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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款公產與清末興學

2021-08-09 04:49:02蔣寶麟
社會科學研究 2021年4期

〔摘要〕 清末十年間,官方與民間共同興辦新式學堂。各類各級學堂創辦伊始,幾乎在在需款,經費的壓力遠甚傳統教育。因此,各類公款公產往往在不同程度上成為不同性質學堂的經費來源。科舉制廢除后,書院、賓興、學堂等款全面轉型為新式教育經費。即使原本不屬于教育性質的地方性收入,如積谷、善舉、雜捐,甚至是宗族性質的祠堂、義莊、義田等,其經費也被不同程度用于學堂。于是,“公款公產”這一集合概念應運而生,且朝野上下均有將公款公產用于興學的一定共識。然而,各地的公款公產并非全然用于興學,故官方須常清理(清查)公款公產。但這不能簡單作國家權力滲入民間的單維度之理解。其實在清理公款公產以及公款辦學的過程中,各地許多士紳往往較為主動,同時一部分人則以維持舊款的理由力圖排拒,或多或少涉及地方新舊勢力的轉化。在清末興學事業推進過程中,各項地方公款公產作為新式教育經費的來源與公款公產集合概念的形成互為表里,并由官方與民間“公論”共同建構。另一方面,官方與地方力量對公款公產的處置方式及其后果則交糅混雜,這使得公款公產長期游離于國家財政體系之外。

〔關鍵詞〕 公款公產;學堂;士紳;教育經費

〔中圖分類號〕K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769(2021)04-0148-16

〔作者簡介〕蔣寶麟,上海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副研究員,上海 200235。

1901年后,上至京師,下至鄉村,官方與民間共同推動興辦新式學堂。興學之初,上諭各省府廳州縣新設學堂,改書院為學堂。據不完全統計,在清末十年間,全國各地有近600所學堂系由書院改制而來。②書院改學堂,前者經費多移入后者。與此同時,有小部分地區的若干官方科舉經費與賓興、公車、學田等款項開始充學堂經費之用,當時的“廟產”也常被提議甚至以各種手段用于興學。1905年科舉制廢除后,興學的步伐更為加快。原本不屬于教育性質的地方性收入,如積谷、善舉、雜捐,甚至是宗族性質的祠堂、義莊、義田等,其經費也被不同程度用于學堂。隨之而來的是,以上一系列款項或收益在官方與民間漸被歸結為“公款公產”。換言之,清末“公款公產”這一專門指稱產生于興學的語境之中。

關于清末書院、賓興、公車與學田等問題,當下學界有一些專門研究。中國書院史是歷史、教育、文學、中國哲學等多學科共同關注的熱門領域,對晚清時期的書院改設學堂亦有較多討論,但此過程中書院的公款公產問題則鮮有論及。③關于賓興經費,毛曉陽對清代賓興有較為全面的研究,并對廢科舉、興學堂與賓興存廢的關系有專門論述。④陳明華對清代中后期溫州府各縣的賓興與下層士紳權力的關系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⑤楊品優對清代至民國江西的賓興會組織有專門研究,其中包含科舉廢除后賓興會組織的適應與轉變問題。⑥張小坡對江南地區官學學田與賓興的近代轉變有過論述。⑦但科舉制廢除后賓興等款在新式教育事業,及其他新政事業中的分配情況尚未厘清,仍有繼續探索的空間。此外,黃晶晶對科舉廢除后,京師、四川與其所屬各府州縣對既有科舉經費、書院經費、賓興經費等進行“分成”有概述。⑧在清代,地方官學形式上是生員接受“繼續教育”之所在,基本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教育職責,而是直接服務于科舉考試,與之相關的官學學田收入亦在傳統教育經費之列。霍紅偉對晚清時期府州縣學的變遷有所討論,指出科舉廢除后,部分官學改作教育行政機構或學堂開辦場所,但對于廢科舉前的情況并未涉及。⑨

除此之外,清末公款公產的整體性研究多集中于其與地方社會的關系。澳大利亞學者鮑雪侶(Sally Borthwick)通過對清末地方學堂體系的研究認為,地方士紳在擁有“官督紳辦”權力的背景下,向當地民眾征收稅捐與獲取公產(Public Property)用于教育,是形成地方自治的條件。⑩晚清,士紳與鄉村社會問題一直是學界關注的熱點。任金帥考察了辛亥革命前后兩湖地區的士紳對公產運作與鄉村權力結構的變化。B11柳鏞泰認為,從清代開始,掌握公產(含族產)的鄉村士紳被國家授予所謂的“合法性”,獲得社會政治權威與權勢,所以公產、公堂(經管公產的機構)越多的地方,鄉村權力結構越穩固。B12清末新式學堂分官立、公立與私立三種。樊德雯(Elizabeth R. VanderVen)通過對奉天海城縣鄉村學堂的研究,指出公立學堂(Community School)的經費由鄉村社區自籌,主要是公款(Public Funding)與公產(Community Resources)。在公立學堂的辦學過程中,地方村社積極整合各種資源,充分利用公產,同時政府居間協調。B13這對公立學堂特質的觀察極有洞察力,但公款公產并非僅挹注公立學堂,其在“官”與“公”之間的張力本就體現了其界限的模糊性,而且公款公產更不局限于鄉村(鎮)。

清末,官府數度清理(清查)公款公產。羅志田認為清末清查公款公產是“國家向民間挺進”的表現,即政府直接干預民間經費,以公款公產支撐“大政府”的職能。B14此論較為片面,忽視了更多復雜的面相。自認受羅志田“國退民進”觀點的影響,梁勇指出從清代至民國初年,重慶地區的公款公產經歷了“國家化”的進程。即在清末新政時期,官方提撥公款公產用于辦理新學、警務等地方事業;至民國初年,部分公款公產又進入縣財政體系中。B15至少在清末的語境下,地方事業并不全屬“國家”(官),官方提撥公款公產雖系“國家行為”,但并不等同于款產“國家化”。此外,吳滔通過對清末民初江蘇寶山縣的個案考察,系統梳理了公款公產納入縣級財政的過程。在這一研究中,論者呈現了當時制度文本所示“公款公產”的各項名目。B16

“廟產興學”是清末民國時期新式學堂(學校)籌款的重要來源。關于這方面,既有研究已進行較為充分的探討。B17最近,張佩國從“民間福利”的角度探討了清末以來鄉村學校的廟產興學問題。他在文中指出:“所謂原有本地方公款公產,在鄉村主要是指祠產和廟產。”B18但值得留意的是,在當時的語境中,廟產與族產在多大程度上能與公產劃上等號,又為什么會被歸入“公款公產”?這個問題本身體現了公款公產用于新式教育的限度。華若璧(Rubie S. Watson)通過對香港新界廈村的田野考察,研究了近代珠江三角洲地區的公產(Corporate Property)與地方領袖的關系。他的研究主要聚集于鄧氏的各種族產(義莊、義田、祭田、祖/堂等),但立論仍為整個鄉村中的“公”。B19這反映了族產“公”的涵蓋范圍實具彈性。B20

在中國,無論是傳統時代,還是近代,“公”都是一項重要觀念,并對一些物質進程起到塑造作用。陳弱水對中國歷史上“公”的觀念進行了較為系統的類型學研究。他認為,“公”觀念大致指代朝廷(政府)、天下(世界)、公理、聚私為公、共同共有(集體事業)等五種類型,第五種類型較晚出,晚清產生的“公德”與“公益”觀是其進一步發展。B21清代的公款公產更接近于上述的第五種類型。黃克武從精英觀念的角度討論清末“公”觀念的變化,指出知識分子傾向以“合私為公”的方式認同新的國族主義。B22這些研究對本文把握“公”的含義極具啟發意義,但也應在具體的時空范圍內加以理解。若觀察當時輿論對公款公產性質的檢討,當時一般人的“公”意識與國族意識仍有相當大的距離,“公”在很多時候僅限于某一地域。

本文無意否定相關區域或個案研究成果,只是嘗試從財政史與社會史雙重維度,對清末公款公產與新式學堂的關系做更為宏觀的思考,以提供一個較具系統性的闡釋框架。本文并非關注何人以何種方式方法將公款公產作為辦學經費,而是側重何為“公款公產”,文獻中的“公款公產”集合概念如何形成,以及公款公產如何變為興學的物質資源。

一、從科舉舊款到公款公產:科舉制廢除前后傳統教育經費的轉型

區別于官學、書院、私塾與義學等傳統教育機構,晚清時期國人與東西洋人在國內陸續興辦的各種新式教育機構,甲午后漸以“學堂”為通稱。B23戊戌變法時期,清廷曾令各省推行“書院改設學堂”,但因變法失敗而中輟。庚子事變后,清廷于1901年起推行“新政”,興辦學堂是其中一項重要改革事業。1901年9月諭示:“除京師已設大學堂應行切實整頓外,著將各省所有書院,于省城均改設大學堂,各府、廳、直隸州均設中學堂,各州縣均設小學堂,并多設蒙養學堂。”B24此后,各省督撫陸續在省城籌設大學堂。這些學堂的經費,一部由原書院收入轉入。如江蘇(寧屬)江寧省城的各大小書院,一半改設學堂,“酌留其半”仍為書院。B25新學堂的經費“先將裁改各書院經費,分別存留提用”,不足部分由司局墊款。B26在外府州縣及鎮鄉,各學堂的創辦亦多利用書院款項,也有將賓興、公車與學田收入挹注學堂。然而,在科舉仍存的情形下,這些款項多所受限,無論官紳,均不敢將其盡化學堂之用。B27

