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研究
——基于供給側改革的視角

王冠鳳

（上海開放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上海 200433）

一、引言

供給側改革通過對過度偏需求側的改革政策進行適當調整，尋求供給側和需求側的相對平衡點，其本質上是通過過剩產業去產能，調整經濟結構，重新配置資源。服務業較快發展有利于深化供給側改革，因為服務業本身就是供給體系的組成部分，服務業發展能夠提升供給體系的質量，并帶動相關領域的改革。開展供給側改革的服務業往往都是那些刺激需求作用有限或者有效供給明顯不足的領域。高端服務業是當前中國服務業進行供給側改革的必然選擇。因為高端服務業具有強大的產業外溢效應，才能通過產業發展聯動機制帶動其他產業發展；通過提供有效的高端供給，促進供給側的結構性改革，實現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提高中國整體經濟實力。當前中國服務業發展的根本瓶頸不是需求不足，而是供給不足。中國服務業在供給側有很大改善空間，特別是很多高端服務業隨著居民需求的上升存在明顯的供不應求的局面，而服務業供給側改革的核心在于優化服務供給，增加短缺服務，但最關鍵的還是創新供給。創造新供給，才能更好地激活新需求。以創新突破困境，增加有效供給，推動消費升級。創新驅動服務業供給側改革，這一改革的關鍵是，要讓政策機制與市場機制相互配合，促進服務業高端化升級，形成推動中國經濟步入轉型升級健康軌道的合力。

長江是世界長河中長度第三、流域人口最多、密度最高、經濟總量最大、城市發育最快的流域經濟帶。無論從開拓國際合作領域、整合國家對外開放戰略的角度，還是從實施國家功能區規劃、推進新型城鎮化的東中西部主要城市群開發建設和新興產業發展的角度，長江經濟帶都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和特殊性。長江經濟帶雖然是中國自然、經濟、社會、文化最具多樣性的區域，但是其發展現狀還不盡理想，整體經濟增長速度不如沿海地區。一方面，長江經濟帶發展潛力巨大，但也面臨區域發展不平衡、產業轉型升級任務艱巨、區域合作機制尚不明確等諸多問題和困難；另一方面，雖然長江經濟帶服務業總量規模不斷擴大，但是其中較為突出的問題是服務業結構性失衡明顯，有效供給能力不足。在教育、醫療、金融、旅游等領域，消費者抱怨聲不斷，大批消費者源源不斷到國外消費，這跟高端服務業國內供給的乏力有關。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增強供給的品質和有效性是目前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發展的當務之急。高端服務業在創新要素驅動下，通過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帶動長江經濟帶產業內部結構的轉型升級。

二、文獻綜述

高端服務業的概念源自中國，它作為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產業新概念，雖然已經引起國內學者的關注，但目前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直接探討本主題的相關文獻不多，我們把既有文獻梳理如下：

（一）聚焦于供給側改革角度研究高端服務業

高端服務業是社會和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出現的一種新業態，工業化程度達到一定水平，發展高端服務業就成為優化產業結構的突破口。中國服務業的政策著力點日益明確，就是進一步通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調整克服服務業當前的增長瓶頸，實現服務業整體的升級和發展。蘇劍（2016）認為高端服務業將是中國經濟今后的趨勢,供給側改革的目的是為高端服務業的生產者提供激勵機制；湛軍（2017）為研究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時期高端服務業創新提供一定的前期基礎和理論參考；陳蓉等（2017）基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導向，采取有效措施來推動服務業創新能力提升；楊光等（2017）認為發展服務業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助于工業和農業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姚卓順（2019）認為應推動服務業在業態和模式上的創新,以進一步提高服務業有效供給能力；陳葉青（2020）從供給側結構改革角度剖析了推動高端服務業態創新的具體對策；張耀一（2020）圍繞河南服務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展開研究，提出一些具體的實施對策。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背景下，中國的制造業面臨巨大的升級壓力，現階段中國必須改變傳統服務的運行方式，堅持國內國際交互融通，通過全面推進服務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深入推進高端服務業質量提升，形成服務擴大內需、暢通循環的適配能力，打造全球服務資源配置戰略樞紐，培育新形勢下中國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的新優勢。

