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兵
自威廉·鮑莫爾(William?Baumol)于1966年開創學科之后,文化經濟學就開始其獨立發展的歷程,在文化經濟學的諸多應用研究領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并構筑了學科的基本問題框架。特別是2006年,文化經濟學界通過集體的努力,撰寫《藝術和文化經濟學手冊》,并納入愛斯維爾的《經濟學手冊》序列,標志著文化經濟學學科的基本成型并得到社會的認可。而在此之前,著名文化經濟學家露絲·陶斯(Ruth?Towse)編撰的《文化經濟學手冊》,則通過學術史的梳理,集中呈現了文化經濟學幾乎所有具有分量的“建筑物”,從而為文化經濟學學科圈定了“城墻”的范圍,所有這些都標志著文化經濟學已經走向獨立與成熟。[2]
與西方相比,我國的文化產業理論似乎缺乏學術自覺性,雖然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就有學者以“文化產業”之名討論相關問題,但是這些討論多是在改革開放背景下文化事業能否產業化的問題。[3]其實,這些討論本質上是政治問題,即文化的產業化或經濟化是否具有政治合法性問題,自然就沒有多少學術的厚度。只是到了政治上關于文化產業的合法性爭論塵埃落定之后,有關文化產業合理性的問題才呈現出來,學術性探討才走上正道。這就是為什么羅賓斯在解釋經濟科學時認為,經濟學是關于稀缺資源配置的學問,而應該擱置目的論問題。[4]而向勇教授更是據此以2002年為界,將我國文化產業學術研究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階段。[5]對于這個觀點,我深有同感,只是我將這個時間點稍微延后至2004年前后:這不僅是因為全國首批文化產業專業設立,于是有了不少可以不那么“務實”的研究者,他們開始探索能夠讓其安身立命的學術與學科問題;而且因為文化產業被納入國家經濟統計目錄,作為國民經濟新興產業面臨不少棘手的“怎么樣”之類的問題,需要學術界提供務實的答案。
如此看來,我國文化產業學科的開始恰恰是西方文化經濟學學科走向成熟。但是,這兩者之間并無多少交集,這一方面是因為我國文化產業所面臨的“怎么樣”的問題太特殊,以至于無須也不太可能借鑒西方的學術成果;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新興學科面臨我國文化產業棘手的難題而忙得焦頭爛額,幾乎無暇顧及學術體系之類的問題。當然,這樣的言辭也許有些苛責,誰能期望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去規劃人生,而且這個學科確實也在蹣跚前行。且不說2004年之前的學術界在論證合法性之時其實已就概念、政策等宏觀問題做了很多基礎性工作,2006年前后出版了不下10本“文化產業概論(或導論)”等教材與專著,而且上海交通大學、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等著名學府均領銜出版文化產業系列叢書。也就是在此期間,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東北財經大學出版社、商務印書館開始引進西方文化產業著作,其中大多有分量的“建筑物”已經移植至中國,并為國內學術界所熟悉,為我國文化產業學術體系建設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但是,毋庸置疑,這些譯叢由于缺乏學術史支撐,遺漏了這個學科不少經典的代表作,如學科創始人威廉·鮑莫爾的《表演藝術:經濟學的困境》,著名文化經濟學家艾倫·皮考克(Allan?Peacock)的自傳體學術專著《打賞藝術:文化、音樂與金錢》,文化經濟學的版圖并不完整。
這種情形也讓我這個研究者開始思考,文化產業學科建設的短板在哪里,在我看來,恐怕在于學科缺乏扎實的學術根基,特別是缺乏西方文化經濟學成果的系統梳理與總結,以至于我們的很多成果只是在自說自話,存在虛假繁榮的現象。文化經濟學家露絲·陶斯曾經在《文化經濟學刊》的“編者按”中抱怨,西方文化經濟學界對于文化經濟學學科歷史及其文獻置若罔聞,殊不知學術界的前輩已經在藝術價格、藝術家勞動力市場、表演藝術財務問題、藝術的經濟影響、遺產、藝術家資助、趣味養成等重要議題取得了豐富的成果,是后輩學者應該接著說的重要學術資源。[6]顯而易見的是,陶斯所批評的這種現象在國內學術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常常為了一個西方學術界原本界定清晰的概念爭論不休,爭論各方幾乎不去做必要的文獻梳理,而爭相去寫那些空洞無物的檄文,這幾乎成了笑談。
