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美麗的“壁畫小鎮”奧伯阿梅爾高

沈黎明

世界聞名的德國小鎮奧伯阿梅爾高，坐落在巴伐利亞州黑森林地區阿爾卑斯山腳下，四面群山環繞，峰巒疊翠，林密水豐，溪流潺潺，自然風光十分秀美，德國這樣自然風光秀美的小鎮很多，奧伯阿梅爾高之所以能脫穎而出，成為享譽全球的旅游、度假勝地，除了天賜的自然之美外，主要因為僅百十戶人家的小鎮，每家每戶外墻上都繪有制作精美，色彩艷麗，不同內容的壁畫，徜徉小鎮中，就仿佛走進了一座露天壁畫博物館，也正因為如此，奧伯阿梅爾高贏得了“壁畫小鎮”的美譽，不足5000人的小鎮，每年竟能吸引世界各地數十萬游客前來一睹它獨有的風采。

一早，從菲林市乘坐大巴車出發，沿著風景如畫的阿爾卑斯山山間公路行駛，大約一個多小時便抵達了奧伯阿梅爾高。步入小鎮，一股帶著泥土幽香、綠植清新、鮮花芬芳的山野氣息撲面而來，連空氣都好像經過過濾了一般新鮮，吸一口甜絲絲的，沁人心脾。小鎮的寧靜、美麗與歐洲很多小鎮并無二致，鎮中的房屋大都是有上百年歷史的老宅，街巷中人行步道和一些小路依舊保留著青石鋪路的古老風貌，這些青石路面經過風霜洗禮、歲月打磨，盡管有些凸凹不平，給人一種滄桑感，但也悄無聲息的彰顯出中世紀的遺風古韻，訴說著小鎮悠久的歷史。

鎮中民居，基本都是獨門獨院的建筑，它們雖然有高有低，樣式各異，但房前屋后、窗戶邊、露臺上、都載滿綠植鮮花，一片綠意盎然、百花爭艷、生機勃勃的景象。綠植中的很多植物從房頂如瀑布般倒掛而下，低垂的枝葉，宛如身材曼妙的青春少女見到生人用長發遮面以掩羞澀一般。各色各樣的花卉，競相綻放，一吐芬芳，就像華貴的少婦聚集在一起，互相展示著自己獨有的風韻。這些紅花綠草與漂亮的建筑相互映襯，將房屋裝點的格外美麗，遠遠看去如同一幅幅繪畫大師精心創作出的風景畫。不過這些老宅最吸引人眼球之處，則是外墻上大大小小的彩色壁畫，這些壁畫小的一兩平方米，大的幾乎占據滿滿一面外墻，且每幢房屋外墻上的壁畫均不相同，可以說一房一景、一房一個主題，內容主要是《圣經》、《格林童話》中人們熟悉的故事，和一些流行于當地民間的老少皆知的歷史傳說。

奧伯阿梅爾高小鎮居民為什么每家每戶都這么喜歡在外墻上大面積繪制《圣經》、《格林童話》中的故事以及歷史傳說呢？每一個來到小鎮的游客都會有這樣的疑問，我也不例外，帶著疑問詢問導游，導游介紹說主要有三個原因匯聚而成：一是，小鎮是室外壁畫創始人茨溫克的故鄉，他在這里開始研究、創作室外壁畫，內容以《格林童話》和歷史傳說為主，隨著技藝的日臻成熟，逐漸形成一種繪畫風格，后來小鎮被譽為室外壁畫的發祥地，在房屋外墻上繪制壁畫也成了小鎮居民的傳統；二是，中世紀戰爭期間，黑死病瘟疫一度席卷整個歐洲，小鎮居民也未能幸免，很多感染這種瘟疫的人因交通不便難以到遠離小鎮的醫院就醫而死亡。萬般無奈之下，1633年，信奉天主教的小鎮居民們為免遭瘟疫侵害，虔誠的祈求上帝保佑全鎮人，并許諾排演一出“耶穌受難劇”，每隔10年演一場以示感謝。此諾言許下后，小鎮再沒發生瘟疫死人，于是第2年小鎮居民按照承諾排演出一部由一千多名鎮內居民主演的“耶穌受難劇”，此劇從1634年首演開始， 每隔10年上演一次，延續至今，從未間斷，代代相傳中《圣經》里的故事便成了鐘愛室外壁畫的小鎮居民們一直青睞的題材；三是，早在公元16世紀中葉，小鎮的工匠門便開始根據《圣經》故事手工制作圣像木雕，由于手藝精湛、做工精致，制成的圣像栩栩如生，逐漸暢銷德國各地，到18世紀，各種木雕作品還遠銷到荷蘭、西班牙、俄國等很多城市，鑒于此，1878年政府在小鎮成立了“國立木雕專業學校”，以培養更多的雕刻藝術人才，因木雕集繪畫與雕刻于一身，這也為小鎮造就一批室外壁畫創作人才，此后小鎮代代都有高手涌現，藝術香火不斷。

聽了導游的介紹，再輕步慢履一棟一棟老宅欣賞小鎮豐富多彩的房屋外墻壁畫時，除了感嘆每幅作品的畫面精美外，更為小鎮居民對一門藝術世代相傳的精神感慨不已。行走中我發現，幾乎每一座房屋前都有游客駐足細細觀賞，并在贊美之余舉起相機或手機記錄下這別具一格的景致。

旅游的時間是短暫的，離開奧伯阿梅爾高時，我對自己作為匆匆過客略感遺憾，希望今后有機會再訪小鎮，再好好品味一下這座“壁畫小鎮”的自然之美與藝術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