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全國新高考Ⅰ卷古代詩文閱讀解析

考題分析

2021年全國新高考Ⅰ卷的文言文閱讀選自《通鑒紀事本末·貞觀君臣論治》。選取的材料仍舊是人物傳記，從唐太宗及其臣子注重民生、強調法治、君明臣直等角度截取歷史事件。同時注重古今貫通，不僅強調了傳統的文化意義，也對當今治國有借鑒意義，將“立德樹人”的培養目標融入試題之中。

題型設置上沿用2020年全國新高考Ⅰ卷（山東卷）的命題形式，前三題為選擇題，后兩題為主觀題。分別考查學生斷句、識記文化常識、理解文章內容、翻譯、把握作者寫作目的的能力。整體而言，延續傳統，題型穩定，難度適中。

作答文言文閱讀題，一是要把握傳記的文體特征，抓住人物、事件、評論等關鍵點，從而把握作者的寫作目的。二是要調動文言實詞、文言句式、文化常識的積累，能夠學以致用，遷移課內所學知識。比如題目中的“患”遷移課內“不患寡而患不均”（《季氏將伐顓臾》），譯為“擔心”;“惡”和“樂”遷移課內“死亦我所惡”（《魚我所欲也》）、“樂盤游則思三驅以為度”（《諫太宗十思疏》），分別譯為“討厭”和“喜愛”。

2021年新高考Ⅰ卷的詩歌閱讀選取的是唐代詩人楊巨源的詩歌《寄江州白司馬》。題型設置上沿用2020年全國新高考Ⅰ卷（山東卷）的命題形式。第一題為選擇題，考查學生理解詩歌內容、賞析藝術手法的能力，難度不大。第二題主觀題以“詩歌評論”入題，實則考查的是詩歌的“構思”藝術，即詩人如何謀篇布局以表達主旨。解答此題，須從三個角度人手：其一，理解詩歌的主旨;其二，分析詩歌的表達藝術;其三，關注詩歌表意的布局。

2021年新高考I卷依然考查情境下的名句默寫。學生要在理解詩文的前提下，背誦默寫名句。前兩題屬于常規的情境默寫，分別選自《逍遙游》和《鄒忌諷齊王納諫》。第三題是創新題，要求寫出含“三秦”這一地名的詩句，不限制篇目，答案范圍較廣，給學生更多的開放空間，旨在引導學生提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素養。

真題呈現

（一）文言文閱讀（本題共5小題，20分）

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10～14題。

唐高祖武德①九年秋八月甲子，太宗即皇帝位于東宮②顯德殿。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③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王王者數十人上從容問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封德彝對曰：“上皇敦睦九族④，大封宗室，自兩漢以來未有如今之多者。爵命既崇，多給力役⑤，恐非示天下以至公也。”上曰：“然。朕為天子，所以養百姓也，豈可勞百姓以養己之宗族乎！”十一月庚寅，降宗室郡王皆為縣公⑥，惟有功者數人不降。上與群臣論止盜。或請重法以禁之，上哂之曰：“民之所以為盜者，由賦繁役重，官吏貪求，饑寒切⑦身，故不暇顧廉恥耳。朕當去奢省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則自不為盜，安用重法邪！”自是數年之后，海內升平，路不拾遺，外戶不閉，商旅野宿焉。上聞景州錄事參軍張玄素名，召見，問以政道⑧。對曰：“隋主好自專庶務⑨，不任群臣，群臣恐懼，唯知稟受奉行而已，莫之敢違⑩。以一人之智決天下之務，借使得失相半，乖謬已多，下諛上蔽，不亡何待！陛下誠能謹擇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敗，以施刑賞，何憂不治！”上善其言，擢為侍御史⑩。上患吏多受陸游賕，密使左右試賂之。有司門令史受絹一匹，上欲殺之，民部尚書裴矩諫曰：“為吏受賂，罪誠當死。但陛下使人遺之而受，乃陷人于法也，恐非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上悅，召文武五品已上告之曰：“裴矩能當官力爭，不為面從，儻每事皆然，何憂不治？”

