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軍
(一)
九月,班寧拉著行李箱步入大學的校園,天生方向感不好的她到處找不到學院的新生報到處。每年開學時都是炙熱的太陽烘烤大地,就在班寧累得不想動的時候,新生接待人員李澤琪發現了她,微笑著朝著她跑過去。李澤琪走近看到班寧時,眼前一亮,殷勤地拉過班寧的行李箱。
“同學,你是大一新生吧,你是要去哪個學院報道嗎?我是負責接待的學長,我可以帶你過去。”李澤琪禮貌地詢問。
班寧萬分感謝:“我是大一新生,我想去文學院報到,可是校園太大了,我還沒有找到。”
“沒關系,我帶你去,校園的路我熟悉得很。”
在路上,李澤琪打聽了班寧的名字、專業、愛好……好不容易到了新生報到處,暗自松了口氣。
“農棠舟,我又給你拉來一個人,還是個漂亮的學妹哦!”李澤琪擠眉弄眼地看著農棠舟,農棠舟對著班寧笑了。
班寧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這個名叫農棠舟的男生,他在一排人員中間隨意地坐著,實在好看得很,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氣質,面前的牌子上寫著“農棠舟”。李澤琪拉著班寧擠過嘈雜的人群,走到農棠舟面前。
“同學,你好!這里是文學院的報到處,需要上交的資料放在這里就好。”農棠舟微笑著說。
那一刻,班寧四周的燥熱忽然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農棠舟。她沒有想到的是,長相如此清冷的一個人笑容竟如此的溫暖,好看到她忘記了說話。
在班寧盯著農棠舟的這一刻,農棠舟在班寧眼前揮揮手:“同學!”
班寧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哦,好的。”
旁邊一個叫沈佳妮的學姐笑著打趣班寧:“小學妹,別看農棠舟學長長得帥,可他已經有女朋友啦!”
班寧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沈佳妮又笑嘻嘻地說:“農學長人長得帥,學習成績又好,還是文藝部部長,多才多藝,難怪有這么多女孩子喜歡呢!”
(二)
忙碌的大一生活就這樣開始了。這天班寧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帥哥這么多,可為什么都不屬于我?”
劉曉嘉扔過去一個抱枕:“醒醒吧,班大美女!”
班寧一想到農棠舟有女朋友的事情就心痛不已,自己雖然喜歡他,但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喜歡。她從床上爬起來,拉著劉曉嘉:“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吃火鍋吧,我請客。”說著就往外走,劉曉嘉理所應當不會拒絕,屁顛屁顛地跟著班寧出去了。
兩個人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火鍋店,因為是下午三點鐘,所以只有一桌人。班寧坐定后,聽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過頭看到了叫她的人是李澤琪,旁邊坐的一群人正是新生報到處的學長學姐。學長學姐們對班寧的印象很深刻,于是邀請班寧和劉曉嘉一塊就餐。班寧看到人群中還有農棠舟,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班寧出去吃火鍋的原因就是想逃避農棠舟,卻不想剛好遇見他。班寧正在懊惱的時候,農棠舟拿著手機出去了。“哎?農棠舟你干嗎去?”李澤琪問,農棠舟卻沒有回答。
“聽說農棠舟的女朋友最近在和他鬧分手,我估計這次應該是認真的。”沈佳妮說道。
班寧和劉曉嘉吃完整頓火鍋,都沒再見到農棠舟的身影。
當天晚上,班寧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思前想后,一會開心一會難過。開心的是農棠舟要是恢復單身,自己不就是可以追求他了?可是又一想,他那么優秀的男生,居然也會失戀,怎么會有人舍得和他分手?就這樣,班寧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三)
新生軍訓開始了,班寧從訓練場地經過時,聽到李澤琪喊她,班寧很意外在這里碰到李澤琪。李澤琪解釋說,他是駐扎在新生訓練場地旁邊的學生會干部,所以最近經常會出現在這邊。班寧旁敲側擊地向他打聽農棠舟的消息,從李澤琪那里得知,原來農棠舟真的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軍訓教官開始吹哨子,班寧急忙和李澤琪道別然后跑了過去。軍訓休息間隙,學校的各個社團去每個班招新生。班寧找到李澤琪向他報名,要去文藝部。李澤琪看出了她的用意,朝她笑了笑。
