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乃 剛,趙 林,2*,賈 建 琦
(1.曲阜師范大學地理與旅游學院,山東 日照 276826;2.遼寧師范大學海洋可持續發展研究院,遼寧 大連 116029)
聯合國在2001年的締約國文件中提出“21世紀是海洋世紀”,世界各國紛紛將發展海洋經濟、保護海洋環境、維護國家海洋權益列為本國的重大發展戰略。黨的十八大報告中首次提出“海洋強國”戰略;十九大報告中明確要求“堅持陸海統籌,加快建設海洋強國”,海洋經濟在國家發展戰略中的地位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17年中國海洋經濟生產總值達到76 749.0億元,增長速度為6.9%,海洋生產總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9.4%,海洋經濟已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之一[1]。伴隨著海洋經濟的高速發展,環境污染[2]、資源短缺[3]、結構布局不合理[4]等問題日益凸顯,嚴重影響了海洋經濟的發展質量。隨著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實現海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對于加快建設海洋強國具有重要意義。因此,科學測度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厘清其影響因素,對于助力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國外對于海洋經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海洋經濟發展水平測度、生態系統價值評估、海洋資源利用等方面。例如:Colgan定量測度美國海洋經濟發展水平并強調海洋經濟在社會經濟發展中的地位和重要作用[5];Ferreira等分析葡萄牙地區海洋生態服務價值,為海岸帶治理提出了政策建議[6];Stead基于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研究海洋資源利用與管理問題[7];Doloreux等分析加拿大的海洋超級集群戰略,強調創新和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指出要加強以知識為基礎的海洋經濟[8]。目前,隨著全球氣候變化問題和經濟全球化進程的推進,海洋經濟的韌性[9]、安全性[10]、可持續性[11]、承載力[12]及海洋經濟效率[13]等主題得到更多關注。國內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關注早期多基于可持續發展視角,系統研究海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內涵、評價指標體系等[14-18]。隨著可持續發展內涵體系日益豐富,從穩定性[19]、脆弱性[20]、適應性[21]、協調性[22]等角度分析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成為研究熱點;部分學者從投入產出效率角度研究海洋經濟發展質量[23,24],或從海洋產業安全[25,26]、海洋經濟韌性[27,28]等視角進行探討。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備受關注,如李博等基于“認知—評價—建構—優化”理念構建涵蓋海洋綜合實力、海洋產業結構、海洋社會福利和海洋生態環境的評價體系[29],丁黎黎從“對象—理念—層次”3個維度解析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內涵并構建基于“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的評判體系[30],趙暉等從海洋資源稟賦、海洋產業結構、海洋生態文明、海洋科技創新和海洋開放共享5個子系統構建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31]。值得注意的是,共享發展理念在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研究中日益受到關注,包容性作為共享發展理念的核心內涵,逐漸成為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中需考慮的重要維度。
綜上可知,已有研究從可持續性、協調性、脆弱性、適應性、安全性、韌性等視角構建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體系并進行定量測度,但將韌性、可持續性、安全性和包容性納入統一評價框架的研究不多。RESSIC框架是基于《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提出的用以綜合測度地區發展質量的評價模型,涵蓋了韌性(Resilience)、可持續性(Sustainability)、安全性(Safety)和包容性(Inclusiveness)4個維度,在經濟發展質量實證研究中具有可行性[32-34]。國內研究多基于五大發展理念對經濟發展質量進行評價,鮮有學者利用此框架對經濟發展質量進行綜合測度。因此,本文基于RESSIC綜合評估模型,構建包含韌性、安全性、可持續性、包容性的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指標體系,定量分析中國沿海省(市、區)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及其時空格局特征與影響因素,為實現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海洋經濟系統是涵蓋經濟、社會和資源環境3個子系統的復合系統(圖1),而韌性、可持續性、安全性和包容性4個維度則是上述3個子系統耦合過程中的重要屬性,各維度的協調發展能促進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本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指數MEDQ是包含韌性指數ReI、可持續性指數SuI、安全性指數SaI和包容性指數IcI的函數(式(1))。