臣光曰：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動則景隨矣。

（節選自《通鑒紀事本末·貞觀君臣論治》）

①武德：唐高祖李淵的年號，也是唐朝的第一個年號。年號是古代皇帝紀年的名稱。自漢武帝建元元年開始，歷代皇帝都立年號，如“貞觀”“康熙”等。有時一帝會多次換年號，而明、清兩代一般是一帝一年號。

②即：登上。東宮：宮殿名，古代宮殿的指稱，因方位得名，后借指居住在東宮的儲君。

③從：次于至親而同祖的親屬關系。再從：又次一層，同曾祖的親屬關系。三從：再次一層，同高祖的親屬關系。

④九族：泛指親屬。指本身以上的高祖、曾祖、祖父、父親和以下的子、孫、曾孫、玄孫。另有說法以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為“九族”。

⑤爵命：封爵受職。崇：高。給：給養、供給。

⑥郡王：古代爵位名。唐宋以后，郡王是比親王低一等的爵號，多封給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唐定爵制九等，分別為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縣侯、縣伯、縣子、縣男。

⑦切：靠近。

⑧政道：施政的方略。

⑨自專：一任己意，獨斷專行，或指親身獨任其事。庶務：各種政務。

⑩莫之敢違：賓語前置，“莫敢違之”。

⑾善：贊許。擢：提拔。侍御史：古代官名。秦朝置，漢朝沿設，在御史大夫之下。如果朝官中的高級官員犯法，一般由侍御史報告給御史中丞，然后再由御史中丞上報給皇帝。

10.下列對文中畫波浪線部分的斷句，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王/王者數十人/上從容問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

B.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王/王者數十人/上從容問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

C.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王/王者數十人/上從容問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

D.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王/王者數十人/上從容問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

11.下列對文中加點詞語的相關內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甲子，甲為天干首位，子為地支首位，干支相配以紀年月日，文中是紀日。

B.宗室，是古代社會中對與君主同一宗族血親的稱謂，歷代皇族例稱為宗室。

C.海內，即國內，古人認為我國疆土四面環繞著大海，故稱國境之內為海內。

D.庶務，指國家的各種政務，后來專指朝堂之上跟軍國大事相關的各種急務。

12.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述，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唐太宗贊同封德彝的意見，認為天子應該養育百姓，不應辛勞百姓以養活自己宗族，于是將有功者之外的宗室郡王全都降格為縣公。

B.在討論制止偷盜一事時，有人提出用重法治理，唐太宗認為應減輕賦稅，選用清官，使百姓衣食無憂，嚴刑峻法反而不能達到目的。

C.唐太宗向張玄素詢問政事，張說隋亡在于君王專權，以致下諛上蔽，若君王能分任賢能之臣，考核成敗，賞罰分明，一定能夠大治。

D.裴矩是隋朝的舊臣，進入唐朝后，忠于國事，不做面從之臣，敢于進言，對唐太宗的不當行為諫諍，受到唐太宗的認可和當眾表揚。

13.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8分）

（1）上患吏多受賕，密使左右試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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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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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文末《資治通鑒》的作者司馬光評價說“君者表也，臣者景也”，這句話說的是什么道理？他這樣說的目的是什么？（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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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與解析

10.B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本內容、給文言文斷句的能力。

解答此題，可采用排除法。首先區分A、D項和B、C項。根據文意，“強宗室”是“鎮天下”的目的，中間不能斷開;“故”是表結果的連詞，引出下文的結果，因而“故”前要斷開。所以排除A、D項。接著辨別B項和C項。“雖”為連詞，經常用于句首，所以“雖”前面要斷開;“皆為王”作謂語，主謂間不該斷開;“遍封宗子”中“宗子”作賓語，“子”后應斷開;“于天下利乎”為疑問句，承前省略主語“此”（這樣做），獨立成句。根據以上分析，排除C。最后再翻譯B項，最終確定選B。

