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姜水煎液對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改善作用研究

文建霞 趙艷玲

中圖分類號 R285.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0408（2021）09-1070-07

DOI 10.6039/j.issn.1001-0408.2021.09.08

摘 要 目的：探討干姜水煎液對阿霉素致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改善作用。方法：以大鼠H9c2心肌細胞為研究對象，采用CCK-8法檢測不同濃度干姜水煎液（0.125、0.25、0.5、1、2、4、8 mg/mL，以生藥量計，下同）對其存活率的影響;采用高內涵活細胞成像系統檢測低、中、高濃度干姜水煎液（0.125、0.25、0.5 mg/mL）對阿霉素（5 μmol/L）致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后細胞形態學的影響，并對其相對細胞總數、相對活細胞熒光強度、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進行定量分析;采用生物能量分析儀檢測干姜水煎液（0.5 mg/mL）對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后線粒體呼吸功能相關指標（耗氧率、細胞外酸化率、基線耗氧率、基線細胞外酸化率、應激耗氧率和應激細胞外酸化率）和能量代謝相關指標（基礎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ATP產生水平、H+質子滲漏水平、備用呼吸能力和非線粒體呼吸水平）的影響。結果：經0.125、0.25、0.5 mg/mL的干姜水煎液作用后，H9c2心肌細胞存活率顯著升高（P<0.01）或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阿霉素致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后，經0.125、0.25、0.5 mg/mL（或0.5 mg/mL）的干姜水煎液干預，細胞形態恢復正常，呈規則纖維狀貼壁分布;相對細胞總數、活細胞熒光強度、耗氧率、細胞外酸化率、基線耗氧率、基線細胞外酸化率、應激耗氧率、應激細胞外酸化率、基礎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ATP產生水平、備用呼吸能力和非線粒體呼吸水平均顯著升高（P<0.05或P<0.01），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H+質子滲漏水平均顯著降低（P<0.01）。結論：干姜水煎液可通過提高H9c2心肌細胞線線粒體呼吸功能和能量代謝，進而改善其粒體功能損傷。

關鍵詞 干姜水煎液;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呼吸功能;能量代謝

Study on Improvement Effects of Zingiber officinale Decoction on Mitochondrial Function Injury of Cardiomyocytes

WEN Jianxia，ZHAO Yanling（Dept. of Pharmacy， Fifth Medical Center of PLA General Hospital， Beijing 100039，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improvement effects of Zingiber officinale decoction （ZOD） on doxorubicin （DOX）-induced mitochondrial function injury of H9c2 cardiomyocytes. METHODS： Taking H9c2 cardiomyocytes as research object，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ZOD （0.125， 0.25， 0.5， 1， 2， 4， 8 mg/mL， by crude drug， the same below） on its survival rate were investigated by CCK-8 assay. The effects of low， medium and high concentrations of ZOD （0.125， 0.25， 0.5 mg/mL） on the morphology of H9c2 cardiomyocytes after DOX （5 μmol/L） induced mitochondrial dysfunction were detected by high content living cell imaging system. The relative number of cells， the relative fluorescence intensity of living cells and the relative fluorescence intensity of dead cells were analyzed quantitatively. The effects of ZOD （0.5 mg/mL） on related indexes of mitochondrial respiratory function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baseline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baseline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stress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and stress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and energy metabolism （basic respiration level， maximum respiration level， ATP production level， H+ proton leakage level， spare respiration level and non-mitochondrial respiration level） were detected by bioenergy analyzer. RESULTS： After treated with 0.125， 0.25， 0.5 mg/mL ZOD， the survival rate of H9c2 cardiomyocytes were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P<0.01） or had no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P>0.05）. After DOX induced mitochondrial dysfunction of H9c2 cardiomyocytes， pretreated with 0.125， 0.25， 0.5 mg/mL （or 0.5 mg/mL） ZOD， the morphology of H9c2 cardiomyocytes returned to normal and showed regular fibrous adherent distribution. The relative cell number， fluorescence intensity of living cells，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baseline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baseline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stress oxygen consumption rate， stress extracellular acidification rate， basic respiration level， maximal respiration level， ATP production level， spare respiration level and non-mitochondrial respiration level were all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P<0.05 or P<0.01）， while relative dead cell fluorescence intensity and H+ proton leakage level we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P<0.01）. CONCLUSIONS： ZOD can improve the respiratory function and mitochondrial energy metabolism of H9c2 cardiomyocytes， so as to improve mitochondrial function injury.

