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權分置”下農村宅基地流轉演化博弈分析

公茂剛 王如夢 黃肖

摘 要：利用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三權分置”背景下農村宅基地流轉中各主體間相互影響、學習、模仿的演化博弈行為及其演化穩定策略。農戶與政府、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宅基地轉入農戶與其他轉入主體、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四類博弈的穩定均衡結果均取決于各博弈方從宅基地流轉中獲得的收益以及支付的各類成本。而宅基地流轉中的交易成本對各博弈方演化穩定策略的選擇尤為重要。交易成本越低，各博弈方越傾向于選擇宅基地流轉或有利于宅基地流轉的行為。因此降低宅基地流轉交易成本將是政府將來促進宅基地流轉的重要政策方向，并應從政策法規制定、平臺建設、信息交流等方面做出努力。

關鍵詞：農村宅基地;三權分置;流轉;演化博弈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三權分置下農地與金融融合發展機制與路徑研究”（20BJY118）;山東省高等學校青創科技計劃項目“‘三權分置改革與現代農業可持續發展研究”（2019RWE023）。

[中圖分類號] F321.1 [文章編號] 1673-0186（2021）003-0078-016

[文獻標識碼] A? ? ? [DOI編碼] 10.19631/j.cnki.css.2021.003.006

生產要素的合理配置及有效流動是現代經濟高效發展的關鍵。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農村人口離開農村，轉移到城市。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8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顯示，2018年農民工總量為28 836萬人，比上年增加184萬人，增長0.6%。由于大量農村人口涌入城鎮，而且農村宅基地有償退出機制還不健全，因此出現了大量閑置宅基地。根據中國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發布的《中國農村發展報告（2017）》，全國農村居民點閑置用地面積大約為3 045萬畝，而且每年新增閑置農村住房5.94億平方米。截至2018年底，農村宅基地閑置率達到10.7%。與此同時，由于農村宅基地無法有效退出，農村新增人口對宅基地的需求必然需要通過新增宅基地予以滿足，所以農村宅基地數量并沒有因為人口向城鎮轉移而減少，反而不斷增加。因此在目前宅基地制度不完善，法律法規不健全，宅基地轉讓、退出機制不成熟的背景下，閑置宅基地還未能實現充分有效的流動和合理的再配置。農村居民雖然擁有宅基地資源，但沒能實現其應有的價值。沉睡的宅基地資源未被有效開發利用，一方面導致資源大量浪費，另一方面也阻礙了城鄉融合發展。

目前農村宅基地流轉尚處于試點階段，流轉規模較小、流轉方式主要以房屋出租為主，流轉層次較低，宅基地使用權的流轉體系還很不完善。農村外出務工的年輕人口對宅基地轉出具有較強意愿，他們的收入主要源于非農工資性收入，且一般具有相對較好的社會保障資源，宅基地意識較弱，對宅基地的依賴較輕。而農村的中老年人的宅基地流轉意識較弱，由于自身年齡、知識、文化、技術等方面的限制，外出務工的機會較少，收入較低，能夠獲得的社會保障資源較少，宅基地成為其重要的生活保障資源。對于閑置宅基地，更多的是作為儲物空間使用或者復墾，較少把閑置宅基地流轉給他人。由于宅基地相關制度及法律法規不完善，宅基地流轉供求信息不對稱，配套服務體系不健全，流轉機制尚未建立，流轉手續繁瑣等原因，宅基地使用權流轉還未能全面展開，土地集約化利用效率還較低。近年來，我國加快了農村宅基地產權制度改革，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探索宅基地所有權、資格權、使用權“三權分置”改革。通過重構使用權的權利束，分離保障權能和財產權能，實現資格權承載保障功能，使用權承載財產功能，從而更有效地統籌公平和效率的矛盾[1]，為宅基地資源的有效流動和合理配置提供保障。與此同時也加快了宅基地“三權分置”立法，從法律上保障并促進農戶獲取宅基地的增值利益，實現宅基地使用權的市場化[2]。為進一步深化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促進宅基地流轉，本文將使用演化博弈方法，對宅基地流轉過程中涉及的各方利益主體的博弈行為進行深入分析，探究各利益主體的演化穩定策略選擇及其影響因素，并在此基礎上提出深化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的對策建議。

