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盛坊里的君子瓷

董海燕

藏品：海浪·浮白·銀杏

在日本浮世繪名畫《神奈川沖浪里》，人們透過翻卷的巨浪和海面上起伏的船只看到了白雪皚皚的富士山頂部：富士山充滿了平常情景下無法展現的特別魅力。

這幅畫作是葛飾北齋于19世紀初創作而成，這片海浪也由此成為72歲北齋的巔峰之作及浮世繪世界的典型范例。

近200年來，日本浮世繪的內涵和外延在全世界范圍內深入人心，激發了眾多藝術家靈感，這其中，就有中國工藝美術師、絞胎瓷非遺傳承人、福盛坊藝術總監何小花。

21世紀的第二個10年，這朵浪花經由何小花的手，走入了絞胎瓷的發源地焦作，作品《海浪》由此成為福盛坊的經典銘刻。

《海浪》是一套絞胎瓷杯的名字。這只杯子的杯底浪花沖擊，杯口滿月清朗。隨杯中注入茶水，如圓月海面升起，讓人不由想起張九齡《望月懷古》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情景。

藝術家應該是大自然的朋友，何小花也不例外。自然里有各種飛禽走獸，生長著各類奇花異草，構成色彩斑斕、賞心悅目、俊秀雄奇、千姿百態、驚心動魄、磅礴浩蕩的景觀，成為滋養藝術家心靈的精神源泉。福盛坊創始人司福源稱：“若能將浩瀚宇宙帶給我們的，江海湖泊帶給我們的，山川大地帶給我們的，風霜雪雨帶給我們的，融入到創作之中，作品便‘有了靈魂，有了境界，有了精神。”而何小花將張九齡關于明月、葛飾北齋關于海浪的創意融入絞胎瓷中，以其“不以大物取勝，專以精工傳世”的理念，讓獨特的絞胎技法淬以爐火，使得浮世繪圖案渾然天成，并最終奠定了福盛坊所研發的“美學絞胎”的極致地位。

由于絞胎瓷獨特的表里如一特質，《海浪》系列被譽為“瓷中真君子”，并成為福盛坊專利產品。這也是一衣帶水的中日，從神奈川大浪，到海上生明月，綿延不息的傾慕與相互。

作家喬葉說，狂想飛上天，沉思深入地，而地更接近我們的根。如果說，海浪是一曲生命的狂想，那么銀杏則是對人生之根的探尋。在福盛坊“那些可以傳世的絞胎”名錄里，《銀杏》絞胎壺、《浮白》蓋碗套裝與《海浪》套裝赫然在目。從“海上生明月”的醞釀，到天成浮世繪的出世;從一片銀杏淬入絞胎泥，再到天價絞胎單杯的新紀元……福盛坊在有限的人類命運中孜孜探尋著藝術的無極世界，人生若夢，一如浮白。有靈魂，有創意，無法復制，難以超越，也便是收藏的價值和意義所在。

作品：玉璧·御龍·福娃

在絞胎璧上作畫“只是去改善而絕不是再創造”，這是畫師王磊記于《在福盛坊畫絞胎玉璧后》里的話。在這篇情真意切的感言里，他提到了谷東方在一塊絞胎玉璧上“畫”下的鷹——那塊絞胎璧上原本就有了“一只鷹”，“是谷老師讓它更明顯地表露出來”。

絞胎瓷和其他瓷種相比，除了表里如一的文化內核，還有自然變化的外部紋理。絞胎瓷的發源地焦作有著崇尚陰陽和合的文化傳承。和者，君子也。在司福源的認知里，絞胎二色相絞的技法暗合著陰陽太極之道，那么絞胎又何嘗不是融會天地的法器？而在福盛坊，這一法器最杰出的的代表非絞胎玉璧莫屬。

“璧”是我國古代最隆重的禮器，用作信物和裝飾物。人們通常用璧來表達相見之禮，作為瑞信。玉璧的故事在中國流傳千年，婦孺皆知。及至如今，福盛坊藝術總監何小花用絞胎瓷工藝燒制璧形，又將“真君子”的品質達以“瑞信”之禮。她以玉入瓷，以玉入釉，打破了傳統絞胎拉坯形成的繃帶式僵化紋理，通過工藝的改良和提升，形成了自由流暢的天人合一紋理，或像山水云霧，或像花鳥魚蟲，或如水墨丹青。光由胎發，色由胎生。因技術而誕生的“賊光”，賦予了絞胎玉璧溫潤如玉的特質，達到了工藝與藝術的完美結合。在自然紋絡宛若天成的絞胎玉璧上作畫，如同一道加減法，而你的答案，終將影響到這塊玉璧的未來。2015年，福盛坊“絞胎玉璧”榮獲第五屆“東方韻”國際陶瓷藝術評比金獎，成為美學絞胎的代表之作，被業界譽為絞胎瓷的新高度。