1905年9月,科舉制廢除后,傳統教育機構的消亡已是大勢所趨,新式教育體制正式以明確的姿態占據中心,書院、賓興、學田等經費用途全面轉化的障礙被掃清。

一般而言,書院、賓興、學田等經費變更原有用途,須得官府批準。距科舉廢除不足兩個月,11月29日,主持全國新式教育事務、直接管理朝廷(京師)各學堂及留學事務的學務大臣孫家鼐上奏,要求各省將有關科場各項經費,無論內銷、外銷,全部提解京師,宣稱“各省地方公款,如學田、書院、義學、賓興、冊局等類,但能實心清理,專作興學之需,就本地款目辦本地學堂,挹彼注此,足資應用”。B28同日,上諭準請。B29這意味著朝廷承認兩點:一是書院、賓興、學田等款屬于“公款”,非“官款”;二是朝廷不會提用這些款項。尤應注意的是,檢視各種古籍與報章,在此之前,從道光年間開始,已有將這些款項分別稱“公款”或“公產”者。B30如江蘇的“書院善堂公產”B31,廣東韶州府的“賓興公款”。B32但最高當局將這些款項統歸為“公款”,尚屬首次。孫家鼐奏折中“就本地款目辦本地學堂”,“本地”的涵蓋面是指一省之內,還是一府、一州、一縣之內,甚或更基層的鎮、鄉、村,并未明確說明。

教育公款公產,多根植于鎮鄉之內,這些經費也有直接就地轉用者。如在科舉廢除前夕,浙江鎮海縣柴橋鎮士紳曹贊宸創辦蘆瀆公學,擬將該鎮久已停課的書院資產改充學堂經費,獲浙江學務處與府縣官府批準。B33科舉制廢除伊始,浙江臺州同知沈東錄將所轄臨海縣海門鎮的東山書院經費改作本鎮的椒江學堂之用,士紳也欲“將本鎮之鄉試、會試兩項賓興款撥作(椒江)學堂”。B34同一時期,江西德化縣合邑士紳稟請知縣,將全縣賓興公款撥給18個鄉辦蒙學,獲準。B35

大致而言,這些教育公款公產大部分歸本州縣與下級鎮鄉支用,也有提解至省城的情況。有人在宣統年間言及,賓興、公車費“各地有已提歸省城者,有仍留地方者。其籌集之時,必遍及于全境,故論理不應提歸省城”。B36

科舉制的廢除使書院、賓興、學田等經費更具轉為新式教育之用的正當性。1905年9月2日,科舉制正式廢除。20天之后,《申報》有消息稱,江寧士紳黃宗澤等稟請兩江學務處撥公車經費息銀開辦學堂,兩江學務處回復稱:“現在科舉廢,尤應多建學堂,培植后進。該紳等請公車費開辦學堂,洵屬知所先務,公益梓桑,本處不勝嘉悅之至”,準予立案。B37在四川綿竹,因科舉廢除,“舊日賓興各款虛懸無著,于是有請資東游者,有請立中學堂者,有請送學生入中央師范者”,所以知縣令各士紳開會商議。B38

清代學田有官學學田、書院學田、社學義塾學田等,一般專指官學學田。學田來自官紳捐助,或民地充公,或撥入無主的荒田、沙田、蕩地等,到清末多被歸入“公款公產”之列。科舉制廢除前,學田收入用于地方官學教官或生員、貧寒士人的生活津貼。B39但官學學田的性質系“官”,所以學田中津貼廩生、貧寒士人的租課收入作為州縣內銷的留支款,屬內銷正款。B40

1906年5月,學部曾咨行各省,將學田租中原賑給貧生的部分“全行留辦本省師范或高等學堂之用”。B41不過這一規定稍顯含糊,各地學田收入中賑給貧生的部分恐多無確數,且未規定原本由教官支配的田租如何處置,故此后各省學田收入轉化的情況各異。如在科舉制廢除后,浙江各州縣的學田租由州縣學或縣衙征收,除了原供給學政養廉的部分,其余均撥給省城的全浙師范學堂作為常年經費。B42廣東則將各州縣學田租銀歸入省學務公所。B43直隸各州縣的學田租款有的充作直隸師范學堂經費B44,有的留支本地。B45

在科舉制廢除之前,各地方官學均有兩名教官(府、州、縣官學分設教授、學正、教諭一名,另各設訓導一名)。科舉制廢除后,清廷并未裁撤地方官學,但停止繼續任命其中一名教官,現任者出缺后不補,既有的一名教官只承擔奉祀孔孟之責及其他零星的科舉遺留事務。官學及其教官完全喪失教育職能。B46如此,原本作為官學附屬的學田收入可轉歸新式教育。1907年,河南輝縣教諭裁缺,提學使批示,將所有學田課租“專為擴充學務之需,不得移作別用”。B471908年,浙江秀水縣訓導裁缺所遺學舍、學田,撥歸勸學所經理。B48

然而,科舉制廢除后,官學與教官依然存在,使得學田收入用途的轉型顯得緩慢又波折。1908年,有士紳以浙江嘉善縣訓導裁缺為由,請將所遺學田租息撥入縣學田。但該縣教諭楊榮壽稱禮部已定該縣訓導人選,不肯移交學田收入。后經提學使移準布政使批復稱,1905年,禮部曾選錢塘增貢生夏嘉祉為嘉善縣訓導,但其逾期未領文憑,此職于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八月開缺,故八月前應收學租歸教諭,其后收入“悉數撥作學費”。B491910年,山東諮議局呈請巡撫稱,現時教官已裁一缺,而學田依舊由教官經管,“往往在任教官任意侵占,據為己有”,而學田應列入財政范圍之內,故應將已裁缺教官的學田作為地方自治補助經費,由自治會紳董經理,并由官紳商議該款具體用途。山東巡撫批復稱,同意諮議局將裁缺學田“以本地之產辦本地之事”,但此系“合邑公產”,不可全數歸城董事會(即設在縣城的自治會),以免城鄉爭款,應將其作為勸學所經費,開支有余即可添設蒙、小學堂,“以學務之產業仍歸學務之用,似尚公允”。該案由山東各州縣勸學所一體遵照實施。B50針對此類現象,孫詒讓曾建言:“今各省辦學,有議提學田者,然教職未盡裁,則學田亦無以提撥,莫如盡罷教職,而以學田盡撥入學校,以助經費。”B51

另一方面,學田租谷因年久失察、佃戶逃亡、田地荒蕪或經管者瞞報等原因,實際收入經常被拖欠或流失,此為積習。廣東各州縣學田租銀原由學政經管,各州縣征收,自道光二十一年(1841)至光緒三十一年(1905),“每年解數不及原額十分之三,甚有歷來未解分毫者”,各州縣累計拖欠六萬余兩。1906年后,廣東學租歸省學務公所,改為辦學經費,但仍“積欠累累,不能如額征解”。B52諸如此類,不勝枚舉。例如,科舉廢除之后,江西僅有義寧、奉新、豐城、泰和四個州縣將原有學田租銀用于學務,新建、廣豐二縣則將此款用于本縣縣衙內禮房紙飯及禮生飯食之需,其他多數州縣多未認真清理。B53直到1910年底,江蘇(蘇屬)各州縣的學田尚未得到全面清查。該年初,溧陽縣通過江蘇教育總會呈文提學使,請將該縣訓導裁缺所遺一半學田撥歸勸學所,作為推廣教育常年經費。提學使認為,“各屬裁缺正多,且事關通屬,應由各州縣將已裁各缺學田數目一體查明開折,呈由本司咨商藩司衙門議定劃一辦法,通飭照辦,足以泯爭端而維學務”。B54此后,江蘇諮議局議決,以“今書院、賓興各公款悉數充作學堂之用,按照新官制,教職又為文廟奉祀官,自有俸給,無關教育。此項學田純是公產性質”為由,呈請兩江總督、江蘇巡撫,將全省官學學田各歸地方自治公所經管,作為辦理學堂的“基本產”,以租金收入充學堂經費,不得移作他用。B55兩江總督張人駿批復,“查學田提充教育經費自屬正當辦法,惟先須查明各學之學田究有若干”,札飭提學使遵照。提學使認為,各州縣學田租,此前奉部令留本省師范或高等學堂經費,于是江蘇(蘇屬)各地學田租留充省城師范學田之用。至于溧陽縣呈請裁缺一半學田撥歸勸學所,“如于解司田租無礙,及無他項窒礙之處,原無不可”,但須將各州縣學田一體查明。B56終于,到1911年初,蘇屬四府一州三十二縣的學田清查完畢。B57從地方志看,昆山、新陽兩縣的學田,至該年九月歸入教育經費之中。B58其他府州縣的情況應差不多。

雖然轉化程度各異,但總體而言,由于新式教育的出現,書院、賓興、學田等經費在變更用途的同時,在體制上進入同一個新的“公款”系統。

科舉制廢除直至辛亥,各項教育公款公產用途的轉型并非一蹴而就。與此同時,一些地方也有部分相關款項用于其他新政事業。如陜西平利縣的賓興公產租金全部作為巡警費。B591909年,廣西靈川縣學田得以清查,年收租銀338.244兩,其中225.713兩充地方自治經費,余數歸縣學教官。B601910年,直隸永平府屬七州縣自治會通過諮議局向總督呈請,將該府敬勝書院生息作為自治經費。呈文所附清單顯示,自1907年起,該書院生息銀已有部分撥給府城的巡警各項支出,獲直督陳夔龍批準。B61面對各地興學規模日益擴張而經費短缺的嚴峻現實,一方面,挹注學堂的“本地之財”范圍不必僅局限于科舉舊款,“公款公產”的涵蓋范圍更為廣闊;另一方面,如能進行有效的清查,各類公款公產尚有羅掘的空間。

二、“公款公產”集合概念的形成與轉為教育經費的正當性

在清代,被稱之為“公款”或“公產”者,不僅囊括書院、賓興、公車等項,也包括積谷、義倉、善舉、族產、廟產等,甚至包括公所、會館的產業。若以現代所有權的標準衡量,這些資產的性質不一,沿革情況更加復雜。但在當時的語境下,它們有一個共同特征——既不屬官府掌握又不純屬個人家庭擁有的資產。這里涉及當時對“公”的含義認知。羅威廉(William T. Rowe)據其對雍乾時期名臣陳宏謀的言論以及清中期相關文獻的考察指出,在中國帝制時代的大多數時間里,“公”與“國”(“官”)被看作一回事,但至少到18世紀,“公”處于國家之外,甚至兩者是對立關系,而“公”與“民”(大眾)是可以互相替代的名詞。B62冉枚爍(Mary Backus Rankin)援引清代各種文獻,對“公”的各種含義加以辨析,認為其中一種通常的用法是指非官方的、社區范圍內的、地方精英主導的活動,并與“私”相對。B63從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官私文獻與報章資料基本可印證兩位關于“公”含義的說法。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三種性質的新式學堂——“官立”“公立”與“私立”之別。雖有區域與個案差異,但總體來看,公立學堂的主要經費來源是公款(也包括公產)。從當時的語義看,公立學堂與公款公產中的“公”相同。而在發生學意義上,前后者是互相賦予(甚至是強化)“公”意義的關系。