（二）聚焦于創新角度研究高端服務業

高端服務業是一個動態的概念，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和創新、網絡組織的不斷演化而變化。陳自芳（2008）發現自主創新需要高端服務業的支撐，建議促進自主創新與高端服務業緊密互動發展；科技創新是高端服務業的主要推動力，劉志彪等（2008）認為創新驅動長三角城市化群落的經濟增長；劉長江等（2014）從科技創新驅動相關理論出發,探討高端服務業集聚效應發展的策略；王冠鳳（2016）指出知識資源要素與創新資源要素是服務經濟的主要推動力，高端服務業的重要競爭力源于創新；李燕萍等（2016）綜合評價長江經濟帶中游四省的創新能力；湛軍等（2017）運用多元回歸方法，從微觀層面開展高端服務業的創新與績效的實證研究；劉釩等（2017）重點對長江經濟帶創新效率進行測度?？萍紕撔率钱a業變革的重要動力，高端服務業在創新要素驅動下，會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改造；黃寰（2018）發現技術創新對現代服務業結構優化有推動作用；王冠鳳（2017）分析創新驅動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有正向影響；王冠鳳（2018）實證研究表明東部地區的創新要素對高端服務業影響領先于中西部地區。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水平提升是促進傳統產業改造升級的“助推器”。王冠鳳等（2019）基于24個國家的高端服務業面板數據，指出以創新驅動中國高端服務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讓互聯網成為高端服務業跨越式發展的“翅膀”；劉程軍等（2019）采用空間杜賓模型剖析長江經濟帶區域創新與區域金融綜合協調的驅動機制；李光龍等（2019）利用門檻模型分析財政因素和創新因素對長江經濟帶發展的影響；張利國等（2020）從人力資本角度運用空間計量模型分析長江經濟帶城市的創新能力；新的高端服務業態更加強調供給和需求的精準對接，其核心要義在于科技與生活的進一步融合；柏建成等（2020）基于科技金融視角，認為科技金融的有效融合能促進長江經濟帶成為高效經濟體。發展高端服務業是在目前國內嚴峻的產業結構調整與經濟轉型的壓力下，中國服務業發展戰略不得不進行的選擇，是必須盡早實施的緊要任務。

（三）文獻述評

發達國家利用其創新優勢、人才優勢、市場經濟的體制優勢，以技術、管理等生產性服務的輸出主導世界經濟，而中國等一些發展中國家成為加工制造為主的國家，只重視制造業的規模擴張，對高端服務業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因此相關研究也較為滯后。通過對現有相關研究成果的梳理，我們發現將供給側改革、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及技術創新等概念放在一起進行機制考察研究的文獻尚缺，現有文獻圍繞供給側改革對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的影響也討論不夠充分，大多停留在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分析，并且已有文獻圍繞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助推產業轉型升級的內容較少，有些基本問題都還沒有令人足夠信服的分析和答案，亟待深入探討。鑒于此，本文從供給側的角度對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展開研究，著力探索優化服務業產業的布局路徑，提升高端服務領域的供給水平，繼而為解決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的轉型升級問題提供理論和政策支撐。

三、科研創新對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的影響機制

發達國家在知識密集型服務業領域取得的矚目成就，使中國認識到了發展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機遇和挑戰，這也給長江經濟帶發展高端服務業帶來了經驗。國際經驗表明，由信息技術直接推動而產生的現代服務業以及對傳統服務業的新技術改造了服務業的價值鏈特征，大大提升了價值創造能力和產業帶動力，具有高度的產業關聯性和帶動性的服務業成為經濟轉型和產業升級的一個戰略重點。長江經濟帶應汲取發達國家發展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經驗，注重產業互動，推動高端服務業與制造業融合發展，注重區位優勢，注重集聚效應，合理布局現代高端服務業集聚區，積極拓展國內外現代高端服務市場，注重政策引導，優化高端服務業營商環境。長江經濟帶依托黃金水道、推動區際協同發展是打造中國經濟新局面的重要支撐。

（一）長江經濟帶科研創新發展水平的比較

2019年長江經濟帶經濟規模接近全國的50%，但沒有培育出相應的知識與技術能力。通過表1的2019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科研創新水平的相關數據，可以看出，上海、江蘇和浙江科研水平領先于其他省市，其中江蘇省的專利申請數位列第一，達到594249件。江蘇省的普通高等學校數量最多，達到167所，普通高等學校在校學生人數達到522849人，說明江蘇省產業技術創新整體水平較高。2019年貴州省的專利申請數是4328件，僅為江蘇省的專利申請數的0.73%。2019年貴州省的R&D人員全時當量為23164（人年），僅為江蘇省的R&D人員全時當量的4.43%，貴州省普通高等學校在校學生數為250966人，僅為江蘇省的48%，貴州省科研創新水平較差，排在長江經濟帶11個省市的最后。