一、文獻綜述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從以下兩方面對農村宅基地相關研究進行綜述。

（一）農村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

目前關于宅基地“三權分置”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三權分置”的法理依據及其立法方面，特別是關于宅基地資格權內涵的界定與法理解釋。宅基地“三權分置”面臨著所有權主體虛置和處分權缺失、資格權界定和退出機制不健全、使用權流轉范圍受限等權能困境[3]。農村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的實質是通過制度創新全面拓展宅基地占有權、使用權、收益權和處置權形成增量權能，依據農村土地開發實踐將權能細化并在集體經濟組織、農戶和生產經營主體之間分配從而形成宅基地集體所有權、農戶資格權和宅基地使用權“三權分置”產權格局[4]。宅基地資格權是由集體成員權衍生的獨立權利類型，是集體成員宅基地分配中的一種資格[5]，應包括宅基地分配資格權和宅基地使用權兩種權利，是一種兼具身份權和財產權的復合性權利[6]。宅基地資格權具有相對獨立的權利內涵和人身權與財產權雙重屬性，宅基地資格權應進行確權登記，為使用權進一步分離提供制度基礎[7]。宅基地資格權主要限于農村住房跨集體轉讓這一特定原因催生的宅基地使用權的受讓權、優先受讓權、接受贈與權和繼承權，不同于宅基地分配請求權，但兩者同屬成員權的子權利[8]。在法學表達上應將宅基地“三權分置”界定為農戶在不退出宅基地使用權的基礎上創設并讓渡宅基地子權利的流轉方式[9]。張軍濤等認為在傳統農區推進宅基地“三權分置”關鍵在于從流轉方式、流轉價值、流轉對象、流轉平臺等方面完善宅基地使用權流轉市場，并以規劃引領宅基地使用權的流轉[10]。

（二）農村宅基地流轉

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宅基地流轉影響因素以及宅基地流轉產生的影響等方面。李文謙、董祚繼認為農村宅基地流轉有現實的需要，符合法律和社會的公平正義觀念，也有一定的法律和政策空間[11]。當前宅基地使用權流轉制度存在著法律供給不足和滯后的問題，應該朝著解除流轉限制的方向進行改革和制度重塑[12]。大量學者利用微觀調研數據，建立Logit或Probit模型研究了農戶宅基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研究結果普遍表明農戶宅基地流轉意愿主要受非農收入占比、政策了解程度、戶主教育程度、宅基地數量等方面的顯著正向影響，而距縣城距離、交通便利情況以及戶主年齡等方面的影響則顯著為負[13-16]。吳郁玲等研究發現宅基地使用權確權在近郊農村對農戶宅基地流轉行為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但在遠郊純農村和遠郊風景秀麗農村不存在顯著影響[17]。錢龍等認為城市人“身份認同”會通過農村退出效應和城市進入效應顯著影響農戶宅基地流轉意愿和流轉行為，認同自己是城市人的農戶有更強的流轉意愿和更高比例的流轉參與率[18]。研究發現農村宅基地有償退出是宅基流轉的一種實現形式，退出農村宅基地的意愿主要受宅基地的保障功能、經濟補償期望、家庭收入、技能培訓、家庭贍養人口等因素影響[19-21]。栗瀅超研究表明農戶家庭特征、宅基地特征、個體特征對農戶收入、就業、生活等產生影響，進而影響農戶宅基地退出意愿[22]。張夢琳研究發現宅基地流轉后農戶福利水平下降且農戶間福利差距加大，教育程度、非農就業、參加社保、獲得宅基地使用權證書等對農戶福利變化具有顯著正向影響[23]。李環等則認為農村宅基地流轉后農村居民的整體福利水平顯著提高[24]。周江梅等認為宅基地流轉對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和實現其資產性功能具有超現實意義[25]。

綜上所述，學界對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宅基地流轉等方面的研究已經取得豐碩成果。但通過對文獻的梳理發現對宅基地流轉參與主體間的博弈行為的研究較少，而且交易成本作為影響宅基地流轉的重要因素，還較少有研究涉及。“三權分置”改革的目的是促進宅基地流轉，提高要素配置效率，為鄉村經濟振興提供動力與活力，因此，深化宅基地“三權分置”改革應從宅基地流轉行為中尋求更加有效的對策。本文將利用演化博弈分析方法，將宅基地流轉交易成本納入分析框架中，探索宅基地流轉主體演化博弈的穩定均衡策略及其決定因素，進而為政府深化“三權分置”改革提供對策建議。

二、農村宅基地流轉演化博弈分析

宅基地流轉中的利益相關主體主要有農戶與政府、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宅基地轉入農戶與其他轉入主體、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等。相關利益主體在實施與宅基地流轉相關的行為時并非具有完全信息，而且也并不一定是完全理性的，演化博弈論正適合信息不完全和有限理性情況下的分析。演化博弈結合了經典博弈理論和生物進化理論的研究成果，并以有限理性的參與人為研究對象，利用動態分析方法把影響參與人行為的各種因素納入模型中，以系統論的觀點來考察群體行為的演化趨勢，研究博弈方在博弈過程中通過不斷學習、不斷嘗試、努力尋找各自最優策略的方法，進而求解他們的演化穩定策略（ESS），找到博弈的均衡。接下來主要構建四個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宅基地流轉參與主體間的博弈均衡及其決定因素，推演政府下一步的政策取向，進而提出相關對策建議。

