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中小學數字教育出版產品與服務研究※

徐麗芳 姚依蕾

摘 要：隨著數字優先成為國內外教育出版行業的普遍共識，中小學教育出版市場不斷注入新的競爭與合作力量。霍頓·米夫林·哈考特公司基于豐富的內容資源在數字化轉型中先發制人，較早形成有規模、成系統的數字化產品和服務格局，從傳統內容生產商轉型為學習解決方案供應商。在當前穩健的發展戰略下，它堅持以客戶為中心的公司定位，為教師、學生和家長提供出色的數字教育出版產品與服務;以核心課程、干預課程、補充課程和評測類解決方案為重要支點，構建整個中小學教育的內容與服務體系;開發基于不同學習場景與目標的課堂學習解決方案，實現自適應技術與個性化學習。

作為信息化發源地的美國，教育及相關行業的數字化轉型一直是其國家信息化戰略規劃的核心。從1993年提出“全國信息基礎設施”（National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NII）計劃以來，美國政府一直秉持利用現代信息技術促進教育改革和發展的戰略方針，積極進行教育信息化改革并推動數字教材產品出版。這加速了美國基礎教育的現代化進程，增強了美國學生的全球競爭能力。

1996年美國國會啟動基于教育數字技術的“教育優惠”（E-rate）項目，幫助美國學校和圖書館進行數字化升級。2013年，奧巴馬政府在此基礎上公布“連接教育”計劃（ConnectED），要求在隨后5年內為全美99%的學校提供高速數字化基礎設施，目標涉及提供有效、高質量的數字化學習資源和材料。截至2015年6月，有2000萬名美國學生用上了高速寬帶，從而大大縮小了數字鴻溝。[1]各州也紛紛采取行動，以開發和應用數字教學材料為切入點，通過政策、項目和資金支持K-12教育教學工具和資源的開發與應用。如2013年阿肯色州頒布《數字學習法案》（Digital Learning Act），要求在全州范圍內使用數字教學材料。[2]

教育產品數字化節省了傳統紙質教材的印刷、裝幀等費用，因此數字版本在定價上比印刷版本更具競爭力;加上紙張原材料價格上漲和環保因素，美國對數字教育和相關出版產品及服務的需求劇增。Technavio的最新市場研究報告顯示，2020—2024年美國數字教育出版市場規模有望增長10.8億美元，預計年均復合增長率將超過9%;其中數字教材部分在預測期內將以61%的市場份額領跑市場。[3][4]

在此背景下，無論傳統出版商還是新興信息化企業，中小學數字教育產品與服務都是其必爭之地。但數字化之于中小學教育出版而言，是一場前途未卜的變革。霍頓·米夫林·哈考特公司（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HMH）作為美國領先的K-12教育出版公司，擁有龐大的出版體量和市場份額。因此，它在K-12出版領域的數字化轉型和升級一直廣受業界關注。

一、產品和服務數字化背景

HMH成立于1832年，是一家專注于綜合核心課程、補充課程和干預課程解決方案，并持續為教育和管理機構及專業人士提供專業學習、指導和技術服務支持的教育出版公司。它為全球150多個國家的5000多萬學生和300多萬名教育工作者提供服務。[5]它主要由兩個業務部門組成，分別是教育出版部門和圖書與媒體部門（HMH Books & Media，以前稱為大眾出版部門）。教育出版部門是其最主要的業務單元，2019年、2018年和2017年的凈銷售額占全公司凈銷售額的87%、85%和86%。[6]2019年，HMH教育集團銷售額為13.9億美元，[7]其中主要面向K-12用戶的教育類產品收入約占總收入的87%，比上年增長8800萬美元，基本抵消了大眾出版部門的虧損。教育出版收入增長主要來自Extensions（包括其Heinemann 品牌以及一些干預課程類、補充課程類產品和專業服務）和Core Solutions（為語文、數學、社會研究和科學等科目提供主要的課堂指導）等數字類產品凈銷售收入的增長。[8]

