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橋經驗”的基層認知研究
——基于楓源村的調查

張心怡 童小軍

（浙江農林大學暨陽學院，浙江 諸暨，311800）

0 引言

“楓橋經驗”自20世紀60年代提出，至今已有58年，卻仍舊歷久彌新。“楓橋經驗”從楓源村走出來，走出諸暨市、走出浙江省，走進了更多國人的心里，讓更多的人對其慢慢熟知。在中國許多地方都留下了“楓橋經驗”的痕跡。“楓橋經驗”的發揚光大和繼承，有力的傳播媒介貢獻大，人們能夠主動地接受它是關鍵。同時，也是因為“楓橋經驗”能夠堅持與時俱進，才使其繼續煥發出生機和活力。

“楓橋經驗”是基層社會治理的有效經驗總結，它通過設立相關民事協調組織，將村民在生活中發生的摩擦和矛盾盡可能就地化解，矛盾不上交，并且在社會治理中實現以“德治為主、法治為輔”的目標。本次針對村民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進行探究，目的是在了解楓源村村民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后，對癥下藥，提出可以幫助“楓橋經驗”更加深入地走進群眾的方法。

1 “楓橋經驗”簡介

1.1 “楓橋經驗”的發展史

20世紀60年代，楓橋鎮首次提出“楓橋經驗”及其基本內涵。1963年11月，經毛澤東同志親筆批示，在全國各地因地制宜推廣“楓橋經驗”。在此之后，“楓橋經驗”又經過兩次批轉。自“楓橋經驗”誕生以來，歷屆浙江省人民政府及其管理層都將學習和推廣“楓橋經驗”作為一個重大任務。政府在不同時期針對不同時代特點，對“楓橋經驗”在社會治理中的應用做出了更具有針對性、更符合時代發展潮流的調整。黨的十七大后，為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加大推廣“楓橋經驗”的力度，從基層社會管理層面落實“楓橋經驗”，并且把理論層面的“楓橋經驗”具體化。比如，建立相關管理機制，利用網絡進行宣傳，各部門明確自身責任，干部做到清正廉潔、誠信公正，加強對群眾基本權益的保護，為群眾排憂解難，提高人民幸福指數。2003年，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同志在紀念毛澤東同志批示推廣“楓橋經驗”40周年大會上提出，要牢固樹立“發展是硬道理、穩定是硬任務”的政治意識，充分珍惜“楓橋經驗”，大力推廣“楓橋經驗”，不斷創新“楓橋經驗”，切實維護社會穩定。

1.2 “楓橋經驗”的主要內容

“楓橋經驗”的主要內容分為三大部分：首先，其基本內涵是“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鎮，矛盾不上交，就地化解”。例如，在楓源村設立的“老楊工作室”，它幫助村民解決日常生活中產生的矛盾，減少村民因為沒有調解媒介，發生矛盾時雙方難以自行處理的情況。其次，“楓橋經驗”最根本的原則就是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一切行動以此為前提，走群眾路線，保證人民當家做主，并發動群眾依法治理社會。[1]再次，外來務工人員管理新模式。楓源村的經濟發展迅速，吸引了大批勞動力來到楓橋鎮務工。因此，需要對這些外來務工人員進行管理，以保證外來務工人員有房居住、子女有書可讀。

1.3 “楓橋經驗”的現狀

新時代的“楓橋經驗”在繼承傳統“楓橋經驗”精華的基礎上，與時俱進，不斷創新，采用“多部門聯動、多主體參與、多方式開展”的糾紛化解模式，更加高效、全面地幫助民眾解決困難。多元化、社會化和智能化是新時代“楓橋經驗”的特點。多元化是指糾紛調解方案的多元化。互聯網的快速發展，使各地調解組織通過網絡密切聯系在一起，能夠連接成優勢互補、功能互補、互幫互助的調解網絡，相較于以前可以用更多樣化的調解手段化解糾紛、矛盾。社會化是指參與糾紛調解的主體社會化。如今，調解糾紛不再是只有政府專門設立的調解機構，更多民間調解組織也可以參與其中。[2]智能化是指將高科技融入傳統的糾紛調解系統，讓群眾可以通過網絡平臺等較為新穎的方式進行糾紛調解，縮短調解糾紛的過程，利用更高效、便捷的方式為群眾化解糾紛。

新時代，“楓橋經驗”的法治價值越來越受到重視。“楓橋經驗”如果只是像傳統的通過“人”解決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只能適用于大多數情況，但這樣化解糾紛，終究是有人的直觀情感摻雜其中。因此，如何將“楓橋經驗”上升到具體的法律層面，使其有具體的、可依據的法律規定、條例指導調解行為，就變得越來越迫切了。

2 楓源村的“楓橋經驗”的實踐概況

2.1 楓源村的基本情況

楓源村地處楓橋鎮東南部，在楓橋江上游，毗鄰“中國香榧之鄉”趙家鎮，是“楓橋經驗”的發源地之一，也是有名的“零信訪村”。早在2008年，村中就開始構建公共事務“一張網”工程，將工作分為16個具體事項，并有相關人員進行管理；在村里的辦事大樓設有專門的調解室，方便及時調解較復雜的矛盾。[3]

2.2 “楓橋經驗”在其他地區的運用

楓源村作為“楓橋經驗”的發源地之一，諸暨市人民政府通過互聯網及線下活動等方式積極向其他地方推廣“楓橋經驗”，并依據群體及地區的不同，對“楓橋經驗”做出相應調整，積極將“楓橋經驗”從理論轉化為實踐。

