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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話語研究到文學語言研究

2021-08-02 03:22:36文貴良王海晗
當代文壇 2021年4期
關鍵詞:語言研究

文貴良 王海晗

一 ?話語研究與中國現當代文學

王海晗:文老師您好!非常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訪談。據我了解,您從碩士期間就開始關注中國文學的語言現象,當時的突破口主要集中于1990年代以后在學術界逐步興起的話語研究,碩士論文《解構與重建——五四文學話語模式的生成及其嬗變》全文發表于《中國社會科學》,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博士論文則是接續之前的方向,著力于描述中國戰爭年代(1937-1948)的文學話語轉型,后來凝結為《話語與生存》一書出版。我想我們可以從學生時代的研究興趣談起,相較于傳統的作家作品,文學思潮,社團流派等研究方向,您能否簡要回顧一下當初是如何想到從話語這一別開生面的角度切入20世紀中國文學的研究?

文貴良:謝謝海晗來采訪我。你說引起不小的反響,可能不準確。雖然這篇文章被人大復印資料轉載,也得到一些同行長輩以及同輩學者的肯定,但反響有多大難說。不過你說的話語研究在1990年代逐步興起,倒也真實。那個時候在文學領域從事話語研究成就突出的學者并不多,陳曉明老師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解構的蹤跡:歷史、話語與主體》一書就很有吸引力,我讀碩期間曾反復閱讀。說到為什么選擇這個題目,有幾個方面的因素。1990年代中期,我在湖南師范大學讀碩的時候,碩士導師是顏雄教授和徐麟教授。他們兩位的治學方式各有千秋。顏老師以研究史料見長,我們讀碩的第一個學期就安排我們閱讀《新青年》《小說月報》《新月月刊》《語絲》《太白》等現代期刊。在閱讀這些期刊的時候,有關文言白話以及大眾語語的論爭,引起了我的興趣。徐老師以理論剖析見長,他曾給我們開設西方現代文論課程,引導我們閱讀了俄國形式主義、法國敘事學、結構主義、精神分析學說等西方文藝理論流派,極大地開拓了我的學術視野,引起了我閱讀理論的興趣。因此到學位論文選題的時候,我大致確定就以“五四”新文學以來的語言問題為線索結構文章,但不只是停留在語言層面,而是結合褔柯的話語觀念,又把知識分子的主體意識納入進來,以“話語模式”來概括。在論文開題報告會上,得到譚桂林老師的指導,他建議采用梳理關鍵詞的方式。在寫作論文時,這個辦法很管用。說到這個選題,最初也跟我個人的經驗有關。進入湖南師大讀碩之前,我在鄉村中學工作過六七年,有一個感受,就是感到自己不太會說話。會說話,不是指溜須拍馬,而是指說得如何得體。既然自己不太會說話,倒不如研究研究語言。走上話語研究,結合了學術研究和個人體驗。

王海晗:在您有關文學話語體系的建構過程當中,有兩個重要的問題是無法回避的,第一個是對于話語這一概念的界定,第二個是如何有效地對文學文本展開話語分析。如果說前一個問題指向的是對于定義內涵的勘探,試圖回答本質為何的問題,后一個則是文學方法論層面的實踐,關涉的是何以為之的命題。對于這兩點,您在具有綱領性質的《何謂話語?》一文中有所闡釋。(文貴良:《何謂話語?》,《文藝理論研究》2008年第1期)在我看來,您的論述有著明確的理論資源,最主要的就是福柯的話語理論以及隨之衍生而來的話語/權力分析方法,但同時卻又不止步于此,還吸收了海德格爾生存論的思想和索緒爾、維特根斯坦以及伽達默爾等人的語言觀念。可以想見的是,西方哲學“語言學”轉向的大背景構成了您從事話語研究的潛在參照,在研究過程中勢必會借用西方后現代話語理論來作為支撐,引入新的視角、方法與原則。但與此同時,您的研究對象卻是20世紀中國文化語境中具體生動的文學文化形態,理論與文本之間并非能夠天然地無縫銜接,還存在一個落地轉化的過程,我想請教的是您在自覺借鑒西方語言思想的過程中是怎樣將其活學化用,如何在西方理論的眼光與本土藝術的縱深之間取得一種和諧交融的狀態?