清末興學以來,各地原本與教育無關聯的公款公產不同程度地被納入教育經費收入體系之中。1902年初,江蘇松江府知府余石蓀在府城籌辦中小學堂,因經費難籌,故“飭由育嬰、全節、賓興、浚河各公費內籌款”。余石蓀在諭華亭、婁二縣知縣及育嬰等經董時稱:“學堂為當務之急,而查詢以上各款,歷年亦確有贏余。裒多益寡,君子所為,諒無所用其諉卸,應俟覆到再核”。B64言下之意,以各款補學堂經費之不足具有正當性。最終,經過知府與各經董商定,“計浚河經費每年撥五千元,育嬰善堂撥三千五百元,全節堂撥若干元,云間、景賢書院撥三千二百元”,作為學堂經費。B65

上述育嬰(堂)、全節(堂)系民間慈善組織(善會、善堂),“公費”即“公款”。余石蓀將育嬰、全節與賓興、浚河同視作公款。從日本學者夫馬進的研究可以發現,清代江南地區的善會善堂事業相當發達,各種善舉的財產經費較為充足。B66雖然海內外學界對明清時期的民間慈善組織是否有“公共領域”或“公民社會”的性質尚有爭議B67,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清末,地方慈善組織之財產被視為“公款公產”,因而可移作同為地方事業——學堂的經費。這是當時語境下“公”性質的體現。松江府城辦學使用善舉經費的情況并非特例,在當時官紳看來,此舉已具正當性。況且,中樞亦有相似的認知。例如,1902年禮部奏請將四川“舊有公款”興辦蒙養學堂,“川省郡邑皆有善舉,如重慶同善堂、富順孝局、瀘州體仁堂等,每年經費或出于田谷,或收于契底”。B681904年《奏定初等小學堂章程》與《奏定高等小學堂章程》明確規定,各省、府、廳、州、縣,如向有義塾善舉等事經費,皆可酌量改為初等或高等小學堂經費。B69

善舉經費挹注辦學的一個重要前提是資財有余。兩江學務處議員何震彞曾提出“酌籌公費”以辦學,其中一個方法就是“地方慈善事業皆有地方紳士管理,悉集眾資而成,大者盈萬,小者亦累千百,每年除用費外,常有盈余,盡入管理者之私囊”,故各屬學務公所公正士紳調查善舉經費的盈余,作為學堂收入。B701906年,江蘇常州府計劃清查各善堂公款,“清出款項先盡各項善舉開支,務使贍足。此外如有余款,悉數撥充興學要需”,獲江蘇巡撫陳夔龍批準。B71當時報章輿論也提出各地善舉“皆有董事牟利”,“藉公款而肥私囊”,應撥善堂經費以興學。B72

興學之后,學堂從本地善舉中獲取經費的情形越來越普遍。江蘇無錫、金匱兩縣(兩縣同城)的南延、北延、泰伯、懷仁四個鄉的學堂收入,有一部分就來自“善余之公費”。B731907年,學部派員調查安徽學務,發現該省懷寧縣公立育正兩等小學堂、懷寧縣公立敦義初等小學堂與省城皖江半日小學堂三個學堂的經費均來自善會善堂。B74

從晚清開始,善會善堂不再局限于辦善。據梁元生對晚清上海“堂”的研究,當時該縣各善堂已突破作為“私有空間”下運作的施善救濟系統,逐漸成為參與各項公眾與市政事務的組織。B75具體到教育事業,如清末上海縣勸學所的大宗收入來源為積谷息款,此款由輔元堂與果育堂經收移交。B76按,輔元堂(同仁輔元堂)與果育堂是上海縣的兩大善堂,自太平天國運動后,這些善堂除了原有收入,還有大量官款補助與行業“捐”款。而在清末,輔元堂則向上海縣自治性質的馬路工程局發展。B77這樣,善會善堂“公”的性質更為凸顯。

以積谷息款興學,不僅是上海縣的個例,實具普遍性。1907年,學部指示各省提學使調查本省四款項數目:“(一)科歲及文武童場考費,(二)賓興費及書院經費,(三)學田,(四)各處積谷”,以利各省籌劃學務經費,并報部以“通盤統算”。B78很明顯,學部試圖督促各省充分利用各種款項興學。這從側面表明,在全國范圍內,積谷款產是一項可被用于學務的公款公產。如陜西藍田縣就以積谷款項充縣學堂經費B79;浙江鄞縣知縣曾將本縣積谷存款“暫時借作”寧波府勸學所與縣學堂之用B80;直隸永清縣官立小學堂經費全部出自積谷生息款。B81相較而言,上海縣所在的江蘇(蘇屬)最為典型。

晚清時期,蘇屬各地鄉村普遍存在積谷。從同治年間起,各州縣的冬漕帶征積谷捐錢100文,作為本縣備荒基金,并建設儲備糧食的倉廒。這筆經費常被稱之為“積谷捐”或“積谷帶征”,倉廒則屬積谷公產。從1905年起,各州縣士紳紛紛將積谷款作為當地學務經費。次年,江蘇學務處(后改學務公所)令各州縣將積谷中的五成解省城,作為省學務經費;另五成留本地辦學,引發各地士紳的極力反對。最后,經過各方協調,江蘇布政使與提學使商定,在中稔之年,積谷捐分五成做積谷,余下五成全部留本地辦學,免提省城;在大熟之年,七成留本地辦學,三成補助省城學費。B82

從財稅性質看,積谷款系正稅帶征,屬“雜捐”性質B83,且當時的確有“積谷捐”這一指稱,另存一種同樣通行的稱法是“積谷公款”。B841909年初,清廷頒布的《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規定,城鎮鄉自治經費的來源是“本地方公款公產”“本地方公益捐”與“按照自治規約所科之罰金”,其中公益捐包括“附捐”與“特捐”。附捐指官府征收之捐稅;特捐指“于官府所征捐稅之外,另定種類名目征收者”。B85據此規定,積谷自然屬“特捐”,而不在“公款公產”之列。但在現實情況下,無論在官方還是民間,地方上的“捐”常被歸為公款。如江蘇常熟縣士紳徐兆瑋、龔溯賢與范幼翔商討本縣公款公產清理辦法,所列公款就包括米捐、當捐、漁捐與田捐。B86再如,奉天通省興學所用的公款大宗為畝捐。B871911年兩廣總督張鳴岐在公文中,稱用“公款”者為“公立”學堂,“由紳士指撥地方公費或議抽各項雜捐”。B881910年,河南《清理公款公產章程》明確將積谷與“各項捐款”都列入廳州縣的公款公產。B89在1909年浙江諮議局第一次常年會上,有人提出整頓學務議案,其中將積谷、賓興、學租、各種善堂、寺院、會社等經費均歸為“地方公款、公產”。B90不一而足。

在這里,除了積谷外,寺院、會社的經費也被歸入公款之列。但從清末興學的歷史進程看,在一開始,此種提法并非全具正當性。在清代,佛、道兩教及民間宗教、民間信仰的場所,如寺、廟、庵、觀、祠、社、會的房舍、田地、各方捐款等財產及其收益,常被統稱或習稱為“廟產”。既有研究已很充分地顯示,從清末至民國,各地有大量廟產被地方政府或士紳征用,主要用于興辦新式學堂(學校),稱為“廟產興學”。戊戌變法時期,康有為曾向光緒帝提議將各地書院與淫祠改為學堂,“中國民俗,惑于鬼神,淫祠遍于天下,以臣廣東論之,鄉必有數廟,廟必有公產”,可通過“改諸廟為學堂,以公產為工〔公〕費”的方式普及新式教育。B91光緒帝接受了康有為的建議B92,頒布上諭,飭各省改書院為兼習中西學的各級學校,“至如民間祠廟,其有不在祀典者,即著由地方官曉諭居民,一律改為學堂,以節糜費,而隆教育”。B93康有為講的“淫祠”就是不在國家祀典的民間祠廟。康有為的奏折與光緒帝的上諭常被認為是近代以來政府“廟產興學”政策的開端。

若從現代產權與所有權理論衡量,各種廟產的所有制的情況相當復雜B94,不可一概認定,本文不糾結于此。僅以康有為所持“淫祠”興學之議來看,雖然上諭未將其定性,但康已將其確定為“公款公產”。以此類廟產改學堂,“以公產為工〔公〕費”,無疑強化了“廟產興學”的正當性。

其實,在戊戌變法前夕,張之洞于當年三月刊行的《勸學篇》中即主張以“佛道寺觀”改建學堂,“今天下寺觀,何止數萬。都會百余區,大縣數十,小縣十余,皆有田產,其物業皆由布施而來,若改作學堂,則屋宇、田產悉具。此亦權宜而簡易之策也”。不過,他并不主張全數改建,而是將每個縣寺觀中的三成留于僧道,作為其生活來源,以七成改建學堂。B95此前,張之洞在湖北長期創辦各種新式教育機構,是督撫中對教育經費來源較有認知者,他的這一提法應出于直觀經驗。與“淫祠”改學堂的方式不同,張之洞的方案涵蓋所有寺觀(此中應已包含民間信仰的祭拜場所),以直接“征用”的方式,盡管允諾將小部分廟產留用。然而,他并未將廟產的所有權定性。

