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肖像

●蔣光宇

約翰·弗雷德里克·劉易斯，出生在倫敦，是英國的著名畫家，特別擅長畫肖像。

英國國王喬治四世，把劉易斯請到皇宮說：“我想讓你當著我的面畫一幅肖像。我曾經在土耳其遇到一個女孩，我永遠無法忘記她，我希望你把她畫出來。”接著，喬治四世向劉易斯細致描述了那個土耳其女孩的相貌。劉易斯說：“可以，不過因為我并沒有見過這女孩，所以我需要較長時間來準備，一年以后我來畫。”

一年之后，劉易斯如期來到皇宮。他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那幅名為“一個土耳其女孩”的肖像。喬治四世看后特別滿意，認為非常像在土耳其見過的那個女孩。

喬治四世問劉易斯：“要付多少錢？”劉易斯認真地答：“300個金幣。”

喬治四世吃驚地問：“你只用了兩個小時作畫，看起來輕而易舉，為什么要價這么高？”劉易斯打開了隨身帶來的行李包，里面是厚厚的一疊畫紙，畫的全是土耳其女孩，只是沒有一幅比剛作的那幅好。劉易斯自信地說：“陛下，這個價格是公道的。這件看起來易如反掌的事，我準備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是1200份草稿，平均每天至少要畫3幅，所以才能在兩個小時內畫出這幅最好的作品。”

喬治四世驚嘆不已，心服口服地支付給了劉易斯300個金幣。

在法國南部度假勝地尼斯一個小鎮的早晨，美國婦女米切爾在露天市場購物時發現，一位老人與赫赫有名的畫家巴布羅·畢加索長得一模一樣。她仔細端詳老人許久，很有把握地確認：不會看錯。這個老人就是自己心中的偶像——偉大的畫家畢加索。

米切爾有些激動，用顫抖的聲音問：“請問，您是畢加索先生嗎？”

“是的。”畢加索禮貌地回答。

米切爾興奮地說：“我沒有打擾您的意思，先生。我是您最忠實的崇拜者之一，您能不能用十幾分鐘為我畫一張肖像？我情愿付錢，付多少錢我都情愿。”

畢加索向后退了幾步，看了米切爾一會兒，然后高興地回答：“好，我馬上畫。”

隨后，畢加索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和紙，全神貫注地畫了起來。15分鐘之后，他將剛畫完的肖像給了米切爾。

米切爾看后由衷地贊美道：“太好了！太像了！很真實的我！真正的畢加索風格！”

然后，米切爾打開錢包，一邊取支票本，一邊問：“我應付多少錢？”

“5000美元。”畢加索很認真地回答。

米切爾很驚訝，情不自禁地說：“5000美元？太多了吧？先生，您畫這張肖像只用了15分鐘啊！”

畢加索十分和氣地回答：“夫人，這就是您不明白了。每個人都可以畫15分鐘，也值不了幾個錢，但用這么短的時間能畫到我這樣的人，就微乎其微了。這張肖像凝聚著我80多年的心血，所以當下最少值5000美元，將來會更加值錢。”

米切爾開心地笑了，心悅誠服地付了5000美元。

畢加索從9歲開始作畫，直到92歲，是舉世公認的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藝術家。歲月已經證明，他的畫作的確很值錢，而且越來越值錢。他的畫作，無論是質量、數量，還是品牌價值、收藏價值，都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在全世界最貴的10幅畫作中，他的畫作占據了4個席位。他的油畫《阿爾及爾的女人》，在紐約佳士得“展望過去”夜場拍賣中，以1.79億美元（折合人民幣約11.12億元）成交，創下了藝術品拍賣成交價的最高紀錄。

劉易斯和畢加索的畫作為什么這么值錢？如果說做人最值錢的兩個字是善良，那么做事最值錢的兩個字是極致，即堅持把一件事做到極致，甚至是堅持用畢生的精力把一件事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