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蓉,陳曉林
(1.青海師范大學高原科學與可持續發展研究院,青海 西寧 810016;2.成都大學,四川 成都 610016)
綠色旅游最早由法國學者歐貝爾提出,目的是讓人們從嘈雜的都市走向恬靜的鄉村,重新認識大自然的價值,舒緩都市的緊張生活,釋放快節奏的壓力,同時增進鄉村經濟發展及城鄉文化交流[1]。從20世紀80至90年代短短十年間,該產業覆蓋了幾乎整個歐洲。當時歐洲各國為了提高二戰后國民的生活水準,對作為農民附加產業的綠色旅游給予了大力支持,緊緊圍繞農業、林業、漁業等經營項目,制定了可持續性發展的旅游產業目標。
近年日本高齡少子化問題日趨嚴重,部分農、林、漁等產業的停滯十分嚴峻,導致許多農村地區發展低迷。同時,由于緊張的工作及生活環境,日本民眾的壓力不斷增加,為了緩解這些社會問題,日本農林水產部于1992年發布了新政策《新食品、新農業、新農村政策的方向》(以下簡稱《政策》),提出了振興綠色旅游的議題[2]。農林水產部隨即提出在全國推行和發展綠色旅游的基本宗旨和具體舉措[3]。
鄉村綠色旅游因其既有助于解決“三農”問題,又可以接觸田園生活、提高生活滿意度而受到我國城市居民的青睞。該概念自傳入我國以來,得到迅速發展。
基于此,本文以日本長柄町和青海大通縣為研究對象進行了實地調查,長柄町在該國同類綠色旅游產業發展中屬于先行地,大通縣其分散的景點和鄉村風情而成為我國鄉村綠色旅游發展的一個典型。但相比之下,長柄町是將各種文化融入綠色旅游中,在豐富游客的生活方式上具有積極的影響,從而該產業步入良性循環的軌道。然而,我國在此方面的發展相對滯后,且存在諸多不足。由此,向其學習和借鑒成功經驗無疑可以彌補我國鄉村綠色旅游的不足,而且對該產業的長遠發展和振興鄉村具有實際意義。
綠色旅游是指旅游參與者在旅游過程的各個環節中以尊重自然、保護環境、保護旅游資源和社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為基礎,在綠色環境中獲得欣賞美景、享受生活、學習探究自然與地方文化的體驗[4]。日本綠色旅游的發展由于起步早等諸多原因,已經相當成熟。中國的鄉村綠色旅游起步較晚,但隨著近些年來人們環保意識的增強,其不僅在我國具有較好的發展基礎,而且發展的速度也較快。
長柄町位于日本房總半島中央、距離首都東京都大約50 km??偯娣e為47 km2,人口總數約為7000人,以山林和農田為主。近年來,由于國際農產品輸入加快等諸多原因,該地域的農業發展受到沖擊,農產品的價格低迷。同時,耕種者也趨于高齡化,勞動力不足導致耕地荒廢率大幅度增加。在這種嚴峻形勢下,發展綠色旅游成為解決該地域內發式發展的有效途徑[5]。
1.1.1 長柄町綠色旅游的推進模式。長柄町以體驗“農業生產活動”+“文化考察”+“觀光”+“鄉土料理”的模式,根據季節變換不同的體驗內容。農業生產體驗包括:農林漁業資源體驗(采集野生山芋、種蘑菇等)、農林水產加工、農村工藝體驗(橘子醬、梅酒制作等),其他如町內美化、種花等;文化考察:傳統文化與歷史、櫻花會、祭祀等體驗;鄉土料理、飲食文化的體驗,如山野菜天麩羅、壽司卷;在項目管理上,成立了綠色旅游發展推進委員會,其成員由町民、町內組織、商會以及相關行業者等組成。町管理委員會負責管理城鄉交流中心、農產品直賣以及與游覽和生產相關的設施等,委員會下設分部,職責分工明確,創設各負責人聯絡機制。各部門直接負責各項目的經營,除重大的突發事件外,各分部有單獨的決策權。但為了經營的需要,須密切配合其他分部,確保交叉項目以及跨項目的運行,以分工、協作方式共同推進綠色旅游的發展。