由于戊戌政變后新法廢止,祠廟改學堂未能全面施行。1901年興學后,清廷并未再度頒布有關廟產興學的法令。而在各地的實踐過程中,各種廟產被大規模用于興學,廟產的范圍更不局限于“淫祠”,而是擴至各類佛、道廟觀與民間宗教祭祀場所,其方式也多類張之洞方案,或“借用”,或直接“征用”。這種“廟產興學”是否得當姑且不論,結果是常引發各地僧俗間的矛盾。B96當時美國在華傳教士林樂知(Young John Allen)就從所有權的角度極力反對此做法,認為“儒教之文廟、書院、學田,本屬公產,以之改學堂,養學生,斯為甚善”,而佛道兩教的房屋財產“非公共之物,即為教自有之權利”。B97

林樂知否認廟產“公”的性質,但國人卻多視其為公款公產。如浙江省城杭州的各官立學堂均由寺院改建,1905年又“議以各寺公產田畝清查實數抽提其半,藉作舉辦學堂經費”。B981908年,直隸提學使將天津廟產歸入學款,稱其為“公款”。B991905年,四川巴縣智里二甲馬王場廩生李祖培等向知縣稟請設立小學堂,宣稱該里黃金庵“僅僧數人,富有田租三百六十余石,其僧人普種等厚于自奉,并不思拯濟時艱”,應嚴禁該庵“開朞其供齋”,將所余經費供小學堂或助修鐵路,理由是“僧道房田或由布施募化而來,或由世主舍業而致,皆屬地方公款,非其人獨力經營之私業”。四川按察使(兼總理學務處)馮煦批示:“酌提廟款以助學堂之用,只籌費之一端。該生等所稟雖似近情,但專注于此亦非所以示平允之道”,并令巴縣知縣調查之前該縣提取三里各廟捐租谷的情況,以及黃金庵開朞“有無擾累地方情事”。B100雖然馮煦對提取黃金庵廟產的態度比較審慎,但他并未否認此為公款公產。不僅如此,僧人亦有將廟產作為公款公產的情況。如巴縣諸山各單的庵、堂、寺、觀均應允按廟產收租多寡,“捐谷石若干”為廟捐,以充學款,但僧普禮所管的太平上單覺皇堂、玉皇觀與僧廣純所管太平下單興隆寺、回龍寺等“均堅藐視奸狡,違抗不繳,迭追莫何”,故稟請知縣追繳,“以儆效尤而重公款”。B101正因為廟產可被視為“公”,故將其無償轉作“公眾事業”之用就頗具正當性。以上海縣陸行學區為例,“陸行局公產”包含了陸行鎮城隍廟屋與基地、帝勑庵屋與基地、帝勑庵公田與慶寧寺僧購助田畝等四項,均作為“收管”,而不同于其他“購置”各種民田、蘆田。B102顯然,“收管”即無償征用。

1905年4月12日,清廷頒布上諭:“著各該督撫飭令地方官,凡有大小寺院及一切僧眾產業,一律由官保護,不準刁紳蠹役藉端滋擾。至地方要政,不得勒捐廟產,以端政體。”B103徐躍認為,這個保護廟產的上諭是廟產興學的分界線,此后四川各州縣官方提取廟產的行為與官方文書的正當性都受到僧眾質疑,官紳對此有一定讓步,寺僧則試圖全面否定這一舉措,雙方纏訟不休。B104但政策的調整并未根本改變官紳印象中廟產“公”的屬性。如有人將“各種無益公款”作為“城鎮鄉學務公款”,包括“打醮、禮斗、迎神、賽會、燈市、演劇及種種無益之善舉”。B105其中打醮、禮斗、迎神、賽會系民間宗教活動,其開支與各種廟產息息相關。1909年浙江諮議局第一次常年會決議《清查地方公款公產規則》規定:“凡先賢祠廟及社廟等由公建者所有財產,均以公款、公產論,惟祠堂、義莊系私人所有者,不在清查之列。”B106雖然“先賢祠廟”與“社廟”不能囊括一切佛道寺觀,但此規定仍表明某些廟產屬于公款公產。

1928年7月,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土地問題決議案。該文件將“族田、祠田以及寺院廟宇官田等等”界定為“公土”(公產),決定黨的土地政綱包括“祠堂廟宇教堂的地產,及其他的公產官荒或無主的荒地,沙田”都歸農民代表會議(蘇維埃)處理,分配給農民使用。B107若不考慮特定的革命語境,從中可發現廟產等歸屬公產的歷史延續性。

三、清理公款公產的多重導向

“公款公產”集合概念的形成,不僅確立了其作為教育經費來源的正當性,而且使其自身較容易被辨識。可是,各項公款公產雖能較方便地被“定性”,進一步“定量”卻有一定難度。更重要的是,如無舊管者的配合,“定量”工作實難展開。

在科舉制廢除之際,夏曾佑即注意到,各地士紳“遂爭議設學”,而設學經費必取于公款,但“各地之公款,率為地方紳董所把持,遂致爭執之事,時有所聞,卒以紳董根柢深固,不易令其將公款交出,而設學之事,遂多所阻礙”。B108類似地,可能是由于科舉制廢除前士紳間關于書院、賓興等款支配已有爭端,廢科舉后,有人在報章上論及此種現象會更普遍:書院、賓興等經費,“向由本地紳士經管,而不受政府之干涉”,用這些經費“津貼甲學堂,則乙學堂攻擊者有之,丙學堂援例者有之;津貼甲學生,則乙學生攻擊者有之,丙學生援列〔例〕者有之”,而且書院、賓興等款“大抵為地方紳士中強有力者之利藪,故向之索個人之膏火、個人之賓興費,非不慨然相與也。若向之索全數,舉母財、子財而盡納之于學堂,則必出其死力以相抗”。B109

果不出所論。1906年,江蘇溧陽縣學務公所紳士沈士林欲將賓興等款提撥應用,遭管理此款項紳董的反對,沈便向省學務處控告。學務處批示稱,公車、賓興、卷冊費、府縣考試費、書院膏獎費等,“凡屬關涉科舉者均應撥作學費”,各州縣均曾奉文徹底清查詳報,這些款項應由“舊管經董移交學務公所紳士一手經理”,奉詳后動用。此外,學務處指責該縣知縣拖延清查,并對士紳間的爭端“知難而退”,令其迅速查辦此案,慰留沈士林,“毋再違延”。B110從中不難看出,主持一省教育行政的學務處態度非常鮮明,即管理舊有相關款項之士紳必須將經管權移交負責新式教育的士紳。同時反映出有的地方官在面對此類新舊矛盾時,態度曖昧,避免裁斷后惹禍上身。

上述現象恐怕較為普遍。1910年,署理浙江提學使袁嘉谷指全省各州縣的賓興款,“多由經管人主持,或藉口優拔未停,或稱別項需用,以相抵抗。其不知時局之艱難,不明事體之緩急,言之殊堪痛恨”。B111孫詒讓曾斷言:“賓興、書院諸公款,向多為窳敗舊董肥家之窟穴,其秉公經管,皭然無所染者,百不得一。今移以興學,其掯占不交者不必論,即使慨然承繳,亦必有清算虧蝕核奇贏者,皆舊董之所不利也,于是舊董與新董又交惡。”B112誠然,從舊管士紳的立場看,把持舊款并非全無理由。如浙江嘉善縣公車等費握于徐福堦之手。1910年縣勸學所欲提取該款辦理簡易識字學塾,遭徐拒絕,理由是該縣學子仍欲應科舉考試。B113況且,以當時中國之大,情況亦非盡然。在一些地方,掌握舊款的士紳,在興學后轉而主持新式教育。如上海縣的敬業書院,1902年由知縣令其改辦高等小學堂,該書院產款悉數充作學堂基金,學堂開辦時,由書院董事姚文楠、葉景沄等兼學堂董事。B114

總之,正如田正平等人所揭示的,地方上的公共教育資源多為鄉村舊士紳所壟斷,但興學之后,新舊士紳圍繞這些公共資源的分配利用爭斗不休。B115不僅如此,地方官吏有時也成為公款公產興學的負面力量。御史徐德沅奏稱:各州縣之書院、賓興、公車等費,“多者累萬,少亦盈千,乃半為貪吏所侵,半為劣紳所蝕,往往有名無實,有絀無贏。”B116這一判斷或顯夸張,但揭示出當時舊式教育公款在官、紳控制中并未完全用于新式教育,且實際情形復雜,切中問題要害。這樣,各級官府欲通過清理(清厘、清查)的手段,掌握各項公款公產的數量與分布,將其更有效地轉化為教育經費。

興學之初,四川是推進相對有力的省份。科舉制廢除后,1905年10月14日,四川布政使許涵度札文稱,在科舉未停之前,自童試至會試所需一切費用,四川各屬“皆有的款可指”,這些經費“通省所出不下六七十萬”,令各屬州縣在公文到達半個月內迅即徹查與科舉考試相關的一切款目,造冊呈報,以免“上下蒙蔽,徒飽私囊”。其中有“賓興租息”一項。B11711天之后,四川總督錫良札飭各屬,說得更為具體:“原有之賓興、公車、學田、義卷、棚費,以及培文會、孝廉田、奎神會,并一應涉于考試之款,均應提歸本處辦學之用,無論何項公事不得移撥”,而各州縣攤解的一切科場經費、油燭、木植、謄錄、書手及各府考棚修費“均應分別裁留,移添學務處經費”。B118從上文“提歸本處辦學”與“移添學務處經費”對比即知,錫良肯定賓興、公車、學田等款當留本州縣辦學使用。不久之后,錫良再次就各屬清查上報各項科舉經費事宜發下札文,內稱鑒于各屬“申報尚多遲延”,責成繼續查報各相關款項,并澄清“賓興、公車、學田、義卷等類出自地方者,原為各該本籍官立學堂應行截留之款”,即省方并非要將這些款項提解省城,只求各州縣詳細回復,方能“考查”。B119光緒三十一年(1905)七月,巴縣舉人文國恩稟請各官衙,欲開辦巴縣中學堂,其經費來源包括新舊賓興、義卷、冊費以及高等小學堂余款、舊有書院租谷錢糧、契捐、廟捐等。起初,川東道、重慶府、巴縣、省學務處均準其請,但同時表示賓興、義卷、冊費須待總督批示。光緒三十二年(1906)二月,川督錫良批示:“賓興、卷冊等費應如何分別提留,俟統籌核定再為飭知”。之后(同年),錫良仍持此論批示:“至于賓興、卷冊等費,前因事關全省應提應留,必俟統籌核示”,但又表示:“至截留之數準于〔予〕作為官立學堂之用者,中小師范聽各屬隨宜支配,現已分別批發”,各士紳“當可酌為辦理”。B120這說明錫良態度的變化,賓興等款并非完全留用于本州縣,而是部分由省城提用。從中可見,川省官方欲通過各屬上報的方式,清楚掌握各地方包括傳統教育公款在內的各項經費的數額,雖然沒有用“清理”字樣,但意義共通。

