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滅絕，西方光認罪還不夠

傅崐成

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47屆會議上，中國代表一組國家對加拿大嚴重侵犯土著人人權、系統性種族歧視等行為深表關切，敦促其立即停止侵犯人權行為，特別呼吁對加所有土著人、特別是兒童被殘害案件進行全面、公正的司法調查。

包括中國在內的90多個國家在人權理事會上的呼聲，挑明了一個殘酷的事實：西方一些國家在種族滅絕方面犯下累累歷史罪行，并且許多這一類型的罪行，目前仍然繼續以種族隔離、種族分化、種族歧視甚至制度性的暴力對待等不同形式，不同程度地存在于世界的眾多角落。

徹底消除種族滅絕的罪行是包含中國在內的世界多數國家長期努力的目標。1948年聯合國大會通過、1951年生效的《防止及懲治種族滅絕罪公約》，對于“種族滅絕罪”給出了迄今為止無人反對的基本定義：蓄意全部或局部消滅某一民族、人種、種族或宗教團體。該公約其他條文還特別規定，除了要處罰種族滅絕罪的正犯之外，還應該處罰此一罪行的預備犯、煽動犯、甚至意圖犯等。

但是，就如同其他許多國際人權公約一樣，《防止及懲治種族滅絕罪公約》本身也沒有任何具體的刑罰規定，必須仰賴各締約國進行各自的內國立法行動，以刑法的形式，明文規定相關的刑名與刑度，并交由行為發生地國家的主管法院，或締約國接受其管轄權的國際刑事法庭來審判。無論走何種程序，國內國外社會政治力量的介入，均不可避免，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往往曠日持久，甚至無疾而終。上個月，法國總統馬克龍公開承認，法國對1994年發生的盧旺達大屠殺負有責任。他還表示，法國將加快進度，將躲藏在法國的大屠殺罪犯繩之以法。以過往經驗來看，這將是對法國內國司法和政治力量的一大考驗。

在國際法的損害求償程序上，同樣困難重重。法國政府愿意提供盧旺達發展基金，但堅稱絕不構成法律賠償責任，也充分說明了這一冷酷的現實。那些遭受屠殺或種族滅絕的族群團體，要先向外國行為地的相關行政機構申訴求償。如果得不到賠償，才能進一步在該國境內法院起訴求償。如果仍然得不到賠償或賠償不適當，他們才能向自己國籍所屬的國家提出請求，進行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索賠程序，包括國際法院的求償訴訟程序。當然，如果這些遭受屠殺或種族滅絕的族群團體，本身就是加害國的公民，那么這種國內求償的程序就更加政治化，其難度也就更大。

中國作為自始至終堅決反對種族屠殺或種族滅絕的社會主義國家，在世界上素來享有少數民族政策特別優越的好名聲。許多國際專業人士都了解、承認這一點。但是面對當前一些西方政客別有用心的抹黑、丑化，我們一再吃了國際宣傳聲勢不如西方強權國家的暗虧。

最近一段時間，包括面對這些西方國家的集體認罪行動，我們可以先大大方方地肯定他們的認罪行為，除法國外，德國、美國等都對過往種族滅絕罪行或奴隸制度做了“懺悔”，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要順勢加強宣傳，反對陰魂不散的殖民心態，反對偽善的“西方中心主義”。世界上所有曾經受過西方殖民主義迫害的國家聯合起來，一道要求他們誠懇反省自身的罪惡，結束持續未斷的種族歧視與種族迫害。不允許他們假裝把歷史的黑包袱卸下，繼續搞危害世界，特別是弱勢種族或貧窮國家的把戲。▲（作者是海南大學法學院教授，廈門大學“一帶一路”研究院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