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針對黃小峰2013年發表的論文《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經重新考察后認為:《紡車圖》手搖曲柄是依據所繪紡車結構的合理設置;無輞紡車用繩帶傳動不但古已有之,而且一直沿承到現代,傳動機構可行、有效;立式手搖紡車的紡錠往往在手搖曲柄的另一側,這是此類紡車的基本特征之一。文章進一步認為,《紡車圖》是宋代寫實主義風俗畫的杰作之一,不但沒有畫錯,而且反映了畫師對底層勞動人民日常生活的關照和同情。
關鍵詞: 王居正;《紡車圖》;紡織科技史;手搖立式紡車;手搖曲柄;紡錠
中圖分類號: TS941.12;K875.2
文獻標志碼: B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1)05-0120-05
引用頁碼: 051206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5.018(篇序)
Abstract: Through the re-investigation of Huang Xiaofengs paper "Silk and the Ideal of the Family and State: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by Wang Juzheng" published in 2013, this paper drew following new conclusions and believed that the hand crank of the spinning wheel was set based on the mechanical structure of the wheel, which was completely reasonable. The belt-driven rimless spinning wheel has not only been used since the Song dynasty, but also been inherited to the modern times. The transmission mechanism is feasible and effective. The spindles in the vertical hand-driven spinning wheel are always set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hand crank, which is one of the essential features of such spinning wheel.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as one of the masterpieces of realistic genre paintings was not wrongly drawn. On the contrary, it manifested the artists concern and sympathy for the daily life of laboring people at the bottom of society.
Key words: Wang Juzheng;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the history of textile technology; vertical hand-driven spinning wheel; hand crank; spindle
在古代紡紗技術發展過程中,由紡專(紡墜)發展到紡車是一大技術進步。盡管中西方這一演變進程時間差距很大:中國至晚在漢代已經出現紡車,在多地出土的畫像石上有紡車的形象;歐洲在13世紀才出現紡車,目前最早的紡車圖像年代大約是1340年[1]。數年前,中國學界已經梳理了中國古代手搖紡車的發展歷程,許多史料源自古代的繪畫作品,包括北宋王居正的《紡車圖》[2-3]。《紡車圖》歷來被認為是北宋寫實風格的風俗畫,但最近筆者發現一篇論文對《紡車圖》進行了不同尋常的解讀。
2013年,《藝術設計研究》刊發了黃小峰的論文《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4]。該文通過“新的研究”,聲稱“發現了一直以來被科技史奉為紡車典范的畫中圖像出現了幾處關鍵的‘錯誤”,然后對畫面進行了重新詮釋,認為《紡車圖》并非真實勞作場景的復現,表現的只是“世掌絲綸”的吉祥含義。此文刊發后,被收錄于2016年出版的《敦煌服飾暨中國傳統服飾文化學術論壇論文集》[5]。2018年,吳瑩在其碩士論文《〈紡車圖〉研究》[6]認同了該文的說法,也對《紡車圖》的寫實性提出了質疑。可見,此文已在學界產生了一定影響。但事實到底如何,被認為《紡車圖》畫錯的三處“手搖柄、輪繩、紡錠的方向”究竟畫錯了沒有。本文對《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這三處質疑、涉及的五錠紡車,以及《紡車圖》的內涵予以重新考察。