11.D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了解并掌握文化常識的程度。

A項，古代中國人民用天干地支來表示年、月、日、時。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叫作“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叫作“十二地支”。紀年為六十年一個周期，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相配（如甲子、乙丑、丙寅、丁卯……）。紀月為五年一個周期，紀日為六十天一個周期，紀時為五天一個周期。原文“唐高祖武德九年秋八月甲子”前面有年、月，此處甲子指紀日。D項，“跟軍國大事相關的各種急務”錯誤。庶務，古時指各種政務，亦指這些事務的經辦人員，故選D。

12.B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的能力。

B項，“嚴刑峻法反而不能達到目的”錯誤。原文“安用重法邪”，翻譯為“哪里需要用重法”，太宗認為沒有必要用重法，而不是嚴刑峻法不能達到目的。此處曲解文意，故選B。

13.（1）太宗擔心官吏中多有接受賄賂的，便秘密地安排身邊的人去試探他們。

【評分參考】4分。譯出大意給2分;“患”“密”兩處，每譯對一處給1分。

（2）君主厭惡聽到自己的過錯，那么大臣的忠誠便會轉化為諂媚;君主喜愛聽到正直的言論，那么諂媚會轉化為忠誠。

【評分參考】4分。譯出大意給2分;“惡”“樂”兩處，每譯對一處給1分。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翻譯文言文的能力。

翻譯時要注意以下幾點。第一，要結合上下文和積累的文言知識，大體把握句子的含義。第二，抓住得分點，字字落實。比如第一句的“患”譯為“擔心”，“密”譯為“秘密地”，“賕”譯為“賄賂”，“左右”譯為“身邊的人”。第二句的“惡”譯為“厭惡”，“過”譯為“過錯”，“佞”譯為“諂媚”，“樂”譯為“喜愛”。第三，語言表達通順即可。

14.第一問：臣下就像君主的影子，隨著君主的好惡而行動。第二問：告誡后世君主要正道直行，在臣子面前起表率作用。

【評分參考】第一問2分，第二問1分，意思答對即可。如有其他答案，只要言之成理，可酌情給分。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容、把握作者寫作目的的能力。

作答本題應該明確命題者的命題意圖。這道題有兩問，應該分別作答。首先要翻譯原文“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動則景隨矣”，意思是：由此可知，君主如同測影的表，大臣似影子，表一動則影子隨之而動。再聯系前文“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分析可得，這句話所要表達的道理是：臣下就像君主的影子，隨著君主的好惡而行動。作者的寫作目的就是告誡后世君主要正道直行，在臣子面前要起表率作用。