1905年下半年,江蘇學政唐景崇批復江蘇學務處,特別指出:“地方公款,自應裒集存儲該地方學務公所,由官紳公同商定學務辦法,需用款項,詳候核準,再行動用”。他注意到“有劣紳或久管公費,不免暗侵潛蝕,即經地方官查追,仍不肯和盤托出者,并有藉辦學為名,希圖朦混漁利者。該處務須認真查究,并照該處所議,飭各州縣限兩月內一律查明造冊具報,并飭各州縣于清查后嚴催該經董趕緊撥交學務公所”。B121唐景崇的立場非常明確,公款必須上交本州縣學務公所,統一辦理分配。這當然就要求經管士紳“和盤托出”,若遇到“劣紳”隱匿,就由官府“清查”,但并未否認公款仍歸地方使用。

江蘇清查公款為官方主導的“政府行為”,學務公所雖由士紳主持,仍受官府監督。不過當時也有士紳主動要求清查。1906年,浙江衢州府詹姓士紳等稟呈道、府,以各省官司款項須造出入表,“豈各郡縣紳士經手款項不當飭造出入表,以核其虛實乎”為由,請求設立地方公款調查所,“會同經手各項公款紳士,互相稽查,分別造表,通告官民”。B122此事的背景是衢州士紳辦理地方公益事業屢起風潮,“調查”公款則可彰顯公信。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清查方案的主持者為士紳,官府并未插手。有時候,士紳主動提出清理公款公產,目的在于搶占先手,將本地域(本派)置于掌控態勢的制高點上。1905年下半年,江蘇常熟縣士紳徐兆瑋聯絡各鎮鄉士紳,因科舉已停,擬參照太倉州的《清厘公款章程》,“先將各鎮所有義塾、善堂歲入若干、歲支若干,現設學堂,常年經費若干、不敷若干,一一調查詳確,開列清單,合詞上請,以城中所儲公款補各鄉之不足”。B123徐氏提出清理公款公產,重要的緣由是當時常熟、昭文(兩縣同城)興學造成的城鄉士紳矛盾,“政〔城〕中紳董且欲行中央集權之謀,以興辦中學為名,搜括地方不遺余力”,鄉鎮遂無辦學之款,“以公款栽培城中士子,而歧視鄉下士子”。B124

從官府的角度評估,清理公款公產表現出較強的“政府行為”,如以“國家向民間挺進”表述,亦有相當道理。盡管情況各異,但地方公款公產(指州縣及下級城鎮鄉)絕大部分留本地支配。故值得進一步思考的是,政府清理公款公產的行為動機與結果均可兩看。1910年,河南提學使向巡撫呈報上一年的學務辦理情況:“本年省內外各校向來供應學生之官款,幾于裁除殆盡”,所以新辦的各學堂“強半成于公立”,并責成各地方官紳清查不在祀典的廟產,“酌量提充本地學款”。B125山東巡撫曾表示:興學之初,“各州縣官立小學以為民間模范,惟值經濟困難之時,若全恃官款推廣學務,公家安得有此財力”,所以不得不由地方官勸諭各紳董就地籌款。B126一般而言,清末的公立學堂用公款,蓋因官款不足,以公款彌補之。浙江巡撫增韞指出,該省各州縣的教育經費“由賽會、演戲、儒田、賢租、賓興公款等項下自行籌措”,現又清查公款公產,“化無用為有用,無虞不敷”,即便有時需要國庫補助,“為數亦微”。B127因此,在許多情形下,各級官府清查公款公產的目的是為了更充分地落實以“地方之財辦地方之事”,從而為新政事業拓展造成的官款開支浩繁“減負”。

從光緒末年至宣統年間,清廷清理財政與推行地方自治這兩項重大新政舉措又賦予“清理公款公產”新的意涵。為在全國與各省實施財政預算決算制,并劃分國家稅與地方稅,從1909年起,清廷在各省設立清理財政局,調查全省各項收支款目,并編纂各省財政說明書。度支部清理各省財政,通過全面調查各省各項收入與支出,區分“正款”與“雜款”,由各省制定本省的“國家行政經費”與“地方行政經費”。B128其重要目的之一是令督撫將本省各種“外銷款”(即戶部及其后的度支部無法掌握的款項)和盤托出,實現中央政府的財政集權。

度支部于1909年初擬定的《清理財政章程》涉及“地方行政經費”,此項為官府掌握的官款,并不包括地方公款公產。然而,到該年下半年,度支部咨行各省督撫,稱地方款項內“公局收支各款、公倉收支各款與夫歷辦要政收支各款”,由紳士管理,不呈報地方官查核,“現值整理財政,凡地方之財均應撥辦地方之事,斷不能如前含糊,致公款歸于無著”,應飭各屬地方官“將各項地方公款另單清查,切實清理”。B129顯然,地方公款被納入清理財政的范圍,“政府行為”的導向性顯現,并隱約已將地方公款公產作為財政預算決算體系的一部分。在清理財政時,山西的財政說明書編纂較為詳盡,其中專門編制“各府廳州縣地方經理各款說明書”一本,所列各費不在經制體系中的“各廳州縣內銷/外銷各款說明書”中。其中,廩生貧士學租在“州縣內銷留支”中,賠款經費留地方書院開支(后作為學堂經費)在“州縣外銷留支”中;而各州縣的書院、賓興充作學堂經費則列入“各府廳州縣地方經理各款”,如陽曲縣的義學充學田經費、太原縣的晉泉書院發商生息款改為兩等小學堂經費、榆次縣的書院田租作為兩等小學經費、太谷縣的鳳山書院房產租銀作為官立高等小學堂經費、鳳臺縣的賓興會存款生息作為高等小學堂經費、陽城縣的書院生息作為學田經費等。B130一般而言,州縣甚至鎮鄉村的書院、賓興等款不屬于“官款”,自然不在經制財政體系中的正款/外銷之列,但山西清理財政局詳細開列“地方經理各款”已隱然承認由公款構建地方財政體系的事實存在。雖然與山西清理財政局區分各項收入的標準不同,但江西清查財政時也正視公款公產的存在,將其直接列入與“國家收入”對應的“地方收入”類別中。B131

在清廷清查財政之際,府廳州縣與城鎮鄉兩級地方自治漸次推行。1909年初頒布的《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規定,城鎮鄉自治經費來源于“本地方公款公產”“本地方公益捐”與“按照自治規約所科之罰金”。如果城鎮鄉向無公款公產,“或其數寡少不敷用者,得由議事會指定本地方關系自治事宜之款項產業,呈請地方官核準撥充”。B132這提示出,為了提供自治經費,當地自治機構可將各種款產“指定”為“公款公產”,而前提是必須先清查。1910年初頒布的《府廳州縣地方自治章程》規定,府廳州縣財政由自治經費構成,收入包括“府廳州縣公款公產”“府廳州縣地方稅”“公費及使用費”與“因重要事故臨時募集之公債”。B133可見,公款公產是兩級地方自治的重要經費來源。至1910年2月,憲政編查館遵旨擬定各項中央與各省的民政、財政統計表式,其中包括“直省地方公款出入統計表”,并指出“地方公款系自治基本財產”。B134憲政編查館要求各省于該公文到后半年內填報咨復。B135這些條規很明確地宣示:地方公款公產是自治財政的重要構成。既然如此,公款公產數目與利用程度就直接關系到自治財政收入之多寡。為此,各省官府與諮議局紛紛制定本省清理公款公產章程。

浙江諮議局注意到,地方公款公產由官吏管理,難免造成“挪移侵吞”,然地方自治“需款甚巨”,憲政編查館雖已下發地方公款公產統計表式,但省清理財政局“于地方固有公款、公產并不加意厘剔,故不得不另立章程,切實清查”。該局議決,各廳州縣衙署內設清查事務所,“由地方官召集城鎮鄉士民公舉公正紳董五人以上、九人以下,詳請本府核發照會,會同辦理”。B136可見,此舉指向官而非民(紳)。不過,對于清查的主體與客體,有各種不同的意見。如湖南諮議局討論自治經費問題,有議員提出應由地方官會同紳士清查,有議員強調清查“非假官力不可”,而又有議員持否定態度,認為清查委員“不如仍歸紳士”。B137最后該案公決,“派員清查公款公產,由地方官照會各區素行公正、眾望允孚之士紳五人以上充當清查員”。B138“官督紳辦”可能是當時各省清查公款公產的普遍模式。1909年初,江蘇寧屬籌辦地方自治總局將“各屬實行公產之調查”列為辦理地方自治第二年(宣統二年)的辦事要項,至第三年“各地方官督同紳士清理地方公產,并豫定分期清理表呈報本局”,限于當年十二月完成。調查與清理公產的目的在于“地方公產與附加稅賦課并為自治入款大宗”,但各處公產“名存實亡者頗多,其為私家把持,或借公款之名增殖私產”。B139

在推行地方之際,清查公款公產的制度目標是將其納入自治財政系統之中,行為方式是“向民間挺進”。早在1906年,有“某部曹”上書,指出“欲行自治,必辦公益事業,而欲興辦公益,尤非經費不能”,故擬各州縣設立公產調查局,舉“公正紳商”數名為局董,調查本邑公產作為興辦公益事業之用。在當時,“政府諸公多然其說,惟某中堂深恐滋擾,遂未解決”。B140“深恐滋擾”估計是對官方國家力量可能介入民間的擔憂。