1 手搖柄
《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認為,“手搖柄(應)裝在紡車木輪中央的軸上,這個位置最便于操作,通過轉動中央木軸而帶動整個木輪轉動。可是畫中紡車的手搖柄卻是插在木輪兩塊輻條之間,似乎穿過木輪輻條而伸向木輪背面。”于是他認為《紡車圖》中手搖柄的位置畫錯了。
“手搖柄”,更確切應該稱為“手搖曲柄”,在古代機械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英國著名科技史專家李約瑟指出:“在一切機械發明中,曲柄的發明也許是最重要的,因為它使人們有可能最簡單地實現旋轉運動和往復直線運動的相互轉變。”[7]121早在漢代,手搖曲柄便得到廣泛應用,比如圓轉磨(圖1)、風扇車等,盡管目前尚無明確證據表明漢代時手搖曲柄已經應用到紡車上。漢代圓轉磨、風扇車上手搖曲柄的應用,正好分別代表了兩種曲柄的安裝方式:曲柄固定在圓轉體上距離圓心的某處,以及曲柄固定在圓轉體的中心軸上。這兩種方式從機械原理上講是一樣的,均是利用偏心曲柄產生力矩而旋轉,至于在某種機械上選擇哪一種形式,完全由器具本身的結構、形態所決定。
對王居正《紡車圖》中的紡車(圖2[8])而言,由于其特殊結構和形態,決定了采取畫中的手搖曲柄方式。首先紡輪輪轂碩大,這種碩大的輪轂是由其輪輻形態造成的,它由23根條狀輪輻呈放射狀插入輪轂制成。其次是這種紡輪無輪輞,因此其大部分質量集中在輪轂上。如果采用《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所說,手搖曲柄固定在紡輪軸心,使用起來必然費力,因為這樣相當于同時轉動紡輪和軸心木(支撐木),加上紡輪本身沒有能起到飛輪作用的木輞,增加了旋轉的負擔。
而如果采用類似圓轉磨那種方式,把手搖曲柄直接固定在距離紡輪中心的某處,就像畫中描繪的那樣,是一種合理的選擇。這種情況,軸心木是固定的,旋轉的只是紡輪本身。曲柄又不能距離軸心太遠,否則圓轉直徑過大,不便操作。所以《紡車圖》中手搖曲柄的畫法完全是生活場景的真實寫照,絕非畫錯了。至于手搖曲柄是如何固定的,其實無關緊要。它可能是粘在或釘在了輪輻上,或者被楔進了兩根輪輻之間的空隙中,甚至完全可能是一根活動的木棍,臨時用的時候插入輪輻間作為曲柄也完全可行。在某些情況下,紡輪甚至可以不安裝曲柄,而直接用手指撥動輪輻運轉(圖3[9])。
當然,并不是說無輞紡車只能用《紡車圖》這種形式的手搖曲柄,而是說紡車上手搖曲柄的安裝位置,完全是“因物制宜”的結果,并沒有什么成法。
2 輪 繩
《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說,“輪繩的轉動是由木輪帶動的,可是畫中的輪繩只是松散地圈在木輪邊緣,畫家很仔細地描繪出了輪繩的編織結構,但無法看到輪繩與木輪究竟如何聯動在一起,這樣的木輪,根本無法帶動輪繩快速轉動?!焙唵握f,此文認為《紡車圖》紡車的傳動機構畫錯了,也即認為這樣紡車根本運轉不起來。這其實是誤解和誤讀,本文從中國紡車傳動機制的歷史來分析此問題。
紡車是中國最早利用繩帶傳動的機械。中國最早的立式紡車圖像見于敦煌莫高窟第6、第98窟的壁畫(圖4[10]),為五代時期。盡管沒有繪出繩帶,但只能理解為繩帶傳動,因為別無其他可能的傳動方式。這兩具紡車均有輞,與《紡車圖》的無輞紡輪還不同。到了宋代,無輞紡車開始出現,最早描繪這種紡車的是南宋梁楷的《蠶織圖》(南宋吳皇后本《蠶織圖》也繪有一具卷緯車,可以判斷是無輞車,但具體細節看不清楚,暫且不表),其中有一個卷緯的場景(圖5[11]),這種紡車也可稱作卷緯車、絡緯車(可用于卷緯也可用于紡線)。這種紡車呈臥式,可以清楚地看到右側立柱上為一無輞紡輪,與《紡車圖》所繪基本一樣。畫中繩帶傳動也很清楚,只是錠子在左側。元代程棨《耕織圖》中的卷緯車與梁楷《蠶織圖》中的一樣,均是無輞紡車。可見,宋元時期的無輞紡車并不罕見。
有人可能會問,這種臥式的無輞紡車與《紡車圖》那種立式的在形態上并不相同,無法比較。其實不然,盡管《紡車圖》的立式紡車有兩個錠子,也即在立柱上方有一雙孔錠架,但從機械傳動角度看,臥式和立式紡車均是繩帶傳動,只是錠子相對于紡輪的位置不同而已。再以一張絡絲的照片(圖6[12])作為佐證,呈現的是20世紀初中國臺灣一位老嫗在絡絲,繩子下方繞過輪輻外端后再纏在上方橫軸的小輪上,從而帶動篗子轉動。從傳動方式看與《紡車圖》類似,絡車輪也是無輞結構(只是為了加固輪輻,在各輪輻上鑿有孔眼以線相連)。
