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市第一人民醫院(810000)謝添慧 熊向菁 王青海 李俊娟
耳鳴是對自身或外界聲源的異常感知,分為主觀耳鳴和客觀耳鳴[1]。據相關報告美國60歲及以上有31.34%的人有過耳鳴現象,我國耳鳴發病率約10%,其中有5%的患者選擇醫院就診,老年人中的發病率高達30%[2][3]。耳鳴的發病原因和機制尚不完全明確。有學者認為耳鳴的發生是由于耳蝸損傷影響神經電活動,通過外周聽覺通路影響了皮層興奮性的抑制作用,進而導致大腦中樞聽覺系統出現了神經電活動異常興奮的現象,患者因此出現耳鳴癥狀[3]。臨床上,有部分患者因為持續耳鳴導致心理精神問題如焦慮、抑郁等,對生活和工作帶了極大影響[4]。本研究以老年耳鳴患者為研究人群,旨在分析老年耳鳴焦慮、抑郁的關聯性。
1.1 研究對象 2016年1月~2020年6月就診于西寧市第一人民醫院耳鼻喉科的耳鳴患者90例,其中男性46例,女性44例,發病時間1個月到數年不等。對所有患者于醫院進行常規聽力檢查、并進行影像學檢查(CT、顱腦MRI)排除客觀性耳鳴。所有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研究方法 調查者經過統一培訓規范采集患者病史,患者在同質化的指導下完成焦慮、抑郁量表。采集內容:患者性別,耳鳴持續時間,既往病史(如高血壓、糖尿病、冠心病、高血脂),對納入研究序列的所有患者進行聽力學特征檢查(如耳鳴方向、耳鳴響度、耳鳴音調種類和聽力損傷)。
1.3 評價指標
1.3.1 聽力學特征檢查指標 ①耳鳴方向:患者單側耳鳴即為測試耳;雙側耳鳴以耳鳴嚴重一側為測試耳。②耳鳴響度:單耳響度平衡法,在患者已測的耳鳴匹配頻率上給聽閾上5dB讓患者感受是否與耳鳴聲音一致,以1dB作為一檔反復進行增減聲音強度,直到患者感覺此聲音強度與耳鳴強度相當,記錄聲音強度減去純音聽力閾值即為耳鳴的響度。③聽力損傷測定:按照聽力損失分級標準,依據純音測聽曲線,輕度:26~40dB HL、中度 41~60dB HL、重度61~80dB HL、極重度>80dB HL聽力損失。
1.3.2 焦慮、抑郁評分 采用Zung焦慮自評量表(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DS)進行評估,每項采用0~4級進行評分,標準分為20項得分相加×1.25即最后得分,≥50分為焦慮、抑郁癥狀,分數越高越嚴重。
1.4 統計分析 數據分析采用SPSS21.0統計軟件,將對老年耳鳴患者基本情況、聽力學特征與焦慮、抑郁進行單因素分析,對分析有統計學意義的患者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附表1 老年耳鳴患者一般情況與焦慮、抑郁的單因素分析

