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循環農業視角的百圣公司種養結合模式的實踐研究

蔣德誠

（天津市武清區農村社會事業發展服務中心，天津 301700）

1 現狀分析

1.1 百圣公司基本情況

百圣公司位于天津市武清區陳咀鎮小王村，占地8 hm2。公司成立于2013年7月，2014年10月正式投入使用，是一家集原料生產、收購、銷售等奶牛產業鏈于一體的企業。公司固定資產4 000萬元，流動資金400萬元，設計存欄量3 000頭，現存欄奶牛2 100余頭，日產奶量16 t。公司年銷售收入2 000余萬元，利潤300萬元。

1.2 百圣公司種養結合模式

與其他畜種養殖相比，奶牛養殖糞污具有產生量大，含水率、含氮量高等特點，是種植業優質肥料的來源。百圣公司通過不斷實踐，探索出一條有效的奶牛種養結合發展模式（“奶牛-沼液-大田作物”循環模式），即以養殖奶牛為橋梁，將生鮮乳銷售作為主要產業，帶動生鮮乳產品和種植業的發展。根據奶牛養殖規模配置可消納沼液、沼渣的農田，奶牛產生的糞污經厭氧發酵產生的沼氣一部分供給周邊農戶生活使用，另一部分供場區鍋爐及45 kW沼氣發電機燃燒使用。沼渣、沼液作為有機肥料用于種植青貯玉米、燕麥還田。

1.3 種養結合模式的效益分析

1.3.1 經濟效益分析 種養結合模式的成本投入主要為4個方面，即奶牛養殖成本、土地流轉成本、固定資產折舊以及其他投入如電費、雇工費用等。經濟收益包括生鮮乳銷售收入、奶牛出欄收入和其他副產品如牛糞、沼氣、沼液出售等經濟收入（表1和圖1）。

從表1和圖1中可以看出，在生鮮乳年產量和年平均售價緩慢增長的背景下，百圣公司生鮮乳銷售凈利潤卻高速增長，原因主要源于“奶牛-沼液-大田作物”循環模式的經濟效益逐步顯現。

表1 2015—2019年百圣公司生鮮乳銷售情況

圖1 2015—2019年百圣公司凈利潤與利潤增長率變化

1.3.2 沼氣效益分析 百圣公司的沼氣效益主要指奶牛養殖糞污經厭氧發酵后產生沼氣，沼氣發電后替代工業用電成本的直接效益。百圣公司沼液、沼渣年產生量及年發電量見表2。

表2 2017—2019年百圣公司沼液沼渣年產生量及年發電量

從表 3 可以看出，與現階段種養結合模式同樣以企業自循環模式為主的江西興隆牧業開發有限公司和以企業鏈循環模式為主的江西正邦公司相比，百圣公司目前的沼氣工程收益不明顯，從表 3 數據可以直觀看出，每頭牛平均產生沼氣效益低于同樣是采用企業自循環的興隆公司，更低于農業產業鏈更加完善的正邦公司。

表3 百圣公司與興隆公司、正邦公司沼氣工程效益對比

1.3.3 社會效益分析 百圣公司按照奶業生產規范化、標準化管理體系規劃布局，采用新技術、新設備，每年可向乳品加工廠提供6 000 t優質奶源。通過實施種養結合模式，流轉66.7 hm2土地種植青貯玉米和燕麥，帶動了周邊村莊百名農民參與到公司生產中來，增加了農民收入，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益。

1.3.4 生態效益分析 首先，廢棄物中的COD排放量由實施種養結合模式前的3 500 t降低到目前的1 150 t，減少了糞污對環境的污染和有害微生物傳染疾病的發生；其次，通過沼液還田灌溉，減少了農田用水量，年節水量從2017年的2萬t增加到2019年的3萬余t；最后，產生的沼渣、沼液用于還田，增加了土壤的有機質含量，改善了土壤質量，產生了較好的生態效益。

2 種養結合模式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2.1 企業內循環為主，產業鏈延伸較短

2.1.1 種養結合以企業內循環為主 百圣公司以沼氣工程為紐帶的種養結合模式，以企業自循環（圖2）為主，但養殖規模變化調整彈性弱，難以達到資源在企業內部充分循環利用，不利于持續發展。

圖2 百圣公司內部自循環圖

2.1.2 農業產業鏈條有待完善 雖然百圣公司的種養結合模式一直處于快速發展中，但此模式仍處于初級階段，多為企業內部自循環，缺少上下游完善的農業產業鏈條支撐。

2.2 項目運營投入大，經濟效益回報慢

2.2.1 項目前期建設一次性投入大 “奶牛-沼液-大田作物”循環模式需要修建均漿池、一體化厭氧發酵罐、緩存池、沼液池和配套設施，前期一次性投入巨大，投資額占到整個奶牛場投資的30%左右，后續每年還需持續投入凈利潤的10%～15%用于設施設備維護和更新。

2.2.2 短期內經濟效益難以顯現 從表4可以看出，雖然百圣公司通過實施種養結合大幅降低了奶牛日飼料成本，但是奶牛日飼料和人工成本一直處于高速上漲階段，人工成本的居高不下嚴重影響收益回報。

