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隊的候鳥

金小正

課間操結束后，體育委員正在整隊。

我抬頭仰望淡藍色的天空，十幾只鳥結隊飛過。每到秋天，候鳥南飛再正常不過了。但現在已經12月，不是已經過了候鳥南遷的日子嗎？我看得出神，同學們也仰頭看著天。

十幾只鳥飛過后，又有幾只小鳥零星飛過。它們似乎迷失了方向，先往東邊飛飛，不一會兒又飛往西邊。人群里有孩子說：“這幾只鳥掉隊了。”

掉隊？是的，它們應該是掉隊了。忽然想起，鳥的掉隊也許能給我們一些啟發。于是，我把同學們召集到身邊，問：“你覺得它們為什么掉隊了？”

“可能是太貪玩了，沒有發現小伙伴已經飛走了。”小澤說。

“可能是翅膀還沒有長好，還不能好好地飛。”小濤擔憂地說。

“可能是不聽指揮。”小寒說著，瞟了一眼常違紀的小宇。

“可能睡懶覺睡過頭了。”小聰說。

同學們七嘴八舌，說得很起勁。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小聰說的有沒有可能？”

“有。”小浩搶著說，“還可能是小鳥吃飯慢了。”

我點點頭：“是的，這些都有可能。那么，這些掉隊的小鳥未來的命運如何呢？預測一下。”

小謙說：“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們可能會凍死，可能會找不到食物餓死，也可能迷失方向無法到達目的地。”

小宇說：“如果運氣好，可能會平安飛到南方，找到鳥群。”

我問：“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

“凍死的可能性更大。”小微說完，其他同學紛紛點頭。

“候鳥的世界里，掉隊意味著危險甚至死亡。你覺得，在人類的世界里，掉隊了會死嗎？”

小睿說：“不會死，但會過得很艱難。學生學習掉隊了，會學得很辛苦，還會被同學們看不起。長大后要是還掉隊了，只能做簡單的工作。有的人不僅沒能力，還很懶惰，結果去騙錢或者乞討。我們學校門口就有乞討的人。”

“小睿是個哲學家。那么，我們要是掉隊了，怎么辦呢？”

“跟上就行。”

“怎樣才能跟上？”

小葉說：“掉隊很快，只需要幾天甚至是幾小時的時間。但追上可能要付出很多汗水和時間，可能還沒有效果。因為你在努力，別人也在努力，所以要更勤奮才行。”

小思補充：“是的，掉隊的人唯一的出路是勤奮。”

我故作憂愁：“小濤說，有的鳥翅膀不好，先天不足，怎么辦？”

小涵說：“先天不足就要笨鳥先飛。”大家都說：“是的，要笨鳥先飛。”

我又問：“你掉隊了嗎？掉隊的原因是什么？準備怎么跟上呢？不用回答我，告訴你自己。”大家看著天空，若有所思。

事后，小澤在日記中寫道：“這段時間我掉隊了，因為我沉迷于手機了。謝謝老師以這種方式提醒我。”

小艾寫道：“我在班上并沒有掉隊，但是在全校范圍呢？全市甚至全國呢？我有時也挺貪玩，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人外有人，我不能沾沾自喜，不能懈怠，絕不做那只掉隊的‘鳥。”

（作者單位：湖北省宜昌市伍家崗區實驗小學北山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