御君子之風，唯中華御龍。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也是祥瑞的征象，蘊涵著天人合一的宇宙觀，陰陽交合的發展觀，兼容并包的多元文化觀。《中華御龍》也是福盛坊創立之初的首選，由何小花以絞胎瓷工藝燒制，意在以“祥瑞”真氣頌贊“真君子”品質。

太極生兩儀，絞揉出絞胎。陰陽和合的一脈傳承中，太極元素也被融入了絞胎文化，太極重于陰陽變化、五行相生;絞胎長于黑白二說，木火相生。大道自然，圓融共生，福盛坊經典作品《太極福娃》由此誕生。

作品首先應是有思想的，而不單純體現工藝，司福源喜歡王國維的一句話——有境界自成高格。他說，好的作品要從藝術上解決單純之作和精神內核的關系，或使人心生平靜之感，或使人有巧奪天工之嘆。時間走到今天，與《絞胎玉璧》一起，福盛坊所創《中華御龍》及《太極福娃》成為焦作地域文化的三件典范之作，司福源用屈原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自洽自勉。

藝品：清趣瓶·絞胎牛

宋時文人喜歡四樣物事，稱為“宋人四閑”，分別為：喝茶、掛畫、聞香、插花。

福盛坊里珍藏著一只缺了口的梅瓶，司福源很少示人。那缺憾的地方，恰恰形成一個心形。而這缺憾的美，也讓他有了新的靈感，將這梅瓶與愛情關聯起來，世間從此，有瓶清趣。象征愛情長長久久的信仰也被柔融進來，是為《99清趣瓶》的來歷。

關于純真愛戀的清趣瓶，取清新雅趣之意，生于絞胎，又衍于創新，器型優美，胎色典雅，經1300多度高溫淬煉，方得一器。燒制之色，全屬天然，時而有海水之清澈，間或有火焰之熾烈，讓人賞心悅目之余皆嘆妙品。

多彩融合，訴說你中有我的情愫;表里如一，透出萬紫千紅的色彩——正是對《99清趣瓶》最恰切的情感表達。

藝品的象征意義激發出它的獨特價值，比如《99清趣瓶》象征的愛情，《絞胎牛》象征的財富。

牛在西方文化中是財富的象征，根據《圣經·出埃及記》的記載，以色列人從埃及出奔不久，沿襲在埃及耳濡目染的習俗，利用牛的形象用黃金打造出來金牛犢，以此來作為耶和華上帝的形象來膜拜，金牛犢因此成為金錢和財富的象征。

而在中華文化里，牛則是勤勞、奉獻、奮進和力量的象征。人們把為民服務、無私奉獻比喻為孺子牛，把創新發展、攻堅克難比喻為拓荒牛，把艱苦奮斗、吃苦耐勞比喻為老黃牛。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前進道路上，我們要大力發揚孺子牛、拓荒牛、老黃牛精神，以不怕苦、能吃苦的牛勁牛力，不用揚鞭自奮蹄，繼續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辛勤耕耘、勇往直前，在新時代創造新的歷史輝煌！”

福盛坊牛年牛作，推出“絞胎牛”，既是基于習近平總書記“三牛”精神的實踐，亦是對懷川大地未來的向往。

琳瑯滿目的福盛坊里，還有著取自大自然各種意境的《湖光山色》《日月星辰》等藝品。從創立至今，福盛坊10歲了。10年前，司福源在泥土和文字之間，苦尋生存之道。可最終，他還是在“寧可賣鮮花掙一塊錢，也不賣咸魚掙一萬塊錢”之間做出了選擇。

斷代千年的絞胎瓷在司福源“福澤華夏，盛世絞胎”的鍛造和歷練中重獲生機，煥發光芒，并于2014年被國務院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列為中國地理標志產品，其發源地焦作市修武縣被授予“中國絞胎瓷之都”，當陽峪瓷窯遺址被國務院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正如司福源所說：“我沒有穿透歷史瞳孔的眼睛，但我希望在歷史長河中留下閃光的東西。”

責任編輯/張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