圖1 基于RESSIC框架的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模型Fig.1 Evaluation model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based on RESSIC framework
MEDQ=f(ReI,SuI,SaI,IcI)
(1)
本研究在RESSIC框架和已有研究[35,36]基礎上,結合海洋經濟的發展特征進行指標選取和評價體系的構建(表1)。海洋經濟系統的韌性是指面對各類干擾和沖擊時的抵御能力以及迅速恢復原狀態的能力,是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能夠提高經濟發展穩定性,主要從經濟基礎、產業結構和科技創新方面選取指標;可持續性作為海洋經濟發展的最終目的,又是增加海洋經濟韌性、提升海洋經濟系統安全性和實現海洋經濟發展成果包容性共享的重要基礎,主要側重資源利用和環境保護,從要素稟賦、環境保護和資源集約方面選取指標;安全性是保證經濟平穩運行的關鍵因素,安全性的提升能有效避免因經濟系統波動而導致的經濟發展質量下降[37],為包容性水平的提升奠定基礎,多考慮防災減災、公共衛生和公共安全,指標側重于應對環境的風險與社會的應急保障能力;包容性則是經濟發展的社會目標,體現了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旨在實現發展成果共享,促進社會公平,基于包容性增長內涵,從機會平等、成果共享和社會公平方面遴選指標,側重于體現海洋經濟發展所帶來的社會福祉分配。

表1 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指標體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本文研究區域為我國沿海11省(市、區),不包括香港、澳門和臺灣,以上指標數據來源于2007-2018年《中國海洋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以及11個省(市、區)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1.2.1 坎蒂雷賦權法 作為一類客觀賦權法,其比熵值法、變異系數法等更能反映各指標的差異程度和相互影響程度,可更大程度反映原始數據的信息。首先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以消除量綱不同造成的影響,然后通過計算相關系數矩陣R和標準差矩陣S乘積求得指標權重,矩陣RS的最大特征根對應的特征向量即為各指標的權重值。限于篇幅,詳細公式見文獻[38,39]。
1.2.2 TOPSIS模型
(1)計算加權標準化矩陣Z:
Zij=wj×yij
(2)
式中:wj表示坎蒂雷賦權法求得各指標權重值;yij為標準化后的數據。

(3)
(4)
(4)計算評價對象i與理想解的相對接近程度:
(5)
式中:Ci分別表征韌性(ReI)、可持續性(SuI)、安全性(SaI)和包容性(IcI)分維度指數,數值介于0~1之間。根據分維度指數,結合式(2)-式(5)求得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指數(MEDQ)。
1.2.3 核密度函數估計 本文采用非參數核密度估計分析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動態演進過程,該方法能夠還原數據自身特征,保留原始動態信息[1]。計算公式如下:
(6)

由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及分維度指數歷年均值趨勢圖(圖2)分析其時間序列特征??梢钥闯觯?)2006-2017年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指數穩步提升,由0.359升至0.631,年均增長率為5.26%,2011年之后得益于“十二五”規劃中提出推進海洋經濟發展的重要決策,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得到大幅提升。2)分維度方面:研究期內韌性指數呈波動上升趨勢,僅在全球金融危機后的2009-2011年出現小幅下降;可持續性指數表現出迅速上升后穩定增長趨勢,2006-2009年高速增長,2010年后增長態勢趨于平穩,同時可持續性指數在各維度中分值最高,很大程度上促進了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安全性和包容性指數均呈逐年上升態勢,2012年后增速顯著提高,但二者分值相對較低,提升海洋經濟的安全性和包容性是今后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的工作重點。

圖2 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演變趨勢Fig.2 Evolution trend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in China
由2006年、2012年和2017年核密度估計圖(圖3)分析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時空動態特征:1)從位置上看,2006-2017年核密度曲線中心不斷右移,表明我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上升趨勢,且低值區的核密度曲線右移幅度大于高值區,表明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在低水平省(市、區)的提升速度高于高水平省(市、區),低質量省(市、區)對高質量省(市、區)形成“追趕效應”,各省(市、區)間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相對差異呈縮小趨勢。2)從形狀上看,2006-2017年核密度曲線呈現出由雙峰尖峭分布向單峰平緩分布的變化趨勢。其中2006年核密度分布曲線呈雙峰尖峭狀分布,表明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具有顯著的低水平“俱樂部收斂”特征;2012年核密度曲線呈單峰左偏態分布,曲線坡度相對較緩,說明“俱樂部收斂”特征有所減弱,但整體發展質量仍相對較低;2017年核密度曲線呈右偏態分布,波峰右側面積顯著增大,說明我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出現向高水平邁進趨勢。3)從峰度上看,2006-2017年核密度函數曲線呈現出由尖峰向寬峰變化趨勢,且峰度值不斷降低,說明海洋經濟發展質量集中化趨勢有所下降,整體分布趨向均衡。