有學者認為清代州縣同時存在中央集權財政與隱性的獨立財政,后者在清末轉化為州縣地方財政(自治財政)。B141大致而言,清理財政與推行地方自治使公款公產進一步納入自治財政體系,這是清理公款公產的最重要結果。雖然幾年后清朝滅亡,但以上進程并未止步。根據楊品優的研究,進入民國之后,江西的賓興、書院等公款逐漸進入正式的“縣財政”體系之中。B142更進者,一些地區的教育公款在“縣財政”中取得一定的獨立收支地位。例如在民國初年的上海縣,作為教育收入的公款公產已成為獨立經理的“教育款產”,并分為“縣有款產”與“市鄉款產”兩個系統。在縣有的教育款產中,除了教育局、各校的房產外,還有申江書院田、申江書院蘆課田與儒學田。B143這些都與前清時代公款公產逐漸歸入地方財政體系有時序上的關聯。

結論

在科舉與學堂并立時代,書院、賓興等傳統教育經費部分轉化為學堂經費,并逐漸制度化。B144在科舉制廢除后,書院等傳統教育機構頓失所恃而走向終結(在部分鄉村地區,私塾、義學等還存在較長時間B145),傳統教育經費的用途逐漸向新式教育經費轉化。書院、賓興、學田等款項仍存原名目,被官方與民間共同認定為新式教育經費來源之一的“公款公產”。同時,各地方公眾事業,如善舉、積谷以及佛道、民教信仰場所的財產(廟產),也紛紛被視為公款公產,可充作學堂收入。從政策角度看,官方明確將公款公產作為學堂經費來源。從1907年起,學部連續三年編制各項教育統計圖表。其中,在“各省學務歲入統計表”中,“公款提充”是與“產租收入”“存款利息”“官款撥給”“學生繳費”“派捐”“樂捐”“雜入”并列的收入項目。B146

在清末,“公款公產”是一個變動不居的集合概念,其范圍的擴大、初步確立與興學及其他地方事業的拓展密不可分B147,又由官方與民間“公論”共同建構。從另一個角度而言,正是“公款公產”的在地性賦予其充當教育經費的正當性。早在1902年,梁啟超就引證日本小學校優先利用本地公產,認為中國辦小學校的經費應“皆由本校、本鎮、本區自籌。其有公產者,則以公產所入支辦之。其無公產或公產不足者,則征學校稅”。B148概言之,在興學事業推進的過程中,各項地方公款公產作為新式教育經費的來源與公款公產集合概念的形成互為表里。

科舉制甫廢除,就有論者樂觀地表示:“向者興學之士,固莫不仰屋而嗟曰:無經費,無經費。今科舉廢矣,向者挾其經費以興學堂為敵者,今且折而盡入于學堂。一出一入之間,而向者日覺其不足,今乃反覺其有余”,認為各項科舉用費、書院、學生試驗費(學費)等可成為學堂收入之大宗。B149然從本文的考察不難發現,在上述轉化過程中,新舊之間并非“無縫連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呈現新舊并存,甚或混雜的情狀,其中常存諸多不確定與波折。在縱的層面,興學后,除清廷(中央)宣示不予直接提撥公款公產外,省、府、州縣各級官府對公款公產的處置與分配或各自推行不同方案,官紳之間亦存各種矛盾,其因由是本位性的利益關懷與“地方”涵蓋面的模糊性。在橫的層面,新舊或不同地域、派系、利益集團士紳之間,關于公款公產經管與分配的矛盾時有多見。應星通過對1905至1913年湖南興學的社會學考察,認為在地方上,一方面地方官僚的權力上升,另一方面士紳在推廣新式教育等方面權勢日重,“民間統治場域為地方官僚與士紳交叉作用的地方權力場域所代替了”。又由于《勸學所章程》規定,地方學堂經費“就地籌款,官不經手”,之后《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確認學務為地方自治內容,所以士紳得以控制教育公款。B150本文呈現的相關各項個案部分支持其論點,但亦應注意的是,公款公產本就掌握在士紳之手,興學使得掌握權由此紳轉入彼紳,并受官府監管。B151這是晚清時期地方不同紳董(不僅具有士紳身份,而且實際控制某一地方事務)群體間的權力分配與轉移的縮影。B152理解這一點,可以通過考察“清理公款公產”的多重導向,發現歷史的復雜面相。蕭公權曾提出著名的“鄉村控制”理論,意謂在19世紀,清王朝通過紳士控制廣大的農村基層地區,紳士扮演官民間的“中介”角色,皇朝與紳士之間有許多一致的利益。B153盡管有學者不贊同這一理論B154,但從結構功能看,當時士紳的確曾起到這一作用。在清末興學進程中,士紳仍扮演這種角色。本文所見,在清理公款公產以及公款辦學的過程中,各地許多士紳往往較為主動,同時一部分人則以維持舊款的理由力圖排拒,前者往往引入官府力量鞏固自身在興學中的權力地位。

清末的清理公款公產無疑是一項政府行為,當時民間甚至有官方欲提款的焦慮。B155不可輕易否認的是,官方行為的基本目標是促成地方自治財政的形成,并為官方財政“減負”,這并不等同于當下研究者所概括的“國進民退”。在清理過程中,政府欲擴張職能,但在客觀上造成民間的財政實力更為“強壯”,州縣財政得以逐步做實。

① 本文修改過程中蒙蔣宏達、陳明華、王先明、崔岷等老師指教,一并深致謝意!

② 參見劉少雪:《書院改制與中國高等教育近代化》,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4年,第87頁。

③ 王欣欣曾簡略地從經費來源角度考察了山西的書院改學堂問題。參見其《晚清書院改學堂中的經費問題》,朱漢民主編:《中國書院》第8輯,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74-84頁。

④ 毛曉陽:《清代科舉賓興史》,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

⑤ 陳明華:《清中后期賓興款的設置與下層士紳權力的擴張——以溫州為例》,《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4期。

⑥ 楊品優:《科舉會社、州縣官紳與區域社會:清代民國江西賓興會的社會史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年。

⑦ 張小坡:《清代江南公共教育資源籌措配置的歷史地理學分析(1644—1911年)》,博士學位論文,復旦大學,2008年,第5章。

⑧ 黃晶晶:《清末興學籌款事宜——對四川科場經費劃歸學堂的考察》,《文山學院學報》2010年第3期。

⑨ B46 霍紅偉:《晚清教育轉型與府州縣學的變遷》,《學術月刊》2010年第2期。

⑩ Sally Borthwick, Education and Social Change in China: The Beginnings of the Modern Era, Stanford: Hoover Institution Press, 1983, pp.87-103.

B11 任金帥:《辛亥革命與鄉村公產運作的歷史變遷——以兩湖為中心的歷史考察》,《人文雜志》2011年第5期。

B12 柳鏞泰:《國民革命時期公產、公堂問題——兩湖與廣東農民運動之比較》,《民國研究》第5輯,1999年,第5-7頁。

B13 樊德雯:《鄉村—政府之間的合作——現代公立學堂及其經費來源(奉天省海城縣:1905—1931)》,熊春文譯,黃宗智主編:《中國鄉村研究》第4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年,第79-124頁;Elizabeth R. VanderVen, A School in Every Village: Educational Reform in a Northeast China County, 1904-31, West Mall: UBC Press, 2012, pp.80-100.

B14 羅志田:《國進民退:清季興起的一個持續傾向》,《權勢轉移:近代中國的思想與社會》,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277-282頁。

B15 梁勇:《清至民初重慶鄉村公產的形成及其國家化》,《清史研究》2020年第1期。

B16 吳滔、鐘祥宇:《清末民初縣級財政的出現與公款公產的轉變——以江蘇省寶山縣為例》,《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3期。

B17 徐躍:《清末廟產興學政策的緣起和演變》,《社會科學研究》2007年第4期;徐躍:《清末四川廟產興學及由此產生的僧俗糾紛》,《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5期;梁勇:《清末“廟產興學”與鄉村權勢的轉移——以巴縣為中心》,《社會學研究》2008年第1期;沈潔:《現代化建制對信仰空間的征用——以二十世紀初年的廟產興學運動為例》,《歷史教學問題》2008年第2期;許效正:《清末民初廟產問題研究(1895—1916)》,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6年。

B18 張佩國:《從社區福利到國家事業——清末以來鄉村學校的公產及經費來源》,《學術月刊》2015年第10期。

B19 Rubie S. Watson, “Corporate Property and Local Leadership in the Pearl River Delta, 1898-1941, ”in Joseph W. Esherick and Mary Backus Rankin,eds., Chinese Local Elites and Patterns of Dominance,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0, pp.239-260.