1.1.2 發展的成效。利用其自然資源以及齊全的體驗設施,嚴格按相關原則開展綠色旅游經營。在町推進委員會的管理下,游客自愿參加農業生產活動,體驗不同的農業生產,了解農村生產與生活知識,學習不同的生產技能,感受農村勞動的艱辛。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游客參與的積極性,也彌補了其勞動力的不足,對促進當地農業生產具有實際價值。
依托數量較多的國家級以及地區級的歷史文物,特別是長柄橫穴群,展示當地的傳統文化,使游客了解不同地區的發展歷史。從反饋及評價來看,游客的認可度較高,有效地實現了通過游客宣傳的目的。據統計,2018年該地區的旅游收入約9億1587.6萬元/年,人均產值約13萬元/年,成為當地農民經濟收入的重要來源。
大通縣地處青海省東北部,面積3090 km2,海拔較高,年降水量較少。有漢、回、土、藏、撒拉、蒙古族等多個民族??衫貌輬?、林地、森林面積位居全省第一。其中林業230.9萬畝,森林覆蓋率38.1%,是該省鄉村綠色旅游起步較早、發展較好的地區。
1.2.1 大通縣基本模式。推動鄉村綠色旅游與產業融合發展,打造了四條鄉村旅游產業帶,率先建成了窎溝片區、景陽片區等鄉村旅游示范帶,依托自然資源,以“觀光+餐飲”模式走出了一條較好的發展路徑。針對城市人群的逆城市化心理,吸引了諸多的游客前往觀光旅游。以山水田園風光、特色種植為中心,以休閑、觀光、度假為依托,與旅游扶貧相結合,推動鄉村旅游由粗放型向質量效益型發展。
1.2.2 成效。大通縣現有星級鄉村旅游接待點26家。2018年,該縣各鄉村共接待各類游客208.91萬人次,實現旅游綜合收入2.49億元,人均產值約達1006元,占該縣旅游綜合收入的26%以上。其中鄉村綠色旅游僅邊麻溝一處,去年村門票收入就達400萬元[6]。據不完全統計,近年約2萬人擺脫了貧困,較好地搞活了農村經濟,有效地解決了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就業問題,推動了產業鏈間的聯動發展。
據筆者調查,長柄町在經營的初期,前來游覽的游客較少,在經過多次的研究與規劃并將景觀與各類文化有機結合后,逐漸擴大了知名度。許多鄉村也因此前來考察,學習和了解長柄町的特長,改革自身而獲得發展。
日本鄉村綠色旅游有兩種管理類型:一、以政府為主導,以農林水產部以及地方關聯產業部,如總務部、環境部、文化部、國土交通部、經濟產業部等為責任主體,聯合農林漁業團體和民間團體、地域住民參與綠色旅游,即“政府+中間組織+地域住民”類型。另一種是以農民自發力量為中心,自主管理,村民組織代表去歐洲考查[7],回來后效仿,由村民自行出資和規劃,政府不直接參與。這種模式在實踐中較少。長柄町屬于第一種模式。
20世紀80年代,日本大量的高消費娛樂地域被開發,泡沫經濟以后這種熱潮日漸消退,原有的生活方式、價值和環境發生變化,給綠色旅游的誕生提供了條件[8],長柄町在此情形下得到迅速發展。長柄町模式內涵:1.綠色生活(對有機農作物的積極利用,吸引游客前往農村參與農業生產活動,融入大自然)[9]。2.余暇生活的變化。日本法定帶薪休假制度,為游客參與綠色旅游提供了必要條件。3.內涵式發展。經濟發展帶動了交通設施的完善,使城鄉交流得以提升[10]。通過觀光農園、參與農活體驗、民宿等途徑,了解歷史和文化,有效利用地域資源,實現了綠色旅游的內涵式發展。