KEYWORDS? ?Zingiber officinale decoction; H9c2 cardiomyocytes; Mitochondrial function injury; Respiratory function; Energy metabolism

2019年《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推算，我國心血管疾病現患人數約3.3億，心力衰竭患者人數約890萬，其中慢性心力衰竭患者約400萬[1]。心力衰竭是各種心臟疾病的終末期，由于其較高的發病率和病死率，目前仍是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的主要原因[2]。相關研究發現，心力衰竭最主要的致病因素為原發性心肌損害和異常[3]。其中，原發性心肌損害指各種類型的心肌病和心肌炎，包括擴張型心肌病和病毒性心肌炎[4]、糖尿病心肌病[5]、系統性紅斑狼瘡性心肌病[6]等。其次，異常的心臟負荷如壓力負荷（后負荷）過重以及容量負荷（前負荷）過重也可引起心力衰竭[7-8]。此外，感染、心律失常、血容量增加以及藥物治療不當等也是誘發心力衰竭的原因[3]。

心室肌重構和神經內分泌紊亂在心力衰竭發生與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3]，心室肌代謝重構包括線粒體功能的改變以及能量代謝底物利用的轉變[9]。線粒體為心肌細胞的能量加工廠，其能量代謝功能障礙是引起心力衰竭的重要原因[10-11]。因此，可通過藥物改善心肌細胞線粒體能量代謝功能，從而防治心力衰竭[12]。

天然藥物具有多成分、多靶點、多作用通路的特點，在心力衰竭的防治中發揮著獨特優勢[13-14]。干姜為姜科植物姜Zingiber officinale Rosc.的干燥根莖，味辛，性熱，具有溫中散寒、回陽通脈的功效，是“熱”性中藥的典型代表之一[15]。相關研究發現，干姜提取物可顯著改善心力衰竭模型兔的心肌舒縮性，緩解其心力衰竭癥狀，保護心功能[16]。另有研究發現，干姜中活性化學成分姜辣素具有改善兔心血管功能的作用[17]。但干姜中活性成分是否可通過改善心肌細胞線粒體能量代謝功能來改善心功能，尚不明確。

基于此，本研究以干姜水煎液為研究對象，以阿霉素所致大鼠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模型為研究載體，檢測干姜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增殖、形態學、呼吸功能和線粒體能量代謝的影響，來考察該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改善作用，以期為心力衰竭的新藥研發提供參考。

1 材料

1.1 主要儀器

本研究所用主要儀器有：HERAcell 150i型CO2普通培養箱、Cellomics Array Scan XT1 Infinity型高內涵篩選系統（美國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公司），Agilent Seahorse XFp型細胞能量代謝分析儀（美國Seahorse Bioscience公司），TD5A型臺式低速離心機（湖南赫西儀器裝備有限公司），DM 1L LED D-35578型倒置顯微鏡（德國Leica公司），TC10型細胞計數器（美國BioRad公司），SynergyH1型全功能微孔板檢測儀（美國BioTek公司），SXKW型數顯電熱套（北京中興偉業儀器有限公司），R1002B型旋轉蒸發儀（上海申生科技有限公司），SHB-B95型循環水式多用真空泵（鄭州長城科工貿有限公司），Christ ALPHA 1-2 LD plus型冷凍干燥機（德國Christ公司）。