表1：2019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科研創新水平

（二）長江經濟帶經濟發展比較

通過表2可以看出，2019年人均GDP發展水平最高的上海市達到157300元，上海市第三產業占比是72.7%，第三產業占比與第二產業占比是2.69。說明第二、三產業協同帶動上海市產業升級優化的水平遠高于其他省市，上海應充分發揮“經濟金腰帶”的作用，輻射引導其他省市發展。2019年重慶人均GDP是75828元，第三產業占比是53.2%，第三產業占比與第二產業占比是1.32。重慶作為西部唯一的國家中心城市，還應不斷提高其立足整個西部地區的支撐能力。貴州省作為長江上游的內陸省份，2019年貴州省人均GDP是46433元，僅為上海市人均GDP的29.52%；貴州省GDP總量是16769.34億元，僅為GDP總量排名第一的江蘇省的16.83%。2019年江西的第三產業占GDP比重與第二產業占GDP比重是1.08，僅為上海市的40.15%。說明江西省作為長江經濟帶重要支點的中部地區，其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有待提高。長江經濟帶各省市之間的整體發展水平和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差異很大。由于服務業的創新程度高、產業融合和輻射帶動能力強，所以各省市在產業導向上應以高端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為主，增強經濟質量優勢。

表2：2019年長江經濟帶經濟發展比較

（三）理論假設

1.科技創新對高端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

高端服務業中的“高端”重點強調科學技術、信息技術的發展，使得高端服務業成為使用現代信息技術最多也最為廣泛的產業之一。同時，高端服務業中大量使用現代信息技術在某種程度上也對科學技術的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服務依托新技術滿足顧客需求的能力，服務創新是推動高端服務業實現優質發展的動力來源。為了提升高端服務業的生產力與創新力，高端服務業領域的企業必須積極對接目標行業，探索市場潛在的各種需求，針對市場需求，發明新的產品與服務，并采用適合市場需求的企業經營模式，獲得成功的市場化回報。

研究假設1：研發創新投入的增加對高端服務業高質量發展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2.人力資源對高端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

高端服務業屬于高人力資本投入產業，高端服務是依托高端人才而發展起來的。培養高端服務人才是發展高端服務的必然選擇。高端服務業企業在技術創新中需要大量的人力資源和儲備大量的專業技術人才。人力資本作為科技創新的投入要素，是創新的內生動力。區域創新能力和人力資本為正相關，人力資本水平越高，區域創新能力就越高?？萍紕撔鲁晒挥性谌瞬诺亩αχС窒虏拍茼樌D化，人力資本賦予了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的動力。未來服務業態將更加注重人力資本投資，并不斷擴大中高端人力資源的規模，從而為高端服務業態發展提供持續的智力資本支持?，F在城市經濟對以知識和技術為支撐的高端服務業的依賴性必然逐步增強，形成知識技術密集型的城市經濟。

研究假設2：人力資本的提升能夠促進高端服務業高質量發展。

3.居民消費水平對高端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

高端服務業滿足了人民對于生活娛樂等較高層次的需求。高端服務業與傳統服務業直接面向消費者相比，高端服務業所產出的服務產品往往是中間產品，正是這個中間產品使得最終消費品大大增值，促進消費結構升級和消費潛力釋放。城市居民消費水平相對較高，對高端服務的需求也就較大。一方面，居民更加注重服務業的服務內容和提供方式，不斷催生新的社會化需求，從而帶動高端服務業結構的調整升級；另一方面，隨著居民消費結構的升級，高品質的服務將成為消費熱點。然而中國高端服務業有效供給不足，難以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服務需求。增加高端服務的有效供給，是中國服務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出發點。

研究假設3：居民消費水平提高有利于帶動高端服務業結構的調整升級。

四、實證模型與數據整理

（一）構建初步基準計量模型

我們用第三產業的產值占GDP的比重和第二產業的產值占GDP的比重（TSR）反映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第三產業與第一、二產業相比具有更高的技術含量，創新要素對第三產業的驅動力更強。本文考察創新驅動對產業優化升級的影響，主要考察創新要素、教育水平、金融要素、居民消費水平、經濟開放程度等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把因變量的滯后一期作為一些遺漏變量的代理變量引入模型中，建立動態面板模型進行回歸。

（二）構建最終動態計量模型

在基準計量模型的基礎上，本文建立以高端服務業增加值與GDP之比（GKIBS）為因變量，以因變量GKIBS的滯后一期、區域創新能力、區域教育水平、區域金融發展、區域居民消費、區域市場開放程度為影響因素的回歸模型（2）進行回歸。

（三）變量設置與數據說明

本文在使用Stata15.0軟件進行實證分析之前，對變量做了對數處理和Winsorize處理，相關變量數據的說明具體見表3、表4和表5，數據來源于2000—2018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的統計年鑒。

