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圣軍, 路丙輝
(安徽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安徽 蕪湖 241002)
中國共產黨十八大召開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國內外重大場合論及“人類命運共同體”達百余次,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不言而喻。當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作為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已經得到眾多國家的廣泛認可,也引發了國內外學術界和理論界的高度重視和關注。近幾年,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研究更是達到高潮。與此同時,我們也需保持清醒的頭腦,面對當前錯綜復雜、盤根錯節的國際形勢,“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前途雖然光明,但道路依然曲折。為應對當前國際形勢的深刻變化和不斷出現的新挑戰、新威脅,梳理和總結前人的研究成果和經驗,提出有建設性的思考和展望,以期能深化對這一理念的學理性研究和思考。
自國務院2011年在《中國的和平發展》白皮書上首次提出“命運共同體”概念以來,“命運共同體”的研究漸映人們眼簾。尤其是在中國共產黨的十八大,習近平進一步強調:“要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他國的合理關切,在謀求本國發展的同時促進各國共同發展,增進人類共同利益。”[1]隨即,“人類命運共同體”逐漸成為學術界關注和研究的熱點話題。中國作為這一理念的倡導者,積極行動搭建國際國內的實踐平臺,統籌開展全方位、多領域的廣泛合作,取得了實實在在的成果。
利用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的檢索功能,設定檢索主題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檢索時間區域“2011—2020年”,檢索時間“2021年1月2日”,檢索類型為“核心期刊”與“CSSCI”,手動剔除相關重復文獻,共得有效文獻2 491篇。如圖1所示,自2013年至今,學界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總體呈上升趨勢,熱度只增不減,預計在2021年該主題相關文獻將達到980篇的峰值。

圖1 “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的年代分布趨勢
從圖1不難發現,2015年和2018年前后是重要節點,在此之后研究趨勢凸增明顯。究其原因,2015年3月,習近平作為國家最高領導人在博鰲年會上呼吁“通過邁向亞洲命運共同體,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2]。同年9月,他在第70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會議上再次強調“我們要繼承和弘揚聯合國憲章的宗旨和原則,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3]522。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又專篇論述了“堅持和平發展道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4]57,這直接點燃了學術界研究“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熱火,而后該主題的文獻大量涌現。尤其是2019年后,該領域相關文獻數量直線上升,這與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強調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有莫大關聯。由此可見,黨的方針政策是影響學術界研究方向的重要因素之一,兩者之間具有直接相關性。
如表1所示,依托計量分析法,將“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的相關主題進行排序和整合發現,位居前5名的主題分別為:人類命運共同體(2 321篇)、習近平(257篇)、全球治理(241篇)、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172篇)、全球化(159篇)。除此之外,通過國家圖書館數據庫檢索得知,已出版的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專著已達45部,如馬俊峰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歷史性研究》、鄧純東《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研究》等。其中,9部著作翻譯成英語和法語已在海外發行。如陳悅《Buiding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何祖坤《Building a community with shared future for humanity Building a community with shared future for humanity》等。由是而觀,“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已取得累累碩果,也反映出中國作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倡導國,對推進和構建世界的和平與發展所作出的努力和貢獻。

表1 “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的相關主題頻次統計
面對持續升溫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熱潮,我們有必要將其歸納總結,為后續研究和探討提供思路和參酌。通過文獻梳理和匯總,目前學術界對“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現實背景、理論淵源、內涵闡釋及構建進路等四重維度。
當今世界,全球化車輪滾滾向前,國與國之間相互依存,呈現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緊密關系。與此同時,發展中不可避免的全球性問題和挑戰此起彼伏,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貿易壁壘、保護主義抬頭,逆全球化態勢甚囂塵上。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為解決“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的難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應運而生。