1.2 主要藥品與試劑

本研究所用干姜飲片購自北京綠野藥業有限公司（批號17072001），經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第五醫學中心藥學部趙艷玲研究員鑒定為姜科植物姜Z. officinale Rosc.的干燥根莖。其他藥品與試劑有：鹽酸阿霉素（成都克洛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CHB160921，純度≥98%），DMEM培養基（美國Hyclone公司，批號SH30022.01），FBS胎牛血清（以色列BI公司，批號04-001-1ACS），胰蛋白酶、青-鏈霉素、磷酸鹽緩沖液（PBS）、丙酮酸、谷氨酰胺[中科邁晨（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批號分別為CC017、CC033、CC008、CC007、CC009]，二甲基亞砜（DMSO）、葡萄糖（美國Sigma公司，批號分別為D2650、G8769），細胞呼吸表型檢測試劑盒、細胞線粒體壓力檢測試劑盒（美國Seahorse Bioscience公司，批號分別為103275-100、9832913），Seahorse XF基礎培養基[安捷倫科技（中國）有限公司，批號13417002]，CCK-8試劑盒（美國Med Chem Express公司，批號HY-K0301），Hoechst 33342核酸染料、鈣黃綠素、溴乙啡錠二聚體1（美國Invitrogen公司，批號分別為H3570、C3099、L3224）;其余試劑為實驗室常用規格試劑，水為純凈水。

1.3 細胞

本研究所用細胞為大鼠H9c2心肌細胞株，購自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細胞資源中心。

2 方法

2.1 干姜水煎液的制備

稱取干姜飲片100 g，以10倍量水（按mL/g計，下同）浸泡30 min，加熱回流提取1.5 h后，用雙層紗布過濾;濾渣加入8倍量水，再次回流提取1 h，過濾;合并2次濾液，采用旋轉蒸發儀于80 ℃、70 r/min、-0.06 MPa條件下濃縮后，于85 ℃水浴條件下蒸發得稠浸膏。浸膏于-80 ℃條件下冷凍后，置于冷凍干燥機中減壓干燥，制成凍干粉末（得率為23.05%，以生藥量計），備用。

2.2 細胞培養

將H9c2心肌細胞培養于含10%FBS和1%青-鏈霉素的DMEM培養基（以下簡稱培養基）中，置于37 ℃、5%CO2的恒溫培養箱中培養，待細胞生長至對數期時，采用0.25%胰蛋白酶消化后進行傳代、接種或凍存。

2.3 H9c2心肌細胞存活率的測定

參考文獻[18]方法，采用CCK-8法進行檢測。取對數生長期的H9c2心肌細胞，以培養基稀釋成細胞密度為8×104 mL-1的懸液，按100 μL/孔接種于96孔板中，于37 ℃、5%CO2的恒溫培養箱中培養24 h后，將細胞分為對照組和干姜水煎液不同濃度組[0.125、0.25、0.5、1、2、4、8 mg/mL，以生藥量計（下同），給藥質量濃度根據預試驗結果設置]，另設不加細胞的空白組，每組設6個復孔。空白組、對照組加入100 μL培養基，干姜水煎液不同濃度組加入含相應藥物的培養基100 μL，繼續培養24 h。然后每孔加入CCK-8溶液10 μL，繼續培養30 min，采用酶標儀于450 nm波長下測定各孔吸光度值，并計算細胞存活率[細胞存活率=（OD給藥組-OD空白組）/（OD對照組-OD空白組）×100%]。

2.4 H9c2心肌細胞形態學觀察及定量分析

參考文獻[19-20]方法，采用高內涵篩選系統檢測。取對數生長期的H9c2心肌細胞，按8 000個/孔接種于96孔板中，分為對照組、模型組和干姜水煎液低、中、高濃度組（0.125、0.25、0.5 mg/mL，給藥質量濃度根據細胞存活率實驗篩選結果設置），每組設置3個復孔。對照組和模型組細胞加入培養基100 μL，干姜水煎液各濃度組細胞加入含相應藥物的培養基100 μL，于37 ℃、5%CO2的恒溫培養箱中培養2 h后，吸棄培養基;對照組再加入新鮮培養基100 μL，模型組和干姜水煎液各濃度組均加入含5 μmol/L阿霉素的培養基100 μL，繼續培養24 h。吸棄上清液，以PBS清洗2次后，每孔加入熒光染料混合液（由Hoechst 33342核酸染料、鈣黃綠素活細胞染料和溴乙啡錠二聚體1死細胞染料按50 ∶ 1 ∶ 7體積比配制而成）100 μL，避光靜置30 min后，吸棄染料混合液;以PBS清洗2次后，加入PBS適量，采用高內涵篩選系統觀察各組細胞形態（藍色熒光表示所有細胞，綠色熒光表示活細胞，紅色熒光表示死細胞），并進行定量分析。以對照組的細胞總數、活細胞熒光強度和死細胞熒光強度為參照，計算干姜水煎液不同濃度組和模型組細胞的相對細胞總數（相對細胞總數=給藥組或模型組細胞總數/對照組細胞總數×100%）、相對活細胞熒光強度（相對活細胞熒光強度=給藥組或模型組活細胞熒光強度/對照組活細胞熒光強度×100%）和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給藥組或模型組死細胞熒光強度/對照組死細胞熒光強度×100%）。

