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興春 冉清紅¤
1.成都師范學院史地與旅游學院,四川成都
2.西部人文研究所,四川成都
四川省作為我國紅薯的主要種植地區之一,種植紅薯擁有廣闊的發展潛力和競爭市場。但由于四川省區域內紅薯的生產成本、物質與服務費用、人工和土地成本等不斷增長,導致紅薯生產的總成本大幅增長,利潤降低,種植面積下降。因此,深入探討四川省紅薯經濟效益問題,分析紅薯種植、成本及收益現狀,得出各成本要素對效益的影響,并針對影響程度大且快速上漲的成本要素,提出相應對策。利用有限的土地資源實現效益最大化,為促進農民增收提供依據。通過研讀相關文獻了解到,目前國內關于紅薯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兩種類型:一種是關于我國紅薯的概況分析,具體為某個省份的紅薯種植,分析存在的問題和提出對策。蔣遠勝等利用岳池等7個縣(區)的120戶農戶連續11 年的定點調查數據,對四川省主要糧食作物(包括水稻、小麥、玉米和紅薯)的生產成本、產值和收益進行了比較分析[1];劉敏在《2003 年四川農產品成本與收益知多少》中對四川省31 個縣的400 個農戶所生產的主要農產品進行成本收益的具體計算等[2]。另一種是關于紅薯種植的區域比較研究[4],馬劍鳳等人分析出紅薯種植主要分布在亞、非洲,其次為美、歐、大洋洲;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的紅薯消費方式差異大,發達國家重視保健作用,發展中國家重視紅薯的糧食地位[3]。本文采用了農產品成本核算體系來分析紅薯成本的構成[4],并以此為基礎把四川省各市州和國內其他省市的生產情況及成本構成進行了比較分析,同時,分析了四川紅薯產業生產成本、價格和經濟效益之間的內在關系,用定性定量的方法得出直觀結果,以供參考。
1.1.1 成本收益法
以四川紅薯2011~2016 年的糧食生產數據為基礎,運用成本收益法從紅薯的凈產值、生產成本和物質費用方面進行系統地經濟效益分析。
1.1.2 比較分析法
通過四川紅薯2011~2016 年的種植現狀、成本收益情況,分析出紅薯生產的實際經濟效益。
1.1.3 GIS空間分析法
利用GIS 空間數據分析,通過對紅薯生產發展在空間上的分布來分析種植現狀和生產效益。
1.1.4 定性定量分析
采用全國和四川省的農業相關統計年鑒中的紅薯產業數據,分析2011~2016 年四川省紅薯種植現狀、成本收益情況,以及成本構成因素對紅薯種植收益的影響,從而提出有利于提高四川省紅薯收益的對策。
相關數據主要來自《全國農產品成本收益資料匯編》《四川省統計年鑒》以及國家統計局官方網站數據等。
四川省是糧食大省,其糧食的總產量多年來都維持在3 100.0 萬~3 600.0 萬t,是全國13 個糧食主產區之一,也是西部地區唯一的糧食主產省[1]。2016 年,四川糧食播種面積972.86 萬hm2,產量3 483.50 萬t,單產5 451.90 kg/hm2,其中,紅薯播種面積80.70 萬hm2,產量322.30 萬t,單產3 993.80 kg/hm2,其播種面積和產量分別僅占四川糧食播種面積和產量的8.30%和9.25%。
2011~2016 年,四川紅薯播種面積呈緩慢增加態勢:2011 年播種面積最小,為60.11 萬hm2;2016 年達最大值 80.70 萬 hm2。2011~2016 年,四川紅薯總產量變化與紅薯播種面積變化趨勢大致相同,產量呈增長趨勢:2011 年產量最低,為216.50 萬t;2016 年產量最高,為322.3萬t。2011~2016年,四川紅薯單產也呈增長趨勢:2011~2013 年,紅薯單產約3 600.0 kg/hm2,2014 年快速增長,2016 年達到最大,為3 993.80 kg/hm2。總的來說,2011~2016 年,四川省紅薯播種面積逐年增長,總產量緩慢增長(播種面積和產量詳見表1), 單位面積產量有所提高(見圖1)。