文貴良:你說的在西方理論與本土藝術之間取得一種和諧交融的狀態,這是一種理想的狀態,很難達到。西方漢學界,也往往出現一種研究方式,即從西方理論出發,尋找中國個案,雖然能帶來某些新鮮的見解,但有時也難免削足適履。對于中國學者來說,從本土意識出發,尋找西方理論來解釋,有時也難免生搬硬套。每一種西方理論,包括西方的東方學,都是在西方語境中孵化而誕生的學理,雖然有其創新處,但是不一定能恰切地解決我們所關注的本土問題。理論是有用的,但不是萬能的。更不用說,一種理論就能徹底解決我們關心的問題。合理借用西方理論是必要的,但要掌握合理的度。這個就非常難。最好的境界,是化用西方理論后,通過對本土問題的分析與總結,建立起“中國理論”。

王海晗:前面已經提到您的話語研究深受福柯的影響,但是與福柯排斥先驗性的“主體”范疇不同,您在研究中明確聲稱“話語的分析必須回到當下的人,回到主體,回到對人的生存狀態的展露”,(《話語與生存》,第15頁)由此,您提出了話語生存論這一概念,其本質在于話語成為生存的寓居之所,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分析步驟即是要通過描述話語方式的形成過程、運作特征等來通達話語主體的生存狀態,與此同時亦特別注意權力話語與話語權力的雙向生成。倘若說前人的話語研究大多停留在形式分析的層面,而在言談者的生存論問題上留下了空白,那么您對“在話語中生存”這一理論基點的孜孜探求不僅構成了價值訴求,也是個人文學研究之特色所在。我觀察到您對戰爭年代知識者的言說特別感興趣,包括胡風,路翎,丁玲等人。在您看來,對于特定的主體來說,話語既是一種言說方式,同時也是一種生存方式,人一旦言說,其生存狀態就被定格,這些知識者的話語體現的是他們在民族危機時刻的存在論反思。有的時候,為了描述文學話語背后的知識者生存本相,您甚至還能夠自鑄新詞,直觀形象地描摹其主體狀態。能否請您就話語生存論相關的問題展開談一談?

文貴良:“話語生存論”是我提出的一個說法。我剛才提到,我最初關注的是20世紀中國文學語言形式的變化,主線是從文言到白話再到大眾語,盡管大眾語并沒有形成,但是這條線索是真實存在的。這里產生一個問題,要落實到對個人的書面語言進行分析的時候,就會感到語言形式這個概念不夠用,于是就借用了褔柯的話語概念。話語,能用來描述一個個體的語言形式的特征。談話語,不能不談主體。在《知識考古學》中,褔柯很重視“陳述”的組合與意義,但對主體問題似乎淡化了。而對于我來說,主體是首要的。談語言,談話語,最終都要回到主體身上。因此,我把褔柯的話語概念與海德格爾的存在主義結合起來,把話語夯實在人的生存這個點上。

你提到自鑄新詞,我心向往之而時時感到力量不足。嚴復在翻譯時有個感受,說搞翻譯就像跟兩種語言干仗打架。其實我在做話語研究的時候,也常常有類似感覺。自鑄新詞需要強大的學術創造力。大的理論家就是能自鑄新詞還能將這些新詞系統化的人。不過,我們平常寫論文,做研究,自鑄新詞的意識是需要有的。學術語言在符合規范的基礎上,也需要有創新。怎么樣才能自鑄新詞?辦法是多樣的。有時從研究對象的語言中發現“新詞”,也是一種辦法。比如我研究胡風,就感到胡風所用的“置身”這個詞語很有意思。“置身”,總是于某個時刻置身于某處,這是對人所處的境況的描述,正好與胡風所提倡的主觀戰斗精神暗合。所以,我就將“置身”作為胡風現實主義的關鍵詞,并落實在人的生存論上,即“置身作為存在樣式的開放”。胡風的現實主義可以名之曰“置身的現實主義”,這樣將他的現實主義解讀為一種生存論的現實主義。置身,實現了從語言結構到主體存在方式的提升,貼切而鮮明。置身的現實主義,與胡風所批判的客觀主義和公式主義一下子區分開來了。