2.5 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呼吸功能相關指標檢測

參考文獻[21]方法和細胞呼吸表型檢測試劑盒說明書的相關方法，采用細胞能量代謝分析儀檢測。取對數生長期的H9c2心肌細胞，按6 000個/孔接種于Seahorse XFp細胞培養板中，于37 ℃、5%CO2的恒溫培養箱中培養24 h后，分為對照組、模型組和干姜水煎液0.5 mg/mL組（給藥質量濃度根據細胞存活率實驗結果設置），每組設置3個復孔。對照組和模型組中加入培養基80 μL，干姜水煎液0.5 mg/mL組加入含相應藥液的培養基80 μL，繼續培養2 h后，吸棄培養基;對照組再加入新鮮培養基80 μL，模型組加入含5 μmol/L阿霉素的培養基80 μL，干姜水煎液0.5 mg/mL組加入含5 μmol/L阿霉素和0.5 mg/mL干姜水煎液的培養基80 μL，繼續培養24 h。吸棄培養基，加入Seahorse XF基礎培養基清洗3～4次后，每孔均加入Seahorse XF基礎培養基180 μL，繼續培養1 h后，采用細胞能量代謝分析儀檢測各組細胞在藥物干預后0～50 min內的耗氧率、細胞外酸化率，并根據試劑盒說明書相關方法計算基線耗氧率、基線細胞外酸化率、應激耗氧率和應激細胞外酸化率。

2.6 H9c2心肌細胞中線粒體能量代謝相關指標檢測

參考文獻[22]方法和細胞線粒體壓力檢測試劑盒說明書的相關方法，采用細胞能量代謝分析儀進行檢測。取對數生長期的H9c2心肌細胞，按“2.5”項下“按6 000個/孔接種……繼續培養1 h后”方法操作后，采用細胞線粒體壓力檢測試劑盒檢測各組細胞在藥物干預后0～80 min內的耗氧率，并計算細胞耗氧率、基礎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ATP產生水平、H+質子滲漏水平、備用呼吸能力、非線粒體呼吸水平。

2.7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9.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 結果

3.1 干姜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存活率的影響

與對照組比較，干姜水煎液0.125 mg/mL組細胞存活率顯著升高（P<0.01），干姜水煎液1、2、4、8 mg/mL組細胞存活率均顯著降低（P<0.05或P<0.01），干姜水煎液0.25、0.5 mg/mL組細胞存活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圖1。基于此，后續選擇0.125、0.25、0.5 mg/mL的干姜水煎液研究其對H9c2心肌細胞形態學的影響。

3.2 干姜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形態學的影響

對照組細胞形態正常，呈規則的纖維狀，且貼壁分布均勻;模型組細胞皺縮，部分細胞死亡并懸浮于培養基中;干姜水煎液0.125、0.25、0.5 mg/mL組的細胞形態恢復正常，呈規則的纖維狀貼壁分布，詳見圖2。

與對照組比較，模型組相對細胞總數、相對活細胞熒光強度均顯著降低（P<0.01），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顯著升高（P<0.01）;與模型組比較，干姜水煎液各濃度組相對細胞總數、相對活細胞熒光強度均顯著升高（P<0.05或P<0.01），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均顯著降低（P<0.01），詳見圖3。

3.3 干姜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呼吸功能的影響

與對照組比較，模型組細胞線粒體中耗氧率（0～50 min）、細胞外酸化率（0～50 min）、基線耗氧率、基線細胞外酸化率、應激耗氧率、應激細胞外酸化率均顯著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干姜水煎液0.5 mg/mL組細胞上述呼吸功能指標均顯著升高（P<0.01），詳見圖4。

