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張 霄
走進畫家寶松的畫室,就仿佛走進了一座奇妙的繪畫藝術館:色彩斑斕的油畫、氣勢恢宏的工筆重彩、瀟灑不羈的大寫意以及中西合璧的創新中國繪畫作品……寶松以獨到的視角、極具個人特色的畫風以及精湛深厚的功力講述著華夏文明的璀璨和中國繪畫的神韻。
寶松,生于1950年。11歲時他曾拜著名畫家馬晉為師。從7歲開始接觸繪畫至今,寶松始終心懷著對中國傳統繪畫的敬畏之心,無論是傳統的工筆重彩、大寫意,還是風格獨具的繪畫作品中,都深刻展現出對傳統繪畫技藝的傳承、探索和創新。
在寶松看來,不能很好地繼承千百年來的華夏文明的“靈魂”,是無法領略和理解華夏文明中的“美”和“意”的。不能精湛地掌握中國畫技法的“精妙”和“神韻”是無法將中國畫提高到“品”的層級的。
這種精益求精的精神貫穿著寶松的繪畫與創作,“竭其誠、探其道,契其神、會其妙”,這是著名佛學家、詩人、書法家趙樸初先生對寶松藝術造詣的深刻肯定。而寶松所摹繪的《法海寺壁畫》就是很好地體現。
說起《法海寺壁畫》的摹畫過程,寶松可謂記憶猶新:“從1978年到1982年,我用了整整四年工作之余的全部時間完成了這幅作品。”甚至在完成《法海寺壁畫》后,因過度用眼,寶松32歲就帶上了花鏡。
“法海寺壁畫是明代的先人們為中國留下的輝煌作品,他們是用心在畫,所以我也要用心去畫。”寶松的“用心”,不僅得到已故老一代革命家王任重“十萬獅子吼,千古仍崢嶸”的題詞,更讓原日中友好協會名譽會長、日本著名畫家平山郁夫贊不絕口,邀請他到日本東京藝術大學任教。
這讓寶松深刻意識到,華夏文明博大精深,歷數千年而不朽,經萬劫而不滅,自有其深層之道理,自有其廣闊之偉力。更讓他堅定了以自己獨特的繪畫作品講述中國故事的愿望。

1. 寶松
1993年,為繼續探索繪畫的更高境界,寶松開始了在美國及多個西方國家的游歷。
“當我用油畫與西方藝術家交流時,他們并無太大反應。當我用中國繪畫同他們交流時,他們贊不絕口。”這樣的中西方文化的碰撞,讓寶松對中國傳統繪畫的魅力與成就有了更加獨到的領悟和研究,更堅定了弘揚中國傳統繪畫的決心。
從《法海寺壁畫》,到《梅妃》《黛玉葬花》,再到《十八羅漢組畫》《觀世音鬼域度厄圖》《老子悟道圖》《康熙收復準噶爾》《鐘馗嫁妹》……寶松對中國傳統繪畫技藝的傳承,逐漸演變為對中華傳統文化的展現,最終真正地探索出了獨樹一幟的畫風。
而西方的光影與東方的線條,也帶給了寶松東西合璧的靈感源泉。在《回娘家》《喬丹時代》《光》等畫作中,他在生宣紙上以傳統工筆重彩技藝營造的色彩明艷的色塊和神秘的線條勾勒出的靈動的人物,成為東西方藝術交融最美好的體現。
近年來,寶松越發喜愛創新中國繪畫作品。2020年3月,寶松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之后創作了《源》《靈》等作品。這是疫情帶給寶松的思考:“病毒本源是什么呢?或許它本就是一直存在于自然并且還會與我們人類共處很長時間的東西。”
從繪畫技法、表現形式、筆墨運用再到精神境界,寶松在發揚和探索中國繪畫之路上,終于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2. 彩墨:《回娘家》1993年,104×102cm

3. 寫意人物畫:《挑燈夜讀書》2009年,68×48cm

4. 工筆重彩絹地:寶松臨摹北京《法海寺壁畫長卷》 之一(1978-1982年)
已故著名散文作家金馬先生評價寶松的畫說:畫韻難得是清純。
清純始于心靈回歸自我的寧靜,受惠于自然大道的啟悟。于是,自然的靈境納入了畫家的意境。在以《山鬼》為代表的一批以中國民間故事、神話傳說為題材的彩墨畫中,寶松不只在繪畫,更是在與世人進行心靈深層的對話。他筆下的那些只能在擺脫了世俗功利的夢境中才會出現的形象,與其說是一個個生動的藝術造型,不如說是一團團蕩滌凡塵污垢的心靈之火。
在他的大寫意人物畫中,時而婉轉舞蹈、時而豪放蹴鞠的“自己”,更是“筆筆寫意象,線線出墨魂”,作畫者隨心天然的心境與渾厚的運筆功力,真正體現出了中國畫“寫意”的精髓。“我不會跳舞,也不會踢球,但是我想象中自己跳舞、踢球應該是這樣的。”雖已年過七旬,但寶松依然活得“純真”。
似心繪畫創作的寶松還有將中國傳統繪畫技藝傳承、弘揚的迫切愿望。
“大家都在講要在傳統中創新,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唯有先繼承傳統才能做到。”寶松始終認為,扎扎實實地打基礎、兢兢業業地練功夫、透透徹徹地領悟,才有提高和探索“新路”的可能:“沒有中國繪畫傳統基礎的所謂‘創新’和沒有理解中國畫精髓的所謂‘創新’是無本之木的標新立異,是經不住歷史檢驗的。”
在寶松看來,中國傳統繪畫技術為東方繪畫歷史奠定了基礎,是中國文化發展的重要載體,同時也體現了東方繪畫藝術的重要特點。在上千年的發展過程中,中國繪畫技法不斷完善并自成體系。其中有很多畫家為此付出了不斷的努力,也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如今,寶松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為這些偉大的藝術家中的一員,為華夏文明的傳承、提高及發揚貢獻才華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