（一）宅基地流轉中農戶與政府行為的演化博弈分析

此演化博弈模型行為主體為農戶（指轉出宅基地的農戶）和政府，意在分析政府和農戶在宅基地流轉中的政策選擇和應對策略及其決定因素。農戶的行為策略空間是（流轉，不流轉），政府的行為策略空間是（促進，不促進）。假設農戶選擇流轉的概率是x（0≤x≤1），選擇不流轉的概率為1-x，政府選擇促進流轉的可能性是y（0≤y≤1），選擇不促進的可能性是1-y。當政府促進宅基地流轉，而農戶選擇不流轉宅基地時，農戶將無法獲得收益，即收益為0，政府的社會收益同樣為0，但政府需要付出制定政策法規措施等方面的成本T，即政府的凈收益為-T。當政府促進宅基地流轉，農戶選擇流轉宅基地時，每畝流轉收益為a，如果流轉面積為m，則總收益為am。農戶流轉時需要的宅基地評估、法律咨詢等交易成本為Q，即農戶的凈收入為am-Q。此時，政府獲得的社會收益為R，但政府需要付出制定政策法律及相關措施等方面的成本T，故政府獲得的凈收益為R-T。政府不促進宅基地流轉，而農戶選擇流轉宅基地時，農戶需要付出宅基地評估、法律咨詢等成本為Q，在政府不促進宅基地流轉情況下，農戶流轉宅基地得不到政府各方面的服務和優惠政策，因此其收益要低于政府促進宅基地流轉時農戶選擇流轉宅基地的收益，即農戶的收益可用jam-Q（其中0≤j≤1）。政府不促進宅基地流轉時，不需要付出成本，而農戶流轉宅基地則會給政府帶來社會收益，但由于沒有相關的優惠促進政策及措施，農戶此時的流轉數量會較低，因此政府從中得到的社會收益也會較低，應該為政府促進流轉條件下，農戶選擇流轉時政府收益的一定比例，用k（R-T）表示（其中0≤k≤1）。但為了與農戶收入相對應，另表示為iR-T（其中0≤i≤1）。政府不促進流轉，農戶不流轉宅基地時，農戶和政府的收益都為零。本文中表示收益與成本的參數，如無特殊說明，均為正數。基于上述假設，構建農戶和政府的博弈支付矩陣如表1所示。

為了計算的方便將表1簡化為表2。相關對應關系如表2所示，不再贅述。由表2可知，農戶選擇流轉的期望收益為：

綜上所述，當Q>jam時，農戶與政府博弈的最終均衡是（不流轉，不促進）;而當Q

（二）宅基地流轉中轉出方與轉入方行為的演化博弈分析

此演化博弈模型行為主體為宅基地的轉出方與轉入方，意在分析在宅基地流轉過程中，轉出方與轉入方的最優行為選擇及其決定因素。宅基地轉出方的行為策略空間是（轉出，不轉出），宅基地轉入方的行為策略空間是（轉入，不轉入）。宅基地轉入方選擇轉入的概率為x（0≤x≤1），選擇不轉入的概率為1-x，轉出方選擇轉出的可能性為y（0≤y≤1），選擇不轉出的可能性是1-y。宅基地轉出方的收益取決于宅基地流轉面積m和每畝流轉收益r，即總收益為mr。同時宅基地轉出還存在多方面交易成本，比如法律咨詢、信息搜集等方面的成本，這些交易成本用c表示。宅基地轉入方的收益取決于其轉入的宅基地面積m和每畝的保留價格v，因此總收益為mv，轉入方付出的成本一方面包括付給轉出方的流轉費用mr，另一方面還包括其付出的法律咨詢、信息搜集等交易成本為a。當宅基地轉入方選擇轉入、轉出方選擇轉出，即雙方選擇合作時，則宅基地流轉達成交易。此時宅基地轉出方的凈收入為mr-c;宅基地轉入方的凈收益為mv-mr-a。當宅基地轉出方和轉入方中有一方采取不合作策略，即在一方采取了轉入或轉出策略時，另一方采取了不轉出或不轉入策略，此時宅基地交易不能達成，采取不合作策略的一方沒有收益也沒有成本付出，因此凈收益為0。而采取轉入和轉出策略的一方，則需要付出法律咨詢、信息搜集等交易成本，但由于沒有實現宅基地流轉交易，因此收益為0，凈收益則為負的交易成本，分別為-a和-c。當雙方都選擇不合作時，各方既沒有收益也沒有成本，各自凈收益均為0。基于上述假設，構建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間的博弈支付矩陣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農戶轉入方選擇合作的期望收益為：