等到文藝部面試的時候,班寧終于見到了農棠舟。農棠舟看著沒什么變化,但是卻沒有了以往溫暖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冷漠。終于,到班寧開始自我介紹了,她因為見到農棠舟,有點歡喜又有點緊張,自我介紹時突然結巴,鬧出了笑話,就連農棠舟都笑了。班寧看到農棠舟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最后還是如愿以償地進入了文藝部,成了文藝部一名小干事。
文藝部平時雖然不忙,但農棠舟在每件事情上都親力親為,力求做到完美。班寧看到農棠舟總是最后一個離開,為了幫農棠舟分擔,每次活動她都積極主動參與。
最有趣的一次是在某個比賽中李澤琪說參賽者人數不夠,班寧說她一個人可以報十個節目,為了增加信服力,甚至把自己的鋼琴、古箏、大提琴、舞蹈等特長搬出來,驚得李澤琪無話可說。農棠舟笑了笑,溫柔地對班寧說:“你挑一個你最喜歡的上臺表演就好,其他的我來想辦法。”班寧看著農棠舟這個溫暖的笑容,低下頭偷偷地紅了臉。在以后的日子里,班寧的積極主動性更高了,和農棠舟的交流也越來越多,大家都說她是農棠舟的小跟班。可讓班寧沮喪的是,自己面對農棠舟時非常害羞,連和他眼神對視時也會臉紅。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嘆自己暗戀之路還很長。
(四)
班寧和農棠舟關系發生變化是在學校舉辦“一百周年校慶”活動的時候。農棠舟碰巧打籃球把腳崴了,負責人變成了李澤琪。李澤琪在分配任務時給班寧分配的任務是照料部長,以及負責傳達部長的一些指導性意見。班寧聽到這個安排,心里開心得直冒泡泡。
原本她在知道農棠舟住院的消息時,準備跑過去看他,但李澤琪讓她等一等:“你把部里這個會議開完再過去,我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李澤琪沖著班寧調皮地眨下眼,作為農棠舟和班寧的共同好友,他認為有必要推動兩個人的發展。
(五)
事實證明李澤琪的決定確實使兩個人的關系更進了一步。班寧那段時間沒課的時候就往醫院跑,她自己在寢室熬好粥給農棠舟送過去,農棠舟最初叫班寧不要麻煩,但多次勸阻無效,最終習慣了班寧每天在病房的嘰嘰喳喳。
班寧因為醫院學校兩地跑,而且剛巧碰上學科考試,班寧每天回到宿舍寫作業都寫到凌晨,導致她趴在農棠舟的病床上睡著了。農棠舟望著班寧的側臉,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班寧的樣子。他伸出手想要撫摸班寧的臉頰,快要碰到的時候又將手伸了回去,他把外套披在了班寧身上。等到班寧悠悠轉醒,農棠舟溫柔地幫她把頭發撩到耳朵后面。
“我明天就出院,你不用再這么辛苦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在醫院待了沒幾天,不用再觀察了嗎?”
“沒那么嚴重,而且醫院病床也挺緊張的。”
“那你出院以后肯定不方便,我每天給你送飯吧。”
“班寧,我不想霸占著你對我的好,這樣對你來說太自私了。”
聽到這樣的話,班寧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急得眼圈泛紅。
“我不會道德綁架你,我從來沒有認為對你好、為你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報,我就是喜歡你,如果給你帶來困擾,那我……”班寧說到最后,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農棠舟用手給班寧擦掉眼淚,扶著班寧的肩膀,看著她:“班寧,你誤會了,我不是在拒絕你。其實,在認識你的這一年里,你的可愛、你的優秀、你的用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喜歡你。那天我打籃球是因為我想找你表白,有點緊張,沒想到一不留神把腳崴了。你照顧我的這幾天,我想說,又怕你覺得我是因為你對我好才讓你做我女朋友。呃,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班寧的表情由最開始的驚訝變為驚喜,她開心地抱住農棠舟,狠狠地點了點頭。
(責任編輯 蔡慧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