡流淌出的曲子,不用多說話,看著你就是最浪漫的事。我似乎聽得懂那二胡聲里潺潺泉水邊小鳥不絕的情語,靜夜里月光絲絲縷縷的柔情,以及心靈不經意流露出的寂寞、傷感、無助的晨云暮雨。
有時候,一份情感的堅守源于一次小小的感動。在那個有月亮的夜晚,時而聽聽你的二胡曲,時而談談工作生活的感受,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才覺肚子空空如也,饑餓感寸寸襲來。
還是你啟了櫻唇:煮個點心吃吧,我順勢點點頭??粗忝β抵l覺沒有青菜,我就自夸起來:我來解決吧。其實是來這里久了,我知道小學校旁邊有一方村民種的菜園。踩著細碎的月光,我輕松地“偷”到幾棵小青菜。那晚的線面荷包蛋味道好極了,它成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回味的主題。
生命中的感動,可以是一個笑臉,一個回眸。你忙碌做荷包蛋的身影,幻化成一首濃情蜜意的抒情曲。我可能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花朵,那段日子過得很美很輕松。一碗人間煙火,卻讓我沉吟良久,陶醉在自我設計的蝶戀花的童話里。
后來,每次去看你,我都會想著法子逗你開心,講點不著調的笑話,聽聽你甜美的笑聲。
也許有些事太在乎,更怕失去。青春的騷動終于沒能敵得過內心的怯懦和羞澀。說出愛意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那需要有很大的勇氣,很多時候我只是在心底默默地醞釀著。
后來品味你婉轉曲子的人多了,我們終于沒有了后來。
偶爾想起當年的情景,窗臺上的那把二胡或許已經蒙塵,可二泉映月的幽咽之聲還會在耳邊回蕩,心靈的港灣偶爾有情感的浪花輕輕飛濺。
生命中有些遇見,透著暖暖的笑意,在漸行漸遠的時光里,溫暖著歲月的蒼涼。這種遇見會讓人的情感從青澀步向成長,慢慢成熟。
人生的路上,有的遇見,雖未再見,卻會感念在心底。雖然你有你的風景,我有我的天空,但我們也許還會想起曾經的美好和感動。這種念想是淡淡的,你沒有走入我的生活,我也沒有左右你的人生。
偶爾聽到劉若英演唱的那曲《后來》,感慨萬千。等到懂得愛了,你已遠去,消失在人海。錯過了,就不再有愛和情了,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和問候——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