【參考譯文】

唐高祖武德九年（626年）秋季八月甲子（初九）這一天，唐太宗在東宮顯德殿即位。起初，高祖想加強皇室宗族的力量來威震天下，所以與皇帝同曾祖、同高祖的遠房堂兄弟以及他們的兒子，即使是童孺幼子均被封為王，被封王的有數十人。為此，太宗語氣和緩地征求群臣的意見：“遍封皇族子弟為王，對天下有利嗎？”封德彝回答道：“太上皇親善厚待皇親國戚，大量分封宗室，自漢朝以來都沒有如此之多。封賞的爵位高，又賜給他們很多勞力仆役，這恐怕不能向天下人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吧。”太宗說：“有道理。朕做天子，就是為了養護百姓，怎么可以勞頓百姓來養護自己的宗族呢！”十一月庚寅（初五），詔令將宗室的郡王都降級為縣公，只有功勛卓著的幾位不降。太宗和群臣討論如何抑止盜賊的問題。有人請求用嚴酷的刑法來禁止，太宗譏笑說：“百姓之所以成為盜賊，是因為賦稅勞役繁重，官吏貪污，民眾身受饑寒，所以才無暇顧及廉恥罷了。朕應當棄去奢華，減少費用，輕徭薄賦，任用清廉的官員，讓百姓衣食有余，他們自然就不做盜賊了，哪里需要用嚴酷的刑法呢！”這樣過了幾年以后，天下太平，路不拾遺，外面的大門都不用關閉，商旅之人可以在荒郊野外露宿（都不用擔心治安問題）。太宗聽說了景州錄事參軍張玄素的名聲，便召見他，詢問施政方略。張玄素答道：“隋朝皇帝喜歡自己把持所有事務，不愿意信任群臣，因此群臣恐懼，只知道受命奉行而已，沒有人敢違抗皇帝的命令。以一人的智慧決定天下事，即使能夠做到得失各半，犯的錯誤也已經很多了，加上君主被下面阿諛奉承的人所蒙蔽，不亡國還等什么！陛下如果能夠謹慎地選擇群臣，將政事分別交付給他們，自己安坐在朝廷上考核其成敗而施以刑罰或者賞賜，哪里用得著擔心天下治理不好！”太宗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將他升為侍御史。太宗擔心官吏中多有接受賄賂的，便秘密地安排身邊的人去試探他們。有一個刑部的司門令史收受絹帛一匹，太宗知道后想要殺掉他。民部尚書裴矩勸諫道：“當官的接受賄賂，按罪行的確應當處死。但是陛下派人送禮上門，讓其接受，這是有意引人觸犯法律，恐怕不符合孔子所謂‘用道德加以誘導，以禮教來同化民心’的古訓。”太宗聽了很高興，召集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對他們說：“裴矩能夠做到在位敢于力爭，并不一味地順從朕，假如每件事情都能這樣做，哪里用得著擔心國家治理不好呢？”

臣子司馬光說：“古人說過：‘君主賢明則臣下敢于直言。’裴矩在隋朝是位佞臣而在唐朝則是忠臣，不是他的品性有了變化。君主厭惡聽到自己的過錯，那么大臣的忠誠便轉化為諂媚;君主喜愛聽到正直的言論，那么諂媚會轉化成忠誠。由此可知，君主如同測影的表，大臣似影子，表一動則影子隨之而動。”

真題呈現

（二）古代詩歌閱讀（本題共2小題，9分）

閱讀下面這首唐詩，完成15～16題。

寄江州白司馬①楊巨源

江州司馬平安否？惠遠東林住得無②？

湓浦曾聞似衣帶，廬峰見說勝香爐。

題詩歲晏離鴻斷，望闕天遙病鶴孤。

莫謾拘牽雨花社③，青云依舊是前途。

得無：能否。住

得無：住過否？

湓浦：湓水，位于今江西九江，經湓浦口注入長江。見說：同上句的“曾聞”，曾經聽說。

歲晏：年終歲末。離鴻斷：傳信的鴻雁已飛遠。闕：古代皇宮大門前兩邊供瞭望的樓，泛指帝王的住所。此句虛寫，作者想象白居易身處遠方，遙望宮闕，身似病鶴，孤單站立。

拘牽：拘泥，牽制。青云：喻仕宦顯達8，高官顯爵。此處亦可理解為遠大的抱負、志向。

〔注〕①江州白司馬：白居易。②惠遠：東晉高僧，居廬山東林寺。③莫謾：不要。雨花社：指佛教講經的集會。

15.下列對這首詩的理解和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根據內容分析，這首詩的寫作時間應該與白居易的《琵琶行》比較接近。

B.第三句使用“一衣帶水”的典故，表現出朋友之間“天涯若比鄰”之意。

C.第六句中的“病鶴”指的是白居易，他懷戀長安，時常遙望京城的宮闕。

D.詩人最后開解朋友，雖然目前身處貶謫之中，但未來的前途依然很遠大。

16.前人論此詩，認為第二句已包含委婉勸告的意思，對這一觀點應怎樣理解？請簡要分析。

（6分）

答案與解析

15.B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詩歌內容、鑒賞詩歌藝術手法的能力。

B項，“湓浦曾聞似衣帶”的意思是：詩人曾經聽說湓水縈繞像衣帶一般。此句可以關聯南朝梁詩人何遜的《日夕望江山贈魚司馬詩》：“湓城帶湓水，湓水縈如帶。”此句只是描繪景物，并無朋友之間“天涯若比鄰”之意，屬于過度解讀。故選B。

