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芝加哥當代美術館“長夢”展覽現場圖片攝影:內森·凱伊(Nathan Keay)? MCA Chicago
蒂埃里·德·迪弗
譯者:陳小光 諸葛沂
遲早會有人會觀察到這種巨大變化已經悄悄地改變了覺藝術機構體制,并得出關于新體系的審美體制的合理總結;如果自稱藝術家的人能在藝術市場上碰碰運氣,如果任何人都能成為獨立協會的一員,并展示他們想要展示的任何東西,那么他們實際展示的繪畫或雕塑是否合格,就成了后驗評判認可的先驗假設……
2020年,我們用一年的時間適應、消化、冷靜處理因疫情造成的各種“非日常”。因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造成的藝術活動延期甚至取消,也逐漸找到了解決的方案。而在健康甚至生死面前,藝術的意義被重新思考。在這樣的轉折路口,媒體人們也在思考發展的可能。
鳳凰藝術聯合創始人、全媒體總編輯,鳳凰衛視領客文化副總裁、藝術總監

在紙媒面臨轉型的當下,紙媒數字化轉型,電子媒體轉型升級是必然趨勢。在轉型過程中,傳統紙媒與數字化新媒體可以互相補充,從而形成內容生產、媒介技術、媒介形態、平臺終端等層面的匯合與融通。
2020年至今,因新冠病毒全球肆虐,世界進入了后疫情時代,“線上”和“云端”成為當下最為火熱的關鍵詞,更是深刻地影響著藝術世界。人們對于數字化的閱讀、交流和體驗方式需求被不斷地強化。如果說,在過去幾年中,藝術媒體行業經歷了從傳統媒體向新媒體轉變的過程,那么當下便是要求藝術媒體行業由新媒體進一步升級成為更為多元、綜合性的媒介平臺矩陣。此外,近兩年社交平臺擠壓傳統媒體生存空間的勢頭仍在持續,信息同質化也愈加嚴重。由于疫情的影響,藝術傳媒業的數字化轉型逐漸趨于成熟,在新技術、用戶代際遷移、創意匱乏、監管強化等多重考驗之下,同時具備內容管理、數字營銷、用戶洞察等多重優勢的復合型媒體將會在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另外,藝術傳媒與其他行業之間的邊界也將進一步模糊,跨界融合的趨勢日趨明顯。“鳳凰藝術“在后疫情時代,也正在進行全媒體平臺矩陣式發展與升級。
上海書畫出版社副總編輯,《藝術當代》《公共藝術》雜志主編

網絡時代紙媒的意義:網絡時代,資訊依靠互聯網傳播的方式已經不可逆轉,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也從傳統的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媒介,變成對移動端的依賴。紙媒的優勢一貫在于優秀作者的積累、發布信息的權威與準確,以及對事件、現象的深度報道與跟進。藝術界的紙媒在網絡時代能做的應該是如何策劃吸引讀者的選題,如何吸引有影響力的作者為其撰文并參與討論,深度跟進、判斷及評價業界發生的現象以及未來的發展趨勢。紙媒在網絡時代如果只停留在資訊和信息的發布上,必死無疑,如果能在信息的流量中階段性的推動話題討論、學術建設及趨勢預測也許能在信息的海洋中博得一線生機。
ArtPro 運營總監、《藝術當代》撰稿人
疫情對于媒體的影響,我認為是加強,不是減弱,甚至提升到近些年中的高點,每一個人在這個過程中,對于權威的、有責任感的媒體,更加信任和支持。但是,媒體形態發生了很大變化,紙媒向數字媒體的轉型這是必不可少的趨勢,在這個過程需要注意的是,一、紙媒不能被消滅,閱讀的方式發生了變化,但是對于大眾讀者來說,媒體形態的多樣化和多環境下的閱讀需求是否能夠被很好地滿足,仍然是做媒體行業的從業者需要好好思考的,一窩蜂地取消紙媒,或者完全替代為其他形態,并不是服務讀者的思路。二、紙媒與數字媒體之間如何互補,這兩類型的媒體在發布時效、內容形態、傳播效果等方面有非常大的差異,重要的是如何實現互補,這更應該是未來的媒體也發展的方向。
后疫情時代,隨著5G信號在中國的全面鋪開,大眾接受信息的方式開始進入新的階段中,藝術媒體面臨著巨大的轉型壓力。現階段短視頻已經成為媒體傳播的重要手段,無論是央媒,還是大眾媒體都在努力占領這一個新陣地,而藝術媒體在這一塊的內容生產,仍然是剛剛開始的階段,尤其是微信公眾號開始了視頻號的平臺運營,現階段會有較大的流量紅利,對于藝術媒體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值得去好好使用。另外,短視頻的內容生產現狀面臨著內容短缺,內容品質不高、時效性低等等問題,這些現狀既是困境,也同樣是機遇,藝術媒體從業者需要在這個階段迅速學習新的內容生產的技能,將自己的知識和新技能很好地融合,生產出高質量、受大眾喜歡的新內容。
最后,羅振宇在 《時間的朋友》 中談到,中國大多數產品都可以重做一遍,換個角度講,中國大多數產品都具有創新空間。
藝術媒體的內容產品不是一個不受影響的“世外桃源”,現在必須進行媒體升級,考慮互聯網和電商的結合,這些因素匯總起來就是行業重構,徹底的重構。重構之后的行業,將不再是原來行業的簡單延伸,是工業文明時代的行業在信息文明時代的重生。傳統媒體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不管原來取得多大的成功,在重構后都沒有自己的位置。所以,現在很少聽到“做大做強”的說法了,行業重構時,過去的“規模優勢”可能變成“規模包袱”。行業重構,意味著所有媒體都在不確定中尋找自己的新位置。加油吧,朋友們!
藝術史博士 《美術》雜志編審、副主編