這種情形顯然不能讓我有職業的榮譽感,更何況作為一名教書匠,每天要面對文化產業專業的學生,我每次只能帶著那本“薄薄”的教科書,總是覺得有些愧疚:為什么別的學科動輒數千年的歷史,其間的經典更是汗牛充棟,而我的學生只能汲取如此貧瘠的營養,這些自然會影響人才培養的質量。這兩重身份都讓我倍感焦慮,覺得要做些什么,起初想法很簡單,就是翻譯陶斯主編的《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二版)》(2011),讓學生在專業學習時有本權威參考書。差不多從2015年開始,《文化經濟學手冊》就是本科生的參考書,所有學生都要求翻譯其中的章節,我也無數次校對他們的譯稿,并按圖索驥尋找其原始的文獻,相關內容早已熟稔于心。正因如此,我對文化經濟學的材料有了更為宏觀的格局,并開始系統收集文化經濟學的經典文獻,同時利用收集到的文獻給研究生開設經典導讀課。幾年下來,我終于有了文化經濟學學術史的基本框架,也有了一個電子版的《文化經濟學經典讀本》,再加上陶斯教授在得知我將組織翻譯《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二版)》時,告知我馬上將出第三版,并許諾授予我《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三版)》(2020)中文版權。于是,我開始籌劃出版文化經濟學學術史三部曲,即《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三版)》(譯著)、《文化經濟學經典導讀》(編譯)與《文化經濟學學術史》(專著)。這些年我也在不少學術場合推薦三部曲,如今這些圖書將陸續出版,更覺得有必要做一個集中的推介,既是宣傳更是交流,希望與學界同人共同為學科建設添磚加瓦。
眾所周知,2006年《藝術和文化經濟學手冊》出版,是文化經濟學學科走向成熟的重要標志:這不僅是因為文化經濟學作為經濟學的分支學科,被列入全球知名出版集團愛斯維爾(Elsevier)出版的《經濟學手冊》(Handbooks?of?Economics)之中,而且在于該書是文化經濟學學術史上最為系統、權威的集大成之作。[7]而就在《藝術和文化經濟學手冊》出版的三年前,陶斯教授就出版了文化經濟學學術史上的第一本手冊——《文化經濟學手冊》,其首創之功當彪炳史冊。作為文化經濟學的第一本參考書,該書較好地履行了參考書的職責,即在作者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為讀者提供權威、通俗的文化經濟學知識。就權威性而言,該書所涉及文化經濟學話題多達61個,幾乎涵蓋了文化經濟學領域的所有重要話題的權威解釋:既包含絕大多數的藝術門類、藝術領域的重要現象,也包含了藝術管理的核心環節,甚至涵蓋了藝術經濟研究的基本方法;涉及權威作者53位,囊括了文化經濟學領域幾乎所有的知名學者,從文化經濟學的創始人鮑莫爾,到文化經濟學的中生代代表人物布魯諾·費雷(Bruno?Frey),直至文化經濟學的后起之秀吉安·道爾(Gillian?Doyle)。就通俗性而言,正如崔恩·比爾(Trine?Bille)在書評中所述,“應用福利經濟學、藝術價格、藝術家勞動力市場、鮑莫爾成本病、藝術的經濟影響、遺產、國際貿易、非營利機構、公共選擇、公共資助、藝術家資助、趣味養成等章節,不僅對該領域的現有認知有著很好的概括,而且表述方式也通俗易懂,十分值得推薦”[8]。這本手冊其后更新了兩版,即2011版與2020版,各版手冊均保有這兩個核心特征,并保持文化經濟學自身的體系性與時效性,能夠為“所有創意產業的生產和消費提供通用方法”。2017年陶斯教授受邀訪問中國,提及現有的手冊缺乏對數字文化產業發展現狀的回應,文化經濟學需要為此做出改變:“文化經濟學作為一門學科已經取得了實證層面的進展,有一些頗具意義的理論應用。但自鮑莫爾的成本病概念以來,并未出現重大的理論突破。文化經濟學研究的意義在于打破了現有的模式,并激發了適用于數字時代的一系列新經濟學模式的研究,如網絡經濟學和平臺經濟學。數字供應商正在使用新的商業模式,這既包括定價,也包括非價格策略,例如,搭售和產品版本控制。注意這些新的發展會讓教師和學生對文化經濟學興趣倍增。”[9]