王海晗:有關文學話語研究,您已經出版了三部專著,依照時間順序分別是《話語與生存:解讀戰爭年代文學(1937-1948)》(2007),《文學話語與現代漢語》(2009),《話語與文學》(2012),姑且將其稱之為您的話語研究三部曲。依照我的看法,每一本書的側重點有所不同,第一部嚴格地將范圍限定在戰爭年代文學,是橫截面式的分析,第二部試圖把語言轉向史的描述與話語方式嬗變史的描述結合起來,選取了幾個重點時期勾連中國現代文學發展的歷史脈絡。第三部則更多地是對具體作家作品的話語分析實踐。就您的話語三部曲構建的研究系統而論,點面結合,層次清晰,既有宏觀的審視,又有細部的剖析,概念工具與文本細讀相結合,敞開了一種新的學術研究范式的可能性,從這里面可以見出與現當代文學研究界主動對話的意識。您長時間聚焦于文學話語研究,在這一領域內深耕細作,是不是包含了一種對于既有文學史研究方法以及文學批評理論的反思意識,與此同時也內蘊著一種突破原有文學研究框架、建構自身文學史觀的學術抱負?

文貴良:應該說當初是有點學術抱負的。《解構與重建——五四文學話語模式的生成及其嬗變》發表后,我申請到了一個國家社科青年項目,題目就是“二十世紀中國文學話語模式的嬗變”。緊接著我進入復旦大學讀博士,博士階段就是沿著這個思路在做。我的碩士學位論文論述到了1930年代初期圍繞大眾語以及大眾語文學的討論問題,接下來進入了抗戰時期。但是發現抗戰時期情形很復雜,很難用一條單一的話語線索來概括。我考慮到新中國成立后的延續問題,描述了戰爭年代(1937-1949)的幾種話語模式,既能上接1930年代初期的話語模式,又能下啟新中國成立后的話語模式。寫完博士學位論文后,本來是想繼續做下去的,打算分兩個時期來論述:即1949-1976年間的話語模式和1977-2000年的話語模式。但是這個工作沒有完成。一是發現話語生存論的研究會涉及許多思想性的問題,而對此我覺得自己儲備不夠,尤其是對現代書面漢語的歷史發展的理解。因此,我打算先轉向對晚清民國時期的語言狀況進行研究,之后再回過頭來進行話語研究。可惜的是,這一“轉向”之后,一下子還回不來。

二 ?中國新文學的語言本位

王海晗:相較于走上學術道路之初的話語研究,最近十幾年來您的研究方向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位移。就我的感覺而言,您更多地轉向了新文學或者說中國現代文學創生期的文學語言實踐,主要內容包括白話實驗、古文倫理、漢文漢字觀、國語建設、新式標點符號、識字運動、翻譯文體等等。您擇取的黃遵憲、林紓、王國維、章太炎、吳稚暉、胡適、周氏兄弟等人都是中國文學現代轉型過程中的關鍵人物,同時也是現代書寫語言的開拓者。與之前自覺通過話語分析將漢語文學對接西方理論不同,目前所做的工作更像是還原從晚清以來到中國現代文學建立前后異彩紛呈、互動共生的語言圖景,從而為“五四”新文學進行一種追本溯源式的發生學考察,這一轉變背后的深層動因是什么?