B20 在廣東,公款分“地方公款”與“各族公款”。見《調查公款支配學費議草》,《廣東會議廳公決交諮議局提議草案》,桑兵主編:《辛亥革命稀見文獻匯編》第39卷,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香港:香港中和出版有限公司,臺北:萬卷樓圖書公司2011年影印本,第521頁。

B21 陳弱水:《中國歷史上“公”的觀念及其現代變形——一個類型的與整體的考察》,《公共意識與中國文化》,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年,第69-117頁。

B22 黃克武:《從追求正道到認同國族——明末至清末中國公私觀念的重整》,黃克武、張哲嘉主編:《公與私:近代中國個體與群體之重建》,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00年,第59-112頁。

B23 章小謙:《為什么清末教育機構被稱作“學堂”?——民國元年學堂改學校考(一)》,《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03年第4期。

B24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光緒朝上諭檔》第27冊,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年影印本,第175-176頁。

B25 《制軍造士》,《申報》1902年1月4日。

B26 劉坤一:《籌辦江南省學堂大略情形折(光緒二十八年四月初八日)》,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三所工具書組校點:《劉坤一遺集》第3冊,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1343頁。

B27 這部分內容詳見拙文《晚清科舉與學堂并立時期傳統教育經費用途的轉化》,《社會科學輯刊》2020年第4期。

B28 學務大臣孫家鼐:《奏為學務緊要經費支絀擬請提解各省科場款項事》,光緒三十一年十一月初三日,軍機處錄副奏折,03-6002-027,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B29 B103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光緒朝上諭檔》第31冊,第194-195、39-40頁。

B30 梁勇利用有清一代的四川巴縣檔案,認為巴縣的“公產”主要由“民眾捐資”與“抽集厘金”而產生,引用的資料最早是乾隆時期的,但所引內容中無“公產”字樣。參見梁勇:《清至民初重慶鄉村公產的形成及其國家化》。

B31 林則徐:《新漲沙洲承買報部有案請仍準買執業折》,《林文忠公政書》甲集之《江蘇奏稿》卷2,清光緒三山林氏刻本,第5頁a-b。

B32 額哲克等修、單興詩纂:《同治韶州府志》卷23《經政略》,清同治甲戌年刻本,第10頁a-14頁b。

B33 《批飭阻撓學務》,《申報》1905年7月29日,第1張第4版。

B34 黃秉義:《黃秉義日記》第1冊,周興祿整理,乙巳(1905)九月十五日,南京:鳳凰出版社,2017年,第387頁。

B35 《移撥賓興公款興辦各鄉蒙學》,《時報》1905年11月3日,第3版。

B36 莊俞:《論地方學務公款》,《教育雜志》第1年第7期,宣統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社說”,第85頁。

B37 《公車息銀撥開學堂》,《申報》1905年9月22日,第1張第2-3版。

B38 《綿邑學界》,《四川官報》乙巳第31冊,光緒三十一年十一月下旬,“新聞”,第1頁a。

B39 綜合清末各省財政說明書,并參考錢蓉:《清代學田來源試析》,《清史研究》1998年第4期;張小坡:《清代江南官學學田經營實態述論》,《中國農史》2008年第2期。

B40 《山西各廳州縣內外銷留支等款說明書》,山西清理財政局編、徐斌校釋:《山西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3卷,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140頁;甘肅清理財政局編,陳鋒、蔡國斌校釋:《甘肅清理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4卷,第539頁。

B41 《本司奉督憲準學部咨科場款項應分別提留轉行各屬遵照辦理札(光緒三十二年五月)》,《直隸教育雜志》第2年第11期,光緒三十二年六月,“文牘”,第2b-3a頁。按:該學部咨文未標明具體日記,只是直隸總督札文內有“光緒三十二年四月二十六日準學部咨……”字樣,該日即公元1906年5月19日。考慮到直隸省城(保定或天津)距離京師較近,故由學部向直隸總督發出咨文,再由直督向直隸提學使轉發并下札文的時間間隔不會太長,咨文發送的時間可能在5月上旬。

B42 浙江清理財政局編、蔡國斌校釋:《浙江全省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5卷,第555頁。

B43 B52 廣東清理財政局編、陳鋒校釋:《廣東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7卷,第89頁。

B44 《撥充經費》,《大公報》1908年12月19日,第1張第4版;《學款送縣》,《大公報》1908年12月20日,第1張第5版。

B45 《鹽山縣段令獻增詳請將學田留充師范學堂經費文并批》,《北洋官報》第1380冊,1907年6于日,第5-6頁。

B47 《裁學田充經費》,《直隸教育雜志》丁未年第7期,光緒三十三年五月初一日,第93頁。

B48 《學田撥歸勸學所經管》,《申報》1908年4月27日,第2張第3版。

B49 《提學使準撥學田租息》,《申報》1908年5月1日,第2張第3版。

B50 《諮議局呈》,《山東諮議局議案第二冊(宣統二年)》,桑兵主編:《辛亥革命稀見文獻匯編》第36卷,第165-170頁。

B51 孫詒讓:《學務枝議(光緒三十三年)》,璩鑫圭、童富勇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教育思想》,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522頁。

B53 B131 江西清理財政局編,張建民、陳新立校釋:《江西各項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6卷,第210、209-213頁。

B54 《學司樊批溧陽縣詳教育會請將一半學租撥作推廣教育常年經費請立案由(宣統二年正月十三日)》,《江蘇學務文牘》第3編第1冊,江蘇學務公所印刷處排印,宣統二年十月,無頁碼,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古籍部藏。

B55 《呈報督部堂、撫部院議決收回學田充地方教育經費案文(十月十六日)》,《江蘇諮議局第二年度報告》第1冊,桑兵主編:《辛亥革命稀見文獻匯編》第38卷,第432-433頁。

B56 《學司樊通飭各屬及各儒學諮議局議決各處學田各歸地方自治公所經營一律充辦學之用飭即查復核辦由(宣統二年十一月初八日)》,《江蘇學務文牘》第4編第2冊,江蘇學務公所印刷處排印,宣統三年四月,無頁碼。

B57 《學司樊詳兩院遵飭查取蘇屬各學學田數目分造冊折請核辦由(宣統三年正月十七日)》,《江蘇學務文牘》第4編第2冊,無頁碼。

B58 民國《昆新兩縣續補合志》卷2《學校》,《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第17冊,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影印本,第339頁。

B59 陜西清理財政局編,洪均校釋:《陜西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4卷,第77頁。

B60 廣西清理財政局編,王美英、何睦臨校釋:《廣西全省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8卷,第127頁。

B61 《呈永平七屬自治會請提用該府敬勝書院生息撥充自治經費文(宣統二年三月十七日)》,《順直諮議局文牘類要初編》,桑兵主編:《辛亥革命稀見文獻匯編》第27卷,第33-39頁。

B62 羅威廉:《救世——陳宏謀與十八世紀中國的精英意識》,陳乃宣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523頁。

B63 Mary Backus Rankin, “The Origins of a Chinese Public Sphere: Local Elites and Community Affairs in the Late Imperial Period,”tudes Chinoises, vol. 11, no. 2(Automne 1990), pp.41-45.

B64 《五茸興學》,《申報》1902年3月24日。

B65 《學堂撥款》,《申報》1902年5月10日。

B66 夫馬進:《中國善會善堂史研究》,伍躍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年。

B67 參見梁其姿:《施善與教化——明清的慈善組織》,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318-326頁。

B68 保寧府衙:《為計抄禮部奏請批準不得吞蝕興辦蒙養學堂經費事(光緒二十八年八月初六日)》,四川省南充市檔案局(館)編:《清代四川南部縣衙門檔案》第188冊,合肥:黃山書社,2015年影印本,第290-291頁。

B69 《奏定初等小學堂章程(光緒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奏定高等小學堂章程(光緒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璩鑫圭、唐良炎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學制演變》,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301、315-316頁。

B70 何震彞:《學務條議》,上海吳云記書局代印,光緒三十二年,第14頁a-15頁a,中國國家圖書館古籍部藏。

B71 《常州府遵飭清查善堂公款以裕學費稟》,《時報》1906年3月21日,第3版;《準查常郡公款》,《新聞報》1906年10月10日,第2張。

B72 《論今日開學堂之注意》,《申報》1905年4月28日,第1張第2版。

B73 《繭行廟捐改充學費》,《申報》1909年5月27日,第2張第3版。

B74 《奏派調查安徽學務員報告書》,《學部官報》第38期,光緒三十三年十月初一日,“京外學務報告”第378頁b、380頁a-b。

B75 梁元生:《慈惠與市政:清末上海的“堂”》,《晚清上海:一個城市的歷史記憶》,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245-255頁。

B76 《宣統元年上海勸學所收支報告》,清末鉛印本,第2頁a,上海圖書館古籍部藏。

B77 詳見夫馬進:《中國善會善堂史研究》,第583-600頁。

B78 《學部議擬調查四事》,《大公報》1907年11月14日,第4版。

B79 《批藍田縣胡令稟》,樊增祥:《樊山政書》,那思陸、孫家紅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第302-303頁。

B80 《積谷存款借撥學費》,《申報》1908年2月22日,第2張第3版。

B81 《學款幾竭》,《大公報》1910年1月26日,第1張第6版。

B82 詳見拙文《清末教育財政的層級》(未刊)。

B83 參見王燕:《晚清雜稅與雜捐之別芻論——兼論雜捐與地方財政的形成》,《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3期。

B84 如報章報道:“有請借積谷公款、市谷平糶者,……”見《通海災狀》,《申報》1884年4月1日。

B85 B132 《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頒布)》,徐秀麗編:《中國近代鄉村自治法規選編》,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第15頁。

B86 徐兆瑋:《徐兆瑋日記》第1冊,李向東等標點,1905年10月23日,合肥:黃山書社,2013年,第547頁。

B87 《興學后之學款》,遼寧省教育志編纂委員會編:《遼寧教育史志資料》第1集,沈陽:遼寧大學出版社,1990年,第286頁。

B88 《督院張札東提學司通飭各屬清理學堂爭款積案并規定日后興學籌款辦法緣由文(宣統三年閏六月二十六日發)》,《兩廣官報》第13期,宣統三年七月,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50輯第497號,臺北: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1989年影印本,第2279頁。

B89 《增刪修改各廳州縣清理公款公產章程公布案(院交議案)》,《河南諮議局宣統二年常年會及臨時會公布議案》第1冊,桑兵主編:《辛亥革命稀見文獻匯編》第39卷,第169-170頁。

B90 余敏時:《整頓學務議案》,汪林茂主編:《浙江辛亥革命史料集》第4卷下,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203頁。

B91 康有為:《請飭各省改書院淫祠為學堂折(光緒二十四年五月十五日)》,湯志鈞等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戊戌時期教育》,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115頁。

B92 參見茅海建:《從甲午到戊戌:康有為〈我史〉鑒注》,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9年,第492-495頁。

B93 《清實錄》第57冊,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影印本,第504-505頁。部分文字據茅海建所引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洋務檔”原文有所修正,參見茅海建:《從甲午到戊戌:康有為〈我史〉鑒注》,第494頁。

B94 參見陳明華:《從私契到國法:民間寺廟產權習慣及其制度化(1722—1927)》,《文史》2014年第2輯。

B95 張之洞:《勸學篇》,趙德馨主編:《張之洞全集》第12冊,武漢:武漢出版社,2008年,第175頁。

B96 B104 徐躍:《清末四川廟產興學及由此產生的僧俗糾紛》,《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5期。