圖1 四川省2011~2016年紅薯單產的變化趨勢
2.2.1 四川紅薯各市州播種面積情況
2016 年,四川21 個市(州)都有紅薯種植分布,播種面積為80.70 萬hm2,其中,涼山州、達州市、南充市、宜賓市、成都市播種面積超過8.00 萬hm2。2016 年種植面積情況見圖2。川西南的涼山州播種面積是全省第一,為16.23 萬hm2;川北的達州市位列第二,為15.90 萬hm2;川北的南充市排第三,為11.36 萬hm2,以上合計43.49 萬hm2。其次,宜賓市、成都市、瀘州市、資陽市、樂山市、內江市等為較大播種區;德陽市、綿陽市、阿壩州、甘孜州、攀枝花市等播種面積較小。
2.2.1 四川省各市州總產量情況
2016 年,四川省紅薯總產量為322.3 萬t,從四川省各市州的總產量數據圖中可得知,涼山州的紅薯產量為75.7萬t,位列省內第一,達州市和南充市分別位列二、三;涼山州、南充市和達州市的產量之和占四川紅薯總產的55.50%,是紅薯重要的產地。此外,遂寧市、宜賓市、廣安市、瀘州市、成都市、巴中市以及資陽市等地的產量為中等;德陽市、雅安市、阿壩州、甘孜州和攀枝花市的產量較低。從圖3 可知,播種面積越大的地區,相對來說紅薯的總產量就越高。
2.2.3 各紅薯主產區單產情況
經計算,2016 年,四川省紅薯單產平均水平為0.40 t/hm2,遂寧市、眉山市和南充市成為全省單產前三高城市,遂寧市達到全省最高,紅薯單產量為0.57 t/hm2,阿壩州、樂山市以及雅安市單產較低,遠低于四川平均水平。把四川各市州進行單產水平排序,有近一半的城市超過四川省平均水平,且這些城市大多分布在離省會較遠的川北和川南地區,所以不僅播種面積影響紅薯單產,紅薯的機械化生產水平和離中心城市的距離也會影響紅薯的單產,例如涼山州作為四川省紅薯播種面積最大、總產量最高的地區,雖總產量遠高于全省平均值,單產量卻排名第6 位,各產區單產情況見圖4。圖5 為2016 年四川省各市州紅薯生產情況。

表1 四川省2011~2016年紅薯播種面積、產量情況

圖2 2016年四川省紅薯各市州種植面積情況

圖3 2016年四川省紅薯各市州總產量情況

圖4 2016年四川省紅薯各產區單產情況

圖5 2016年四川省紅薯生產情況
3.1.1 紅薯總成本分析
紅薯種植的總成本在不斷的增長,使種植紅薯的收益不斷下降,是影響紅薯收益的最重要因素。在2011~2016年,2011年紅薯種植總成本為28 393.5元/hm2,2016年紅薯種植總成本為39 054.60元/hm2,是2011年總成本的1.38倍;2012年和2013年總成本增長幅度最大,其成本分別增漲了4 116.90元/hm2和5 324.10元/hm2,年增長率超過了10.00%。紅薯總成本由生產成本和土地成本構成[7]。圖6 中,2011~2016 年,四川每年紅薯生產成本和土地成本都呈不斷增長的態勢。2011 年紅薯生產成本為23 084.55 元/hm2,2016 年增加到 35 725.95 元/hm2, 是2011 年的 1.55 倍。 2011 年土 地成 本為 2 406.3 元/hm2,2016 年 增 加 到 3 328.65 元/hm2, 是 2011 年 的 1.38 倍 。生產成本的增長速度明顯比土地成本增長速度快,其生產成本的比重占總成本的80.00%~90.00%,土地成本的比重僅占10.00%左右。說明生產成本對總成本的影響越來越突出,控制好生產成本有利于提高紅薯收益,紅薯成本情況見圖6。