2018年10月，“楓橋經驗”走出浙江省，在四川省落地生根。四川省根據當地特點，對“楓橋經驗”進行創新，在四川省做到“排查全覆蓋、糾紛全介入、問題不激化、矛盾不上交”。

2020年年初，“楓橋經驗”走進云南省麗江古城，致力于走群眾路線，搭建群眾之間的橋梁。根據當地旅游景區的特點，打造景區、城區、農村“三融合”區域基層社會治理的新路子，實現游客平安、矛盾就地解決不上交的目標，完善服務機制，保證服務質量。

3 存在的問題與剖析

3.1 村民對“楓橋經驗”的認知存在較大差異

本次調查對象的政治面貌（見圖1）中有14.75%為黨員，26.23%為共青團員，59.02%為群眾。通過數據（見表1）交叉分析得出，政治面貌為群眾的調查對象有47.22%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較高，其中5.56%的群眾非常了解、19.44%的群眾比較了解、22.22%的群眾了解；有52.78%的群眾對楓橋經驗認知程度較低，其中，33.33%的群眾不了解，13.89%的群眾比較不了解、5.56%的群眾非常不了解。

表1 村民政治面貌與“楓橋經驗”認知程度交叉分析表

圖1 調查對象不同政治面貌占比

通過實地訪談發現，大部分群眾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較低的原因是這類人群缺乏主動了解“楓橋經驗”的積極性，認為“楓橋經驗”的推廣都由政府主導，與自身關聯度低，自己想關注則積極了解，不想關注就不去理會。因此，楓源村村民對認知“楓橋經驗”的積極性較低。

3.2 部分村民參與相關法制教育類活動的積極性較低

調查發現，近四成村民參與相關法制教育類活動的積極性較低。村民參與村中與“楓橋經驗”相關的法制宣傳教育類活動的頻率，有11.47%的村民參與非常頻繁，22.95%的村民參與比較頻繁，26.23%的村民參與頻繁，26.23%的村民參與不頻繁，4.92%的村民參與比較不頻繁，8.2%的村民參與非常不頻繁。見圖3。

結合實地訪談的結果，以及對出現此類現象的原因進行剖析發現，部分村民對于教育類宣講活動并不感興趣，大部分人希望可以在村中參與一些喜聞樂見的活動，在娛樂中體驗和了解“楓橋經驗”。

圖2 楓源村村民參加法制宣傳教育類活動頻率圖

4 優化建議

4.1 提升黨員及村干部的主動宣傳意識

由調查結果可知，楓源村的黨員及共青團員與普通群眾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具有一定差異。黨員、共青團員需要樹立主動宣傳的意識，發揮自身對“楓橋經驗”認知程度高的優勢，輻射式向普通群眾傳播“楓橋經驗”相關內容。這種通過村民與村民之間相互傳播的方式可以提高部分群眾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也能夠增強村民對黨的工作的了解，有利于政府部門開展工作。

村民也需要提高了解本地文化及相關政策的主動性，楓源村為“楓橋經驗”的發源地之一，當地村民應當樹立主人翁意識，自覺了解“楓橋經驗”的基本內涵，積極參與村里組織的法制教育類活動，為“楓橋經驗”的傳承貢獻自己的力量。

4.2 創新“楓橋經驗”宣傳方式

楓源村對“楓橋經驗”的宣傳方式以單向傳輸知識的宣講活動為主，方式單一，難以引起群眾興趣。部分村民雖享受過以“楓橋經驗”為基礎創立的“紅楓義警”組織及“老楊工作室”的服務，但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低，缺乏了解“楓橋經驗”相關信息的主動性。因此，創新宣傳方式勢在必行。

通過將“楓橋經驗”與先進的AI技術相結合，創立“文化體驗館”。文化體驗館以“楓橋經驗”的內涵為主要傳播內容，內設先進的VR虛擬沉浸式設備、AI智能機器人與模擬體驗設備等現代先進設備，通過沉浸式體驗了解“楓橋經驗”的基本內涵、觀看影像資料、沉浸式答題三大板塊提高村民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通過新穎的方式吸引群眾，提高他們了解“楓橋經驗”的積極性，進而達到提高群眾對“楓橋經驗”的認知程度。

4.3 堅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改變往常關起門來討論、自上而下單方面傳達的工作方式，堅持走群眾路線，一切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深入群眾，充分吸取群眾意見，了解群眾思想動態；積極為群眾服務，解答群眾對推行“楓橋經驗”的疑惑；積極引導群眾自主了解“楓橋經驗”，做文化的傳播者。[4]

從線上、線下兩大方向發力，讓“楓橋經驗”更貼地氣。在線上方面，通過在微信等公眾平臺建立“楓橋經驗”公眾號。一方面，在公眾號上共享“楓橋經驗”相關的基本歷史資料，以及近段時間黨和政府出臺的相關政策，方便群眾及時了解時事；另一方面，可以設置意見箱，方便群眾匿名向村里管理層提出自己對楓源村建設的建議和想法。在線下方面，村干部可以定期在村里走訪或者召開村民大會，面對面聽取群眾意見，并通過近距離溝通的方式拉近村干部與村民之間的距離，使村民對村集體更加信賴，更愿意主動了解和接受有關“楓橋經驗”的相關做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