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混浴規矩多

本報駐日本特約記者　文竹　本報特約記者　許黛如

日本有“溫泉王國”之稱，不少游客到日本都渴望體驗一番賞美景、喝冰飲、泡溫泉的特色日式風情。除了常見的男女分開的“男湯”“女湯”式溫泉外，“男女混浴”也是日本溫泉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從古代起就有的傳統文化。對此“奇葩”現象，不少人心存疑惑：這種出現在綜藝、電視劇和動畫片中的場景，現實生活中真的存在嗎？答案是肯定的。不過想要體驗“混浴”文化并不容易，尤其是隨著日本政府的嚴格管控，混浴的規矩也越來越多。

“混浴”是指男女在同一個溫泉池中泡澡。傳統混浴多不穿衣服，下水前可拿著浴巾遮擋，入浴后必須“坦誠相見”。據資料記載，日本從上古時就有了混浴，那時文明尚未開化，社會底層的人多去野外的溫泉洗澡。他們認為溫泉是神明的饋贈，泡一次能夠端正體態，泡兩次可祛除百病。辛苦勞累一天后，在溫泉中舒舒服服地泡澡，既放松身體，還能與其他人溝通交流。那時并沒有特別注重男女的分別，因此溫泉也不分“男湯”“女湯”，混浴是自然而然的產物。

到了江戶時代，繁華的大城市便出現了名為“錢湯”的公共浴池，人們紛紛到錢湯泡澡。不過，混浴導致“錢湯”淪為性交易場所，風氣極差，因此絕大多數女性排斥混浴場所。1791年，日本政府規定禁止男女混浴；明治維新時期，日本加強對混浴的管控，推出“混浴禁止令”。漸漸地，傳統的日式混浴場所被取締，酒店、浴池等都設置男女分開的溫泉池。

雖然政府多次明令禁止，但混浴這種傳承了千年的文化在日本并未完全消失，在九州、東北地區等，仍有不少開設男女混浴的溫泉，不少海外游客甚至千里迢迢跑去獵奇。筆者曾在社交媒體上看到有主播拍攝“九州秘湯混浴體驗”的視頻，這種隱藏在深山老林中的溫泉十分難找，且條件簡陋，連更衣室都是男女合用的，只是簡單地放置一個布簾進行隔斷。這種溫泉雖男女共用，但去泡澡的基本都是當地的爺爺奶奶，見不到年輕人。老年人希望通過泡溫泉增強身體抵抗力，同時進行社交。

不少網友評論，傳統的混浴溫泉老年人才會去。不過，筆者在搜索混浴時，還發現不少網站推薦“日本混浴好場所排行榜”，這些店多提供泳衣，設置有露天溫泉。由于它們多隱身于大山、竹林等優美的風景中，因此年輕女性也可以輕松體驗“改良后”的混浴。

溫泉是日本男女老少都能溫暖身心的地方，在公共浴池里泡澡也是日本人都有的體驗，但成年男女混浴是極少有的情況，并且要遵守的規定很多。例如，在入浴前要用浴巾遮擋好身體；泡溫泉時將目光聚焦于自然風光，不可偷瞄異性；在池中保持適當距離，不要隨意搭訕……

日本有個在我們看來很奇葩的習俗——“爸爸浴”，即父親帶著孩子洗澡（包括和女兒一起泡澡）。在他們看來，親子混浴代表著家庭溫暖和諧，是幸福的象征。在動畫片《櫻桃小丸子》中，小丸子的爺爺、父親都和她一起泡過澡。通常情況下，女兒上學后漸漸意識到男女有別，便不再和父親共浴。

生活中日本父母還會攜兒童到溫泉混浴，但這種混浴很可能令其他泡溫泉的人感覺不太舒服，尤其是年齡相對較大或發育較快的孩子。近日，東京再次下調了大型洗浴中心等處兒童混浴的年齡，從現行的9歲以下調整至6歲以下。其實，對混浴年齡予以限制，從江戶時代便已開始。日本專家認為：“在大城市的公共浴室里，孩子和大人一起混浴是經常出現的情況，但監護人一定要多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