B97 林樂知:《改寺院為學堂之疑義》,原載《萬國公報》第14卷第11期,1902年12月,李楚材輯:《帝國主義侵華教育史資料——教會教育》,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420頁。

B98 《各省教育匯志》,《東方雜志》第10期,光緒三十年十月二十五日,“教育”,第238頁。

B99 《關于地方自治之文件》,《大公報》1908年5月9日,第5版。

B100 《川東道重慶府巴縣廩生李祖培、增生李祖烈、李樹棻等具稟狀》,光緒三十一年三月,重慶府巴縣衙門檔案,清6-33-5956,四川省檔案館藏。

B101 《懷石仁里木洞鎮太平上單僧總關帝廟住持僧普禮等具稟狀》,光緒三十一年八月廿五日,重慶府巴縣衙門檔案,清6-32-2025,四川省檔案館藏。

B102 《籌辦陸行區各學堂案牘并歷年收支匯錄(附收支統計表公產一覽表)》,清末鉛印本,“公產一覽表”,第2頁a-3頁a。按咸豐十年(1860),上海縣各鄉設團練局,陸行局即陸行鄉的團練局;宣統二年(1910),該縣分設學區,陸行區轄境與前陸行局相同。參見《民國上海縣志》卷1《疆域》,《中國地方志集成·上海府縣志輯》第4冊,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0年影印本,第8頁。

B105 莊俞:《論地方學務公款》,《教育雜志》第1年第7期,宣統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社說”,第86-87頁。

B106 B136 陶保霖:《清查地方公款公產章程草案》,汪林茂主編:《浙江辛亥革命史料集》第4卷下,第199、198頁。

B107 《中共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關于土地問題決議案(1928年7月9日)》,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中國現代經濟史組編:《第一、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土地斗爭史料選編》,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226、241頁。

B108 夏曾佑:《論學部應首先注意之事(1905年12月9日)》,楊琥編:《夏曾佑集》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94頁。

B109 B149 《論停科舉后宜專辦小學》,《時報》1905年10月1日,第1張第2頁。

B110 《飭速查詳學務公款》,《申報》1906年5月28日,第1張第3版。

B111 《本署司袁批湖州府稟遵議師范經費辦法由(七月初七日)》,《浙江教育官報》第27期,宣統二年七月,“文牘二”,第109頁b。

B112 孫詒讓:《學務本議(光緒三十三年)》,璩鑫圭、童富勇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教育思想》,第518頁。

B113 《本署司袁批嘉善勸學所呈遵辦學塾請提公款由(二月三十日)》,《浙江教育官報》第20期,宣統二年四月,“文牘二”,第86頁a。

B114 姚明輝:《上海早期的新式學堂》,上海市文史館、上海市人民政府參事室文史資料工作委員會編:《上海地方史資料》四,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6年,第32頁。

B115 田正平、陳勝:《中國教育早期現代化問題研究——以清末民初鄉村教育沖突考察為中心》,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9年,第165-169頁。

B116 徐德沅:《奏請飭下各督檢將書院賓興等費蘆洲荒產各業確切查明以裕學堂經費》,光緒年,軍機處檔折件,147884,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B117 四川布政使司衙門:《為查明赍送科舉未停之前有關考試一切款目事飭南部縣(光緒三十一年九月十六日)》,四川省南充市檔案局(館)編:《清代四川南部縣衙門檔案》第217冊,第470-472頁。

B118 四川總督衙門:《為查明田土房屋租押收支考試額支確數移添學務處經費事飭南部縣(光緒三十一年九月二十七日)》,四川省南充市檔案館編:《清代四川南部縣衙門檔案》第218冊,第10-12頁。按:編者標注該文日期有誤,已改正。

B119 《總督部堂飭催各屬查辦事件札(三十一年十二月)》,《四川學報》光緒三十一年第18冊,“公牘”第4頁b。

B120 《文國恩稟文(光緒三十一年七月)》,重慶府巴縣衙門檔案,清6-33-5943,四川省檔案館藏。

B121 唐景崇:《批蘇學務處詳文》,虞和平主編:《近代史所藏清代名人稿本抄本》第1輯第112冊,鄭州:大象出版社,2011年影印本,第276頁。按,原文未標注時間,唐景崇于光緒三十四年六月至三十五年正月被派為江蘇學政。

B122 《請設地方公款調查所》,《時報》1906年4月13日,第3版。

B123 徐兆瑋:《徐兆瑋日記》第1冊,1905年10月7日,第545頁。

B124 徐兆瑋:《徐兆瑋日記》第1冊,1905年9月18日,第541頁。

B125 《詳報前撫院吳宣統元年辦理本省學務情形呈折請核文折附(宣統二年三月十六日)》,河南省教育志編輯室編:《河南教育資料匯編(清代部分)》,無出版社,1983年,第7頁。

B126 《澈查地方學務款項》,《申報》1908年9月19日,第2張第3版。

B127 《浙江巡撫增韞奏遵旨并議御史趙炳麟等奏請定行政經費并附抒管見折》,《政治官報》第1047號,1910年9月27日,第10頁。

B128 參見《度支部奏擬清理財政章程折(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初一日)》《度支部奏妥酌清理財政章程繕單呈覽折附清單(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日)》,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編:《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下冊,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018-1021頁、1027-1033頁。

B129 《清查紳士管理之地方公款》,《申報》1909年9月11日,第1張第4版。

B130 山西清理財政局編、徐斌校釋:《山西財政說明書》,陳鋒主編:《晚清財政說明書》第3卷,第136、140、150、234-515頁。

B133 《府廳州縣地方自治章程(宣統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頒布)》,徐秀麗編:《中國近代鄉村自治法規選編》,第38頁。

B134 奕劻等:《擬訂財政統計表式解說清單》,宣統二年二月二十日,軍機處檔折件,175727-1,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B135 奕劻等:《奏報辦理統計政要事宜》,宣統二年二月二十日,軍機處檔折件,175727,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B137 《湖南咨議局議事錄(二)》,楊鵬程主編:《湖南咨議局文獻匯編》,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34-135頁。

B138 《議決籌辦地方自治經費案》,楊鵬程主編:《湖南咨議局文獻匯編》,第219頁。

B139 《張督部堂札復議決請將寧蘇籌辦府廳州縣自治辦法批答案文(三月二十五日)》,《江蘇諮議局第一年度報告》第6冊,清末石印本,“第二屆臨時會”,第22頁b-23頁a。

B140 《請設公款調查局之條陳》,《廣益叢報》第4年第27號,1906年12月15日,“紀聞”,第2頁a-b。

B141 歲有生:《清代州縣經費研究》,鄭州:大象出版社,2013年,第219頁。

B142 楊品優:《科舉會社、州縣官紳與區域社會:清代民國江西賓興會的社會史研究》,第193-200頁。

B143 《民國上海縣志》卷3《財用》,《中國地方志集成·上海府縣志輯》第4冊,第67-69頁。

B144 有學者認為,清代書院“又有自身獨立的排他性財產”,是“公產”(法人產權),與“官產”與“私產”相對應,且擁有一套管理財產的獨立理事會制度。(陳月圓、龍登高:《清代書院的財產屬性及其市場化經營》,《浙江學刊》2020年第3期)從本文所論傳統教育經費的用途轉化的案例顯見,官方對書院款產的提撥擁有相當大的權力,故公款公產的產權屬性無法簡單以現代產權理論套用。

B145 詳見左松濤:《近代中國的私塾與學堂之爭》,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7年;蔣純焦:《一個階層的消失——晚清以降塾師研究》,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7年。

B146 《各省學務歲入統計表(光緒三十三年)》,學部總務司編:《第一次教育統計圖表》,1907年鉛印本,王燕來選編:《民國教育統計資料匯編》第1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0年影印本,第78-80頁;《各省學務歲入類別統計表(光緒三十四年)》,學部總務司編:《第二次教育統計圖表》,1908年鉛印本,王燕來、谷韶軍選編:《民國教育統計資料續編》第1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年影印本,第89-91頁;《各省學務歲入類別統計表(宣統元年)》,學部總務司編:《第三次教育統計圖表》,1909年鉛印本,王燕來、谷韶軍選編:《民國教育統計資料續編》第3冊,第97-99頁。

B147 湖北諮議局的議案提出:無論由個人還是團體捐出,只要是“為本區公用之款”,均為“公款”。參見《興學籌款以廣教育案(宣統元年十月初十日呈)》,吳劍杰主編:《湖北咨議局文獻資料匯編》,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1年,第133頁。再如,湖南“合省公款公產”系省城公款公產關于全省者。這就是說,公款公產未必全屬“地方性”。參見《呈報議決提出附設清查公所案文(宣統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楊鵬程主編:《湖南咨議局文獻匯編》,第389頁。

B148 梁啟超:《教育政策私議(光緒二十八年)》,《飲冰室合集》第1冊,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影印本,“文集之九”,第36-37頁。

B150 應星:《新教育場域的興起,1895—1926》,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7年,第54-56頁。

B151 1906年后,各州縣照章成立勸學所,由官府督辦,士紳經管,勸學所總董被授予七品職銜。該機構通常既是當地的教育行政機構,由負學款的收支之責。劉偉認為“勸學紳董籌集學款的權力來自官府的賦予。……依賴官力成為勸學所籌集學款的原則”。參見劉偉:《清季州縣改制與地方社會》,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9年,第117頁。

B152 王先明:《紳董與晚清基層社會治理機制的歷史變動》,《中國社會科學》2019年第6期。

B153 蕭公權:《中國鄉村——論19世紀的帝國控制》,張皓、張升譯,臺北: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4年,第591頁-599頁。

B154 科大衛:《人類學與中國近代社會史:影響與前景》,《明清社會和禮儀》,曾憲冠譯,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27-28頁。

B155 如浙江於潛縣衙派員調查公產,鄉民誤以為將此提充學堂,引發毀學風潮。(《調查公產又起風潮》,《新聞報》1910年8月11日,第2張第3頁)

(責任編輯:許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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