圖3 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核密度分布Fig.3 Kernel density distribution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in China
基于2006-2017年中國沿海11個省(市、區)的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狀況(表2),運用自然斷點法將其劃分為低水平、中等水平、較高水平和高水平4類。選取2006年、2012年、2017年和歷年均值數據得到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等級分布情況(表3)。由表3分析可知:1)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現低水平集聚向高水平集聚演變趨勢,2006年表現出中低水平集聚分布特征,低值區分布于廣西、海南、遼寧、福建、河北、山東、浙江、江蘇8個省區,中等水平區包括天津和廣東,上海屬于唯一的較高水平區,不存在高水平區;2012年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整體呈上升趨勢,除廣西仍停留在低水平外,海南、河北、福建和遼寧由低水平升至中等水平,山東、江蘇和浙江由低水平躍升至較高水平,廣東和天津由中等水平升至較高水平,上海成為唯一的高水平區;2017年各省(市、區)海洋經濟發展質量進一步得到提升,低水平區消失,僅有廣西處于中等水平,海南和河北屬于較高水平,福建、遼寧、江蘇、山東、浙江、廣東、天津和上海成為高水平區。2)從歷年均值看,中低水平區包括廣西、海南、河北、福建和遼寧,分布于沿海地帶的南北兩側;較高及高水平區包括山東、江蘇、浙江、廣東、天津和上海,形成以環渤海地區、長三角地區和珠三角地區為核心的三級格局,與我國三大海洋經濟區的空間分布格局基本吻合。

表2 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測算結果Table 2 Measurement results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表3 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等級分布Table 3 Distribution of quality grade of China′s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根據前文分析,海洋經濟系統是經濟、社會和資源環境的復合系統,海洋經濟的發展質量受陸域經濟、海洋經濟本底、科技創新以及對外開放等諸多因素影響。為定量識別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影響因素,參考相關研究[27,40-42],選取地區生產總值、海洋生產總值、海洋第三產業產值與海洋第二產業產值之比、海洋科技發明專利數、海洋環境污染治理投資總額、進出口總額占GDP比重、海洋從業人員數7項指標分別表征沿海地區陸域經濟發展水平(ED)、海洋經濟發展水平(MED)、海洋產業結構(MIS)、海洋科技創新水平(MTI)、海洋環境規制(MER)、對外開放水平(OS)、海洋人力資本水平(MHC)。以上指標數據來源于2007-2018年《中國海洋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以及11個省(市、區)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本文采用Tobit模型進行影響因素分析,構建的回歸模型如下:
MEDQit=α+βilnEDit+δilnMEDit+φiMISit+
γilnMTIit+ηilnMERit+λiOSit+μilnMHCit+εi
(7)
式中:MEDQit表示i省(市、區)t年的海洋經濟發展質量;βi、δi、φi、γi、ηi、λi、μi表示解釋變量的估計系數;εi為誤差項。
基于回歸方程,采用Stata 15.0對中國沿海地區2006-2017年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影響因素進行Tobit回歸分析。由表4可知,海陸經濟發展水平、海洋產業結構、海洋科技創新水平、海洋環境規制和海洋人力資本水平均通過顯著性檢驗。

