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

龔志學

暑假的一天，母親帶我去了鄉下的老家，到了之后我感覺無聊，便徒步走向老宅。

剛進院子，一棵虬枝盤旋的梧桐樹出現在眼前。我走過去，輕輕地撫摸著梧桐樹的軀干，腦中浮現一幅幅畫面。

小時候，我就寄住在外公家，舅舅如父母一樣在外奔波，外公又要干田里農活兒，所以經常是外婆照顧我。外婆每次在院子里喂雞鴨時，我都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有時玩性大發，還會驅散外婆身后的雞鴨，惹得她每次都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說一句：“小淘氣鬼，又搗蛋。”這時，我就沖外婆做一個鬼臉，然后笑著跑開了。

我從回憶中驚醒，看著小時候在樹上的劃痕不見了，胸口仿佛被大石壓住一樣。我剛準備走進房屋的時候，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抬頭，在一處不高的枝干上看見一條相似的刮痕。

我又沉浸在一個場景中。當時天空已經被鋪上了一條黑幕，月亮懸掛在其上，我躲在梧桐樹上，靜靜地看著外婆彎腰在喂著雞鴨。風突然吹動了樹葉，月光不停地抖動，這時，一束月光恰好照在了外婆身上。

我再次從回憶中驚醒，看著這梧桐樹繁茂的枝葉，心里一陣難過，外婆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