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是否“治愈”了自然？

琳達

2020年的全球停擺似乎將城市街道（據說還有運河）拱手讓給了野生動物。生態學家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動物進入城市

一群克什米爾野山羊在蘭德諾附近生活了近兩個世紀，在天氣惡劣的時候，它們有時會從大奧姆山上下來。但2020年春天，當人類的世界陷入停頓時，它們在鎮上安頓了幾天，啃著樹籬，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慢跑。

這些山羊加入了一群號稱改造了城市的動物明星的行列，成為網紅：海豚在威尼斯干凈的運河里嬉戲，大象在云南省的一個茶園里喝玉米酒……由于2019冠狀病毒讓人們不得不居家隔離，大自然正在從人類的虐待中恢復。

雖然山羊確實來到了蘭德諾，但許多其他報道都是錯誤的或夸大的。這些“威尼斯”海豚實際上是在離威尼斯數百英里的撒丁島。這一切是否表明新冠肺炎疫情真的治愈了自然？

“情況要比這復雜得多，”芝加哥林肯動物園城市野生動物研究所的生態學家和主任賽斯·馬格爾說，“對我們來說，這種流行病在我們的一生中似乎很長，但從進化和生態的角度來看，這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科學》雜志2020年9月份的一項研究顯示，事實上，舊金山的麻雀在禁閉期間確實會改變它們的叫聲。但是，華盛頓塔科馬大學的城市生態學家克里斯·舍爾說，我們可能需要數月或數年的時間才能獲得關于大流行病對野生動物總體影響的廣泛數據。

馬格爾說，到目前為止，有一些關于動物行為改變的軼事證據。浣熊通常在黎明和黃昏活動，但當有人在附近時，它們有時會在晚上活動。隔離期間外出的人越來越少，浣熊不再只是晚上出來活動，它們開始在黃昏時分出來。

他還懷疑，一些動物冒險進入城市地區，可能不是為了收復它們的歷史領地，而是因為更多的人類冒險進入動物棲息地。

馬格爾說：“事實上，我們的一些自然空間可能正被人類更多地利用，這可能會把動物更多地推向城市。”

雖然科學研究還沒有定論，但故事和社交媒體可以讓我們相信，動物在封鎖期間更大膽。也許你會發現自家院子里的鳥數量多得驚人。但是，馬格爾警告說，這可能只是巧合。“也許它們總是在上午11點到你家，你剛剛回家，所以你看到了。”他說。

交通的減少使空氣更清新

動物行為并不是人們注意到的唯一變化。在一些城市，交通的減少使空氣更清新。2020年春天，由于人們待在家里不開車，二氧化碳排放量減少了17%。

東安格利亞大學的氣候科學家科琳娜·勒·奎雷在《自然》上發表了一篇關于這一現象的論文，她說，從長遠來看，一個春天對地球氣候的影響只是滄海一粟。她說：“據我們所知，盡管這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排放量大幅下降事件，但排放量的下降對減緩氣候變化影響很小。”

這是因為幾十年來，人類已經向大氣中排放了數十億噸的二氧化碳。幾個月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減少還不足以解決這個問題。實質性的改變需要政策和產業的長期轉變。

勒·奎雷說，“這意味著應對氣候變化需要各國政府的領導。”謝爾認為這一刻就像因為受了輕傷去了醫院，卻發現自己有嚴重的潛在心臟病。當人們待在家里時，空氣變得更干凈，動物變得更大膽，這揭示了我們需要做出更大的結構性改變，包括社會變革。

“COVID不-19一定是治愈自然的良藥。”謝爾說。但它確實讓我們注意到人類影響環境的方式：社會上發生的事情會反饋到生態系統。同樣，多年來的不平等和系統性的種族主義已經創造了“不平等的環境馬賽克”——在更貧窮和更邊緣化的社區中存在更大的生態危害。

2020年的春天給了我們一個寶貴的機會，讓我們了解到，如果我們做出系統性的改變，以長期幫助改善環境，生活會變成什么樣子。馬格爾說：“我希望在這場大流行病結束后，我們真的會繼續這樣做。是的，我們的社區需要動物。它們讓我們覺得生活在一種原生態的、意想不到的地方，這能夠以一種真正積極的方式給我們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