1.國際背景。西方中心主義的全球治理體系失靈,全球性問題日益凸顯。一方面,世界處于大發展、大變革的加速演變期,氣候變化、網絡安全、重大傳染性疾病等全球性問題普遍交疊。面對這些復雜且棘手的全球性問題,“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夠獨自應對人類面臨的各種挑戰,也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夠退回到自我封閉的孤島”[4]58。另一方面,當今世界多極化趨勢愈發明顯,由西方發達國家主導的全球治理體系已滿目瘡痍,政治失序、貿易保護、局部動蕩等赫然在目,“反全球化”和“去全球化”逆流甚囂塵上。廣大發展中國家亟待更加公正有序、合理有效的全球治理新方案。在此背景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提出,為推動世界的可持續發展開出了一劑中國“藥方”。
2.國內背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入關鍵時期,實現中國夢需要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一方面,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和平與發展是國人的夙愿。當前正值實現中國夢和“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關鍵節點,繼續發展具有多方面的優勢和條件,但也面臨不少困難與挑戰。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將“更好維護我國和廣大發展中國家共同利益,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營造更加有利的外部條件”[3]448。另一方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步入新時代,中國特色大國外交也隨之進入新時代。目前,國際社會對中國既滿懷期待又心存疑慮,中國需要以更加積極的姿態和外交實踐來對種種非議作出合理關切和回應,從而消除外界的誤解和疑惑。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在馬克思共同體思想與世界歷史理論、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新中國外交政策和經驗的基礎上形成的重大理論成果。其生成是歷史邏輯與現實邏輯、時代邏輯與實踐邏輯的辯證統一,既汲取了5 000多年的文化底蘊和歷史積淀,又有著深厚的理論依據和現實基礎。
1.馬恩繼承說。對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繼承與發展。馬克思將社會形態建基于人的存在和發展狀態上分為三個階段,即依賴人的“自然共同體”階段、依賴物的“虛幻共同體”階段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真正共同體”階段。眾多學者一致認為,馬克思“共同體”思想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滋養,馬克思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理論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提出提供了理論參照和實踐指向,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對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提煉和延展[5]。從理論邏輯來看,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沿襲和繼承了馬克思“共同體”思想,堅持和發展了馬克思“共同體”思想在全球問題上的整體利益觀和聯合構建原則[6]。一言以蔽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雖是應對當前紛繁復雜的國際形勢作出的當代回應,但其思想來源于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歷史理論和馬克思共同體思想。
2.傳統文化說。對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賡續與升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沃土,涵攝了豐富的哲學思想,蘊藏著解決社會問題的重要啟迪。從歷史邏輯來說,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對中國傳統文化中“天下為公”治理觀、“天人合一”自然觀、“和而不同”文化觀的當代轉化[7],傳承和吸收了中華傳統文化中諸如“和合共生”“海納百川”等“和”文化的精髓[8],彰顯了傳統文化中“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大國情懷和使命擔當[9]。不遑縷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提供了智慧引領和思維養料。雖然學者們從不同角度闡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關系,但都不謀而合地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汲取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基因,是對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再吸收和創造性轉化。
3.外交理論說。對新中國外交政策和經驗的承襲與延展。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政府始終秉持和貫徹和平外交理念。從毛澤東劃分“三個世界”,鄧小平提出“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到江澤民提出“維護和平促進發展”以及胡錦濤提出建設“和諧世界”的主張,中國多屆領導人的外交經驗都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提供了實踐經驗和價值根基。學者認為,從現實邏輯來看,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外交政策的演變,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本質上是新時期中國外交理論的創新與延展[10]。由是而觀,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正是總結以往外交實踐和經驗,結合當代中國實際,在把握和創新的基礎上,提出的外交新理念。
“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一種關涉全球的價值觀,統攝多個領域,意涵極其豐富。因而,學術界在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內涵層面開展了廣泛研究,形成了諸多具有學理價值和實踐意義的成果。
