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熟悉的一條街(2)

蔡均淏

老街老街，新為城，老為街。老人老事老店老味。

初陽照亮大地，老街在初陽中蘇醒，路上漸漸熱鬧起來。早晨的店鋪打開了大門，多為小吃攤，冒起輕煙，開始燒飯，灶上的土茶開始呼嚕嚕地冒泡。街頭的叫賣聲都喊得不高，似乎怕破壞清晨的寧靜，卻也帶著不可拒絕的誘惑。老人開始做操、舞劍。后山的小樹林帶著點點殘存的薄霧，陽光灑下，如同萬道金光，慢慢分裂，慢慢縮小，消散在云里。淘氣的孩子在山腳下采竹子，玩游戲。

慢慢地，大地開始溫暖起來。林間玩耍的孩子被抓回去吃飯，街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休息的老人開始喝茶，聊天。大伙兒上班的上班，忙活的忙活。

就這樣，慢慢地，一天在不疾不徐中漸漸走遠了。

夜深了，街變得沉靜了。燈火通明的老街亮堂堂的，很是溫暖。小孩子在街上跑啊，鬧啊，笑嘻嘻的臉頰逗人歡喜。

“嘀嘀！”我被一陣車鳴聲驚醒，回憶戛然而止。“干什么？怎么擋道？”一個粗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一閃，他飛也似的騎走了。寂靜的夜，空空，落落。

——低頭是路，抬頭是街，仰望的是城。街上的老人全走了，如同初霧，如同飛燕，消逝在城里。叫賣的地攤，換成了一排燈光璀璨的商鋪。快樂的孩子消失了，換成了背著大書包的中學生。是街改變了人們，還是人們改變了街呢？

寂靜的夜，天是藍的，幽深的藍。城里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可我為何笑不起來？我不明白。

我該明白的。萬物總有變遷，美好總有結束的時候。可我不懂，不懂這簡單又不簡單的道理。

【作者系福建廈門市思明區人民小學六·1班學生，指導老師：何欣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