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龍 喬 東
(1.內蒙古科技大學包頭師范學院 內蒙古包頭 014030;2.白俄羅斯國立大學 白俄羅斯明斯克 220030)
現有關于普惠金融的研究文獻,絕大部分圍繞普惠金融進行定性化的理論研究,即便是有定量化的數據研究做支撐,在數據指標的選取上也存在著一定的不足。最早Beck(2007)等采用單一的銀行個別指標來衡量銀行的覆蓋,從而研究普惠金融狀況;Honohan(2008)通過調查銀行賬戶二手數據的信息,將成年人口或家庭獲得正規金融的比例作為衡量普惠金融的度量指標,但是該指標僅反應可接入性;Mandira Sarma(2012)構造了一個綜合性普惠金融指數(IFI),但該指數把銀行業務的普惠性等同于了普惠金融,僅反映了傳統銀行的金融普惠性。目前,比較有權威性的普惠金融統計數據就是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該指數不僅從總體上對我國每個地區的普護金融進行了總體度量,而且從不同的金融服務使用維度進行了分類度量,該指標體系設計如圖1所示。

圖1 數字普惠金融指標體系
首先,從總指數來看(見圖2),內蒙古數字普惠金融呈現穩定發展態勢,相對而言在互聯網金融發展的初期階段(2011-2013年),內蒙古普惠金融上升趨勢較為明顯,隨后呈現穩定增長的態勢。

圖2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總指數
具體來看,內蒙古十二盟市中,呼和浩特普惠金融的發展居于領先地位(見圖3),且在2011-2012年發展迅速。總體而言西部盟市普惠金融的發展速度相對較快,東部盟市發展速度較慢,主要原因是東部盟市以畜牧業為主,因此普惠金融基礎設施建設不如西部盟市。

圖3 2011-2018年內蒙古十二盟市普惠金融指數
覆蓋廣度主要通過衡量賬戶覆蓋率來進行測算,具體指標包括每萬人擁有支付寶賬號數量、支付寶綁卡用戶比例、平均每個支付寶賬號綁定銀行卡數。從內蒙古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來說(見圖4),該指數在2011-2014年增長較快。

圖4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覆蓋廣度指數
使用深度指標主要考察實際使用互聯網金融服務,該指標包含了支付服務、保險服務、信貸服務、貨幣市場基金服務、投資服務以及信用服務(見圖5)。從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使用深度指數來看,其在2013年和2017年達到了峰值狀態。

圖5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使用深度指數
具體來看,保險服務更易于被普通大眾所接受,當然這離不開傳統保險起步較早的原因,加上近幾年互聯網保險的興起,使得居民購買保險更方便。另外,內蒙古最近幾年傳統的信貸服務發展比較平穩,支付、投資、信用發展相對較快,尤其是在目前國家倡導信用經濟的情況下,個人越來越注重自身信用的建設,所以信用服務未來幾年還會步入快速發展時期(見圖6)。

圖6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使用深度下多維度指數
數字金融主要考察用戶使用金融服務的便利性和成本性,主要涉及小微企業貸款利率、手機移動設備支付或二維碼支付金額。從圖7可以看出,內蒙古數字普惠金融在2015年達到峰值,之后小幅下降形成平穩發展。

圖7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數字化程度指數
從數字普惠金融的三個維度比較來看,數字化程度指標相對于覆蓋廣度和使用深度一直處于高水平發展階段,覆蓋廣度呈現平穩發展態勢,使用深度指數于2013年后出現小幅下降,后期增長相對緩慢(見圖8)。由此可見,隨著普惠金融水平的發展,在覆蓋廣度和數字化程度達到一定階段后,應重點關注使用深度的發展,這有利于不斷促進普惠金融的縱深發展研究。

圖8 2011-2018年內蒙古普惠金融不同維度對比分析
普惠金融區域發展不平衡。內蒙古普惠金融區域總體上呈現西高東低態勢。東部盟市游牧文化比較深厚,互聯網金融發展較慢,借款難問題相對突出,究其原因如下:一方面是因為銀行的惜貸策略不合理。尤其近幾年,在利率市場化的作用下,各銀行都面臨著存貸款利差收緊、利潤空間壓縮的局面,在金融風險不斷增加的情況下,銀行對資金使用謹慎;另一方面,貸款客戶資金用途不清,容易出現逆向選擇風險,這也使銀行收緊銀根。
普惠金融各項業務發展不平衡。總體而言內蒙古普惠金融呈現快速發展態勢,但也存在各類業務發展不一致、不平衡的問題。從圖5分析,其主要原因是傳統的支付、保險業務起步較早、發展較快,而投資理財、貨幣市場基金、信用服務等發展較慢,再加上傳統的地區性金融基礎設施落后的原因,信貸指標不是太高。
網絡安全以及金融監管不足。近幾年,互聯網金融的快速發展推動了普惠金融建設,但也應該注意存在的非法集資、跑路事件。內蒙古地區金融基礎設施相對落后,傳統金融服務的排斥性更為明顯,加上目前監管不足,很容易出現一些非法集資機構,這將對普惠金融建設造成負面影響。
目前我國各家金融機構主要依賴中央銀行的征信系統,這一系統所覆蓋的群體相對有限,征信內容也不夠全面,僅有3.2億人在央行征信系統中有信用記錄,約占我國總人口的23.7%。對此國內互聯網金融和普惠金融的信用風險管理,應充分利用大數據技術來進行信用評估。一方面在繼承原有的征信標準變量下,深挖征信記錄的深度,使普通大眾的信貸歷史數據都能納入征信體系。另一方面,加大征信體系的廣度建設,把普通大眾日常生活各方面的信用行為納入征信體系,從而實現深度和廣度的高度融合,但同時也要注意對個人隱私的保護。
普惠金融在強調包容性的同時還需要滿足商業可持續,從而防止“投資熱”過后一哄而散的局面。從國際經驗來看,那些運行有效的普惠金融體系基本上都能夠實現商業可持續。相反,那些無法實現商業可持續的普惠金融體系通常很難持續下去,最終也必然會背離實現金融普惠的初衷。
與傳統金融創新相比,普惠金融創新的產品服務不僅需要滿足其“短、小、頻、急”要求,還要能夠有效應對行業弱質性風險和抵質押物缺失的挑戰。對于內蒙古而言,絕大部分農牧民享受金融貸款服務時主要面臨的問題就是抵押物缺失,所以應該在加大金融產品創新的同時,有效解決“貸款難、貸款貴”的融資問題。
發展普惠金融,需要在有效防范金融風險的前提下兼容并蓄。對此需健全多層次、有競爭、廣覆蓋的金融體系,不僅是大機構可以參與其中,中小金融機構也應廣泛參與。這有利于合理有序的引導民間資本進入普惠金融市場,健全金融風險監督管理機制,讓廣覆蓋、多層次、多種類的普惠金融市場有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