也正是如此,陶斯教授力促我直接翻譯第三版。2020年,我終于拿到電子版的手稿,欣喜地發現新版添加了不少于10章關于數字文化產業的內容,這些內容基本涵蓋了數字文化產業幾乎所有重要方面的內容:創意經濟中的數字化問題,主要是針對數字化給經濟帶來的革命性影響及其相關分析理論;創意經濟中的技術發展,主要是研究諸如媒介融合等新技術在創意經濟中的應用與影響;數字創意經濟中的政策與版權問題,主要研究各國應對新的經濟形態的政策應對,特別是版權政策;創意產業研究,主要研究數字化對具體行業的影響,如音樂、電影等。[10]我至今還記得首次接觸《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一版的震撼感[11],如同第一版手冊在15年前給我的震撼感——對于初涉這個領域的研究者,手冊就是這門學科的“尋寶圖”或“工具箱”。15年后這個版本仍然保有手冊該有的體系性與時效性,始終能夠作為這門學科的“工具箱”,無論是傳統的文化產業,還是新興的數字文化產業,無論是數字技術如何顛覆商業生態,還是商業模式與消費方式發生怎樣的變化,手冊都能提供通用的解讀方法。我們認為,就我國學術成果的積累水平與現實的需求而言,手冊的引進顯然是相關領域學術建設的重要基礎,也應該是文化產業專業教學的重要參考書。
如前所述,做經典導讀的重要初衷是為學生提供充分的思想養料,這是大學素質教育的重要組成,而且從學科的角度來看,經典的確認往往是學科自覺甚至是成熟的重要標志。不過,這里我們確認經典的方式是先確認經典作家,再確認經典作品。在我們看來,經典作品是目,而經典作家才是綱,只有綱舉目張,才能見得體系。就此而言,我們也得問道于陶斯教授,早在1993年她作為《文化經濟學學刊》編輯時就對此有著系統化的見解:“文化經濟學已經吸引很多重量級的經濟學家,如鮑莫爾、布勞格(Blaug)、皮考克、楊潘(Jan?Pen)、加爾布雷斯(Galbraith)、西托夫斯基(Scitovsky),而在他們之前,凱恩斯(Keynes)和羅賓斯(Robbins)不僅在藝術經濟問題上有所涉獵,而且在英國的藝術管理中貢獻巨大。”[12]從凱恩斯到布勞格,陶斯教授構筑了十分清晰的學科發展史,這里所列舉的學者大多數是文化經濟學經典作家。當然,陶斯教授只是在“編者按”中有些隨意的列舉,并沒有什么嚴格的標準,而我們這里則要確定明確的標準來判定什么樣的學者才能是文化經濟學的經典作家:其一,他們都是經濟學界具有相當影響力,并在文化經濟學領域有著標志性的成果,從這個角度來看陶斯所列舉的這些學者似乎均符合條件,他們在各自成名的領域都有著廣泛的影響力,且其在文化經濟學領域的著作也是標志性的;其二,這些學者對于文化有著持續的學術性關注,積極參與文化經濟學界的活動,并對這個領域有著持續的學術貢獻,就這個標準而言,迪克·納策(Dick?Netzer)的表現就差強人意,同樣情形的還有加爾布雷斯,他雖然也有諸如《富裕社會》這樣的經典作品,但是他對文化經濟問題缺乏持續性的學術關注與貢獻,因此,本文也不打算將其列入文化經濟學家之列。按照這兩條標準,另外幾位學者,如文化經濟學界的新秀便走向前臺,這就是泰勒·考溫(Tyler?Cowen),他對美國政府資助藝術方式的總結極其到位,其所著《好又多:美國藝術資助的成功之道》無疑是這個領域的經典。按照這個邏輯,我們明確10位經典作家,他們分別是凱恩斯、羅賓斯、威廉·鮑莫爾、艾倫·匹考克、泰勒·考溫、大衛·索斯比、理查德·凱夫斯(Richard?Caves)、西托夫斯基、布魯諾·費雷以及露絲·陶斯。有了這個綱,我選擇了20篇經典文獻作為目,于是就有了這本經典導讀。作為導讀者,我引領各位領略這個領域近100年以來10位思想大師的20篇經典文獻:其時間跨度既包括1966年之后我們所熟知的歷史,也包括之前常常被遺忘的歷史序幕;人物既涉及威廉·鮑莫爾等學科創建者,也包括學科的奠基者,如凱恩斯與羅賓斯;其經典文獻既涵蓋了學科肇始的開創之作——《非均衡增長的宏觀經濟學:城市危機的剖析》,也包括學科奠基或拓展之作,如《經濟學的內容》《文化、經濟與可持續發展》等。我深信讀者諸君經歷了這樣的思想歷程,經過這些經典文獻的洗禮,不僅有更為清晰的學術史脈絡,而且其問學之路將有著更為強大的精神支撐。我始終認為這樣的經典閱讀是一個人進入這個學科的不二門徑,最起碼對于那些以此作為專業的學生而言,這些經典文獻無疑將是他們畢生的精神財富。
