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M 教育的應用范疇（一）

向世清

在前述各講中，通過闡明其總成作用，我們已經說明了STEM 教學法幾乎可以包容已有的各種教學法的特征，并且進一步闡明了其最為本質的教學法價值。以此為基礎，我們已經得出結論，STEM 教育是與時俱進的教育科學發展的產物，無疑是迄今為止具有的最為先進的教學法之一。那么，我們可以也應該將其應用到當前教學乃至教育的哪些地方、哪些方面呢？作為國家的教育發展戰略內容之一，我們又如何在新時期應用好STEM 教育呢？接下來我們就從宏觀的角度給出對于STEM 教育的應用范疇的討論。

不過，在完整表述STEM 的應用范疇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好。那就是澄清事實，撥亂反正！因為，在目前全社會已在很多方面建立并存有關于STEM 的許多誤區和認識的局面下，光是說明STEM 如何好還是很不夠的。這等于是說，哪怕前述各講已經再三說明了STEM 是時代下最好的教學法，仍然不一定能夠取得大家的共識。大家還有可能因為誤導而形成了不同的認識前提。所以，這里有必要在大家將STEM展開全方位的應用之前，首先讓大家得到更為廣泛的應用認可，取得值得應用的共識。這是我們為此還必須做好做足的另外一種解讀。通常我們都知道，“先得打消疑慮，然后才好開始做事情！”要不然，許多人始終到達不了接受STEM 的出發點，那樣怎么談全面地展開STEM 的應用呢？

事實上，的確有不少人問我這樣的問題：“STEM 已經實施了這么多年，也沒有看出其有什么特別的好處呀！你說STEM 有這樣多的優勢，而且還是時代下最好的教學法，這是不是你的一家之詞，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好像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嘛！甚至，遠遠沒有你說的那么多的優點呢！”歸納起來，這些人的理由很簡單：“實事求是，事實勝于雄辯！”從客觀的角度講，這樣的認識還進一步誤導了一批徘徊于正確認識和誤區認識之間的人。

粗粗一看，這樣的困惑的確難以解答。然而，這其實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因為這種觀點本身所基于的事實是一種錯誤的表象所建構的“事實”，其中人們見到的STEM 大多數并不是正確和有效的STEM，是一種虛假的結果。所以，我們應該基于正確的事實建立判斷。這才是關于STEM 的“撥開云霧見青天”，以真正的正確化的STEM 事實認識STEM 的功效乃至應用。

我們很清楚，人類的教育發展總體上是一個漸進發展的歷史過程。在歷史發展脈絡的角度下，我們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出，人類教育發展雖然一直前行，但是始終是一個在不斷經歷曲折反復的復雜演變過程。每當一個新的教學理論或者教學法出現的時候，總會經歷一個類似“拉鋸”的“痛苦”過程，新的教學方式才會逐漸真正演變并趨向形成穩定的架構。其中，不斷會出現“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這再正常不過（如圖1 寓意）。我們必須認識到，STEM 教學法目前正在經歷著這樣一種“痛苦過程”，而且這種過程的持續必須得到修正才可能“脫離痛苦”從而走上正軌。

為了更好地說清楚問題，我們稍微細致地剖析一下STEM 的這種“痛苦過程”。在過去一些年的發展過程中，有一些關于STEM 發展和應用的表象是顯而易見的。這些表象不僅在國外的教育探索和發展中顯得非常清晰，而且尤其在我國的應試教育的近年來轉型“糾結”中顯得格外明顯（在過去的三四十年中應試教育占據了我國基礎教育的主導地位，雖然目前已經以較大力度開始推進轉型，但是何時可以實現真正的轉變，我們只能給予殷切的希望。相信國家在新時期可以盡快實現轉型目標）。

撇去國外的諸多關于STEM 發展的曲折和誤區不講（有機會我們將在另外的章節對此予以展開描述），在我國的應試教育中所呈現出的情況中，有以下三方面的表象更為突出，可以充分說明這一過程的“痛苦”。