綜上所述，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的博弈在滿足特定條件下有兩個演化穩定均衡解。當a>0且c>0時，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博弈的最終均衡是（不轉入，不轉出）;而當a

（三）宅基地轉入農戶與其他轉入主體之間的演化博弈分析

此演化博弈模型行為主體為宅基地轉入農戶和其他宅基地轉入主體，意在分析宅基地流轉過程中各轉入主體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學習的博弈行為、博弈均衡及其影響因素。其他轉入主體主要指利用宅基地從事農家樂等生產經營的主體，其轉入宅基地的目的與普通農戶有所不同。因此，雖然都是轉入主體，但在博弈分析時并未采用對稱的演化博弈模型。轉入農戶和其他轉入主體的策略空間都是（轉入，不轉入）。假設農戶選擇轉入的概率是x（0≤x≤1），選擇不轉入的概率為1-x，其他轉入主體選擇轉入的可能性是y（0≤y≤1），選擇不轉入的可能性是1-y。轉入農戶和其他轉入主體轉入宅基地時的收益分別為M和R，需要支付的流轉費用以及付出的法律咨詢和信息搜尋等交易成本總共分別為b和d。當農戶和其他轉入主體都選擇轉入時，雙方產生競爭關系，獲得的收益都會較少，假定分別變為原來的i和j比例（其中0≤i≤1，0≤j≤1），此時轉入農戶的凈收益為iM-b，其他轉入主體的凈收益為jR-d。（當然也可以假設是轉入成本上升，之所以采取這種表示方式是為了與前文保持一致。）當農戶選擇轉入，而其他轉入主體選擇不轉入時，由于沒有競爭關系，轉入農戶能夠得到全部收益M，減去支付的流轉費用和付出的交易成本，此時的凈收益為M-b;而其他轉入主體由于未轉入，因此沒有收益也不產生任何成本，所以凈收益為0。同理，當農戶不轉入，而其他主體轉入時，其他轉入主體獲得的凈收益為R-d，農戶的凈收益為0。而當農戶和其他主體都不轉入時，兩者的凈收益均為0，基于上述假設，構建轉入農戶和其他轉入主體的博弈支付矩陣如表6所示。

由表6可知，轉入農戶選擇轉入的期望收益為：

綜上所述，宅基地轉入農戶與其他轉入主體之間的博弈在特定條件下有四個演化穩定均衡解：在MiM且db且d>jR時，（轉入，不轉入）是演化穩定均衡;在b

（四）宅基地轉出農戶間的對稱演化博弈分析

此演化博弈模型行為主體為宅基地轉出農戶1和2，假定博弈雙方具有相同特征，因此，該博弈為對稱演化博弈，意在分析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學習的博弈行為及其均衡解。轉出農戶的策略空間都是（轉出，不轉出）。假設轉出農戶1和2選擇轉出的概率是x（0≤x≤1），選擇不轉出的概率為1-x。轉出農戶1和2轉出宅基地時的收益都為U，轉出時需要付出的法律咨詢和信息搜尋等交易成本均為e。當轉出農戶1和2都選擇轉出時，雙方產生競爭關系，獲得的收益都會較少，假定分別變為原來的t比例（其中0≤t≤1）。此時轉出農戶1和2的凈收益均為tU-e。當農戶1選擇轉出，而農戶2選擇不轉出時，由于沒有競爭關系，農戶1能夠得到全部收益U，減去付出的交易成本，此時的凈收益為U-e;而農戶2由于未轉出，因此沒有收益也不產生任何成本，所以凈收益為0。同理，當農戶1不轉出，而農戶2轉出時，農戶2獲得的凈收益為U-e，農戶1的凈收益為0。而當農戶1和農戶2都不轉出時，兩者的凈收益均為0，基于上述假設，構建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的博弈支付矩陣如表8所示。

由收益矩陣表8可以得出農戶轉出宅基地時的收益為：

綜上所述，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的博弈在一定條件下存在三個演化穩定均衡解。當e>U，即轉出的收益小于轉出成本時，宅基地轉出方都選擇不轉出構成演化穩定均衡。當tU>e，即轉出成本小于轉出收益的一定比例時，宅基地轉出方都選擇轉出構成演化穩定均衡。當tU

三、結論及對策建議

利用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了“三權分置”背景下農村宅基地流轉中各主體間相互影響、相互學習、相互模仿的演化博弈行為，并求解了其演化穩定策略，最終得出以下結論和對策建議。

（一）結論

第一，農戶與政府、宅基地轉入方與轉出方、宅基地轉入農戶與其他轉入主體、宅基地轉出農戶之間四類博弈的穩定均衡結果都不唯一，最終的均衡結果取決于各博弈方從宅基地流轉中獲得的收益以及支付的各類成本。而成本支出既包括直接的流轉費，又包括流轉中的交易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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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丁忠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