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燕
想起又忘了,睡去又醒來,忘了的才想起,醒來的又睡去。苦逼的,是這樣的日子,在工業的南方,物質抒情的日常生活,隨風而至的又何止糾纏不情的汗水。太陽照出了我一身虛汗,歸來的人,在昨日的路途一錯再錯。最近,雙腿有點酸痛;最近,感到有點疲憊;最近,倒到床上就會睡著。最近的最近,有很多的煩躁不安。
一場雨,在半夜降臨,只有醒著的燈光知曉。我總是三心二意,胡思亂想,一塌糊涂。公共汽車上的少婦,她勾起了我的想法,我偏愛的月色多一點。我偏愛月光之一的小巷,偏愛的人繞道而行,偏愛的村莊。我們偏愛的月光,和姑娘她們的顏色,仍如夢境。在現實的身體里構筑一個夢境也是挺好的,至少可以不讓自己那么低迷,夢想是可以喚醒生命里的獸,那是激情與力量,是信念,是希望,是一切愛的源頭。
1+2 原味的即溶咖啡,可以再來一杯嗎?當然。我只能依靠這孤獨,一陣風輕輕吹來,有點意思了。天熱得我的屁股都濕了,哈哈。你把煙灰彈進,剛剛喝過的可樂瓶。這個時候,你根本沒有心思去戒煙,我雜亂無章的心思,是工業區圍墻下的草,自我矛盾地生長著。轟鳴的機器是城市的另一種彈奏,也不知道你怎么樣了?一直很想你,我現在開始妥協命運,也慢慢信命了。兩個人能否天長地久地在一起過日子,除了機緣,更多的是一種命運的使然,是生命的宿命。你越渴望越掙扎,命運可能越讓你不好受,又何苦呢?算了,饒過自己吧。
這個枕頭,是你用裙子親手縫制的,難過時,我就把頭輕輕枕在上面。要不同角度的去想,不同程度的去想,一遍復一遍。我聽到你的呼吸,和孩子的耳語,混在了一起。我們在這里相遇,我們也在這里分離,我還想在這里與你相遇。多年以前,我們就是這個南方小鎮上相遇的。我喜歡你唱粵語歌,是那么好聽,總是聽不厭煩。推自行車的男女,經過我的房門,我背對他們,敲打多年前的路線。
他們說,你胖了啊。她們有沒有人說呢?有,她們的她,女兒說,爸爸能不能不要再胖了呢!我吃得并不算多,午飯我只喝了兩碗粥,我的租房帶電梯,但房間很小,放下一張床,房間里的空間,基本上就所剩無幾了。一個人的情懷,該如何訴說。腰疼,背疼,頭疼,胃疼,腳疼。天空的雨,落下來你看到了什么,我也看到了什么。壓彎了心靈的樹枝,湖泊的水,經歷了兒女的輕唱。隔壁的鄰居,從不掩蓋他們的喜愛,這樣最好。
歲月是一枚鄉村的雞蛋,它們圓滑地搖晃,我此刻的想念。我一直在這個城市,她們如同你愛過的姑娘。客里山和一些外省,沒有人有耐心去閱讀一首詩歌。抒情的部分已經有點多余了,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去重述這個夢境。伯樂山下的馬,寫詩的書生站在田野上,遠方的公路,穿過人民馬路的每一條斑斕。得得的馬蹄,響起,響起。這靜寂的夜晚和月光。
女兒的腳步聲和情感的節奏,以及喧囂夾在了一起。微笑也許是一次序幕,沒有人注意你身邊的那棵樹,沒有人知道你在等待什么,沒有人在乎你想哼唱的一個曲子。孩子越大越不同道了,這么好的天氣,我們都在浪費時間。腰疼數日,我卻在一輛從城郊開出的公共汽車上,構思了幾個小說。
說到底,我與他們,其實沒有什么不同。也說不定,我與他們還是有所不同。那個愛溜須拍馬的人總是改變不了他的嘴臉,還喜歡班門弄斧,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幾個人在蒼茫里種植,我想搬離這里,搬去哪里呢?還真的沒有想好,也不知道要搬去哪里?心里的絕望比現實的絕望更讓人要命。我越來越佩服你,能夠一個人在孤獨里堅守生活的刀鋒。
下午去社康站拔火罐,停下手里的活,這兩天腰疼得受不了。受不了的還有這忽陰忽晴的天氣,你總會莫名想起一些事物,想起你時也疼,不是肉體的疼,是那樣的一種靈魂的疼。那樣的疼,你會一輩子都記得。你一邊想,一邊隨手在紙上涂抹著,畫一匹馬,畫一座山,畫坐在地鐵上吃冰淇淋的女人。隨便畫吧,只要你愿意,隨便怎么畫就怎么去畫吧。風中的馬和山,以及女人,誰能懂得五阿哥放牛。
女醫生的手,是溫柔的。因為她的專業,溫柔起了身體的漣漪,她的手在你身上觸摸。她有很多種關于摸的手法,每一種手法都是命運,每一種手法都跟命運緊密相連。讓她摸你,是踏實的也是不安的,是美妙的也是痛苦的,是歡欣的也是惶恐的……她輕柔時,像撫摸;她著力時,像拿捏;關于摸,在她的手里只允許健康的展開,不需要疾病的猜想。關于身體這個問題,每個人的答案都是個謎。
我喜歡女醫生那樣摸我,無論她用哪種摸法,我都配合她。我還喜歡她身上那輕描淡寫的藥味,那是一種生命的氣息。她穿著的這一身白,我也把她看成是生命的顏色。女醫生的手專業而科學地試探著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就有了翻山越嶺的動蕩,就有了排山倒海的激情。她的手喚醒了我的身體,所觸之處,既可安慰了我的敏感,又能治愈了我的疼痛。站不同的角度去看風景,你會看到風景的遼闊。在城市的深處,你能聽見這城市工業的鳥聲嗎?對牛彈琴的人,琴再好彈錯了對象,琴聲如何動人也是徒勞。牛只管埋頭吃草,不管你是誰?對于山里的牛來說,只要山里的草生長得好,只要能喂飽自己的胃,其他的一切,都去你的吧,亂彈琴。城市。工業。鳥聲。它們撲閃的翅膀,也有它們的方向,如同燈塔。
窗臺上的仙人掌,在鐵欄桿里伸出了它們的手掌,這種表達的手法,被一只遺忘的貓撞見。這只貓朝仙人掌發了很久的呆,那種出神的呆萌讓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貓發現了不遠處的我,又朝我試探了幾種方式的發音。我想起了故鄉的家里,也有一只貓,時不時跑到二樓去,母親經常去樓上曬衣服。母親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故鄉。我要學會奔跑,不停地奔跑,向前跑,不怕跌倒不怕失敗。
當我真正靜下來時,我偶爾會想,夜晚的昆蟲在訴說什么呢?
時間并沒有冷落那個熱愛的情人。
在地鐵上,我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假裝打盹。有兩個穿著鮮艷的女人在歡快地交談著,一路上的話題很是奔放。她們還談論起內褲的顏色和尺碼,聲音放輕了好多,我還是很能清晰地聽到。近視數年的男人,摘下眼鏡混跡人群,以為很多事物已日落遠山。蟄伏在巷子里的花朵與河流,轉角的巷子,此刻空無一人。
這個世界的夜晚,只有獨行者才能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