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驚鴻照影來

周勇

“其實現場作文賽我也是準備了一天的材料，結果現場抽的題目居然是‘在屋頂上種蘋果，我當時就蒙了。因為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我差不多花了半個小時構思，后面就拼命寫！”歐陽張者說起他在參加2020年浙江省“少年文學之星”的決賽現場時，還有點恍惚。筆者好奇他的名字，他說，“歐陽”“張”是父母雙方的姓，“者”是他爸爸給取的，出自“之乎者也”，希望他長大成為一個腹有詩書的人。

在歐陽張者看來，寫作文首先就是講故事。他比較喜歡講故事，在講故事的時候，他會融入自己的一些想法，寫下來給別人看。如這次的省“少年文學之星”決賽獲獎作文《在屋頂上種蘋果》，就有一個好的故事框架，讀來就讓人想起他說過的小時候給表弟表妹講故事的情景。至于是不是真爬到屋頂上，這并不重要，文章本來就是“編”的，在他看來確實如此。“我”和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他表妹）一起爬屋頂，吃蘋果，說趣話。后來，在外婆家偷甜酒喝，“少了漫天的繁星，多了灰蒙蒙的天空。少了老屋子，多了新房子。少了豪縱者的落拓，多了一絲成熟者的拘謹”。在他有些沉重的感慨里，故事也就沿著這種傷懷走到盡頭。表面上，它是寫鄉愁的，其實也寫成長，寫出成長中的迷惘。

歐陽張者說，寫好故事的關鍵是細節描寫，所以要關注細節。如果你仔細觀察這東西，你就很容易把握它的一些特征，比如說看螞蟻搬家，他曾經就看了一個下午，他的作文里就寫過這樣一個故事。觀察人也一樣，比如說你去看一個人，你可以看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還可以看他的耳朵、頭發等等，什么都可以看，反正信息很多的。

同樣，沒想象力是不行的。歐陽張者說起想象力，神情特別凝重。他記得小時候寫作文，喜歡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高興得一蹦三尺高”“雨像珍珠一樣落了下來”這樣的句子，后來就有老師跟他說，不要把這些已經用得俗濫了的句子放到作文里，那樣就會缺少新意，要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要自己去寫一些個人獨有的東西，這樣子才能吸引人，才能給別人不一樣的感覺。在他的歷史小說《雁過無痕》中，有一段寫蘇代在眾人面前說話的細節就很有想象力：“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竊竊私語之聲猶如萬千只螞蟻在大堂爬過，空靈得不禁讓人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是真的嗎？蘇代用眼角的余光瞧著了，眉毛一挑，笑意更濃了。”蘇代作為諫臣，斗膽直言，臨危不懼，非常形象。歷史脈絡只是幾根筋，寫歷史小說需要不凡的想象力和捕捉細節的觀察力，以及高超的文字表現能力。

歐陽張者最后還說，他自小喜歡古典詩詞，也看了很多書，閱讀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種儲備。如果有一本書能與自己的內心、自己的經歷產生一些聯動的話，那么就可以說，這本書對于這個讀者來說就是非常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