表3：相關變量說明

表4：變量統計性描述

表5：變量Pearson相關系數

五、實證結果分析與解釋

（一）基準回歸分析

1.創新要素影響長江經濟帶產業結構的樣本計量分析

我們首先選擇豪斯曼檢驗進行檢驗，由于P值為0.0008，所以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其次，采用逐步增加變量的回歸方法檢驗創新要素對長江經濟帶產業結構的影響。我們依據表6的計量結果，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表6：創新驅動與長江經濟帶經濟轉型的實證分析檢驗結果

第一，產業結構比的滯后一期（L.LNTSR）的系數為正，影響程度為96%，見模型①。說明產業結構的發展存在顯著的滯后效應。

第二，研究與試驗發展支出占比LNGRD引入到模型②，其系數為正，研發支出占比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促進產業結構優化提高0.0818個單位。說明伴隨著研發創新投入的增加，會加快產業結構的優化進程。

第三，模型③納入教育水平LNEDU進行檢驗，教育水平每增加一個單位，會促進產業結構優化提高0.0233個單位。從人力資本角度的提升來說明教育水平的提高能為產業結構優化的加快調整提供經驗證據。

第四，模型④引入金融業增加值區位熵LNFINLQ對產業結構的影響，相關系數顯著為正，金融業增加值區位熵每增加一個單位，會促進產業結構優化提高0.118個單位，說明金融發展水平會加快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的步伐。

第五，模型⑤考察居民消費支出LNGRC對產業結構的影響，居民消費支出每增加一個單位，產業結構優化程度上升0.140個單位，說明居民消費支出的增加能顯著促進產業結構進一步優化升級。

第六，模型⑥納入經濟開放程度LNOPEN進行檢驗，系數為正，每增加一個單位，產業結構優化程度上升0.0118個單位。說明對外開放能促進產業結構向高級化發展。

2.創新驅動與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關聯實證分析

我們依據表6中創新驅動與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關聯實證分析的實證計量結果表明，研發支出LNGRD、金融集聚LNFINLQ、居民消費支出LNGRC都對高端服務業發展有促進作用。滯后一期的高端服務業占GDP比值（L.LNGKIBS）對各省市高端服務業有推動作用，說明存在滯后效應。

首先，模型①中因變量的滯后一期（L.LNGKIBS）的系數為正，影響程度為75.6%，說明高端服務業發展有滯后效應。

其次，模型②中研發占比LNGRD結果顯著為正相關，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促進高端服務業占比提高0.124個單位，說明研發創新是推動高端服務業發展的中堅力量，假設1成立。

再次，注重人力資本投資將為高端服務業發展提供持續的智力支持，假設2成立。模型③考慮教育水平LNEDU對高端服務業的影響，教育水平每提高一個單位，高端服務業結構優化提高0.0304個單位。說明教育水平的持續性投入會對高端服務業發展產生積極影響。

第四，居民消費水平的提高會促進高端服務業結構的調整升級，假設3成立。模型⑤引入居民消費支出LNGRC進行檢驗，居民消費支出每增加一個單位，高端服務業占比將上升0.318個單位，并能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居民收入倍增帶來的消費支出增加，居民強有力的消費支持會促進高端服務業的結構優化。

第五，城市金融資源的集聚可以加速高端服務業的集聚發展。模型④引入金融業增加值區位熵LNFINLQ進行檢驗，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促進高端服務業占比提高0.164個單位，說明發達的金融市場資源能為高端服務業的加快調整提供經驗證據。

最后，模型⑥經濟開放程度LNOPEN系數為正相關，說明開放型經濟會給高端服務業優化帶來新的活力。

（二）穩健性檢驗

在樣本較大的條件下，我們按0.1、0.3、0.5、0.7、0.9進行回歸，表8得出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的穩健性檢驗結果以及圖2分位數回歸系數的變化，計量結果基本和表7相符，進一步肯定了上述結論的可靠性。

表7：創新驅動與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關聯實證分析檢驗結果（長江經濟帶總樣本）

表8：穩健性檢驗

圖2：分位數回歸系數的變化

六、主要結論和政策啟示

本文首先通過構建理論模型，從創新驅動高端服務業升級、高素質人才作為高端服務業發展的人才依托、居民對高品質服務的需求等方面分析對高端服務業的影響。知識產品是創造的源泉和根本。強調提升企業技術創新能力，發展高端服務等新型業態，以科技創新支撐經濟轉型和產業調整，同時也要引入有競爭力的高端服務業企業參與轉型與調整過程，重視培養科技人員，提升高端服務業的生產力和創新力，以促進服務業高端化升級，有效滿足居民消費升級的需要。其次，通過構建面板模型對中國2000—2018年長江經濟帶11個省市的數據進行回歸檢驗，采用逐步增加變量的回歸方法檢驗創新要素和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的關聯影響，并通過穩健性檢驗分析，技術創新正成為增強經濟發展后勁、加快高端服務業升級的重要保障。長江經濟帶經濟想要獲得新的增長，不僅需要堅定不移地實施服務業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還需要科技創新在高端服務業領域的深入融合。