圖6 2011~2016年四川省紅薯成本情況
物質與服務費用包括直接費用和間接費用,紅薯生產的直接費用包括紅薯種子費、農藥費、化肥費、機械費等,間接費用包括固定資產折舊、人工成本等[7]。在2011~2016 年,四川省紅薯生產物質與服務費用的消費呈較小波動態勢,整體較穩定,均值保持在11 177.30 元/hm2,其中,直接費用占總費用的84.76%,所占比重較高。2013年,紅薯生產的物質與服務費用下降到9 675.00元/hm2,是6年來紅薯生產的物質與服務費用的最低值,但直接費用為9 006.60元/hm2,占比93.09%,為6 年來的最高值。同時,在2014 年,紅薯生產的物質與服務費用快速上漲,達到最大值11 560.96 元/hm2,詳見表2。雖然間接費用的比重不大,但間接費用也在緩慢的增長,由此可分析出,直接費用成本過高,直接影響到紅薯生產的物質與服務費用,間接費用同樣也在增加紅薯生產的物質和服務費用的總成本,從而增加了紅薯生產的總成本,導致紅薯生產的實際效益不好。

表2 四川2011~2016年省紅薯生產物質與服務費用分析
3.1.2 紅薯人工成本分析
人工成本包括家庭用工折價和勞動日工價。表3中,在2011~2016年,四川省紅薯種植的人工成本呈逐年上漲的趨勢,從19 503.00元/hm2上漲到25 498.20元/hm2。6 年間人工成本平均值為22 398.43 元/hm2,其中,家庭用工成本平均值為21 261.93 元/hm2,占人工總成本的94.93%,同人工總成本發展趨勢大體一致。2016 年的家庭用工費用是2011 年的1.32 倍,且家庭用工成本的增長速度快于雇工費用,雇工費用的比重低,占人工總成本的4.79%,但其費用卻呈緩慢增長的趨勢。由此可知,四川種植紅薯的方式仍以小農戶生產為主,屬于自給自足的粗放式種植模式,農民自身的人工成本較高,無論是家庭用工還是雇工,兩者總體上都呈上升趨勢。小農戶也有意對雇工進行投資,以減輕自身的負擔[8]。

表3 2011~2016年四川省紅薯人工費用分析
近年來,紅薯的播種面積和總產量均有所增加,但同時紅薯的生產成本也在持續增長,導致紅薯的實際收益并不太理想。通過分析2011~2016 年紅薯的凈利潤、成本利潤率和產值等指標,得出近年來紅薯收益的態勢和情況。
3.2.1 四川紅薯凈利潤、產值和成本利潤率分析
1)2011~2016 年,四川省紅薯的凈利潤總體處于先下降后上漲再下降的波動趨勢。2011 年,紅薯凈利潤為8 193.60 元/hm2,為近年來紅薯利潤的最高值;2012年,凈利潤為4 791.45元/hm2;2013年,凈利潤是-316.20元/hm2,為6年來利潤的最低值;之后在2014 年利潤迅速上漲,在2015 年利潤又達到6 494.25 元/hm2,上漲幅度為264.45 元/hm2,到2016 年凈利潤又開始下降。凈利潤下降幅度大是因為受物質與服務費用過高的影響,包括農藥化肥費用和機械費用,從而導致凈利潤低[9]。