16.①“勸告”是這首詩的主旨，詩人在尾聯點明該主旨，勸說白居易不要沉迷于宗教而消磨了志氣，要對人生充滿信心;②詩歌首聯的第二句在問候中提到僧人和寺廟，為結尾正式的勸告做了鋪墊。

【評分參考】每答出一點給3分，意思答對即可。如有其他答案，只要言之成理，可酌情給分。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詩歌內容、鑒賞詩句的能力。

首先審題，本題看似要求分析詩歌評論，實則考查的是詩歌的“構思”藝術，即詩人如何謀篇布局以表達主旨。其次解題，須從三個角度入手。其一，須理解詩歌的主旨。尾聯“莫謾拘牽雨花社，青云依舊是前途”，詩人直接表達勸告之意：不要被眼前不順的際遇所牽制，只知求佛問道，實現青云之志依然是你應選擇的前途。其二，須分析詩歌的表達藝術。由題干可知，詩人對友人委婉勸告：高僧惠遠的東林寺，不知你是否住過？這里的“惠遠東林”已經含蓄表達了勸告之意。其三，要關注詩歌表意的布局。從布局角度看，首聯的第二句為結尾正式的勸告做了鋪墊。

真題呈現

（三）名篇名句默寫（本題共1小題，6分）

17.補寫出下列句子中的空缺部分。 （6分）（福建、湖北、廣東、湖南、河北適用）

（1）《莊子·逍遙游gt;中說，到郊野去的人，只帶一日之糧當天回來，肚子還飽飽的;到百里之外去的人，則需要“________________”;而去往千里之外的人，就必須“___________________”。

（2）在《鄒忌諷齊王納諫》中，鄒忌見到了徐公，先是仔細觀察，感覺自己沒有徐公美，然后“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最終認定自己確實不如徐公美。

（3）項羽破秦入關，三分關中之地，以秦降將章邯為雍王、司馬欣為塞王、董翳為翟王，合稱“三秦”。從此，“三秦”作為一個地理名詞，頻繁出現在古詩詞中，如“____________，

答案與解析

17.（1）宿舂糧 三月聚糧

（2）窺鏡而自視 又弗如遠甚

【評分參考】每答對一空給1分，有錯別字則該空不給分。

（3）示例一：城闕輔三秦 風煙望五津

示例二：心折此時無一寸 路迷何處見（望）三秦

示例三：鏡寫三秦色 窗搖八水光

示例四：三秦流血已成川 塞上黃云戰馬閑

【評分參考】每答對一空給1分，有錯別字則該空不給分。

如有其他答案，只要符合要求，即可給分。

【解析】本題考查學生理解、背誦、默寫常見的名篇名句的能力。

時間的魔術——小說敘事時間考點透析

昆山市柏廬高級中學 趙婷婷

英國小說家伊麗莎白·鮑溫指出：“時間在小說中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但凡小說家們要創作出優秀的作品，無一例外地都會對時間加以充分利用的。”很多小說家利用對時間因素的“戲劇性處理”，來完成某種審美意蘊的暗示，這是我們在解讀這一類小說文本時應該要特別注意的。其中，敘事節奏是凸顯作者寫作意圖和寫作重點的重要方式。

