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九澧”之一的渫水,是澧水的第二大支流,水量豐沛,支流眾多,孕育了許多不同的風景和故事。
黃虎港河是渫水的一級支流,其匯入渫水之處,素以地勢險峻著稱,尤其到了雨季,暴漲的河水奔騰在懸崖峭壁之間,“仰看頭上青天小,俯視腳下白浪翻”,著實讓人不寒而栗。黃虎港河的東南岸是大面山,至今仍保留著光緒二年(1876年)修建的一塊石碑,碑文記載道:“黃虎港南北要沖地也,峭壁千仞,羊腸一線,結曲崎嶇,摧車折輪……”不難想象,這里的復雜地形曾給人們帶來了多大的不便與困擾,也因此,當地一直流傳著“到了黃虎港,爹娘都不想”的民謠。
直到1959年,一座大橋橫跨黃虎港河兩岸,讓昔日天路變成了今日坦途。相比武漢長江大橋等恢宏之作,這座石拱橋可以說一點都不起眼,但它卻是載入中國近現代橋梁建設史的一座大橋。它的主孔跨徑為60米,橋高52米,橋面寬8米,全長103米,是我國當時跨徑最大、橋孔最高的石拱橋。耀眼成績的背后離不開一群人的辛勤付出,1200多名石門縣民工和840名公路專業人員都加入了這場無聲的戰斗。黃虎港大橋承載著石門人頑強拼搏的意志和作風。
商溪河也是渫水的一級支流,以其源頭向陽洞河最為特別。向陽洞河是一條地上河,建有石門縣第一座引水式水電站,年發電量可達140萬千瓦時。向陽洞河河水平緩,水量充足,兩岸農田可自流灌溉,稻谷產量很高。在以農業生產為主的古代社會,河流往往是影響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得益于商溪河的滋養,這一流域在宋朝末年就得到了較好的開發。加上商溪河臨近桑植、慈利邊境和渫水航道,水運便利,商賈云集,于是便有了“有錢難買商溪水”的美譽。據說,商溪河的名稱也是由此而來。

古代的商溪河是商業重地,近代的商溪河是紅色革命根據地。在兩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這里都曾建立過蘇維埃政府。這里還走出了著名的“商溪三杰”:毛澤東井岡山時期的老戰友、紅四軍參謀長兼28團團長王爾琢,毛澤東的親家、八路軍115師后方留守處政治部主任陳振亞,著名抗日將領、民革中央副主席鄭洞國。他們從商溪出發,一步步走向偉大的革命舞臺。
仙陽河是渫水最大的一條支流,有南岔河、北岔河、夾山溪三個源頭。仙陽河岸地勢平坦,水草豐美,盛產水稻、油桐籽、油茶籽,煤炭、石灰石、陶土等資源也十分豐富,素有“金仙陽”之稱。仙陽河也有著光榮的革命傳統,這里有劉家峪革命紀念地、杜家崗革命紀念地等紅色基地。1935年秋,賀龍、蕭克曾率領紅二、六軍團在仙陽河一帶駐營休整兩個多月。今天,我們還能在一些老屋的墻壁上看到當年紅軍留下的標語。
峽峪河是渫水較為有名的一條支流,以壯麗的飛瀑溶洞聞名遐邇。峽峪河素有“36洞72泉”之說,風景可謂千奇百怪,各有不同。若非要從中選出代表來,我們就不得不提天子洞、奸臣洞和娘娘洞了。相傳很久以前,當地有個姓廖的農民,因為不堪忍受鄉紳壓迫,便集眾舉事,自稱天子。后來,因為叛徒告密,廖天子起義失敗了,只好退入山洞繼續抵抗。而那個叛徒也被釘枷上鐐,打入天牢(山洞)。廖天子被敵人殺害后,他的妻子便移居另一山洞,隱居修行。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天子洞、奸臣洞和娘娘洞。峽峪河可以說是溶洞的迷宮,一山一石都帶著神奇的傳說,一泉一水都藏著自然的魅力。
當然,在黃虎港河、商溪河、仙陽河、峽峪河之外,渫水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支流,每一條河都有不同的風光,每一條河都可以寫一籮筐的故事,而最重要的莫過于渫水河畔的那些人,因為有人才有故事,才有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