大型跨國出版公司的發展史往往就是一部兼并史，HMH也不例外，尤其是在其數字化發展過程中，曾經經歷過并購行為極其頻繁的階段。2006年，在美國市場互動教學領域占有率第一的跨國公司瑞沃迪互動學習公司（Riverdeep Interactive Learning Company）收購HMH的前身霍頓·米夫林出版公司（Houghton Mifflin，HM），組成霍頓·米夫林-瑞沃迪集團（Houghton Mifflin Riverdeep，簡稱HM-Riverdeep）;2007年，新成立的集團收購教育出版商哈考特出版公司的Harcourt Education、Harcourt Trade和Greenwood-Heinemann等三項業務。[9]同年，該公司將旗下的美國高等教育出版業務出售給圣智出版集團（Cengage），專注于K-12教育領域。至此，HMH形成集原霍頓·米夫林出版公司百年深厚的教育內容資源、原瑞沃迪互動學習公司強大的多媒體數字技術以及原哈考特出版公司獨具特色的評測和輔助內容三位一體的K-12出版體系，由此基本確定公司整體框架和未來發展方向。此后，它陸續把教育技術公司Tribal Nova、教育系統專業服務提供商Choice Solutions、多媒體內容提供商Channel One News等收入囊中;2015年，它收購學樂出版公司（Scholastic Corporation）的教育技術和服務業務EdTech，進一步通過資本交易強化自身技術能力。

但是近年來，HMH數字化轉型步伐漸趨穩健。其現任首席執行官杰克·林奇（Jack Lynch）在談及公司數字化轉型時，用“正處于平靜海洋”（in a sea of calm）來描述公司當前在數字化變革浪潮中的狀態，[10]并表示他們不急于尋求并購或者出售的機會。然而，這只表明公司當前主要考慮補強型收購，而并不代表其已不再積極尋求并購項目所蘊含的機會。2019年，公司收購自適應學習平臺Waggle。同年HMH成功完成再融資，以盡量確保在州核心課程采用周期的任何時候都有足夠現金流支持其并購行為，從而擁有更大的戰略靈活性。[11]

HMH作為教育內容提供商，繼承了原霍頓·米夫林出版公司內容出版的深厚底蘊，在數字轉型初期還具有傳統的出版物生產經營特點，即在課程和內容前期開發上投入大量資金，大約兩年后被學區廣泛采用，進而向市場銷售。近年來，它又在堅持數字優先的基礎上，對產品模式進行優化以達成適應性更強、流暢性更好的數字呈現方式。2019年，HMH宣布未來三年內內容開發支出計劃減少20%，將轉向更接近軟件開發的“連續交付模式”（continuous delivery model）來持續、快速地開發、更新和部署數字教育產品與服務。[12]同時，它認為有效的數字教育出版產品更重要的是塑造像電影一樣的場景遞進感，利用多媒體技術使得整體學習模型更為融合、更具有沉浸感。此外，HMH也一直致力于調整業務生產鏈來保證良好的資金狀態，以支持數字轉型過程中的更新速度和能力。

二、K-12數字教育出版產品和服務

HMH對高等教育、虛擬學校以及K-12其他相關領域無甚興趣，而主要將發展重心聚焦于K-12教育出版領域，并專注于必要的創新與變革以更好地服務于基礎教育。

1.以客戶為中心的公司定位

2019年HMH發布《5號HMH教育者信心年度報告》（Fifth Annual Educator Confidence Report），調查美國1300多名教育工作者的狀況，結果發現他們的職業信心急劇下降，包括學生社會情感需求日益增長、工資水平低和資金缺乏等問題。[13]因此，HMH致力于在教育資源嚴重不均衡的大環境里，服務教育工作者與學生，為他們提供更好更充分的教育資源和工具。為此，它構建了一個以客戶為中心的新團隊，以便對于從潛在客戶到客戶再到客戶續約的整個生命周期有更積極的了解和動作。[14]首先，近年來它對教師和教育管理人員類客戶進行了多方面深入調查，以了解：①在公司傳統業務中，哪些是這些客戶不重視的，哪些是客戶認為它們沒有價值并應該取消的？②對這些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③這些客戶更希望HMH做什么？④整個教育行業哪些地方沒有滿足客戶需求？其次，它十分重視家長的作用，并通過數字化教育出版產品和服務，如便于家長管理的家庭友好型在線空間Family Room等把學校、家庭進行有效聯結。[15]