本文的回歸結果表明研發創新投入的增加、人力資本的提升、居民消費支出的增加都對高端服務業發展有促進作用。（1）技術創新引起了產業結構的升級調整，技術創新為服務經濟發展提供動力支持。研發創新投入的增加、教育水平的提高、金融市場發展水平的加快、居民消費支出的增加和市場的對外開放都能顯著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2）研發支出、人力資本、金融集聚、居民消費和對外開放等因素都會對高端服務業發展有推動促進作用。其中，創新是一個企業、地區乃至國家在競爭中取得成功的關鍵性因素，創新成為產業變革的重要動力，創新逐步推進服務業向高端發展。高端服務行業的發展要求進入行業的人員具有較高的專業素質和學歷，容易受到高端專業人才短缺的約束。因此，教育水平的持續性投入會對高端服務業發展產生積極影響。居民消費結構的升級，促使金融理財服務、信息網絡服務和教育培訓等高端服務成為新的消費熱點，增加高端服務的有效供給，是服務業供給側改革的出發點。（3）產業結構比的滯后一期的系數為正，說明產業結構的發展存在顯著的滯后效應。滯后一期的高端服務業占比對高端服務業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效應，說明高端服務業結構均存在顯著的滯后效應。

基于本文研究可知，創新對長江經濟帶產業結構調整優化和實現高端服務業的快速增長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技術進步引起服務業內部結構的改變，從而使得服務滿足市場需求的能力不斷增強。由創新直接推動的高端服務業升級有利于深化供給側改革，提升供給體系的質量。發展高端服務業有利于調整產業結構和消費結構。由此，可以得到如下的政策啟示：

（一）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已進入調速、轉型、提質、增效的新階段，需要重點推進供給側改革。大力推進供給側改革是適應和引領經濟發展新常態的重大創新。經濟增長的動力，短期在需求，長期在供給，所以調整供給本質上是解決經濟長期增長的動力。服務業成為中國國內經濟增長的主要來源，其中高端服務業對推動經濟帶發展起了主要作用。長江經濟帶高端服務業發展總體上呈現質量水平偏低的狀況，其根源在于創新能力不足。高端服務業企業應善于發現相關行業的潛在需求，在營銷創新、工藝創新以及組織創新方面加大必要的投入，為自身可持續發展提供物質基礎。

（二）本文的研究發現，研發創新投入的增加能實現高端服務業的優質發展，服務創新成為推動經濟發展實現供給側改革的新動力來源。因此，結合長江經濟帶實際情況，在服務業領域尤其是高端服務業領域展開深入研究，爭取在高端服務業創新發展理論探索和實證研究兩個方面有所收獲，為供給側改革提供堅實的理論支撐。隨著城市工業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大幅度下降，對以知識和技術為支撐的高端服務業依賴性必然逐步增強。長江經濟帶城市經濟的比較優勢顯然是集中于高端人才、文化、科技，核心競爭力必然是高端服務業及其與之密切相連的高新產業的發展。長江經濟帶城市群一方面通過循環積累和激烈的競爭過程，使高端服務業的競爭力和集聚力得到進一步提升，優勢更為明顯；另一方面通過與其他城市的連接點或節點，更具有開放性、區域分工協作和輻射力。長江經濟帶各省市加快自身經濟社會發展。創新能力較弱的城市應高度重視信息網絡建設和城市間的創新溢出，創造條件提高自身的吸收能力，聯合開展項目攻關，共建科技資源共享平臺。與此同時，經濟得到發展之后，城市經濟的消費結構也會逐步得到提升。要滿足居民消費升級的需要，應大力提升產品和服務產品的質量。消費需求越來越趨向于高端服務業和高質量商品，導致服務業自身發展方式也趨向于標準化、智能化、融合化和平臺化。必然是高端服務業及與之密切相連的高新產業的發展。發展實體經濟必須增加高端服務業有效供給。夯實技術基礎，改造傳統服務行業，積極培育發展高端服務業，增加高端服務業的有效供給，推動產業結構邁向中高端乃至最高端，讓長江經濟帶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