眾所周知,文化產業作為學科的定位并不清晰,其重要表現就是學術界往往從不同的學科視野來研究文化產業問題,如國內權威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2012)》,就將文化產業專業歸于管理學和藝術學兩大學科,作為新興學科,采用這種“臨時”的做法其實并無置喙之處。但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是,“文化產業概念在當前的運用實質上指稱文化產品的經濟功能,如增加產出、促進就業、創造利潤以及消費者的需求”[13],文化產業就其學科而言,更多的是運用經濟學方法研究文化問題,應該歸屬于應用經濟學之下的文化經濟學。這種思路在西方是清晰的,西方文化產業研究學科建設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就定位為應用經濟學之下的二級學科——文化經濟學與旅游經濟學、信息經濟學等大體相當。如美國經濟學會就將文化經濟學置于應用經濟學之下的Z1名下,與其他諸如體育經濟學、旅游經濟學等經濟學分支學科并列。當然,更為重要的原因是,文化產業研究在最近的半個多世紀時間中,藝術學或管理學領域并無太多建樹。倒是文化經濟學,自威廉·鮑莫爾提出成本病概念并創立這個學科以來,頗有建樹,擁有不少具有標志性意義的“建筑物”;而且在新時期開始的幾年間,學者們修建“城墻”的努力,讓這個學科有了自己的雛形。著名經濟學史家馬克·布勞格評價道:“文化經濟學的發展程度介于教育經濟學與衛生經濟學之間,較之教育經濟學更有創新精神,但是較之衛生經濟學則在研究成果方面略有遜色,這可能要歸因于文化經濟學有些孤立,不太愿意借鑒經濟學其他領域的發展成果,更不要說心理學、社會學和政策分析等領域的成果,盡管如此,文化經濟學還是不斷為文化熱衷的問題提供了各種新的經濟學方法應用。總而言之,文化經濟學在新的領域生氣勃勃。”[14]
如果我們將文化經濟學學科作為一座“城池”的話,那么文化經濟學的歷史既是“建筑物”的發展史,是文化經濟學客體——一個個有價值的學術問題的提出、解決與爭論的歷史,也是“建筑師”的發展史,是文化經濟學主體——一個個有創造力的學者通過提出與解決問題而不斷推動學科的發展。質言之,文化經濟學作為一門學科,其實是主體與客體相互交融的“思想活動史”,這也是我們描述學術史的不二法門。為了方便敘述,我們將以客體為綱,通過問題的演進描述其歷史的線索;以主體為目,通過描述主體解決問題的貢獻及其思想資源,讓歷史豐富與鮮活起來,以期綱舉目張,最終構建一個豐滿的文化經濟學學術史。按照這個邏輯,我們將文化經濟學學術史概括為6個歷史階段:歷史序曲,我們選取凱恩斯與羅賓斯兩位經濟學巨匠,描述他們如何譜寫文化經濟學的歷史序曲,并為文化經濟學研究以及文化政府資助的合法性提供學理的支撐;歷史開端,則描述這個學科的創立者如何通過表演藝術的成本病研究,揭示文化領域的經濟特征,并開拓經濟學的新疆域;實證進展,我們選取英美兩國的兩位代表性學者——艾倫·匹考克與泰勒·考溫,他們是文化經濟學發展之初展開實證研究——文化資助的合法性與合理性問題——的杰出代表者;理論探索,則選取大衛·索斯比與理查德·凱夫斯兩位代表性人物,他們分別從經濟學與管理學角度為經濟與文化、創意與管理之間的過渡奠定了初始的根基;領域擴張,我們選取西托夫斯基、布魯諾·費雷兩位在經濟學界看來有些異類的杰出學者,他們引入心理學前沿成果,引領文化經濟學的領域拓展的方向;體系建構,我們將這個歷史功績授予露絲·陶斯教授,其所著《文化經濟學教科書》與所編三個版本《文化經濟學手冊》,讓我們領略到這個學科初始的體系。對于一個只有半個世紀歷史的學科而言,這樣一個線條略為粗獷卻頗為清晰的歷史脈絡是當前較為務實的選擇,也許等到歷史沉淀下來更多的學術經典,我們能夠編寫更為詳盡的學科史。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作為一個文化產業專業的教書匠,我深知“豈能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這樣的三部曲最起碼可以讓所有的研究者與學習者有一個簡明的學術歷史觀:其中,《文化經濟學手冊》關注核心問題,它為我們提供分析文化產業現象的經濟學方法的“工具箱”;《文化經濟學學術史》關注歷史脈絡,它為我們提供這個學科發展的歷史軌跡,是這個領域的“思想活動史”;《文化經濟學經典導讀》關注的是經典文獻,它既是文化經濟學學科的精神根基,更是所有文化經濟學思考者的思想之源。我個人認為,這些顯然是我國文化產業學科建設“接著說”的重要學術資源,也期望與學界同人一道沿著這個歷史脈絡,充分汲取這些思想資源,大力推進我國文化產業學科體系的建設。