1.“國際主義”觀。“國際主義”觀不同于國際社會已泛化的國際主義思潮,此觀點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國際主義”,是對馬克思主義的國際主義思想在21世紀的創新和發展。學者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嵌含工具理性國際主義和價值理性國際主義的國際主義觀念[11]。因此,將“人類命運共同體”視為社會主義性質的國際主義,有一定的理論依據。恩格斯曾指出“無產階級的解放只能是國際的事業”[12],馬克思、恩格斯雖沒有明確提出“國際主義”的概念,但他們賦予了“國際主義”哲學基礎和科學的價值觀,即實現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建立“自由人的聯合體”[13]。從這個角度來看,學者們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解為一種社會主義性質的“國際主義”,超越了落后的美國自由國際主義和民族主義,不同于歐洲國家推舉的改良國際主義。這種觀點,對于我們理解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涵和本質,提供了全新的視角和維度,同時也為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國際主義觀增添了時代內涵,煥發了新的活力。
2.“全球價值”觀。從哲學的層面來說,人的類本質特征決定了人類共同利益存在的必然性,換而言之,人類的共同價值是客觀存在的。因而,有學者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種人類的共同價值,其包括目標性價值和工具性價值,倡導和追求的是人類的和平與發展、公平與正義、自由和民主[14]。人類生存的依附性、利益的粘黏性和交往的聯動性,決定了共同價值存在的必然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文化多樣性與人類全面發展——世界文化與發展委員會報告》一文中,就明確了“即使在紛繁復雜的文化多樣性之中,也有統一性存在”[15]。申言之,人類社會共同體就是這種統一性的存在,“是以應對人類共同挑戰為目的的一種全球價值觀和新共生觀”[16],暗含著中國人民對和諧世界的愿景和期許。
3.“多位一體”觀。國內學術界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涵作了諸多探討,綜合來看,主要有以下三種觀點:一是精神共同體與合作共同體的統一。部分學者認為,不僅要在精神層面建立“精神共同體”,還應在實踐中建立“合作共同體”[17]。從精神(思維)與合作(存在)的關系解讀,研判了人類命運共同體在認知層面和實踐層面的建構條件,即精神上認同和實踐上合作,卻忽略了其內部結構的多層次特征,因而廣度有余而深度不足。二是從發展進程層面,將命運共同體分為三個不同的階段,即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和價值共同體。其中“利益共同體”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根腳,“價值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具有價值向導和固本作用[18]。這類觀點關照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階段性特征,但對內涵整體性和全面性的把握欠缺。三是從政治、經濟、文化、安全及生態等闡述“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涵。其理論來源于習近平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論述。不同學者對人類命運共同體有不同的闡釋和理解,但學術界目前廣泛認可且比較權威的是從政治、經濟、文化、安全及生態等五個層面的解讀。未來,隨著實踐的進一步開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外延將繼續延展。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構是全方位、多要素、多層次的系統工程,需要國家、地區和世界的三維互嵌。在探索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路徑上,諸多學者以習近平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論述為基本指向,從不同維度提出了眾多有效觀點,主要涵蓋以下方面。
1.治理能力與治理體系的創新進路。當前世界面臨的共同難題是全球治理資源的不足和治理能力的提高。長期以來,西方國家所主導的治理體系和治理格局造成了全球治理的濫觴,埃博拉、極端主義、霸權主義等一系列帶有普遍性、嚴重性的傳統型和非傳統型問題交織重疊,已然成為威脅世界和平與穩定的風險與挑戰。藉此,有學者認為中國之治正是紓困良方,中國政府獨具特色的治理模式和治理經驗有利于全球治理體系和機制的重塑和發展,而根蒂于中國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則是世界所吁求的創新特色實踐進路。有學者認為,與內,中國的發展舉世矚目,與外,中國的大國擔當和世界貢獻有目共睹,說到底,人類命運共同體與中國之治內生相連。因而,關涉治理能力與治理體系的中國之治是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走向世界舞臺的實踐進路之一[19]。
2.生態治理與環境保護的合作進路。全球生態失衡和治理紊亂問題的日益凸顯,亟待環球各國的協同合作和生態共建,世界各國本應摒棄邊見和偏見,但美國等西方國家卻紛紛“退群”,一些發達國家以損人利己的方式,轉嫁生態污染給發展中國家,致使諸多發展中國家相繼成為發達國家的生態附屬國。有學者認為,在全球環境惡化和生態破壞的大背景下,中國作為一股清流,始終秉持和弘揚“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生態發展理念,探索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生態文明建設道路。因而,以生態治理與環境保護為契機,以共享成功經驗為支撐,推動世界各國的經濟互濟、政治協商、文化互融、安全互惠與安全共建,不失為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突破藩籬走向世界的憑借路徑[20]。
3.文明互鑒與文化多元的交流進路。由于歷史境遇有異,東西方文化存在一定的差異性,而文化的差異性表征著東西方價值觀念的不同。中國積極倡導“和合文化”,而西方國家標秉和宣揚“普世文化”,后者帶來了全球文化失衡和價值失序。有鑒于此,習近平指出:“我們應該凝聚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人民的共識,共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業。”[21]學者認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文化的作用不容忽視,應用文化自信消除文化偏見,用中華文化的包容力沖破西方“普世價值觀”固結的文化壁壘。有學者進一步提出,應以平等、互鑒、和合、共生為原則,推動“跨文化認同”的價值理論體系的建構與實踐,在文化認同的基礎上就可以為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實現提供可能[22]。