總體來看,網絡時代的紙媒是黃昏產業,但具體來說,對于不同的內容、類型的媒體來說,前景依然非常不同。資訊類紙媒與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有直接的競爭關系,由于網媒在迅捷度和覆蓋廣度方面的優勢,這類的紙媒的落幕指日可待,譬如各種新聞報紙、購物指南。對于大眾讀物而言,紙媒試圖尋找一種資訊深加工的方式強化自身優勢,譬如新聞深度調查、專題化的評論和解讀,這些是網媒暫時缺少的東西,因此可以形成差異化的共存。對于學術性的紙質媒體而言,受互聯網的沖擊較少,因為它們的讀者群體并非大眾,而是專門人群,而且目的特定,論文寫作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仍將限制引用網絡信息,此外,學術期刊也逐漸發展出一種直接錄入期刊數據庫進行出版而非印刷的新形式,這種網絡形式與我們通常說的互聯網盡管“媒介”相同,但類型差異很大,并不會形成競爭關系。
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幾乎對每一個行業都帶來了巨大的轉變,或憂或喜。對于藝術行業而言,憂大于喜。盡管藝術媒體就疫情與藝術等主題進行了多維度的挖掘,但暫時不會全面結束的全球疫情大大限制了整個藝術行業的發展,線下的展覽會和博覽會大量減少,使得藝術媒體的新聞和報道點急劇減少。但另一方面,線上的會議、講座和交流又呈現出井噴的狀態,那些以前往往需要到現場才能完成的事情或獲取的資訊,現在很輕松就能通過網絡來實現,可以說,這在一定程度上帶給了網絡媒體以機遇。在這里,媒體并不僅僅是指傳統意義上的網站或公眾號,也指新出現的大量各種“平臺”以及個人。在后疫情時代,這種趨勢必然也將得到較大程度的延續。
《畫刊》主編
網絡信息時代,紙媒首先要做的是不要讓紙媒這兩個字成為束縛自己的“關鍵詞”。移動互聯網時代,我認為任何媒體做內容和傳播的心態都要足夠開放。今天沒有原教旨主義的紙質媒體,純粹脫離移動互聯網傳播環境的紙媒幾乎不可能有活路,也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真正值得討論的,也許是紙媒以往精耕細作、深度報道的內容策劃、組織、編輯方式,如何與全媒體的文化傳播環境相匹配。依然以紙質媒體作為工作基本面的藝術媒體從業者,要去研究哪些東西可以做整體性的傳播拓展,而不是將自己局限在紙媒的傳播邏輯里。技術的發展自然會帶來傳播方式的更新與迭代,但并不意味著“舊媒體”失去了任何可能性。另外,現在不少做得好的自媒體機構,都有傳統媒體的行業經歷與背景,這一點也值得思考。
雅昌藝術網、藝術頭條App主編

談藝術媒體在當下,首先必須要意識到的是,藝術內容本身很難形成大流量的傳播,所以藝術媒體也就沒辦法像最新的媒體平臺那樣通過巨大流量形成轉化。
在當下,無論是傳統雜志、報紙、網站等藝術媒體,都已經被歸為傳統媒體;無論是傳統媒體還是當下的新媒體,好內容、專業內容依然是媒體的核心。
藝術媒體當然也需要轉型,我覺得藝術媒體在當下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將好內容傳達給觀眾?需要新手段,也需要轉變傳統媒體傳播思維。
《藝術商業》雜志副主編