考題再現

（2020年浙江高考語文卷）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題。

雪

（蘇）康斯坦丁·帕烏斯托夫斯基

彼得洛芙娜搬來一個月后，波塔波夫老人就去世了。這座房子里就剩下

彼得洛芙娜和她的女兒瓦麗婭。

將一個月的時間一筆帶過，敘事時間小于故事時間，我們稱之為“概要”。

這座只有三個房間的小屋坐落在山上，小屋后面是一座凋零的花園。

離婚后的彼得洛芙娜離開莫斯科以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習慣這座空曠的小城。可是回莫斯科已經不可能了。她在這座小城的軍醫院找了事做，受傷的心也就暫時安定下來了。

漸漸地，她有點喜歡上這座小城了，喜歡上了這小城冬日里潔白、溫柔的雪。她漸漸習慣了小屋里擺放著的那架走了調的鋼琴，習慣了掛在墻上的那些業已發黃的照片。

寥寥數筆寫完了主人公一個漫長的適應過程，這里也是采用了“概要”的敘事節奏。

她知道老人有一個兒子，如今正在黑海艦隊服役。桌上有一張他的照片。有時，她會拿起他的照片，端詳一番，她總是隱約覺得似乎見過他，可是，是在哪里呢？是什么時候的事呢？

水兵那雙安詳的眼睛仿佛在問：“喂，怎么樣？難道您真的想不起來，我們是在哪里相會的嗎？”

冬天到來之后，陸續有寫給波塔波夫老頭的信寄來。彼得洛芙娜把這些信都疊放在書桌上。有一天夜里，她醒了過來。窗外的白雪發出昏暗的光亮。她點燃桌上的蠟燭，小心地抽出一封信，拆開了信封，環顧了片刻，便讀了起來。

“親愛的老爺子，”她念道，“我從戰場上下來已經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了。傷不是很重。總的來說，傷快要養好啦。”

“爸爸，我常常想起你，”她接著念下去，“我也常常想起我們家這座小屋，但這些離我似乎都非常遙遠。我只要一閉上眼睛，立刻就會看到：我好像正在推開小門，走進花園。這是在冬天，白雪皚皚，可是通向那座舊亭子的小徑被清掃得干干凈凈，鋼琴當然已經修好啦，你把那些螺旋狀的蠟燭插在了燭臺上。鋼琴上擺著的還是那些曲譜：《黑桃皇后》序曲和抒情曲《為了遙遠的祖國的海岸……》。門上的鈴還響嗎？我走的時候還是沒來得及把這修好。我難道還能再見到這一切嗎？我明白，我在保衛的不僅是整個國家，也在保衛這個國家里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我們家的花園、小屋。

“我出院后，會有一個很短的時間回家探親。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最好別等。”

她思忖，或許就在這兩天內，這個陌生人就會從前線回來。

一大早，彼得洛芙娜就吩咐瓦麗婭拿起木鏟去清理通向山坡上那座亭子的小徑。這座亭子已經非常破舊了。彼得洛芙娜修理好了門鈴，她按了按門鈴，門鈴響了起來，聲音很大。她顯得格外精神，面色緋紅，說話嗓門特別大。她從城里請來了一位老技師，他修好了鋼琴，就這確是一架好鋼琴。

上文信的內容直接引起了此處彼得洛芙娜的行為，串聯起了上下文的內容。

老技師走了之后，彼得洛芙娜小心翼翼地從抽屜翻找出一包粗粗的螺旋狀蠟燭。她把蠟燭插到了鋼琴架上的燭臺上。晚上，她點燃蠟燭，坐到鋼琴前，頓時，整個房子都充滿了音樂聲。

還在火車上，波塔波夫中尉就算好了，留給他待在父親那兒的時間不超過一晝夜。火車是下午到達小城的。就在車站，中尉從認識的站長那兒了解到，父親已經在一個月前去世了，如今在這座屋里住著的是一個帶著女兒從莫斯科來的陌生的女歌唱家。站長建議中尉就別回家去了。