自中共十八大以來,學術界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研究取得了階段性的研究成果,尤其在提出背景、思想內涵、理論來源及建構路徑等方面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系統化作出了重要貢獻。理論到實踐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加上當前國際形勢不穩定因素依然存在,以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仍然宣揚“霸權主義”和“單邊主義”,主張“零和博弈”,面對這些困境、威脅以及挑戰,如何克服和化解不利因素,最終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將是學術界未來探索和研究的方向和重點,也是順應國際形勢變化的題中之義和時代課題。
其一,要拓展研究的廣度,注重研究視野的多維度和多視角。“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個內涵極為豐富的多向度概念,涉及政治、安全、經濟、文化、生態等五個維度,涵蓋網絡空間、綠色生態、醫療衛生等各個方面。未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將進一步深入,內涵和外延將更加多元,其理念也需不斷深化和拓展。筆者通過中國知網數據庫檢索發現,目前政治學科研究文獻達2 383篇,占總文獻的62.12%,而其他學科只占37.88%,可見既有研究成果學科分布單一,又有研究視角趨于同化和固化。因此,一方面,未來應從多學科的視角進行跨學科的綜合研究,如從農業經濟、歷史學或社會學等不同學科交叉研究,以期更加全面、立體地詮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另一方面,應運用多維度的思維方式,既要立足國際視角,又要關照國內現實;既要有縱向分析,又要橫向對比。如橫向上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與西方霸權主義對比,縱向上分析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外交政策及其理念等,從而使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研究更加具體化和系統化。
其二,要提升理論深度,注重基本理論的深耕和澄清。在涉及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解讀方面,仍有個別國家的認識存在錯解與誤讀的現象。一方面是西方少數國家別有用心的行為,另一方面與學術界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解讀不夠徹底和深入有關聯。從目前的學術界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解讀來看,某些內涵解讀和路徑提議非此即彼,未能關照國內外兩個大局,而中共十八大明確提出“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他國合理關切”。因此,一方面,研究者需從人類命運的位階,統籌國內外大局,從國際秩序觀、新型文明觀、普惠價值觀和義利觀的角度剖判和解讀。另一方面,應將“人類命運共同體”與其他“共同體”進行深刻比照和評準,繼而廓清關系和內涵。當前,國內學界普遍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對馬克思共同體的繼承與超越,但對于二者之間的具體關系和表現如何,鮮有學者給予透徹解讀。未來,學界應致力于縷析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基礎理論,厘清人類命運共同體與其他共同體(亨利·達姆的“共同體主義”、迪南·滕尼斯的“三種共同體”等)的關系和區別。特別在關乎國家利益和意識形態問題上,力爭突破壁壘,消除誤解和偏見,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向世界傳遞和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
其三,要強化問題意識,注重研究問題的前瞻性和針對性。當前,世界雖整體上處于和平與發展,但局部地區仍然存在不穩定態勢,各種全球性問題依然掣肘和阻礙著人類的前進步伐。如今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在全球肆虐的形勢依然嚴峻,習近平在第73屆世界衛生大會上呼吁各國要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提出標志著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又邁出了重要一步。通過知網檢索發現,基于公共衛生和構建衛生健康共同體角度的文獻僅有58篇,由此可見,當前學術研究的針對性和問題意識亟待提升。“人類命運共同體”是面對現實問題而提出的解決方案,因此,未來學術界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研究和探討應加強對現實中實踐問題的把握和思考,應強化問題意識,注意傾聽時代發出的聲音。如何應對和解決這些現實問題,走出現實困境,如何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論運用于實踐之中,應是未來研究和探討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唯有如此,才能為更好解決時代問題給出中國智慧。
其四,要提高傳播的實效,注重話語體系的建構和表達。“人類命運共同體”提出以來,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和贊譽。但我們應保持清醒的頭腦,當前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中國話語,實際上一直遭受著西方媒體的誤讀、曲解和訛傳。時至今日,中國話語仍未徹底擺脫“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傳開叫不響”的窘境,一方面給“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帶來了極大挑戰,另一方面也弱化和消解了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話語權[23]。從目前國內外的研究文獻來看,學者們側重于如何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落地,卻忽略了人類命運共同體在國際社會的傳播實效和話語權問題。學者們應增強政治敏銳性,以更加積極的作為精準回應國際社會關注的問題,從而提高中國在意識形態領域的話語權。研究者應立足國際視角,注重傳播的方式、方法,創新話語表達。既要注重話語表達方式,避免將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觀與“普世價值觀”相提并論,陷入西方話語陷阱;又要建構具有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打破西方話語的藩籬和范式。此外,舉辦相關研討會應提升議題科學設置能力,以吸引外國學者來華進行學術研討和交流,同時積極參與國際會議,高質、高效地發出中國聲音,推動中國形象由“他塑”轉變為“自塑”,從而擴大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國際社會的傳播力、影響力和感染力,提升傳播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