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兩扇門 全憑腳打人

周九儉

中國武術有許多諺語，這些諺語都是歷代武術前輩的練功經驗與實戰心得，能給武學后輩很多提示與警示，讓后輩學者少走彎路，杜絕走火入魔誤入歧途。然而，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一字多意、一詞多解、一句有眾多闡述，有時也讓學者難以明辨古人真意，尤其是初學者更不知所云。武術是中國國粹之一，它的傳承方式是口口相傳言傳身教，不但要求師父教，還要求自己在練習的過程中驗證。

在眾多的武術諺語中有一句耳熟能詳的話：“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但對此話的闡釋卻是五花八門爭論不休，基本上有以下幾種說法。

從字面上解釋：手是管防御的，打人全憑腳來實現。現代競技格斗跆拳道用的就是此技術，而中國武術也有“手打三分腳打七”這樣的俗語拳諺，老話還說“胳膊拗不過大腿”，在很多搏擊比賽中獲勝也是通過側踹、高鞭腿、回旋踢等等腿法取得的，腿法以力大勢猛成為許多搏擊選手的撒手锏。在我國北方有不少拳種也以腿為主，例如彈腿和戳腳兩門，都注重腿法的訓練。腿法在武術訓練中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武術入門的必經之路。

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這時的“腳”指的是根基與樁功，類似形意拳中的三體式，因為站樁是增加腿部力量和穩定性最好的方法。持此論者，如孫祿堂老前輩的弟子齊公博，他曾被認為天生愚鈍，但他以超強的意志站了3年樁后，雖被孫師擊得騰空而起，落地時卻并未跌倒，而是以三體式穩穩地站在地上，最后學有所成，成為眾多徒弟里的佼佼者。從技擊來講，如果腳下根基不穩，便很難取勝。因此，太極拳、八卦掌、形意拳等各種武術都講究腳下根基，講究腿上的功夫。以技擊為目的者，站樁時則求取“內勁”的產生與強化。所謂“內勁”，就是肢體上的肌松力繃。樁功能改善或強化骨骼與肌肉的性能。

第三種看法則認為，“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是摔跤者的用法。在摔跤中手的拉扯與進攻變化稱為“把”，“把”上功夫好壞在某種程度上反映跤手的整體水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在摔跤中，手是門戶，起著攻前的準備和防守的作用，如抓、握、推、撕、抹、撐……無不用手，可謂“跤撩一把手”。在摔跤中利用換“把”將對方牢牢鎖住，以腿部的勾、挑、撩、撮、爬等等技法將對手摔倒。摔跤中可以說無時不用腿，摔跤動作多以腿使絆子，以腿作為攻擊手段。手法進逼快速，運用靈活；而腿則力量大，攻擊性強。摔跤技術原本是手、腳配合，全身協調用力的技巧。“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重心掌握穩，四兩撥千斤”是對摔跤總的要求。如果自己重心失掉，其他便無從談起。

最后一種看法比較接近實戰，認為“全憑腳打人”的“腳”指步法。《拳經》中有“腳踏中門搶他位，就是神仙也難防”的說法，就是利用靈活多變、快速有力的步法將身體貼近對方，給對方以重擊；或者利用步法的靈活性走對方兩側，在化解對方的同時給對方制造更大的麻煩。關于步法的描述也有許多武術諺語，如“拳到步也到，打人如薅草”。在武術中步法非常重要，一般的師傅也不愿意教。諺語說：“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父”“打拳容易走步難”。手對于技擊高手來說，不僅僅是打人或防御的，防御時傳統武術要求“手不離心，肘不離肋”，在此基礎上還要借步法的靈活性將身體貼近對手，用手腳齊到的整力打擊對手。

綜上所述，短短的十個字就有不同的看法，各有各的道理。但是武術的本質就是技擊，它的主要目的就是實戰，圍繞這個中心我們就可以了解此武術諺語的初衷。我個人認為“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指的是步法與身法。

（編輯/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