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丹,索美芳
(1.河南信合醫院檢驗科,河南 信陽 465200;2.駐馬店市中心醫院檢驗科,河南 駐馬店 463000)
腦室出血指腦室內或顱內血管破裂后血液進入腦室系統內形成的腦室內積血,通常病情較嚴重,需進入ICU進行治療,尤其是重型腦室出血,可較早出現下丘腦和腦干癥狀,預后非常差[1]。腦室出血具有起病急、進展快、致殘致死率高的特點,早期評估患者病情及疾病轉歸,對臨床治療具有重要指導作用[2]。相關研究[3]指出,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受體2(VEGFR-2)具有穩定血管的作用,參與新血管生成,與腦血管疾病的發生發展有關。此外,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受體-1(FGFR-1)是一種血管源性生長因子受體,參與血管疾病的發生發展進程[4]。但VEGFR-2、FGFR-1在ICU腦室出血中的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嘗試探討ICU腦室出血患者血清VEGFR-2、FGFR-1水平變化情況,并分析其與疾病轉歸的關聯性。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9年5月至2020年10月我院135例ICU腦室出血患者作為研究組,根據1∶1配對研究原則,另選同時間段內135例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研究組:女45例,男90例;年齡38~70歲,平均(53.78±7.18)歲;體質量指數(BMI)18.9~28.5 kg/m2,平均(23.91±2.01)kg/m2。對照組:女50例,男85例;年齡35~70歲,平均(51.92±8.45)歲;BMI 18.6~27.7 kg/m2,平均(23.55±2.07)kg/m2。兩組性別、年齡、BMI比較,均無顯著差異(P>0.05)。
1.2 選例標準
1.2.1 納入標準 ⑴符合腦出血診斷標準[5]的ICU腦室出血患者,并經頭顱CT檢查明確為腦室出血;⑵無顱腦創傷史、腦卒中史及頭部手術史;⑶發病至治療時間≤6 h;⑷患病前無神經系統疾病;⑸患者家屬知曉本研究,已簽署同意書。
1.2.2 排除標準 ⑴惡性腫瘤患者;⑵嚴重感染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⑶入院時深昏迷患者;⑷凝血功能障礙者;⑸嚴重心肺肝腎功能障礙者;⑹妊娠期、月經期或哺乳期女性。
1.3 方法 研究組患者入院后均參照《中國腦出血診治指南(2019)》[5]進行治療,治療前采集外周靜脈血3 ml,對照組于體檢當天采集外周靜脈血3 ml,離心處理后取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血清VEGFR-2、FGFR-1水平,試劑盒分別購自上海遠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南京信帆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治療后隨訪1個月,統計患者預后情況,采用格拉斯哥預后量表(GOS)[6]評估預后,分值范圍1~5分,評價標準:1分:死亡;2分:植物生存,僅伴有最小反應;3分:重度殘疾,日常生活需要家屬照護;4分:輕度殘疾,可獨立生活,需在家屬保護下工作;5分:恢復良好,能正常生活。評分<4分為預后不良,≥4分為預后良好。
1.4 觀察指標⑴兩組血清VEGFR-2、FGFR-1水平。⑵研究組不同預后患者的臨床資料、治療前血清VEGFR-2、FGFR-1水平,臨床資料包括性別、年齡、BMI、出血類型、出血量、發病至治療時間、合并癥(高血壓、糖尿病、高脂血癥)。⑶分析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的影響因素。⑷分析血清VEGFR-2、FGFR-1與ICU腦室出血患者GOS評分的關聯性。
1.5 統計學方法 數據處理采用SPSS22.0軟件,計數資料以例數描述,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平均數±標準差描述,兩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系數模型,通過Logistic進行多因素回歸分析,均采用雙側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血清VEGFR-2、FGFR-1水平 研究組血清VEGFR-2水平較對照組高,血清FGFR-1水平較對照組低(P<0.05)。見表1。
表1 兩組血清VEGFR-2、FGFR-1水平比較(±s)

表1 兩組血清VEGFR-2、FGFR-1水平比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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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同預后患者的臨床資料、血清VEGFR-2、FGFR-1水平 經治療,研究組135例ICU腦室出血患者中預后良好98例,預后不良37例。不同預后患者性別、年齡、BMI、出血類型、合并癥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預后不良患者出血量較預后良好患者多,發病至治療時間較預后良好患者長,血清VEGFR-2水平較預后良好患者高,血清FGFR-1水平較預后良好患者低(P<0.05)。見表2。
表2 不同預后患者的臨床資料、血清VEGFR-2、FGFR-1水平[(±s)/n(%)]