3.4 干姜水煎液對心肌細胞線粒體能量代謝的影響

與對照組比較，模型組細胞耗氧率、基礎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ATP產生水平、H+質子滲漏水平、備用呼吸能力、非線粒體呼吸水平均顯著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干姜水煎液0.5 mg/mL組細胞耗氧率、基礎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ATP產生水平、備用呼吸能力、非線粒體呼吸水平均顯著升高（P<0.01），H+質子滲漏水平顯著降低（P<0.01），詳見圖5。

4 討論

阿霉素是治療不同類型腫瘤最廣泛使用的廣譜化療藥物之一，并且能不可逆轉地抑制線粒體功能，從而誘導心肌細胞線粒體能量代謝紊亂[22]。因此，本研究采用阿霉素建立心肌細胞損傷模型。為了直觀體現干姜水煎液對阿霉素致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改善作用，本研究對H9c2心肌細胞的增殖、形態進行了定性和定量研究。結果發現，經0.125 mg/mL干姜水煎液作用后，H9c2心肌細胞存活率顯著升高（P<0.01），經0.25、0.5 mg/mL的干姜水煎液作用后，其細胞存活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因此選擇這3個質量濃度研究干姜水煎液對阿霉素致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改善作用。結果發現，經0.125、0.25、0.5 mg/mL的干姜水煎液干預后，細胞形態恢復正常，成規則纖維狀貼壁分布，相對細胞總數、活細胞熒光強度均顯著升高，相對死細胞熒光強度均顯著降低，表明干姜水煎液對H9c2心肌細胞具有保護作用。

ATP的產生在維持心肌細胞能量供應中起著關鍵作用，藥物對心肌細胞ATP生成的影響與線粒體能量代謝功能相關聯[23]。心肌細胞線粒體呼吸功能和能量代謝可用于反映藥物對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的影響，為了解藥物引起細胞線粒體功能障礙的原因和深入理解心肌細胞能量表型、代謝途徑和細胞信號提供了視角。其中，耗氧率用于衡量細胞線粒體呼吸速率，反映細胞的氧化磷酸化水平;細胞外酸化率用于衡量細胞糖酵解速率;基礎呼吸水平為剛開始分析時細胞的呼吸水平;最大呼吸水平為加入應激源化合物后誘導能量需求下細胞的呼吸水平，以上指標可為探討藥物對細胞氧化磷酸化和糖酵解途徑的影響提供實驗依據[24]。另外，H+質子滲漏水平是線粒體功能損傷的標志，其水平降低預示著線粒體ATP合成升高[25]。本研究發現，干姜水煎液可升高線粒體功能損傷H9c2心肌細胞的耗氧率、細胞外酸化率，提高心肌細胞基礎呼吸和最大呼吸水平，降低H+質子滲漏水平，促進心肌細胞ATP生成;由此說明干姜水煎液可通過提高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呼吸功能和能量代謝功能，發揮改善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功能損傷的作用。

綜上所述，干姜水煎液可通過提高H9c2心肌細胞線粒體呼吸功能和能量代謝，改善其線粒體功能損傷。后續本課題組將在動物水平開展相關研究來評價干姜水煎液對心力衰竭模型動物的干預作用及機制，以期為其在預防和治療心力衰竭中的應用提供參考。

參考文獻

[ 1 ] 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編寫組.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2019概要[J].中國循環雜志，2020，35（9）：833- 854.

[ 2 ] DINI F L，BAJRAKTARI G，ZARA C，et al. Optimizing management of heart failure by using echo and natriuretic peptides in the outpatient unit[J]. Adv Exp Med Biol，2018，1067：145-159.

[ 3 ] 國家衛生計生委合理用藥專家委員會，中國藥師協會.心力衰竭合理用藥指南：第2版[J]. 中國醫學前沿雜志（電子版），2019，11（7）：1-78.

[ 4 ] LAWSON M A，HANSEN D E，GUPTA D K，et al. Modification of ventriculo-arterial coupling by spironolactone in nonischemic dilated cardiomyopathy[J]. ESC Heart Fail，2021，8（2）：1156-1166.

[ 5 ] ELIA E，MINISTRINI S，CARBONE F，et al. Diabetic car- diomyopathy and inflammation：development of hostile microenvironment resulting in cardiac damage[J/OL]. Minerva Cardioangiol，2021[2021-02-10].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3427423/.DOI：10.23736/S0026-4725.20. 05454-7.