中尉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聲“謝謝”，便走了出去。站長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穿過小城，一片暮靄中，波塔波夫終于走到了房子跟前。小心翼翼地打開小門，可是小門還是咯吱地響了一聲。花園仿佛抖動了一下。樹枝上有雪花簌簌飄落，沙沙作響。他環視四周。雪地里，一條已打掃干凈的小徑通向舊亭子，他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亭子里，把手放在年代已久的欄桿上。遠方，森林的盡頭，天空霧蒙蒙一片，呈現出粉紅色的霞光，大概是月亮在云層后面慢慢升起的緣故。

“怎么會是這樣？”波塔波夫一臉茫然，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不知是誰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波塔波夫的肩膀。他回過頭去。在他身后站著一位年輕的女人。“進屋吧，別在這兒站著。”女人輕輕說。波塔波夫一言不發。女人拽著他的袖口，沿著打掃干凈的小徑走向小木屋。快到臺階的時候，波塔波夫停了下來。他感到喉嚨里一陣痙攣，幾乎喘不上氣來。女人還是那樣輕柔地說道：“沒關系。請您別拘束。很快就會過去的。”

這里是故事的實況敘述，敘事時間等于故事時間，我們稱之為“場景”。

他進了屋子。整個晚上，波塔波夫都無法消除一種奇怪的幻覺，仿佛他處在一種飄然的、影影綽綽的，卻十分真實可靠的夢境中。鋼琴、蠟燭……屋子里的一切都如他當初想看見的一樣。

與上文中信的內容相照應。

彼得洛芙娜坐到鋼琴前，小心翼翼地彈奏了幾曲，轉過身，對波塔波夫說：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您。”

“也許吧，”波塔波夫答道，“不過，想不起來啦。”

幾天之后，彼得洛芙娜收到了波塔波夫寫來的信。

以信串聯起文章的主要情節，使整個文章的敘事時間縮短，敘事節奏加快。

“我當然記得我們是在哪里相逢的，”波塔波夫寫道，“可是我不想在家里對您說。您還記得1927年在利瓦季亞嗎？在一條小道上，我只看了您一眼，您的倩影就永遠刻在了我腦海里。當我看著您的背影遠逝，我就知道，您是會讓我的一生發生改變的人。可我當時不知為什么就是沒有追上去。在這條小道上，我只看了您一眼，就永遠失去了您。不過，看來生活對我還是很寬厚的，讓我又遇上了您。如果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如果您需要我的生命，那它當然是屬于您的。”

彼得洛芙娜放下手中的信，兩眼朦朧地望著窗外那白雪皚皚的花園，低聲說道：

“天吶，我從來沒有去過利瓦季亞！從來沒有！可是，現在這還有什么意義嗎？該不該讓他知道這一點呢？或者干脆欺騙一下我自己吧！”

她捂住自己的雙眼，笑了起來。

1943年

（有刪改）

問：作者用了哪些手法使小說結構緊湊？（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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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工具箱

一、敘事時間

（一）何謂敘事時間

小說的敘述，本身就是在一個時間過程中完成的，這使得小說存在一個“敘事時間”。而另一方面，在小說所敘述的故事中又存在一個“故事時間”。一般來說，小說可以按照事件發生的時間順序，即按照“敘事時間”與“故事時間”相一致的原則來講述故事;也可以打亂事件發生的時間順序，將事件安排在一個新的、人為設置的時間次序中來講述。這是小說處理時間次序的兩種最基本的方式。很多小說家，為了凸顯故事所蘊含的某種特殊的含義，或者為了取得某種特殊的敘事效果，常常采用后一種方式。

（二）敘事時間的形態

1.連貫的敘事時間。故事中的時間與現實時間或者歷史時間相一致，由前向后，由古至今，單向發展。傳統小說一般是這樣。

2.錯亂的敘事時間。作者故意將敘事時間錯亂排列，而不是按照現實時間的秩序展開敘述。例如《祝福》采用倒敘手法，而不按祥林嫂由年輕到年老，再到死亡的生命發展順序去寫。《狂人日記》按心理時間的順序，將二十年前的事、前幾天聽到的事、年幼時聽到的事、妹妹的死、四五歲時聽到的事交錯排列。