第一，許多的教育風潮直接發生于與STEM 有關的范疇，而這些風潮并沒有給STEM 的順利展開鋪就道路。本系列專欄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這樣的風潮作出過一些定性的描述，這里對其再作更為直截了當的描述。那就是，作為一種時髦的教育概念，許多教育者在功利的意圖下都積極投身于其中，以號稱具有新時期的探索的形式作為取得功利標榜的載體;許多社會資金都以獲得市場份額為目標同樣積極加入，以具有更先進的教學為名義作為吸引學生和家長的工具。這種情況不一而足，總之，將我國STEM教育初期的格局攪了一個似乎是“百家爭鳴”，然而因為各抒己見、各為目標，無法取得更多的共識，更沒有統一的標準，因此最終完全沒有“百花齊放”而只有亂象的感覺。特別是，因為是在應試教育的背景和框架下，這種推進能否具有成功性，其評價標準主要都會依據能否為應試教育取得更好的結果形成成效判斷，這本就完全失去了STEM 教育真正的科學評價標準，當然也就最終使得這樣的STEM 教育成為一種類似“雞肋”的概念和產物。我們都看到，許多人和許多學校因為實施了亂象性的STEM，最終反倒建立起了一種認為STEM 更多具備的是負面結果的認識。這對于STEM 的科學化發展當然是一種十足的“痛苦”。

第二，因為STEM 教學在學校中最終會擠占應試教育的空間，在結合了沒有真正準確認識到STEM 教育方式好處的因素的前提下，許多學校乃至教育者就“堅定”地站在實際上是反對STEM 教育更多生長的角度，在客觀上形成了對于STEM 教育的強大阻礙，但也引發了更多的反思。這其中，許多人為了本身的立場，一再地將STEM 負面夸大，甚至正話反說，擇其有利于摒棄STEM 的觀點予以闡述。由于其中有一部分人還是過去應試教育中的權威，無形之中就給大眾正確地理解STEM 在迷茫中更加增添了迷茫，導致了許多想嘗試STEM 的人和學校停滯觀望，客觀上阻礙了真正的STEM 的試驗和探索，從而導致了STEM 的束之高閣。這對于STEM 的發展當然也是一種明確的“痛苦”。不過，其中引發的更多反思也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加強了對于STEM 的深刻認識過程（也反過來進一步在反復的意義上增加了“痛苦”）。

第三，也是最具影響的，那就是眾多的參與者中沒有多少人是真正明白、理解、知道STEM 教育究竟是什么，以及究竟是怎么做的。甚至很多所謂的“專家”在其中的“權威”解讀也發揮了難以敘述的負面推動作用。因此，有一段時間中，幾乎可以看到，什么都可以是STEM，再傳統的教學，雖然什么都沒有變，但只要是戴上STEM 的“帽子”，都可以被稱為STEM。這樣，畸形的甚至是完全錯誤的STEM 得以橫行其道， 將真正的STEM 掩蓋住并難以翻身。這樣的過程可以說是真正造就“痛苦”的根源。正是這些錯誤的STEM 蒙蔽了大眾的眼睛，還讓其無效和滑稽的教育效果占據了很多人的視線，而真正的STEM 及其高效的教學成效卻難以讓大眾“看見真身”（如圖2 寓意）。

通過以上三方面的表象，我們靜下心思考，端平認識的基準，不難發現我們應該持有什么樣的認識，或者轉而實現什么樣的認識。事實上，人類每當遭遇新生事物時，總是會經歷這樣的一種過程。但是，在這一過程中，人們通過深層次的判斷，實現更加辨明方向，無疑可以極大地縮短“痛苦過程”，從而加速新架構的形成進程。所以，我們在展開STEM 各方面的應用之前，正是需要一種“洞察”式的“透視”和“辨明”，只有這樣，在如此發展的關口，我們才有可能少走彎路，形成歷史上的優化進程。

通過以上對亂象的闡述，對比前述各講的正面闡述，我相信，大家對關于STEM 的撥亂反正應該已經達到目標。接下來，我們應該持有共識，相信STEM 是一種當前最為符合發展要求和最為先進的教學法。然后，我們沒有理由不嘗試將其盡可能實現應用，且應用于教育的更多方面。共識是關鍵，共識是前提，共識是我們接下來推進STEM教育全面應用的出發點、起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