[ 6 ] MADGULA A S，CONDIT D，MU J，et al. The impact of connective tissue diseases on the inpatient outcomes of congestive heart failure patients[J]. Cureus，2020，12（11）：e11659.

[ 7 ] LECARPENTIER Y，MARTIN J L，GASTINEAU P，et al. Load dependence of mammalian heart relaxation during cardiac hypertrophy and heart failure[J]. Am J Physiol，1982，242（5）：855-861.

[ 8 ] HUANG Y，LEI C，XIE W，et al. Oxidation of ryanodine receptors promotes Ca2+ leakage and contributes to right ventricular dysfunction in pulmonary hypertension[J]. Hypertension，2021，77（1）：59-71.

[ 9 ] 陳遠園，劉慶生，彭偉獻，等.益氣化瘀湯輔助治療對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微血管損傷和心室重構及代謝重構的影響[J].中華全科醫學，2020，18（9）：1504-1507、1550.

[10] 李炳龍，劉鵬程，劉翠云.線粒體功能障礙與心力衰竭的關系研究進展[J].轉化醫學雜志，2020，9（2）：126-129.

[11] 熊燕，海春霞.線粒體功能障礙與心血管疾病[J].中國病理生理雜志，2013，29（2）：364-370.

[12] 朱曉彤，李廣平.線粒體功能障礙與心力衰竭的關系[J]. 中國心血管雜志，2016，21（1）：65-68.

[13] 方東菲，張建永.淫羊藿及其活性成分對心血管疾病的改善作用機制研究進展[J].中國藥房，2020，31（9）：1139- 1143.

[14] 戢艷瓊，羅娟，路玲莉，等.抗心力衰竭中藥活性成分的藥效基礎及作用機制研究[J].中國藥房，2019，30（3）：427- 432.

[15] 國家藥典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一部[S]. 2020年版.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20：15-16.

[16] 許慶文，盧傳堅，歐明，等.干姜提取物對兔急性心衰模型的保護和治療作用[J].中藥新藥與臨床藥理，2004，15（4）：244-247.

[17] 盧傳堅，許慶文，歐明，等.干姜提取物對心衰模型兔心功能的影響[J].中藥新藥與臨床藥理，2004，15（5）：301- 305.

[18] 浦延鵬，周佳明.當歸揮發油對缺氧/復氧損傷大鼠心肌細胞H9c2自噬的調控作用研究[J].中國藥房，2020，31（20）：2492-2497.

[19] WEN J，WANG J，LI P，et al. Protective effects of higenamine combined with [6]-gingerol against doxorubicin-induced mitochondrial dysfunction and toxicity in H9c2 cells and potential mechanisms[J]. Biomed Pharmacother，2019，115：108881.

[20] WEN J，ZHANG L，LIU H，et al. Salsolinolattenuates doxorubicin-induced chronic heart failure in rats and improves mitochondrial function in H9c2 cardiomyocytes[J]. Front Pharmacol，2019，10：1135.

[21] WEN J，ZHANG L，WANG J，et al. Therapeutic effects of higenamine combined with [6]-gingerol on chronic heart failure induced by doxorubicin via ameliorating mitochondrial function[J]. J Cell Mol Med，2020，24（7）：4036- 4050.

[22] HOSSEINI A，BAKHTIARI E，MOUSAVI SH. Protective effect of hibiscus sabdariffa on doxorubicin-induced cytotoxicity in H9c2 cardiomyoblast cells[J]. Iran J Pharm Res，2017，16（2）：708-713.

[23] PILLAI V B，SUNDARESAN N R，JEEVANANDAM V，et al. Mitochondrial SIRT3 and heart disease[J]. Cardiovasc Res，2010，88（2）：250-256.

[24] 汪春龍，郭苗苗，吳藝琦，等.生物能量分析儀在腫瘤細胞生物能量代謝中的應用研究[J].中國細胞生物學學報，2016，38（9）：1066-1076.

[25] ZHANG H，ALDER N N，WANG W，et al. Reduction of elevated proton leak rejuvenates mitochondria in the aged cardiomyocyte[J]. Elife，2020，9：e60827.

（收稿日期：2020-12-10 修回日期：2021-02-05）

（編輯：唐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