但這種把繩帶繞過條狀輪輻末端形成的傳動方式有其弊端,若輪輻末端沒有凹槽的話,使用久了之后,繩帶張力略有松弛時,在傳動中繩帶容易脫落。因此有的無輞紡車在輪輻上做了改進:一種措施是改變輪輻的結構,輪輻整體瘦身,但在末端安裝一方形木,一方面增加了繩帶與輪輻的接觸面積,使運轉時不宜脫落,另一方面分布在輪輻外端的方形木,起到了飛輪的作用,增加了紡輪的轉動慣量;另一種措施是在輪輻末端開凹槽或在輪輻末端的方木塊外側形成槽狀或凹狀,這樣繩帶也不容易脫落。圖7(由于中譯本該照片不清晰,故選取了劍橋大學圖書館李約瑟電子檔的同版照片)是李約瑟1943年在甘肅山丹拍攝到的紡車,他寫道:“(紡)輪的各輻條頭上裝著有槽的木塊,傳動帶就卷纏在木塊上。”[7]113從圖7上還能看到,小男孩右手所執的曲柄就安裝在兩輻條中間,進一步佐證了前文對手搖曲柄的判斷。
由上分析可知,無輞紡車完全可以運轉,從宋代一直延續使用到了現代,并且出現了后世的改進型。
3 紡錠的方向
《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認為:立式紡車的紡錠應該裝在紡車的車架之前,與手搖柄同一個方向,這樣便于操作者搖手柄的同時操作紡線;正是由于畫中紡車的紡錠伸向車架后方,導致了村婦一人無法完成紡線,而需要畫中老嫗進行協作。因此認為“錯誤的紡錠方向”是《紡車圖》所繪紡車最大的一個疑問。
此處誤解的原因是原作者不熟悉中國紡車的類型及其特征,也不熟悉紡紗纖維與紡車的互動關系。對手搖立式紡車而言,錠子通常要與手搖曲柄在相反的方向。在古代有關手搖立式紡車的圖像中,也許只有故宮博物院藏南宋佚名《女孝經圖》是個例外——其紡車錠子與操作者在一側。但該紡車為單錠,且紡輪上沒有曲柄,從地上放置的三個絲篗看,應是作并絲用。這是因為如果錠子與手搖曲柄在同一側,操作者手搖曲柄的操作往往會與錠子紡線的操作相互妨礙,立式紡車一般會有多個錠子,妨礙會更加明顯,故需要把錠子反置在錠架上,讓另一人協助完成紡紗,也即“一人在搖手柄的一面專司搖輪,另一個(人)主管紗線的供應及變換紗線的位置”[13]。立式手搖紡車這樣操作有其優點:“紡紗時,一人搖動手柄帶動錠子回轉,一人在錠子前方慢慢后退牽引紗線。牽引紗線的人,離錠子距離可近可遠。離錠子稍遠一些時,被加捻牽引的紗線較長,加工后的紗線捻度和牽伸質量自然會比臥式手搖紡車要好,所以它特別適合紡質量要求高的強捻紗。”[14]中國紡織史方面的學者很早就指出,從《紡車圖》左側老嫗手中所持兩個線團判斷,應該是已經績好的麻纑,中年婦女搖動紡車,兩只錠子同時回轉,分別加捻[15]。
正因為上述原因,紡織史專家趙豐在復原莫高窟第98窟的立式手搖紡車時,錠架上的錠子采取了與手搖曲柄反向的形式(圖8[16])。圖像資料也確證了《紡車圖》所繪形式的紡車,明代王紱的《湖山書屋圖卷》便繪有一具立式(雙錠)手搖紡車(圖9[17]),錠子自然也是與手搖曲柄反向設置,不遠處一位成人、一位兒童各持線團,三人協作完成紡紗工作。
再回看前文提到的李約瑟在甘肅拍攝的立式手搖紡車,錠架上的錠子也是反置的。李約瑟提到,“裝在半月形(錠)架上的五個錠子,是用來紡大麻、亞麻等的”。
由此可見,該文所言的“如果我們查閱存世的歷代紡車圖像,無一例外會看到立式手搖紡車的紡錠是安放在紡車正面,操作是由一人單獨完成”不攻自破。《紡車圖》立式手搖紡車的錠子方向完全沒錯。
4 五錠腳踏紡車
《絲線與家國理想:傳宋人王居正〈紡車圖〉的考察》提到元代王禎《農書》提及的一種五錠腳踏麻紡車。這種五錠腳踏紡車,過去有學者認為這是一種棉紡車[18],筆者曾撰文予以糾正[19],由于紡棉時棉纖維需要牽伸,人一手僅有五指四縫,故這種紡車不可能用于紡棉?!掇r書》中提到這種紡車時也說“凡麻苧之鄉,在在有之”,可見多用于紡麻(給絲加捻、合并亦可)。南宋馬和之的《豳風圖》(圖10[20])繪有一婦女用五錠腳踏紡車紡麻的場景,腳踏桿相當于手搖曲柄。這樣解放了雙手,由于錠子較多,故在五個麻纑的上方專門增設了一個小的十字狀架子,上布繩環、以穿麻縷。
也正是由于腳踏紡車的出現,才使立式紡車錠子的方向發生了反轉,因為操作者完全可以利用雙手保證紗線不至于糾纏到一起,同時省去了他人的協作。
5 結 語
《紡車圖》是一幅高度寫實的現實主義作品。無論手搖立式紡車的形態、結構,輪繩的傳動,兩人協作的勞作方式,抑或錠架的安裝、麻纑的纏繞方式,都是真實、正確的,甚至連紡車立柱所用圓木的紋理都描繪得細致入微。難能可貴的是,它一方面反映了底層勞動人民的困窘生活,諸如村婦肩上、老嫗膝蓋處的補丁、粗拙的小板凳等,另一方面用戲蟾的孩童及在紡車旁逗玩的小狗增添了濃濃的生活情趣。
因此,《紡車圖》傳遞了畫家對宋代底層勞動人民生活的關照和同情,絕非該文所言是畫家“加入了許多臆想和改編的紡車圖像”并“有意畫錯”為之,而是對農家自給自足紡紗生活的真切反映,脫離了這一基礎的任何發揮與想象必然得出錯誤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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