附表2 老年耳鳴患者聽力學特征與焦慮、抑郁的單因素分析

附表3 老年耳鳴患者焦慮的多因素分析

附表4 老年耳鳴患者抑郁的多因素分析
2.1 老年耳鳴患者焦慮、抑郁基本情況 90例耳鳴患者中男性46例,女性44例,單純焦慮者21例(23.3%),單純抑郁者19例(21.1%),合并焦慮及抑郁者18例(20.00%)。
2.2 老年耳鳴患者基本情況、聽力學特征與焦慮、抑郁的單因素分析 對老年耳鳴患者基本情況、聽力學特征與焦慮、抑郁進行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性別、發病時間、耳鳴側別、耳鳴響度、聽力下降與SAS評分存在差別(P <0.05)。文化程度、基礎疾病(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和冠心病)、耳鳴音調種類與SAS評分無相關(P>0.05)。性別、發病時間、耳鳴響度、 聽力下降與SDS評分存在差別(P <0.05),文化程度、基礎疾病(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和冠心病)、耳鳴側別、耳鳴音調種類與SDS評分無相關(P >0.05)。見附表1、2。
2.3 耳鳴患者的焦慮、抑郁多因素分析 將與SAS評分進行單因素分析有統計學意義的性別、發病時間、耳鳴側別、耳鳴響度、聽力下降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耳鳴響度影響焦慮評分;將與SDS評分進行單因素分析有統計學意義的性別、發病時間、耳鳴響度、聽力下降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和耳鳴響度影響抑郁評分。見附表3、4。
耳鳴的發生是局部亦或是全身疾病的伴隨癥狀,是耳鼻喉科最為常見病癥之一,國外報道耳鳴發生率約7%~20%,其中4%~5%的患者因出現嚴重癥狀才選擇前往醫院就診治療,有2%~5%的患者因耳鳴嚴重影響正常生活和工作,有0.5%~1%的患者因耳鳴自我懷疑致殘,而在65歲以上的老年人群中高達33%的人有過耳鳴情況。國內相關報道,60歲及以上老年人有30%的人群患有耳鳴,老年人群成為耳鳴患者最需要關注的人群之一[5]。耳鳴的發生對老年情緒狀態具有明顯的影響,久而久之,耳鳴持續發生會導致患者出現抑郁、焦慮等心理障礙。耳鳴引起焦慮、抑郁的原因相關研究也有證實其間存在一定的“負反饋環路”,耳鳴和焦慮、抑郁的發生存在共同神經通路,對應的神經區域會通過邊緣系統調節情緒,耳鳴伴隨的負性情緒在神經邊緣系統的參與下增強了皮質下聽覺系統對耳鳴信號的反應,進而形成“負反饋環路”的惡性循環。了解老年患者耳鳴發病的因素可從預防角度有效防止耳鳴發生,進而采取針對性治療。
本研究中,9 0 例耳鳴患者中,單純焦慮者21例(23.3%),單純抑郁者19例(2 1.1%),合并焦慮及抑郁者1 8 例(20.00%),提示老年耳鳴患者焦慮、抑郁的發生已較為常見。相關研究認為,伴隨年齡增長個體自我情緒逐漸有效控制,抑郁情緒會隨年齡的增長而有所減少[6]。本研究經過多因素分析顯示,老年耳鳴患者中女性多于男性,且女性患者焦慮及抑郁程度高于男性患者,與既往研究結果一致,這也充分說明耳鳴作為一種負性情緒刺激在不同性別的患者中表現不同。與男性患者相比,女性患者伴隨年齡增長,其激素水平變化較大,加之女性患者腦結構及認知模式的差異導致其更容易出現情緒波動,也更易敏感,進而對耳鳴的耐受程度也有一定差異[7]。
本研究結果中發現,耳鳴響度也是患者焦慮、抑郁發生的獨立危險因素。耳鳴高響度組患者出現焦慮、抑郁發病率明顯高于中低響度組患者,這也說明了除本身可能存在病理基礎外,身處嘈雜的環境中更容易導致患者誘發焦慮、抑郁等不良情緒。這也充分提示醫務人員在臨床治療過程中,除對患者實施心理治療外,應進行外因的輔助治療降低耳鳴響度,如掩蔽治療或藥物治療,進行提高患者對耳鳴響度耐受性,改善患者不良情緒[8]。本研究中也發現,老年耳鳴患者發病時間與焦慮、抑郁無明顯相關,可能是因為耳鳴本身發生后就伴有不良情緒,是一直伴隨狀態,且聽力下降程度也不能反映老年患者的耳鳴嚴重程度,更不能反映患者焦慮、抑郁狀態。
本研究通過分析90例老年耳鳴患者發生焦慮、抑郁的相關因素,發現性別、耳鳴響度作為老年耳鳴患者的獨立危險因素。但考慮本研究樣本量低,不能全面反映老年耳鳴患者發生負面情緒的相關因素,故在臨床診療工作中,醫生應全面評估患者情況,以便作出更為合理的診斷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