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迪
(西華大學,四川 成都 610039)
金融發展能夠通過提升資源配置效率促進經濟增長,而普惠金融發展強調的是在促進經濟增長的同時能夠有效緩解貧困,進而實現包容性經濟增長。“普惠金融”理念自2005年被聯合國提出后,就受到世界各國高度重視并被付諸實踐。中國作為發展中大國,先后推出了“小微企業金融服務”“三農金融服務”“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等舉措。2013月年11,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發展普惠金融”的目標。2016年1月,國務院首次將普惠金融納入國家戰略規劃。我國發展普惠金融,就是要切實推動包容性金融發展,讓金融改革的成果惠及廣大人民群眾,促進國民經濟健康持續發展。
在普惠金融實踐中,一方面,發展普惠金融不能簡單等同于扶貧與慈善,為政府工作帶來了新的挑戰;另一方面,普惠金融整體水平不高,地域間發展差異猶存,顯示著普惠金融發展是中國的短板,無法發揮對經濟質量提升和弱勢群體保障的作用。中國政府越來越重視普惠金融的研究,而普惠金融水平測度是研究普惠金融水平的起點與前提。普惠金融水平測度是對某一國家或某一區域內普惠金融發展狀況定量評估,它既是普惠金融水平的標尺,也是政府部門制定政策的依據。測度的核心在于指標體系構建。而通過對普惠金融指標體系研究的總結和比較有利于幫助構建更加完善且中國適用的指標體系,為中國普惠金融的發展提供指導。
國外最早是由Beckl(2007)提出了8個測量一國(地區)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并且這8個指標都與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相關。Mandira Sarma(2008)提出參考UNDP構建(UDI)指標的方法來構建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指標,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三大維度指標,分別是地理滲透性、產品接觸性、使用效用性。Sarma(2010)參考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的構建方法,選取銀行滲透度、銀行服務的可獲得性和使用情況等要素構建了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指數。Arora(2010)以正規金融服務可獲得性和使用成本為著眼點,從銀行服務的范圍、便利性和使用成本三個方面比較分析了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Ambarkhane 等(2014)則以金融產品為切入點,構建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評估指標體系不僅包含銀行業相關服務產品,還包含其他服務如保險、養老金、金融知識普及等范疇。而后,Rahman(2015)又增加了金融服務的使用效率和滿意度兩個維度。
目前國內關于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研究主要是從以下兩方面展開:一是從直接測量普惠金融發展水平,主要借鑒國外學者從地理滲透性、產品接觸性、使用效率等來衡量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方法測度。二是從間接衡量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即衡量一國(地區)金融排斥程度間接說明該國(地區)普惠金融發展水平,金融排斥程度越高,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就越低。在普惠金融水平測度的維度方面,焦瑾璞、黃亭亭、汪天都等(2015)從金融服務可獲得性、使用情況及服務質量等3個維度入手,建立了包含19個指標在內的普惠金融指標體系。中國人民銀行遵循選擇普惠金融指標時數據的可獲得性、可持續性和穩健性關鍵標準,多次修改完善后于2018年形成當前的普惠金融指標體系,該指標體系從金融服務的使用情況、可得性、服務質量三個維度來衡量我國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包含21個分項,共51個指標。在區域普惠金融水平測度方面,彭建剛(2019)與人民銀行長沙中心支行聯合進行的湖南區域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環境評估研究提出了適用湖南14個地(州)的普惠金融四維指標體系。在分布動態分析上,有學者直接評價省際普惠金融水平,運用非參數估計方法分析了中國普惠金融發展的分布動態和中國居民金融服務包容性的空間差異。
關于影響一國( 地區) 普惠金融發展的因素,國內外學者都進行了相關研究,大部分都涉及金融經濟因素、收入因素、人口因素、政策因素等。但我國關于普惠金融研究的起步相對較晚,還存在一些問題。在研究對象上,研究一個國家整體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或者進行區域研究較多,缺乏對如中小微企業一類的微觀主體進行研究。在研究內容上,大部分學者主要使用與銀行業相關的傳統指標,證券業、保險業等金融行業的數據納入普惠金融的指標體系中還較少,由于指標體系的不完備,會造成普惠金融水平會造成普惠金融水平的測量存在偏差。隨著互聯網金融的發展為深化對普惠金融發展注入了新的激勵性因素,缺乏金融相關的指標體系,會造成更大的測量偏差。此外由于普惠金融測度指標涉及的范圍較廣,數據的可獲得性較低,很難把影響因素全部量化,可能會造成重要因素的缺失。另外我國空間差異較大,很少有研究針對不同對象所提出的針對性發展建議。在研究方法上,部分學者采用了主觀性較大的因子分析法,缺乏客觀的分析方法且大多停留在定性分析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