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應該像風兒一樣

●卞文志

最近讀詩，在一本詩集上讀到這樣的詩句：生命有一點兒像一陣風，雖然我們看不見風，卻能感受到風吹來的那一刻。生命應該像風兒一樣。

讀此詩句，讓我瞬間想起美國作家、哲學家，超驗主義代表人物梭羅。梭羅在瓦爾登湖畔居住了兩年零兩個月,這段經歷已經成為了美國一道永久的知識景觀。因此他被稱為自然隨筆的創始者，其文簡練有力，樸實自然，富有思想性，在美國19世紀散文中獨樹一幟。而《瓦爾登湖》在美國文學中被公認為最受讀者歡迎的非虛構作品。

對于這位棲身于湖畔的偉大作家,今天我們不能將其理解為消極避世的典型,正是他發現了人類社會與大自然真正的紐帶,并使之成為自身社會生活的穩固支撐。梭羅曾經說過：“每個生命,就像每一陣風一樣,時刻都在‘記錄著自我’。”為讓風時刻記錄自我，他能夠用腳步測量距離，比別人用尺量得還準些。他說他夜里在樹林中尋找路徑，用腳比用眼睛強，他能夠用眼睛估計兩棵樹的高度，非常準確，他能夠像一個牲畜販子一樣地估計一頭牛或是一頭豬的重量。一只盒子里裝著許多散置著的鉛筆，他可以迅速地用手將鉛筆一把一把抓出來，每次恰好抓出一打之數。

他還善于游泳，賽跑，溜冰，劃船，從早至晚的長途步行中，大概能夠超過任何鄉民。而他的身體與精神的關系比我們臆度的這些還要精妙。他說他的腿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他要走的。由于他堅信生命像每一陣風一樣, 所以他居住在瓦爾登湖岸的小木屋里，把他的一切行為都安放在一個理想的基礎上。傳記作家羅伯特·D.理查德森在他的著作《梭羅傳》中,通過梳理梭羅的大量私人日記與創作手稿,勾勒出梭羅的思想歷程及成長經歷,從而在19世紀的語境中，對其一生的心靈軌跡進行了綜合審視。他認為自己從來不懶惰或是任性，他需要錢的時候，情愿做些與他性情相近的體力工作來賺錢。

例如，他可以造一只小船或是一道籬笆，種植、接枝、測量，或是別的短期工作。他有吃苦耐勞的習慣，生活上的需要很少，精通森林里的知識，算術又非常好，他在世界上任何地域都可以謀生。他可以比別人費較少的工夫來供給他的需要。所以他可以保證有閑暇的時間寫作、冥想，把自己想象得像一陣風兒一樣。

從他的思想和行為中，我們還可以讀到梭羅鮮為人知的情感生活、一些被《瓦爾登湖》的盛名所遮蔽的詩作,甚至可以從他的私人日志和摘錄筆記中感受到梭羅獨特的個人魅力。曾在梭羅家鄉康科德生活過的傳記作家理查德森曾這樣寫道：“傳記始于性情的神秘,在敘述中活著,目的卻是超越它,達到‘復活’。”他認為,閱讀并了解梭羅,是為了重新發現內心的野性與自由。

所以，梭羅才會說：“每個生命,就像每一陣風一樣,都在‘記錄著自我’。”這也正如梭羅在其所寫的一本書里講的，他的一生中的經歷算是比較寫實的。個人對他本質中自我剖析和思想的不斷思考，通過文字和小花看到他的不完美和一顆超凡脫俗的心靈。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世間凡塵中的一粒塵埃，活在當下，活出自己想成為的模樣。因此我們應拋開世俗的枷鎖，提醒自己就像每一陣風一樣，風吹過原野，會吹生出千姿百態，在這樣的景象里，一切都有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