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司旸

21、22、23、24、25……一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敲門。
“小豆子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約好了今天一起拼樂高,這都幾點了,他竟然還不來!”松子兒已經圍著樂高盒子轉了不知多少圈,也沒見到小豆子的人影。咚咚咚,敲門聲響了。“喔!小豆子來嘍!”松子兒一蹦一跳地去開門,結果發現門外站著的卻是煤氣抄表員……

松子兒坐在餐廳里生悶氣,嘀嘀咕咕地抱怨著:“真是等得黃花菜都涼了!我新買的樂高邀請他一起玩,他竟然還遲到,真是沒天理了!”
“你要放平心態嘛。現在的城市交通太擁堵,而且外面還下著雨,說不定被困在路上的小豆子比你還心急呢。”神奇碗突然蹦到了松子兒面前說。
“你是我的碗,竟然幫小豆子說話,胳膊肘往外拐!”松子兒提出了強烈抗議,“小豆子還沒到呢,我要是撇開他自己先拼,好像也不太好。可人們常說時間就是生命,經不起浪費。那我可以用這段時間干點兒啥呢?”
“你剛才說到了黃花菜,我給你來上那么一段兒?”神奇碗問。
“喲,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得你這么主動,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你說說吧。”神奇碗的提議讓松子兒的心里癢癢的,這下他的屁股可能坐穩了,整間廚房里只有神奇碗的聲音。
“黃花菜其實是有大名的——金針。實際上,我們食用的黃花菜是這種植物呈狹圓柱形的花蕾。黃花菜的顏色多為黃色或橙黃色,產地多在秦嶺以南及華北等地。”神奇碗說。


“你別說,金針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松子兒笑嘻嘻地說。
“其實黃花菜的別名可多啦。在古代,萱草、忘憂草、宜男草說的都是它。”神奇碗說。
“一直覺得黃花菜不起眼,看來我還真小看它了!”松子兒驚奇地說,“我決定以后要管黃花菜叫萱草,這個名字聽起來文雅,還顯得我很有學問。”
“看看,你又顯示出自己知識的匱乏了吧。不是所有的萱草都是黃花菜。”神奇碗一臉正色地說,“黃花菜和萱草同屬百合科(新系統為刺葉樹科)萱草屬,卻是同屬不同種。如果除去花色,黃花菜和萱草是很難區分的。”
“萱草的花不是黃色的嗎?”松子兒問。
“萱草花的顏色可不只有黃色,還有橙黃和橙紅,甚至還有紫色和漸變的,比黃花菜的顏色可要豐富多了。”

“除了顏色的區別,萱草花和黃花菜還有別的不同嗎?”松子兒問。
“當然有啦,它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能不能吃!”神奇碗說,“其實,新鮮的黃花菜不經過處理也不能吃。因為它們都含有一種毒素——秋水仙堿。”
“秋水仙堿?!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松子兒說。
“你爸爸一聽到這個詞馬上就會告訴你,秋水仙堿是藥品。”神奇碗說。
“等等,你說秋水仙堿有毒,那為什么它能成為藥品呢?”松子不解地問。
“這我可沒騙你,秋水仙堿毒性很大,口服萬分之一克就能中毒,不過它也是治療痛風的特效藥。一旦痛風發作,就可以吃秋水仙堿,但是這種藥品的反應非常大,大到能讓人上吐下瀉。”

“哎喲,聽著可真酸爽,咱們還是換話題吧。剛剛你說黃花菜也叫忘憂草,這里有什么故事嗎?”松子兒忙問。
“有人查閱古籍后發現,很多古人都會把萱草和母親聯系起來,甚至在某些時候,萱草達到了可以指代母親的程度。所以這些人就覺得,萱草能讓兒子想到母親,只要看到萱草,便可以緩解思念之情,可以讓人忘憂。”
“提到萱草就想到母親,所以就叫忘憂草?!那我提到母親就想到紅燒肉,是不是可以把紅燒肉叫忘憂肉?”松子兒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是很不負責任。
“其實我也不太贊同這種觀點。用現代科學手段對黃花菜的成分進行分析后,人們發現黃花菜中含有蘆丁和橙皮苷等抗抑郁成分,但是吃多少才能讓人‘忘憂’,可就不好說了。”神奇碗說,“還有人說,因為黃花菜聞起來有檸檬的香氣,可以緩解人們不安的情緒,還有人說,因為萱草特別漂亮,只要看一眼就能讓人高興半天……”

“好吧,既然人們都認同黃花菜能讓人忘憂,怎么還有‘讓人等得黃花菜都涼了’這種說法呢?”松子兒問。
“據說在我國的一些地方,黃花菜是居家酒席中最后一道上桌的‘壓桌菜’。最后一道菜都涼了人才到場或還沒到場,足可見這人來得有多晚。”神奇碗說。
叮鈴鈴!門鈴響了。“小豆子終于來啦!”松子兒興奮地打開了門。
“哎呀呀,對不起,雖然我來晚了,但是我摘了長在路邊的黃花菜,中午咱們就吃這個吧!”小豆子高興地舉了舉手里的東西。
“啊?!你這個笨蛋!這是萱草,吃了會中毒的!誰讓你亂摘路邊的花草啦!”
噓,你聽!小豆子好像正在求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