文貴良:也不能說什么深層的動因。簡單說,有兩個原因。第一,從我個人而言,要將話語研究做好,必須先對晚清以來的語言問題有比較徹底的研究。另外,從學科的意識角度來看,我們對新文學的語言問題研究很多,但在2007年我出版第一本書的時候,從語言的角度系統闡釋中國新文學的發生問題,還沒有讓我覺得滿意的成果。既然這個問題如此重要,又如此被人“漠視”,我在感到困惑的同時,就決定自己來完成。于是2008年我成功申請到了一個國家社科項目“文學漢語實踐與中國現代文學的發生”。之所以要突出“實踐”,因為在我看來,無論是哪位作家的書面語言表達,都有一個實踐的過程,他們各種語言因素的吸收都需要通過實踐這個環節。而且晚清民初是面對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轉型年代,中國文學從傳統轉向現代的情形非常復雜。我通過描述“軸心作家群”的語言實踐來探索中國現代文學發生的問題,包括黃遵憲、梁啟超、林紓、嚴復、王國維、吳稚暉、章太炎、胡適、魯迅和周作人。這個課題已經結項,書稿已經提交給北京大學出版社,如果快的話,今年可以出版。

王海晗:我們知道現代文學的發生與發展是和現代漢語的發生與發展扭結在一起的,百年前的那一場新文學運動實際上也是一次語言革命,當時文學革命的先驅者曾提出過“國語的文學,文學的國語”這一口號。今天當我們試圖實踐“語言-文學”一體性的考察之時,最為關鍵的問題是應該如何具體地去描述這種同源共生的關系。長久以來,研究語言學的學者更為關注漢語語法、語言理論方面,而研究文學的學者則會對作品中的文體意識、語言風格做一些泛泛的探討,彼此都將對方視為畏途,缺乏深入溝通。在我看來,您的文學漢語研究是自覺將語言作為新文學的本位與基質來把握,側重于從語言問題來考察現代文學發展的規律,同時亦不排斥部分語言學知識的介入,因而能夠兼及這兩個方面,存在著打通學科壁壘的可能性。能否分享一下您在具體研究過程中是如何找到一套行之有效的溝通文學與語言學的方式?

文貴良:我不敢說自己就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式。不過因為自己喜歡,慢慢地也有了一些體悟。眾所周知,文學是語言的藝術,文學與語言的關系是內在一體的,克羅齊、朱光潛、郭紹虞等學者對此都有精彩的論述。只是正因為都很熟悉,很難有那種新穎獨特的方式讓人耳目一新。還有一個原因,分析語言問題,讓人很難盡情發揮。比如分析魯迅的語言,就不能天南地北地去勾連,必須得落實在魯迅的語言上,比如詞語、語句構造等。這就是一種限制。因此,回到對文學的研究上,要對語言概念采取比較開放的姿態。比如,研究文學常常會遇到敘事問題。那么分析一個作品的語言問題時,能否將敘事納入進來呢?看似不可能,但不妨把敘事納入對作品的語言分析。林紓翻譯《巴黎茶花女遺事》、嚴復翻譯《天演論》都曾將第一人稱改為第三人稱,那么對人稱改變的分析既可看作是語言分析,也可看作是敘事分析。

王海晗:任何的文學研究都要建立在對原始資料的充分占有之上,如果沒有材料的支撐,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文學語言的研究同樣也是如此。您現在承擔的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文學視野中中國近現代時期漢語資料的整理與研究”正是在文學史料學轉向的語境中凸顯出自身獨特價值的,據我所知這是一個涉及諸多層面的工程,所做的大多是為后來者的研究提供便利的奠基性的工作,相信能在史料整理與文獻研究方面貢獻出一批有價值的學術成果,請您簡單介紹一下課題的學術構想和思路安排。