注釋
[1]文化經濟學學術史三部曲是指筆者歷時10年梳理西方文化經濟學學術史的系列性成果,即《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三版)》(譯著)、《文化經濟學經典導讀》(編譯)與《文化經濟學學術史》(專著)。《文化經濟學手冊(第三版)》與《文化經濟學經典導讀》將于年內由首都經貿大學出版社出版,而《文化經濟學學術史》各章內容大多公開發表,預計明年出版。
[2]約翰·穆勒在描述經濟學發展史時,有一個妙喻:“正像修建城墻那樣,通常不是把它做一個容器,用來容納以后可能建造的大廈,而是用它把已經蓋好的全部建筑物圍起來。”羅賓斯也用它來梳理經濟學的學科歷史,參見[英]約翰·穆勒.論政治經濟學的若干未定問題[A].引自[英]萊昂內爾·羅賓斯.論經濟科學的性質和意義[M].朱泱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9.
[3]王育濟等.中國文化產業學術年鑒1979—2002年卷(上下冊)[M].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10.
[4][英]萊昂內爾·羅賓斯.論經濟科學的性質和意義[M].朱泱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
[5]向勇.學科范式的轉換與身份認同的構建——文化產業學科建設的目標與對策[J].學術月刊,2010(8):8-10.
[6]Ruth?Towse.Farewell?Editorial.Journal?of?Cultural?Economics,2003,27:3-7.
[7]Victor?A.Ginsburgh;David?Throsby(eds.).Handbooks?of?the?Economics?of?Art?and?Culture.Netherlands:North-Holland,2006.
[8]Trine?Bille.Book?Review.Journal?of?Cultural?Economics,2004,28:231-238.
[9]Ruth?Towse.What?Has?Changed?in?the?Cultural?Economy??and?What?Should?Change?in?Cultural?Economics?.lecture?note?for?a?keynote?speech?at?Central?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Beijing,China,July?2017.
[10]Ruth?Towse?and?Christian?Handke?(eds).Handbook?on?the?digital?creative?economy.UK:Edward?Elgar,2013.
[11]Ruth?Towse?(ed.).A?Handbook?of?Cultural?Economics.UK:Edward?Elgar,2003.
[12]Ruth?Towse.Editorial.Journal?of?Cultural?Economics,1994,18:1-1.
[13]David?Throsby.Economics?and?culture.UK;New?Yor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2001,Preface.
[14]Mark?Blaug.Where?are?We?Now?on?Cultural?Economics.Journal?of?Economic?Surveys,Vol.15,No.2,2001:123-143.
作者單位:中央財經大學文化產業系
(責任編輯?周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