當然，教育出版的終極目的是提高學習者的學習效果，而這種目標的實現必須通過產品和服務的中介。就HMH教育出版部門而言，就是通過精心研發的數字化綜合核心課程、補充課程和干預課程學習解決方案，增強教育者授課能力并提高學生學習績效。

2.課程解決方案

關于K-12教育出版產品，HMH提出了16類課堂學習解決方案供客戶選擇。其方案不局限于單一視角，而是從客戶需求的多個維度切入，有語文、數學等學科綜合方案，有干預、補充和評估等功能性方案，有家庭、學校、特殊教育等情景式方案。下面以功能和科目視角梳理其課程解決方案。

基于美國教育部門認可的多層支持系統理論（Multitiered Systems of Supports，MTSS），K-12課程分為核心課程（Core Curriculum）、補充類（Supplemental）、干預類（Intervention）等，共同組成有效的教育干預框架。其中，核心課程是支持類課程的基礎即第一層，應該滿足大約80%學生群體的需求;[16]以此為基礎為一些學生提供補充性指導，即第二層;而在第三層，小部分學生將會得到密集型干預（見圖1）。據此HMH公司從功能性角度出發，為上述課程開發體系完備的學習解決方案，其中以綜合核心課程解決方案為基礎，拓展產品中的補充課程解決方案、干預課程解決方案。2018年和2019年，HMH的核心課程方案收入分別占其教育出版部門收入的47%和54%;拓展服務占46%和53%，并蘊含著顯著的增長契機。2019年，HMH新興的基于軟件服務（SaaS）的拓展業務增長了78%，其中包括補充課程、干預課程和評測類別產品中的訂閱費用。

HMH的綜合核心課程解決方案（core solutions）旨在為教育工作者提供符合美國國家標準所需的教育、教學資源，并緊跟學生各年級學習目標。它涉及語文、數學、科學和社會研究等課程，是課堂教學的主要支持方案和公司教育出版產品的核心部分。補充課程解決方案（supplemental solutions）指各類有針對性的解決方案，在豐富學習內容的同時支持學生在核心課程之外取得進步，產品可以是印刷或數字版本，包括軟件、練習冊、備考材料、形成性評估、游戲和應用程序等。新興技術如人工智能、機器學習以及更復雜的算法推動了計算機自適應解決方案等補充類產品的極速成長。許多教師在他們的核心課程中增加補充資源，圍繞特定領域（如數學、閱讀、寫作或詞匯）進行額外的個性化教學。補充材料一般由地區、學校或個別教師購買，不與采用政策掛鉤，也不使用政府教育資金。干預課程解決方案（intervention solutions）主要是針對成績落后學生制定的個性化學習計劃，主要采用數字內容形式。干預產品和服務的資金來源于州和地方教育資金以及根據《經濟穩定緊急法案》（Emergency Economic Stabilization Act，EESA）和《殘疾人教育法案》（Individuals with Disabilities Education Act，IDEA）的聯邦撥款。值得注意的是，隨著市場對數字內容和個性化學習解決方案的需求不斷增長，核心材料、補充材料、干預材料與評估之間的傳統區別越來越模糊。

語文、數學、科學、社會研究一直是美國中小學基礎教育的四大主線。相應地，HMH數字教育產品的科目界定也比較寬泛，語文、數學、科學和社會研究都包含龐雜的學習方向;旗下各類教育產品則不局限于單一學科模塊，而是進行整合，以帶領學生系統地掌握某一領域知識并培養其跨學科的學習和理解能力。從HMH教育產品數量和類別來看（見下表1），其語文、數學教材多樣、指導材料完備，往往可同時提供綜合核心課程和其他拓展課程教材。特別是它完整地開發了語文學科的核心、干預、補充和評估類教材，并在此基礎上構建比較完整的K-12語文學習體系。