文貴良:做這樣的課題是一種累活。總體思路是在文學視野中開展中國近現代時期漢語發展的資料整理與研究,把資料整理與問題研究密切聯系起來,把問題的深度開掘建立在有序的資料整理的基礎上。資料整理的思路是既能相對完整、系統地收錄中國近現代時期漢語發展資料,又能體現出問題意識。資料研究的思路是把中國近現代時期漢語發展置于文學視野之內,把漢語的現代發展與文學的現代轉型結合起來,在漢語、文學的世界性遭遇中理解現代漢語的發生發展、本體特質與價值意義。主要分四個方面展開研究:第一,傳教士漢字觀、漢語觀和漢文觀的內涵;傳教士的翻譯與漢語發展的關系;《圣經》中譯本與現代白話文之間的關系。第二,漢語構成的現代發展的內涵及其與現代白話文的產生和發展的關系。第三,中國近現代文學所塑造的現代漢語詩學。第四,中國近現代時期漢語漢文的發展對國家意識的想象與建構。

三 ?問題與展望

王海晗:您在早年曾經提出過文學漢語的現代想象與當代生長的說法,但實際上您的研究主要還是集中在近現代文學部分。對于當代文學,您寫過一些非常精彩的評論文章,比如對阿城的短句、韓少功的《馬橋詞典》、閻連科的《風雅頌》等作家作品都有獨到而又精深的語言分析,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在整體上對當代文學的語言狀況作出系統的考察。目前來看,作為一個學科的當代文學正在逐步完成歷史化的過程,當代文學在語言表達上的歷史探索自然也應該得到重新審視與評價。正如您之前在著作中提及,新時期文學中從朦朧詩派到新生代詩歌的詩學語言、尋根文學的方言訴求、先鋒小說的語言塑造等等都是可供討論的課題,近年來出現的《繁花》與《應物兄》等作品也富有獨特的語言魅力,值得探究。以此而論,當代文學的語言意識是否會包含在您未來的研究計劃之中?作為一種鑲嵌在“一體化”的體制之中,又因為“一體化”的變化而隨之變化的文學樣態,當代文學的語言品格與現代文學在內在規定性上又有什么不同?

文貴良:因為時間問題和精力問題,對當代文學的作品,我讀得不多,研究更不多。我只是研究我感興趣的作品,因此很難對當代文學的語言問題做一個整體性的描述。在現代作家中,語言的品格鮮明突出,同時語言的藝術更加圓融一些。在當代作家中,語言品格也是可圈可點的。汪曾祺、阿城、何立偉三位作家的語言抒情承續了周作人、廢名一路的某些特質。莫言與王蒙兩位的小說語言,汪洋恣肆,不一定受過無名氏創作的影響,但可以歸為一個系列。王小波與王朔兩位的小說語言俗到極處,戲謔自如,與吳稚暉可歸為一類。韓少功、金宇澄、曹乃謙三位作家的方言探索,從李季、周立波等人將方言納入政治生活的表達到日常生活的表達。孫甘露與馬原兩位探索書面漢語的試驗性表達登峰造極。王安憶、格非、李洱等作家的語言書卷氣濃厚,精雕細琢。關于李洱的《應物兄》,我有一篇評論文章即將發表。我把《應物兄》看作一部維特根斯坦意義上的語言游戲之作,以語言的“及物”實踐知識分子的“應物”。語言游戲的形態有:“應物兄”等命名以名稱/符號的方式構建語言的及物方式;現代書面白話中的“文言復活”能彰顯人物個性,不過當這種人物變得可笑時,“文言復活”便成為可嘲笑之物;漢語中摻入了很多洋文因素,構成了一種世界性氛圍,對漢語的語義系統以及自身表達提出了挑戰;人物的自言自語以及ILLEISM式的表達直抵人物存在的荒誕性。《應物兄》中知識分子大體可以分為三類,采取不同的應物方式:程濟世、應物兄和費鳴等人,應物的方式是“轉場”;蕓娘、何為、文德能等人,應物的方式是“持守”;鄭樹森、吳鎮、華清等人,應物的方式是“倒向”。“轉場”與“倒向”成為時代主流,而“持守”卻屈居邊緣,顯示了時代的危機性。

