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
四川農業大學農學院 四川成都 611130
隨著老齡化加劇,今后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子女需要為其父母提供老年照料服務,由此對子女勞動供給產生的影響備受關注。現有文獻圍繞這一問題開展了廣泛的實證研究,提供了許多有益的結論,但大多數文獻都忽視了老年照料對于子女勞動供給的一種事前的影響。老年照料不僅會使得子女未來的支出增加,還會使得子女未來的勞動收入減少,潛在老年照料負擔還會使得子女存在一定的預防性勞動供給。因此,本文實證檢驗了潛在老年照料負擔對于子女勞動供給的影響,不僅考察了影響在不同性別子女之間的差異,還考察了其在獨生子女和非獨生子女之間的差異。
本文構建如下形式的Heckman樣本選擇模型來進行實證分析:
式(1)是勞動參與模型,其中prob(yi=1)表示第i個受訪者參與勞動的概率,carei表示是否存在潛在老年照料負擔,one_childi表示受訪者是否是獨生子女,xi是其他影響子女勞動參與的因素。式(2)是勞動時間模型,worki是受訪者每周的勞動時間,zi是其他影響子女勞動時間的因素,λi是反米爾斯比率。
本文采用2016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微觀調查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是子女是否參與勞動以及勞動時間;關注變量是子女是否存在潛在照料負擔。本文在實證分析中還引入了其他控制變量:受訪者是否是獨生子女、年齡、受教育年限、身體健康狀況、婚姻狀況、收入水平和省份虛擬變量等。
參數估計結果如表1所示。首先,子女確實會因為潛在老年照料負擔而增加勞動時間,說明從事老年照料對家庭產生的收支壓力對于子女勞動供給的影響是存在的。其次,獨生子女更容易因為潛在老年照料負擔而增加當前的勞動供給,因為獨生子女無法與他人來分擔養老負擔,所引起的時間稀缺和收支壓力也就更明顯。再次,潛在老年照料負擔對于男性和女性子女的勞動時間的影響沒有顯著差異,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性別平等觀念的形成,夫妻雙方的勞動分工逐漸從傳統勞動分工模式向合作型勞動模式轉變,形成了男女兩性社會勞動參與的“外-外”模式[1];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潛在老年照料與子女當前勞動供給之間并不存在權衡取舍關系。最后,無論是對于男性還是女性子女而言,面臨和未面臨潛在老年照料負擔時,雖然勞動時間存在顯著的差異,但其勞動參與率并沒有顯著差異,這說明人們對勞動市場有很強的依賴性,見表1。
表1 參數估計結果
本文的實證結果認為子女確實會因為潛在老年照料負擔而增加每周的勞動時間,尤其是獨生子女更是如此。需要指出的是,子女勞動力的增加是源于老年照料負擔所致,對于勞動市場而言,這并不一定就是一個好的現象。所以,我們應該透過這一現象看到問題的本質,并且從就業政策、人口政策和社會保障等方面入手,積極應對老齡化背景下的老年照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