教材數字化并不是簡單地將原有印刷版本進行電子格式轉化。以HMH語文教育出版為例，HMH Into Reading、HMH Into Literature、Journeys等核心課程教材的數字化重點是實現定制化課程和有效評估，其在高度集成的在線平臺提供有關教學計劃、教學評測等明確、直觀的界面，根據各種學習者數據和報告智能地匹配資源以滿足每個學生的需要;學習者則可以進行在線互動、收藏并跟蹤學習進度，且擁有獨立練習的機會。以iRead、READ 180和System 44等組成的語文干預課程教材，基于數據驅動，利用自適應技術為學習者提供明確的量身定制的指導和學習安排，為分級電子書配備文本轉語音和電子詞典等工具以便學生使用，組織讀書會、小組合作以及演講項目鍛煉學生口語能力，并使用低壓力的信息性評估和靈活的學習模型。以自適應AI學習系統Waggle、寫作練習和反饋平臺 Writable以及資料庫HMH Classroom Libraries等為主形成的補充課程產品真正實現了精確的個性化實踐和指導，個性化學習、獎勵機制以及針對性數據的組合，以提高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其中，Waggle和HMH Classroom Libraries等產品在多個學科均有所應用。最后還有Amira Learning、HMH Reading Inventory等組成的評估產品，用以篩查學校、學區或班級的所有學生。其由AI支持提供一對一的閱讀練習、口語閱讀流暢性評估和閱讀障礙篩查等，開發低壓力、高精確度的閱讀理解評估方案，生成實時數據報告，以輔助各學區資源分配和干預策略的具體規劃。

3.HMH Into：下一代核心課程解決方案

2016—2018年間，HMH公司針對語文（閱讀和文學）、數學、科學和社會研究等主要科目推出了下一代核心課程解決方案Into Learning系列。以語文為例，HMH在原有語文教學產品的基礎上，通過新的Into Reading和Into Literature核心課程得到了預計超過50%的目標市場。這一方案植根于學習科學（learning science）的最新研究成果，旨在激發學生作為讀者、學習者以及問題解決者的潛力，并充分考慮教師和教育管理者的需要，與之共同創建能滿足他們日常需求的項目。它將對教師的精簡支持與數據驅動的教學實踐相結合，為每個學習者量身定制解決方案，讓學生的思維方式從固定的教育模式中解脫出來，在個性化學習中付出并有所收獲，從而激發可持續的學習能力。HMH將成長思維策略嵌入到學習解決方案中，同時確保對教育者的專業發展支持，以促進學習績效的提升。

Into Learning解決方案計劃成為HMH所有主要平臺上（網站、社交媒體和電子郵件活動等）重要的數字品牌，為此所有產品圖標在外觀上采用一致的設計（見圖2）。[18]該方案主要包含6種教育產品與服務，分別是語文學科的Into Reading、Into Literature，數學學科的Into Math、Into AGA，科學學科的Into Science以及社會研究學科的Into Social Studies。HMH以此構建了新型的核心課程體系;同時，與各領域的高水平專家及組織緊密合作，不斷擴展所涵蓋的科目與功能。[19]以教育分析公司Renaissance為例，HMH于2018年宣布與其建立獨家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以便結合評估驅動的教學、練習解決方案Renaissance Flow 360與HMH下一代數學、語文課程，最終構建一個集成的教與學解決方案。通過為每位學生制定能夠預測高利害性測試（high-stakes tests）成績的成長指標，并首次與核心課程的教學資源緊密聯系，為教師提供更多時間和支持以專注于差異化教學。[20]

三、結語

數字化是教育和教育出版的大勢所趨，數字優先被不斷肯定和實施。擁有180多年歷史的HMH公司積累了大量優質內容資源，其出版產品與服務的數字化轉型一直受到業界和社會的廣泛關注。縱觀其發展戰略和實現路徑，數字化轉型和升級總體上已漸趨穩健：主要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以技術為牽引的補強型發展;以用戶為中心，強調數字化學習的實際體驗和家校有效聯結。在具體數字教育出版產品和服務上，以核心課程、干預課程、補充課程和評測類解決方案為支點構建整個中小學教育的內容資源和服務體系。而在其多種輔助增值數字學習工具與資源中，個性化學習解決方案成為下一代教與學數字化解決方案的發展方向。我國學生人數和教育工作者群體龐大，而且也擁有大批優秀的教育出版單位，如何在保有并發揮前期出版經驗與資源優勢的前提下進行數字化教育產品與服務的調整和升級，HMH或許能提供可借鑒的方向與路徑。

參考文獻：

[1]Education Knowledge and Skills for the Jobs of the Future[EB/OL].[2020-06-23].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issues/education/k-12/conn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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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Digital Education Publishing Market in US by Product-Forecast and Analysis 2020-2024[EB/OL].[2021-01-05].https：//www.technavio.com/report/digital-education-publishing-market-industry-analysis.