我們確實還有紙媒,挺神奇的事情,但設計、出版周期、發行方式都和以往不同了。網絡信息時代給予紙媒一種獨特的奢侈體驗,成為少數人的需求。
后疫情、藝術、媒體,本來就不是標準概念,而是一種變量,這種變量充滿了無限可能。線上虛擬模式的打造、線下思想感官體驗的打造都是新時期的機遇。
《藝術當代》《公共藝術》副主編
新冠疫情爆發以來,數字化的創作和傳播手段加快發展,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利用數字技術和互聯網的無限潛力創作作品,并通過社交網絡個人賬戶或自媒體廣泛傳播,而不限于傳統或權威媒體。后疫情時代,藝術媒體的去中心化程度、數字化程度將會更高。
疫情不僅影響了我們的生活,也改變了人們看待與理解事物的方式,這些變化也一定會在藝術領域有所反映,比如迫使每個人超越實體空間、藝術品物質對象的概念來思考。伴隨著各種不穩定因素,我們將進入一種“新常態”。無論是紙媒還是數字媒體,只有擁抱和理解這種“新常態”,了解受眾,并具有文化自覺、公共意識的藝術媒體,才能更敏感地捕捉、判斷藝術的新變化,鼓勵思想爭鳴、跨文化交流與批判性研究,引導更具開放性的藝術實踐,促進藝術的生產與傳播。

《中國美術報》記者/中國國家畫院助理研究員

關于網絡信息時代紙媒的意義是傳統媒體近幾年討論最多的問題。今天,無論在信息傳播的效率上還是形式的豐富程度上,紙媒已經遠遠不及新媒體,但紙媒也有著自身不可替代的意義。首先是紙媒的不可篡改性和可長期保存決定了其權威性和重要的史料價值,是新媒體無法替代的。另外,傳統紙媒對深度內容的系列專題報道較新媒體的碎片化報道更有學術價值,紙媒的受眾依然存在。
媒介的形式是內容的載體,所謂的融媒體發展是指不同的媒體形式承載符合其特點的內容,而非傳統紙媒的淘汰。相信未來的紙媒可以逐漸走出迷茫,找到清晰的定位,在多元的媒體環境中發揮自身的優勢。
《羅博報告》高級編輯

如果新媒體更多是時效性和淺閱讀的代表,那么紙媒,尤其是雜志,則更多地體現了深度、厚度、質感、品味和審美。
一本刊物的選題、組稿、有限空間的內容分配,往往代表了主編和編輯團隊的觀察思考和價值取向。好的紙媒可以說是一種文化藝術形態,是對歷史、潮流、文化演變的有效記錄,這取決于其印刷成型的不可逆性。
而作為一種感受性的物件,紙媒具有其獨特的審美魅力,我們在閱讀時對文字、對版式、對色彩的視覺,手指劃過紙張的觸覺,對油墨印刷的嗅覺,都會帶來與新媒體閱讀截然不同的審美情趣。
在信息趨于碎片化、快餐化的當下,紙媒更應堅持承繼一絲不茍的專業精神,對真實性的敬畏,對選題的謹慎,對細節和文筆的嚴格把控。我相信,即便是在互聯網大潮的沖擊中,那些用心的、優質的,終會留下。
在藝App內容總監
在紙媒面臨轉型的當下,電子媒體也需要轉型。伴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及手機微信閱讀的廣泛運用,需要轉型的不只是紙媒,電子媒體也同樣面臨著轉型的需求,這種轉型首先是技術上,如何運用最新的數字、網絡技術實現新聞的全方位聯動報道,為受眾提供文字、圖片、音頻、視頻等多樣形式的信息;另一方面是寫作方式上,網絡的閱讀模式發生變化,勢必也影響著電子媒體在整個內容報道寫作、編輯方式上的與時俱進,只有這樣,才能讓新聞傳播效果達到最佳。
后疫情時代對各行各業帶來了改變與影響,對于藝術媒體也不例外,疫情期間,線下活動被迫中止,勢必讓所有的藝術活動轉到線上,這促進整個藝術行業的線上運營;而后疫情時代,藝術行業實現逐步恢復開放,線上線下形成兩條發展路徑,同樣對于藝術媒體來說,也要緊密跟進整個大行業所帶來的變化,以開放的全局眼光調整自身的內容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