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光”一詞出自《戰國策·秦策》:據說江邊住著許多人家,每晚各家的姑娘都會拿著燈燭聚在一起做針線活兒。有一位姑娘家里很窮,沒有燈燭,其他姑娘就商量著把她趕走。這位姑娘就對大家說:“我確實不能帶燈燭來,所以我每天都會早點兒到這里,幫大家打掃屋子、鋪好席子。你們為何吝惜這照在四周墻上的一點兒余光呢?借點兒光給我,對你們也不會有什么妨礙?!逼渌媚镆虼肆粝铝怂?。
無論多么簡單的家常故事出現在《戰國策》里,事情就不簡單了。從秦國逃亡到齊國的甘茂就是用“借光”的故事來打動縱橫家蘇代,請蘇代幫他說服齊國國君,求得官職的。而這件事情對蘇代來說,也是有益無害的。所以當請人幫忙或因他人間接受惠,而施援者的利益也沒有因此受損時,我們就可以說“借光”了。
這跟《左傳》中一則著名的故事有關。春秋時期,東邊有個國家叫鄭國,西邊有個國家叫秦國,中間隔著晉國。秦穆公和晉文公商量一起去打鄭國,鄭國就派出談判專家燭之武去游說秦穆公。
燭之武對秦穆公說:鄭國滅了那不是便宜了緊挨著的晉國嗎?你們國大事情也多,使者去東邊辦事得有人伺候,鄭國沒了誰來伺候呢?不如讓鄭國成為東方道上的主人,使者來時缺了什么,可以由鄭國來供應。秦穆公覺得有道理,便撤軍了。
因為鄭國在秦國東面,故稱“東道國”。后來“東道主”便成了固定用法,人們也把出錢請客稱為“做東”。此外,《禮記》中也記載:“主人就東階,客就西階?!睆挠嘘P主客之間禮儀的規定中,可以看到“東”位代表主人。
筷子,最早稱為“箸”。到了明代,在江南地區,“箸”這個名稱逐漸發生了變化。
江南地區河流湖泊眾多,人們出行多靠坐船。船家行船時,最怕的事情就是船拋錨停下。但是船家每天吃飯時都要用到“箸”,“箸”與“停住”的“住”同音,人們覺得犯忌諱,于是改叫“箸”為“快兒”,討個口彩,希望船能快速行駛,不要無故停下。久而久之,這種稱呼便流傳開來,人們便把“箸”改叫“快子”了。后來,因為“快子”多數是由竹子制成的,人們干脆在“快”字上加了一個竹字頭,也就成了我們今天的“筷子”。
《說文解字》說:“哥,聲也。從二可?!薄案纭钡谋玖x是歌聲,會意字,由兩個“可”構成。“可”的本義是一人在神前唱歌,兩個“可”合起來,就變成了兩人一起唱歌。在古代,“歌”跟“哥”的意思是一樣的,只不過加了“欠”更形象,表示張口唱歌。
那后來“哥”怎么演變出哥哥的意思了呢?唐代以前,我國對兄長的稱呼是兄,鮮卑語則稱呼為“阿干”。魏晉以后,鮮卑人進入中原,“阿干”這一叫法隨之傳了進來,后被訛傳為“阿哥”,簡稱“哥”。之后,用“哥”表示兄長的現象越來越普遍,索性就用“哥”專門指稱兄長了,而唱歌義則由“歌”來表示。
我們常說錯別字,錯字和別字其實并不是一回事。
錯字,就是把字寫錯了,在筆畫、字形或結構上犯了錯誤,多了一點,少了一撇,比如把“尷尬”的左邊寫成“九”。
而別字與錯字不同。別字是指本來應該用某個字,卻寫成了另一個字。比如將“矯揉造作”寫成“嬌揉造作”。清代著名大學問家顧炎武在他的《日知錄》里專門提到了別字,他的解釋是:“白字”和“別字”讀音相近,都是雙唇音,都是入聲字,所以“白”字與“別”字就通用了。再后來,“白字”就代表“別字”,變成錯別字的總稱了。
古時人們常用“垂髫”代指兒童,比如陶淵明《桃花源記》中的“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但男女幼童所留的頭發又是有區別的:男孩子留的是額上左右兩角的胎發,稱為“兆”;女孩子留的是垂于額頭中間的胎發,叫作“髦”。這種孩童時代所留的頭發統稱為“留孩發”。
到了唐代,民間出現了“劉海戲金蟾”的傳說。相傳唐代有一位仙童,名叫劉海,他的前額總是覆蓋著一列整齊的短發,模樣童稚可愛。所以民間畫家在畫仙童的肖像時,便以劉海為模特兒,前額垂著短發,騎在蟾蜍上,手舞一串錢。現在我們在年畫中還能看到劉海的模樣。由于“劉?!迸c“留孩”古時發音完全相同,“留孩”又本是口語俗稱,所以現在書面文字就寫作“劉海兒”了。
西晉的傅咸講了這樣一則故事:三國時期,東吳人用鳥的羽毛做成扇子,效果比常用的方扇、團扇都要好。但是中原地區的人對它不感興趣。直到西晉滅了東吳以后,這種羽毛扇才一下火爆起來。
這則故事記載在《羽扇賦》中,原文是這么說的:“吳人截鳥翼而搖風,既勝于方圓二扇,而中國莫有生意,滅吳之后,翕然貴之?!边@里“生意”一詞是感興趣的意思,但是這是“生意”一詞最早與經濟活動有關的記載。后來明清小說中將描繪經商做買賣的事稱為“做生意”,做生意也就漸漸被大家廣泛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