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果樹

于永濤

山娃家的屋后有一棵紅果樹，果實的形狀像燈籠一樣。

銀白色的粗大樹干上面，有數不清的枝丫伸向藍天。山娃喜歡躺在樹下看天空。稠密的枝葉將藍天分割成一枚枚閃亮的光斑，如閃爍的星星。山娃越看越出神，原來白天也有星星啊！看著看著，星星越來越多，數也數不清，山娃睡著了。山娃夢見和星星一同飛舞，夢里的山娃嘴角總有一絲甜甜的微笑。

聽大人們說，方圓幾十里，這樹只此一棵。誰也說不清這棵樹是從哪里來的，又是什么時候有的。爸爸說不清，爺爺說不清，爺爺的爺爺也說不清……山娃越發覺得這樹珍貴，經常和爺爺一起清理樹下的雜草。

樹下有幾棵櫻桃樹，雖然終年見不到幾絲陽光，卻也長得挺茂盛。從櫻桃樹結出小小的、青青的果子開始，山娃就想象著色彩艷麗、皮兒薄汁兒多的櫻桃掛滿樹，摘下一顆放進嘴里，輕輕一抿，甜甜的汁液順著味蕾蔓延全身，那感覺，比吃了兩顆糖還要甜。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到了櫻桃成熟的季節?？墒?，眼前的景象讓山娃驚呆了：樹上的櫻桃全不見了，只剩下滿地的櫻桃殘皮。一定又是那幾只花栗鼠干的，山娃和爺爺一致認為。真是沒想到，居然被花栗鼠搶了先?？墒窍氲交ɡ跏竽强蓯鄣臉幼樱酵薏唤铺闉樾α恕?/p>

樹下還有一片草莓。盛夏時節，雖不是大多數果實成熟的季節，還是有一些果實、蔬菜可以吃的，比如櫻桃、草莓、黃瓜……尋找草莓，是山娃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山娃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可一個草莓的影子都沒看到。山娃蹲下來，仔細地尋找，找了一大圈兒，還是一無所獲。山娃索性趴在地上，鼻尖幾乎貼著草葉。找哇找，依然沒有草莓的影子，山娃沮喪地坐起來，搖搖頭。山娃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與草葉，正要離開，忽然一枚紅紅的、胖胖的草莓映入眼簾，山娃高興地幾乎跳起來。喜歡捉迷藏的草莓，真有意思。

樹下除了櫻桃與草莓，還有田鼠一家和一些小昆蟲。它們相依相偎，遵循著自然法則。

秋天來了。田野里到處飄著醇香，那是玉米、稻谷還有各種果實混合的味道。紅果樹上的果實也熟了，小小的、紅通通，掛滿枝頭。它有著酸酸甜甜的味道，山娃很愛吃。那一樹鮮紅的紅果樹很是扎眼，吸引了不少過路的人，每每有人前來，山娃的家人總會熱情地塞上一把紅果子。

山娃的母親把吃不完的紅果子切成片，曬干。這樣紅果子就可以存儲很長時間，可以干吃，也可以加些白糖熬成水。這樣，秋天的味道就會陪伴山娃全家熬過漫長的冬日。

（責任編輯 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