圖7 2011~2016四川紅薯凈利潤情況
2)紅薯產量和市場價格影響紅薯產值[10]。圖7中,2011~2016 年,四川紅薯產值呈現波動上漲趨勢,2011~2013 年,紅薯產值迅速從20 199.90 元/hm2增長到 34 494.30 元/hm2,2014 年和 2015 年的紅薯產值均下降 較 快 , 但 在 2016 年 又 快 速 上 升 至37 776.9 元/hm2,達到6 年來最高點。總體來說,產值的增長率為87.02%,但產值的波動幅度較大,而四川省紅薯的市場價格相對穩定,變化幅度較小,所以紅薯的產值主要受紅薯的產量以及紅薯的單產水平影響。
3)成本利潤率是凈利潤和總成本的比值,是衡量紅薯收益的重要因素之一[7]。四川紅薯的成本利潤率在2011~2016 年呈波動下降趨勢,成本利潤率很低,說明紅薯的成本控制較差,成本較高,收益情況差。
3.2.2 四川與其他紅薯主產區比較分析
1)四川與其他各紅薯主產區凈利潤比較情況。通過對其他主要產紅薯省(市、區)的數據分析,得出結果見圖8。 重慶市的凈利潤率最高, 達到27 910.75 元/hm2,其次是山東省和湖北省,凈利潤分別為 23 424.45 元/hm2和 19 236.78 元/hm2,而四川省的凈利潤與其他省(市、區)差距大,在全國省(市、區)中排名最后,凈利潤僅為-4 550.50 元/hm2,遠遠落后于全國的平均水平,紅薯的收益情況差,效益不穩定。

圖8 2011~2016年四川與全國各紅薯主產區凈利潤比較情況
2)四川與其他各紅薯主產區成本利潤率比較情況。衡量紅薯收益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紅薯的成本利潤率,它是凈利潤和總成本的比值[11]。通過對其他的主要產紅薯省(市、區)的數據分析,得出結果見圖9。在2011~2016 年,重慶市的的紅薯成本利潤率最高,為99.64%,其次依次是內蒙古和新疆,其成本利潤率分別為83.27%和79.43%,而四川紅薯的成本利潤率依舊為全國倒數,其利潤率為-7.59%,說明四川紅薯的成本控制較差,成本較高,收益情況差,可以通過嚴格控制成本,提高利潤率。

圖9 2011~2016年四川與全國各紅薯主產區成本利潤率比較情況

圖10 2011~2016年四川與全國各紅薯主產區產值比較情況
3)四川與其他紅薯主產區產值比較情況。通過對四川與其他的主要產紅薯省(市、區)進行數據比較,得出結果見圖10。2011~2016 年,四川紅薯產值的平均水平為33 469.33 元/hm2,湖北省位列第一,產值為63 741.33 元/hm2,是四川平均水平的1.90 倍。四川的紅薯產值在全國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在全國各主產區中排名第6位,遠低于湖北省、山東省和重慶市,但由于四川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和種植經驗[12],加上國家的大力扶持,紅薯的產值可以達到理想水平。
2011~2016 年,四川省紅薯的播種面積逐年增長,總產量在此階段呈緩慢增長態勢,單位面積產量大幅度提高;紅薯的凈利潤和成本利潤率一直處于波動變化,在全國紅薯主產區的比較中處于末位,紅薯種植總成本在不斷增加,使紅薯收益逐漸下降;直接費用成本過高,直接影響到紅薯生產的物質與服務費用,間接費用也在提高了紅薯生產的物質和服務費用總成本,人工成本逐年上漲,從而也增加了紅薯的生產總成本,導致紅薯生產的實際效益不好。同時,效益不好也與四川紅薯仍以小農戶生產和自給自足的粗放式種植模式有關。
四川應加強對紅薯市場的監管;對紅薯種植進行財政補貼,促進紅薯種植效益提高;加大對農民的種植培訓,提高科學種植紅薯的主體意識;推廣機械化耕作,加大紅薯種植的科技投入;加快土地流轉機制,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拓寬紅薯銷售渠道,促進紅薯市場化發展,利用有限的土地資源實現紅薯經濟效益最大化,提高農民的種植積極性,增加農民的收入,實現紅薯生產的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