2.2.1 基于交流的地域振興。長柄町的綠色旅游對游客產生了三個積極影響。首先是快樂勞動,這是吸引遠至幾百公里外游客前來的重要原因;其次是圍繞游客的多種體驗方式,是發展的基礎;第三是將不同的項目與自然資源相結合,將生產勞動中的自然要素利用起來,激發游客的興趣。利用農業資源等發展地域經濟,實現地域振興,避免了大量資源的閑置與荒廢。通過交流,強化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之間的和諧關系[11],是城鄉交流的成功實踐。長柄町將城鄉交流由表面推向深入,是實現地域增能、鄉村振興的重要基礎。
2.2.2 基于城鄉交流的住民參加。當地住民對地域的發展是重要、不可或缺的條件。從《政策》開始,日本綠色旅游吸引了農協、森林集團、村落、農家組合等自治團體的參與。自治團體可以邀請包括兒童在內的不同人群參加,擴大了參與的范圍,這為拓寬資金的來源和住民參加奠定了基礎[12]。
該地區全額出資成立了(財團法人)地域振興公社。該公社在保全景觀的同時開展了多種經營制度,“田地經營制度”便是其中的一個典型。由于該地區高齡少子化,為了解決勞動力不足,每年除了種植和收割之外,還開展每月一次的農業體驗活動,游客在一年當中均有相應的項目可以參與,確保了活動的長期性和連續性,既可以提高農業的生產效率,又可以增強村落住民的集體責任感。
2.2.3 經濟發展。不大的地域面積上,吸引著約數十萬的游客參加。不僅解決了當地中青年的就業,其產值高達約9.15876億/年,人均產值13萬元/年。旅游的帶動作用,農產品的產業化發展取得了良好的經濟和社會效益。據相關負責人介紹,長柄町的經濟產值在較短的時間內便達到了當初的規劃目標,目前正在進一步拓展外部投資,以內外相結合的方式獲得更多的經濟發展機遇。
2.2.4 傳統文化的傳承。通過綠色生活、余暇生活、內涵式發展得到了游客的認同,各類文化項目不僅經過科學的規劃和設計,相關人員其專注性和專業性較強,使游客學習到了民族文化,使自身的壓力得到釋放。多樣性的發展目的較好地實現了以物質為載體,以文化為內容的鄉村綠色旅游的發展,其文化軟實力得以傳播與繼承。
2.2.5 政府大力支持。為了促進綠色旅游的更好發展,地方政府給予了人力、物力、財力支持。僅2018年,對長柄町的財政預算達4.26億日元(折合人民幣約2683萬元)。還提供了最新信息、培訓、相關領域專家的現場指導等援助。前期對各項目進行了科學的研究,基本方針的制定、配合、地區之間的協作、安全的保障、土特產的販賣、基建、歷史景觀的再現等均進行了科學的測評和規劃,均具有相應的預案,確保了項目的連續性,對促進文化的傳承和旅游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發展綠色旅游,需要科學論證,理性規劃,否則將難以持續。通過比較,長柄町表現出與我國不同的特點,對了解我國農村綠色旅游發展的狀況具有基礎性作用。
大通縣以“觀光+餐飲”的模式予以推進,除了自然景觀外,游客可以選擇人工景觀,各景點則分別通過出售門票的方式獲取收益。在經營上,以有機蔬菜和農村綠色食品、農家特色料理等吸引來訪者。除了當地農民改建住宅、庭院外,也有部分將自家宅基地出租或以入股的方式吸引投資者共同經營。在管理上,綠色旅游以政府為主導,當地農民多是以打零工的方式提供一些必要的基礎性工作,政府在管理與決策中起著決定性作用,政府也借機可以提升招商引資的幾率,發展第三產業,創造了大量的可流動性勞動崗位,給農村的發展提供了較大空間。