[4]Digital Education Publishing Market in US 2020-2024 | Competitive Price of Digital Educational Content to Boost Growth | Technavio[EB/OL].[2021-01-05].https：//www.businesswire.com/news/home/20200710005107/en/.

[5]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Introduces Teacher's Corner，a First-of-its-Kind Online Professional Learning Environment that Empowers Educators in a Remote World [EB/OL].[2020-06-20].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houghton-mifflin-harcourt-introduces-teachers-corner-a-first-of-its-kind-online-professional-learning-environment-that-empowers-educators-in-a-remote-world-301094957.html.

[6][11]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2019 Annual report[R].Boston：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2020.

[7]HMHs Competitors，Revenue，Number of Employees，Funding，Acquisitions & News[EB/OL].[2020-06-28].https：//www.owler.com/company/hmhco.

[8]Jim Milliot.HMH Books & Media Had Down 2019 [EB/OL].[2020-06-28].https：//www.publishersweekly.com/pw/by-topic/industry-news/financial-reporting/article/82535-hmh-books-media-had-down-2019.html.

[9]賀琳，朱婷婷，徐麗芳.K12教育出版商數字化轉型之路——以HMH為例[J].出版參考，2020（2）：19-23.

[10]A Textbook Publisher in a ‘Sea of Calm？How Houghton Mifflin Is Navigating the Digital Transition[EB/OL].[2020-06-28].https：//www.edsurge.com/news/2019-11-20-a-textbook-publisher-in-a-sea-of-calm-how-houghton-mifflin-is-navigating-the-digital-transition.

[12]How 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Plans to Cut Product Development Costs[EB/OL].[2020-06-28].https：//marketbrief.edweek.org/marketplace-k-12/houghton-mifflin-harcourt-plans-cut-product-development-costs/.

[13]Fifth Annual Educator Confidence Report Introduces First-Ever Educator Confidence Index， Takes the Pulse of Teacher Sentiment across the United States[EB/OL].[2021-01-05].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fifth-annual-educator-confidence-report-introduces-first-ever-educator-confidence-index-takes-the-pulse-of-teacher-sentiment-across-the-united-states-300953947.html.

[14]Houghton Mifflin Announces Changes to Its Strategic and Technology Leadership[EB/OL].[2020-06-28].https：//marketbrief.edweek.org/marketplace-k-12/houghton-mifflin-announces-changes-strategic-technology-leadership/.

[15]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Announces New Family-Friendly Online Environment to Support Caregivers in At-Home Learning [EB/OL].[2021-01-05].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houghton-mifflin-harcourt-announces-new-family-friendly-online-environment-to-support-caregivers-in-at-home-learning-301140124.html.

[16]Washingtons Multi-Tiered System of Supports Framework[EB/OL].[2021-01-05].https：//www.k12.wa.us/sites/default/files/public/cisl/iss/pubdocs/WA%20MTSS%20Framework%20Publication_final.pdf.

[17]Multi-Tiered System of Support （MTSS） in Alexander County Schools [EB/OL].[2021-01-05].https：//www.alexander.k12.nc.us/domain/1528.

[18]HMH Into Learning[EB/OL].[2020-07-05].https：//www.barrettjohnsondesign.com/intolearning.

[19]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Unveils Into Learning[EB/OL].[2020-07-05].https：//www.hmhco.com/about-us/press-releases/houghton-mifflin-harcourt-unveils-into-learning-next-generation-core-solutions-that-empower-teachers-drive-growth-and-improve-student-outcomes.

[20]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and Renaissance Forge Exclus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 Bringing Together Deep Data Analytics， Assessment Capabilities， and Core Curriculum [EB/OL].[2020-07-05].https：//www.hmhco.com/about-us/press-releases/houghton-mifflin-harcourt-and-renaissance-forge-exclusive-strategic-partnership-bringing-together-deep-data-analytics-assessment-capabilities-and-core-curriculum.

（作者單位系武漢大學數字出版研究所;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出版科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