3.夸張的敘事時間。時間的延長與縮短都是時間的夸張。小說中的時間不與物理時間等長，而是一種人物所感知到的時間。作者既可以運用類似電影慢鏡頭的手法把時間的速度放慢，也可以用極簡潔的一句話越過數十年的漫長歲月。

4.虛幻的敘事時間。這是一種非現實的時間。在神話、傳說以及魔幻、科幻小說中普遍存在。例如《西游記》《封神演義》中的“天上一日，世上三年”的時間便是虛幻時間。現實時間與虛幻時間的交織會營造出一種撲朔迷離的氛圍。

5.淡化的敘事時間。有的小說中出現了淡化背景的傾向，時間在小說中模模糊糊、隱隱約約，讓人始終搞不清楚故事發生的時間。例如《呼蘭河傳》中，兒童記憶的情感性、幻想性、模糊性等使時間刻度變得模糊。《邊城》中，作者以節日、清晨、黃昏、夜晚等時間標志來模糊時間的線性發展順序。

二、敘事節奏

在小說文本中，故事時間和敘事時間的不對等形成了小說的敘事節奏。因而在小說中，我們會發現有用幾筆就寫完十幾年生活的片段，也有用幾百頁來描寫一天生活的場景，而經過這種藝術處理，作品會產生一種起伏參差、錯落有致的美感。場景、概要、延緩、停頓、省略是敘事節奏的五種形式。

1.場景是故事的實況敘述，如《祝福》中“我”與祥林嫂關于“魂靈”的對話。

2.概要就是精練地將事情敘述出來，常起到鋪墊作用，如《祝福》中對祥林嫂的身世以及她初到魯鎮時做工勤快的描寫，其故事時間長于敘事時間。

3.延緩與概要相反，一般起強調和舒緩節奏的作用，如《孔乙己》中講述孔乙己如何坐著蒲包、用手移動到店里并走出去的片段，其故事時間短于敘事時間。

4.停頓是作者在進行敘述時，使情節處于靜止狀態，故事的時間跨度為零，文本中出現對其他事物的敘述或者評論。如《故鄉》中對宗族祭祀的介紹。

5.省略就是在敘事中省略實際存在的事件，以此來快速推進情節或者留下空白以增加想象空間。如《孔乙己》只寫了孔乙己在人生的最后時刻幾次到店里喝酒的情形，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說。

試題透析

近年來的高考小說閱讀題，涉及敘事時間的考查多集中于敘事節奏。因為敘事節奏涉及小說的結構和情節安排，因此，考題也多從這兩方面著手。如2015年浙江卷《撿爛紙的老頭gt;設置了這樣一個問題：“本文開頭兩段不避其繁，結尾兩段不避其簡，作者為什么做這樣的結構安排？”2020年全國Ⅰ卷《越野滑雪》中的一個題目通過海明威的“冰山”理論導入，考查情節的繁簡處理及其藝術效果。2020年浙江卷《雪》這樣設置問題：“作者用了哪些手法使小說結構緊湊？”2021年新高考Ⅰ卷《石門陣》：“王木匠講石門陣時，多處使用反復手法，這種講述方法有什么效果？”回答這類問題不需要背出關于敘事節奏的理論知識，但只有在對敘事節奏有一定了解的基礎上，我們才能真正理解題目的意思，具備與敘事節奏有關的答題敏感度。

答案解析

作者用了哪些手法使小說結構緊湊？（6分）

①情節前后照應。小說開頭以設置懸念的方式提到女主人公覺得自己和對方似曾相識，結尾對此進行呼應。

②利用書信來加快小說的敘事節奏。通過書信，將男女主人公的心靈迅速拉近。

③利用景物或事物進行前后勾連。雪、鋼琴、蠟燭等反復出現并前后勾連、照應。

④場景相對集中。通過壓縮空間的方式，文章將場景集中到波塔波夫老人的花園、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