表4 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影響因素回歸結果Table 4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arine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lity
(1)地區生產總值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說明陸域經濟發展水平對海洋經濟質量的提升具有促進作用。該結論與趙林等[23]在海洋經濟效率方面的研究結論一致,海洋經濟一定程度上是陸域經濟向海洋的延伸,陸域經濟作為海洋經濟的依托和保障,能夠在資本、科技、基礎設施配套等方面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產生重要影響,并促進海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型升級。因此,推進海陸統籌發展戰略、促進海陸產業協調發展對我國實現海洋經濟的新舊動能轉換和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2)海洋經濟發展水平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具有顯著正向作用。一方面,較好的海洋經濟發展水平能夠保證海洋經濟的穩定發展,為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和發展方式的轉型升級提供前提條件;另一方面,海洋經濟發展水平關系到財政收入水平的高低,影響到政府在科研、教育、環保、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投入力度,進而影響海洋經濟發展質量。
(3)海洋產業結構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且通過1%顯著性水平檢驗。相較于海洋一二產業,海洋第三產業生產率更高,能夠以更小的投入獲取更高的收益,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具有積極作用。由于我國海洋經濟發展起步較晚,經濟基礎和技術水平相對薄弱,傳統海洋產業大多面臨低附加值、高耗能、高污染等問題,在一定程度上會抑制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結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實現由傳統的粗放式勞動密集型產業向集約式技術密集型產業轉型,將是今后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過程中面臨的重要工作。
(4)海洋科技創新水平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科技創新能為經濟發展注入新動能,助力經濟轉型升級,從而提高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具體表現在科技創新水平的提高能夠有效帶動技術進步,從而實現節能減排和提高生產效率的目標。為進一步提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在提高科研投入水平的過程中,還要注重提高海洋科技的應用率,縮短海洋科技成果的轉化周期,推進“科技興海”戰略的實施,使科技創新成為助推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的重要引擎。
(5)海洋環境規制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安ㄌ丶僬f”認為適當的環境規制可以提高企業的創新能力甚至抵消環境規制的成本,本研究結論與其相悖,究其原因在于當前的環境規制模式和力度與海洋經濟發展水平和企業創新水平不協調,增加了企業的經營成本,抑制了經濟發展效率的提升,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起到負向作用。
(6)海洋人力資本水平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當前中國海洋經濟面臨產業轉型升級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難以有效助推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對人力資源的需求趨向由“量”向“質”轉化,這也對海洋從業人員的知識水平和專業技能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應不斷推進海洋教育體系改革,培育和引進適應海洋經濟發展的高知人才,促進產學研高度融合,以充分發揮人才優勢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帶動作用。
(7)對外開放水平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與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無明顯相關性。在對外開放水平提升的過程中,先進的生產工藝和管理方法能夠有效帶動當地海洋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然而,隨著研究期內進出口貿易規模的擴大,中國仍受到“污染天堂”效應影響[41]。同時,由于中國處于全球產業價值鏈的中低端,高耗能高污染產品占比仍較大,在海洋相關產業中表現尤為突出,對韌性、安全性等提升形成掣肘,難以對海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起到顯著促進作用。
本文從韌性、安全性、可持續性、包容性4個維度構建基于RESSIC框架的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指標體系,運用坎蒂雷賦權法和TOPSIS模型對我國沿海11個省(市、區)2006-2017年海洋經濟發展質量進行了定量測度及時空演進特征分析,在此基礎上利用Tobit回歸模型識別影響因素。主要結論如下:1)研究期內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整體呈穩步上升態勢,韌性受經濟震蕩影響呈波動上升趨勢,安全性和包容性均值相對較低,提高安全性和包容性水平成為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過程中面臨的重要挑戰;2)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現出由低水平“俱樂部收斂”向高水平均衡發展的演變趨勢,低質量省(市、區)對高質量省(市、區)形成“追趕效應”,相對差異逐漸縮??;3)中國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呈現出由低水平集聚向高水平集聚演進趨勢,空間上形成以環渤海地區、長三角地區和珠三角地區為核心的三級格局,與我國沿海地區經濟發展狀況基本吻合;4)海陸經濟發展水平、海洋產業結構、海洋科技創新水平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海洋環境規制和海洋人力資本水平對海洋經濟發展質量提升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提高海陸經濟發展水平、科學調整海洋產業結構、全面提升海洋科技創新水平對于實現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豐富了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的研究視角,研究結論對于實現中國海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具有一定參考價值,但仍存在如下不足:1)海洋經濟發展質量評價體系有待進一步完善,現有數據多為統計年鑒數據,未涉及海洋生態價值服務、涉海企業等數據,未來有望結合遙感數據反演、企業數據庫等拓寬數據來源渠道,健全評價指標體系;2)海洋經濟發展時空演化機制分析有待強化,隨著區域間聯系加強,流空間視角下的海洋經濟關聯網絡的演變特征與形成機制將成為未來重要研究議題。此外,在加快建設海洋強國的背景下,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制度供給與實現路徑也將成為重要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