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秦皇島市海港區建設路小學六(3)班 朱司嘉

庚子鼠年,武漢。
我拂過人的面頰,撥動人的發梢,吹動了人的心靈。
我吹過輕紗般的窗簾,發出“窣窣”的響聲。是醫院。夜色如水,如詩一般飄逸,朦朧的月光灑在靜寂的時光里——幾聲令人窒息的大喘氣打斷了我的思緒。向屋里望去,天花板上的燈孤獨地閃著微光。燈光之下,病床上的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人,她嘴唇蒼白,臉上也沒有了常人應有的血色,套在嘴上的呼吸機,緊閉的雙眼和那心率儀上毫不規律的線條告訴我——這位老人要長眠了。
夜,靜得可怕……心率儀上的線條已然靜止,沒有了急促的呼吸聲,傳來的是一位女人的聲音。“您好,是4 號床的家屬嗎?”片刻停頓后,那聲音哽咽著:“您的家人去世了?!?/p>
我追著電波,隨著音訊來到電波的另一端......
另一家醫院,被云霧遮住的月亮呈現出橙黃的濕暈,映照著辦公室桌上的一滴滴淚珠。辦公室桌旁是一個穿著防護服的醫生,可能是還要手術,他只摘掉了帽子和護目鏡。由于用手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面貌,只能隱約看出他印有深深勒痕的眉眼間和去世的老人有幾分相似。

桌上手機屏幕由明轉暗,屏幕上老人的笑臉也消失了。他失聲痛哭,也許在為自己身為醫生卻救不了家人而自責痛心。黑夜里,這間充滿傷感的辦公室仿佛更加幽暗。
時光轉逝,不一會兒,天已微明。
第一抹晨曦射向大地,整個世界好似從死一般的寧靜中活了過來。這時,一位身穿防護服的護士走進辦公室,敲了敲門:“醫生。”那位護士好像看到了醫生哭得紅腫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該手術了?!贬t生嘆了嘆氣,走出辦公室,護士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都會過去的?!?/p>
……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放下手術刀,走出手術室說:“病人已脫離危險?!弊o士推著病人走出手術室。醫生走到窗前,看著一輪紅日撒下的道道金光,喃喃道:“ 是啊,都會過去的?!?/p>
我輕輕地擁了過去,帶去了櫻花的點點香氣,我相信,明年的櫻花會開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