3.2.1 經濟利益絕對化。經濟利益的絕對化使得當地農民以經濟利益衡量其參與的價值,這導致許多悖離道德和法律規范的事件發生,如價格欺詐、強制消費等。個別餐飲為了降低成本,衛生不達標以及以次充好等情形屢見不鮮,破壞了良好聲譽[13]。資本的嗅覺是靈敏的,任何風吹草動便會發生中途撤資,由于投資不足而缺乏環保措施,經濟利益的絕對化導向使一些項目的開發和規劃偏離了理性的軌道[14]。經濟利益絕對化必然使諸多項目存在質量與服務瑕疵,難以吸引更多其他區域的游客參與。
3.2.2 缺乏文化內涵。僅注重自然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必然使“回頭客”減少。如何吸引其他區域的游客便成為其可持續發展的關鍵。當前模式,文化要素極為有限。僅有的項目并非是以傳授技能和文化為目的,其專業性遠不及長柄町。僅憑自然景觀而缺少文化內涵的鄉村旅游是空洞的。
3.2.3 缺乏科學規劃。發展必須要以科學的規劃為前提,從交通、住宿、醫療等基礎設施的建設,到景觀的設計、安全的保障等均需要科學的安排。過于主觀的想象會增加投入、會降低游客的認可度[15]?;A設施落后,管理缺乏科學性,項目具有臨時性和拼湊性特點,隨意性較強。人均產值而言,較日本長柄町的差距較為明顯,這表明缺乏科學的規劃,無法適應長期性發展的需要[16]。
3.2.4 缺乏愛民力量。愛民是指住民自身具有維護地域發展,提高地域生活向上,與政府協力共同參與地域整體發展的主體意識的當地住民[17]。鄉村綠色旅游依賴于該地區農民的參與投入,需要當地住民支持,全力維護其發展。調查中發現,一些人缺乏參與熱情,不支持該產業,對其報以回避和冷眼的態度,蠻橫、粗暴地對待過往的游客,諸如此類問題均表明缺乏愛民的力量,這一現狀亟待改變。
3.2.5 環境保護有待加強。發展雖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農民參與者原有的生活方式,但這一產業的發展在國內還處于初級階段[18]。應與當地的經濟、社會、文化和環境密切結合,尤為重要的是對環境的保護,這是發展的前提[19]。忽視了環境的承受能力,不僅過度開發,破壞了當地的自然環境,且缺乏有效的應對措施。如:許多餐飲經營者為了節省成本,使用一次性塑料制品,給環境帶來極為嚴重的污染,與綠色旅游的初衷相悖,缺乏保護環境和合理利用資源的理念。
大通縣鄉村綠色旅游雖取得了較大的進步,但通過比較和分析,依然有諸多的問題亟待解決。由于我國文化與日本相近,這為學習和借鑒成功之處奠定了前提條件。在保留原有長處的同時,還應當增強活力,結合自身實際將長柄町的成功之處本土化。筆者以為,以下幾點是彌補我國不足、優化綠色旅游的理性路徑。
大通縣雖也有一些民族文化活動,如觀看“花兒表演”“剪紙”等輔助項目,但其文化項目偏少,組織松散,缺乏嚴肅性與專業性,其影響力有限[20]。長柄町管理委員會將農業生產文化、歷史文化、料理文化以及傳統習俗文化融入各項目中,使旅游的全過程均能體現不同文化。結合地域優勢,還為游客提供農產品直賣所、配送所等綜合服務,滿足了游客的其他需求。此外,接受對游客文化與技能的傳授,游客可以申請駐地學習,由此也鞏固和提升了旅游的文化內涵。
針對我國,建議以漸進的方式植入各類文化與風俗,明確不同體驗和參與方式,并給予游客選擇權。設立游客反饋制度,吸收意見建議作出調整,使文化項目更契合于游客的心理。