表2 不同預后患者的臨床資料、血清VEGFR-2、FGFR-1水平[(±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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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的影響因素 以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作為因變量(預后良好賦值0,預后不良賦值1),將表1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指標作為自變量,參考研究組各指標均值進行分層,轉化成二分類變量,以提高統計效率并使回歸結果清晰,回歸過程采用逐步后退法,以進行自變量的選擇和剔除,設定a剔除=0.10,a入選=0.05?;貧w結果顯示,出血量、發病至治療時間、血清VEGFR-2及FGFR-1均為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的影響因素(P<0.05)。見表3。

表3 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的影響因素分析
2.4 血清VEGFR-2、FGFR-1與GOS評分的關聯性 經相關性分析,發現血清VEGFR-2水平與ICU腦室出血患者GOS評分呈負相關,血清FGFR-1水平與ICU腦室出血患者GOS評分呈正相關(P<0.05)。見表4。

表4 血清VEGFR-2、FGFR-1與GOS評分的關聯性
腦室出血是一種危重腦血管疾病,多繼發于動脈瘤破裂、自發性腦出血之后,其發生與局部缺血缺氧密切相關,影響損傷區微血管重建。近年來,隨著醫療技術水平的提高,腦出血患者的生存率得到一定改善,但存活患者致殘率仍較高。對患者疾病轉歸情況進行早期預測,對于臨床治療方案的擬定以及節約醫療資源具有重要的臨床價值[7]。
一直以來,血清學指標在腦血管疾病診斷、治療及預后評估方面的作用備受臨床重視,其檢測便捷、結果可靠的優勢,可為臨床提供準確參考信息。本研究發現,ICU腦室出血患者血清VEGFR-2水平明顯高于健康人群,提示VEGFR-2可能與ICU腦室出血的發生有關。VEGFR-2是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的受體,參與VEGF調控的信號傳輸,而VEGF被證實是血管生成最重要的因子[8],且有研究[9]指出腦出血患者血清VEGF水平明顯升高,且隨著出血時間的延長、出血量的增多呈升高趨勢。筆者認為,VEGFR-2可與VEGF特異性結合,發揮誘導新血管形成的作用,從而改變血管內皮增殖情況,影響ICU腦室出血患者血管新生及神經恢復過程,參與疾病的發生及發展。本研究還發現,ICU腦室出血患者血清FGFR-1水平呈異常低表達狀態。FGFR-1是FGFR家族的主要成員之一,具有誘導細胞增生的作用,與血管形成及維持血管通透性密切相關。文獻報道顯示,FGFR-1在血管瘤中的表達明顯上調,可通過影響PI3K/AKT信號通路調節血管瘤內皮細胞的生物學特性[10]。FGFR-1的活性受堿性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b-FGF)的調控,而b-FGF具有保護創傷性腦損傷后血腦屏障的作用[11]。相關研究[12]證實,在腦室出血中b-FGF可能通過調控FGFR-1影響血管通透性及血管形成,從而在危重腦室出血發展中發揮抑制作用。筆者認為,隨著血清VEGFR-2水平的升高,其誘導新血管形成的作用越強,機體為滿足新血管形成上調b-FGF表達,其對FGFR-1調控作用增強,進而導致FGFR-1水平降低。本研究通過對比分析發現不同預后ICU腦室出血患者的血清VEGFR-2、FGFR-1水平存在明顯差異,進一步通過多因素分析發現兩種血清指標均為預后的影響因素,且與患者GOS評分間存在密切相關性。由此可見,ICU腦室出血患者血清VEGFR-2水平升高、FGFR-1水平降低,均會對預后帶來不利影響,提示VEGFR-2、FGFR-1可能成為ICU腦室出血的治療靶點,監測二者水平變化有助于指導臨床開展針對性治療,對改善患者預后具有一定臨床意義。本研究結果還顯示,出血量多、發病至治療時間長均會增加患者預后不良發生風險,這已經是臨床公認的結果,文中不再贅述。
綜上可知,ICU腦室出血患者血清VEGFR-2明顯升高,血清FGFR-1水平降低,二者變化均為ICU腦室出血患者預后的影響因素,且與患者預后密切相關,在評估患者疾病轉歸方面具有較高待開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