王海晗:眾所周知,當前我們已經進入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網絡媒介時代,技術的改變不僅滲透了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塑造著主體的情感結構、認知視域與倫理觀念,同時還對傳統的文學研究方式造成了沖擊。正如吳俊老師在談及當代文學史料問題時所說:“由來已久、傳統的人文及社會研究領域的歷史經驗,會因互聯網技術而受到全面、巨大的沖擊,并因此發生嶄新的、轉折性的改變。”(吳俊:《當代文學史料問題的多維視野考察》,《文學評論》2020年第6期)隨著新媒體的崛起,文學的物質載體以及與之密切關聯的語言形態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總體上來看是表現出破碎化、蕪雜化、消費化的趨向,更加難以捕捉與歸類,這既為接下來的語言研究帶來了危機,同時亦預示著一種新的學術研究的增長點。對于此,請問您有什么看法?

文貴良:網絡媒體的興起,帶來語詞與語言的爆炸性生長。我個人覺得這對語言來說并非壞事。語言自身有一種挑選功能。不適合自身的就會被淘汰,適合自身的就會留下來。對于學術研究而言,難題不是這類語言的良莠雜陳,而是人工智能語言帶來的挑戰。2017年機器人小冰的詩歌集《陽光失了玻璃窗》出版,標志著人工智能對傳統的文學語言研究發出了正面的挑戰。這樣的詩歌是否還是文學作品?這樣的語言是否還是我們孜孜冥想的詩學語言?或者說,這樣的語言只是信息符號的簡單組合,甚至說只是能量的交流?不過,畢竟這個信息符碼,同樣是人類所創造的并正在使用的活生生的語詞,又以“文”的形式呈現出來,因此簡單地否定機器人小冰詩歌的語言,不是正面應對的理智之舉。可以說,現有的漢語詩學規范已經無法處理人工智能的語言問題,需要更為年輕的學者,尤其是對人工智能的技術以及人文內涵有過研究的學者出來探索此類問題。

王海晗:最后一個問題可能更為緊貼當下的文學現實。從21世紀以來,有一些學者曾經批評過當代小說的語言過于粗糙,盡管很多寫作者在語言的先鋒性上作出了多方探索,但如同汪曾祺那般自覺守護漢語美感并能標識出鮮明個人風格的作家似乎已經比較少見了。除了創作,翻譯文學的語言也是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異化與歸化之間始終存在著一個互相角力的結構,如果粗制濫造的譯文充斥于字里行間,那顯然會對外國文學的傳播與接受產生負面的影響。作為一名在文學語言領域有著豐富研究經驗的學人,在您看來,當代作家與學者應該如何共同致力于建設一種理想的文學漢語呢?

文貴良:實際上,“理想的文學漢語”可能永遠不會出現,因為一旦出現,就意味著文學漢語死了。文學語言的特征就是永遠在追求的路上。在現代文學史上,魯迅、周作人、沈從文、老舍、穆旦、錢鐘書等人的書面漢語造詣極高,但不能簡單說這就是理想的文學漢語。文學漢語總在“見異思遷”中創造自身的獨特造型。至于說到途徑,恐怕沒有多少新路,大致跳不出周作人所說的三種途徑:向文言學習;向方言學習;向外語學習。自然,三種途徑的學習效果會不一樣。胡適、魯迅、郭沫若、周作人、郁達夫、趙元任、劉半農這批作家都是從中國古代文言中滾爬出來的,在運用現代書面漢語的時候,強烈感受到文學漢語表達的不足。所以他們一邊創作一邊翻譯,通過翻譯而“創造”文學漢語。所以這代人稱得上翻譯家型作家或者作家型翻譯家,他們能在兩種或者多種語言之間打磨、鑄造文學漢語。現在如果能多一些翻譯家型作家,對文學漢語的創造是有好處的。另外,是否可以從人工智能的語言中反觀人類的文學漢語,從中獲得某些啟迪,這又是一個新問題了。

(作者單位: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

責任編輯:劉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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