要全面衡量各要素之間的聯結與作用[21]。大通縣在資源的利用、景點的建設與投資的可行性等方面缺乏科學的論證,導致部分景點難以達到預期之效。與地域整體觀光業之間的聯系不夠緊密,使得成本過高,盈利較為困難。因此,政府應當組織專家和智庫力量對其進行科學的評估和設計。同時發展計劃以及強化管理、項目監督與測評等方面還存在諸多不足,需要政府的大力協助。組織具有專業知識的團隊尋找出問題的關鍵。同時,還應當通過專業講座、地域間的考查學習等活動提高管理者以及村民的綜合水平[22]。當然,依托政府的平臺擴大其知名度,以獲得更為廣闊的外部資源也是不可或缺的。
有了“愛民”,城鄉文化的深層次交流才能得以實現。在振興鄉村的實踐中,農民對鄉村旅游發展的認知以及地域振興意識是重要基礎,改變鄉村落后面貌的責任感,全心投入和維護是推動綠色旅游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23]。缺少群眾的支持和參與不僅使“綠色”因素遭到破壞,也難以獲得快速的發展。因此,應當大力培養本地區的“愛民”力量,對促進鄉村綠色旅游的發展具有基礎性作用。
中日快速城市化的進程再次警示應當針對老齡化,培養農村后繼勞動力。在長柄町,原本以居家為主的農村婦女在綠色旅游的發展中受到重視,她們在諸多的管理崗位為產業的發展提供了大量的服務,提高了婦女的團隊協作精神。同時,在體驗場所,高齡勞動者也積極參與其中,將農村原有的生活價值觀通過生產實踐予以傳遞,對后繼者進行了較好的技能與文化的傳授[24]。事實上,現代中國的農村問題與日本極其相似,也存在高齡少子化問題[25]。加大對包括農村婦女在內的后繼者的培養,提高她們的文化傳承能力和管理能力,這對該產業發展將具有積極作用[26]。
保全機能可以概括為農業環境的保全以及資源利用的調節機能[27]。綠色旅游的開展對水土、生物、文物、農村空間保全等各種資源的保護帶來挑戰。因此,在實施前應當進行生態環境負荷能力的評估,制定科學的發展規劃。綠色旅游打的是“綠色環保牌”,在開發資源時應當突出資源的合理利用和環境保護,避免過度開發,應當最大限度地利用當地的地域資源,在做好環保措施的情形下,將各種資源有機地結合起來,在其可承受的范圍內發揮其最大的價值[28]。強化餐飲經營者的環保意識,減少餐廚垃圾和白色污染,對環境保護和綠色旅游的對外宣傳均具有積極作用。
就產出而言,其依然有較大的提升空間,現代社會,精益求精應當是我國鄉村綠色旅游發展中的理性選擇?;诖?,還應進一步加大資金投入,通過招商引資、農民入股、農業發展貸款等方式來籌集資金。應當積極吸引農民入股,這對提高他們參與的積極性具有重要作用。
不可否認的是,綠色旅游的發展在促進我國農村產業結構調整、農村經濟發展以及農村建設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但發展的可持續性不能僅僅停留在簡單的飲食和觀光上,缺乏文化內涵的植入是空洞的,其發展必然受限。目前諸多不足并非是大通縣所獨有的,而是存在于我國大多數的鄉村綠色旅游中,其共性毋庸置疑[29]。因此,我們應當學習和借鑒日本長柄町的長處,將長處內化以彌補不足。地方政府在對該產業給予必要支持和援助的同時,應充分發揮農民的主動性,通過不同的旅游項目傳承地域文化,滿足城鄉住民的各自需求,以內涵式建設和外在景點表現相結合的方式,推動我國未來農村綠色旅游的可持續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