表4 2017—2019年百圣公司生鮮乳售價及飼養成本

2.3 沼氣效益需提升，還田利用缺標準

2.3.1 沼氣效益未達預期，利用率有待提高 雖然在市區兩級政府政策扶持下，已經在田間興建了1座1 000 m3土工膜結構沼液貯存池。公司在后期規劃中，還將再建造黑膜沼液貯存池約1 000 m3。但目前沼氣工程運轉未達到預期效果，沼氣轉化為電能和熱能的利用率不高，僅用

于廠區內自用和供應周邊 80 家農戶使用，而且不能滿負荷全年長時間運行（表5）。

表5 2017—2019年百圣公司粗飼料自給率和沼液沼渣利用率

2.3.2 缺少畜禽糞污還田利用標準 畜禽糞污還田使用標準缺乏，存在著畜禽糞污還田利用產生二次污染的潛在風險，對于畜禽糞污中大量致病菌、抗生素的檢測指標不統一。

2.4 高技能人才短缺，技術推廣緩慢

2.4.1 高技能人才短缺 目前，人才短缺問題已成為制約我國“農業經濟”轉型升級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絆腳石，強化人才對產業的支撐作用尤為重要。百圣公司現有員工 31 人，其中技術人員僅有4人，平均年齡 46 歲。員工中除了財務和獸醫人員為本科學歷外，其他為初中文化。

2.4.2 技術推廣更新緩慢 從農業產業鏈發展角度，需要通過沼氣工程和上下游產業鏈的穩定發展來解決，單一類型的技術難以系統地解決現有問題。

3 百圣公司“種-養-加”模式方案與保障措施 建議

3.1 百圣公司“種-養-加”模式建設方案

在百圣公司現有的種養結合模式基礎上，為其設計的“種植業、養殖業、加工業”相結合的“種-養-加”模式，將以奶牛養殖為主導，以沼氣工程為紐帶，以牛糞為關鍵點，形成4條產業鏈條（圖3）。

圖3 百圣公司“養殖業-種植業-加工業”循環模式

3.1.1 百圣公司奶牛養殖產生的畜禽糞污經沼氣發酵后，沼肥用于青貯玉米和燕麥種植，而種植的青貯玉米和燕麥等作物再循環用于喂養奶牛。

3.1.2 百圣公司與DH公司合作構建示范產業基地，利用DH公司蚯蚓吞食牛糞進一步擴大消納畜禽養殖廢棄物能力，蚯蚓養殖輸出的藥用鮮蚯蚓、蚯蚓干投放市場銷售產生經濟效益。

3.1.3 DH公司蚯蚓養殖產生的有機肥一部分用于市場銷售，另一部分繼續投入到種植業中循環利用，產物用于喂養奶牛。

3.1.4 種植業消納不完的剩余糞肥除了用于蚯蚓養殖再循環外，還可以通過投資建設的有機肥生產線深加工成顆粒狀、粉狀、柱狀等有機肥，用于市場銷售再次獲得可觀的經濟利潤。

3.2 百圣公司“種-養-加”模式發展的保障措施 建議

3.2.1 國家層面保障措施建議 （1）健全循環農業發展金融支持政策

①加大財稅優惠政策扶持力度。鑒于循環農業前期投入較大，企業自身難以負擔，因此建議采用直接補貼和間接補貼相結合的方式。對主動施用有機肥的養殖場戶和農民給予直接補貼；對發展循環農業的企業給予稅收優惠政策。需要注意的是，政府的財稅優惠扶持應遵循縱向鏈狀投資的思路，重點把資金用于循環經濟產業鏈的運轉上。

②積極完善農業投融資機制。積極拓寬資金來源渠道，搭建政府-養殖企業-擔保公司投融資平臺，建立誠信體系，提高企業貸款或授信額度，同時給予養殖企業貸款貼息支持，減輕養殖企業畜禽糞污治理的經濟負擔，調動養殖主體主動開展畜禽糞污治理的積極性。

③強化農業金融保險創新服務。政府部門和保險公司應緊跟農業發展的新變化，及時積極開發符合市場需求的保額補充型商業保險、收入保險、價格指數保險等新產品，開展奶牛活體抵押貸款、養殖場抵押貸款，將符合條件的養殖企業納入農業信貸擔保體系予以支持。

（2）完善糞污資源化利用政策法規依據

①盡快制定地方性法律法規。立足本地農業環境特點，制定相應的地方性法律法規，確定適宜本地區環境的指標，在法規中明確制定畜禽廢棄物的貯存、回收、利用、還田等規范標準，使得養殖企業在種養結合過程中有法可依。

②盡快修訂完善現有糞污資源化利用基礎數據。開展不同類型、不同區域土壤對畜禽糞污消納能力的研究分析，以此確定針對不同土壤施用有機肥的方法和時間，更好的指導種植業畜禽糞污還田利用。

（3）加強循環農業發展理念宣傳引導

①通過傳統媒體（電視、廣播、報紙、海報）和新媒體（微博、微信、APP）等媒介，及時主動釋放政策信號，積極營造全社會協同推動畜禽糞污資源化利用的良好氛圍。

②通過技術幫扶和科技下鄉活動，發放有關循環農業的知識手冊及宣傳單，強調發展循環農業對治理畜禽糞污污染問題和農民脫貧致富的積極作用，有助于促進循環農業發展理念從宣傳端向實踐端的有效轉化。

③加強政策實施培訓，以種養結合循環農業示范企業為基地，總結典型案例的成功實踐經驗，讓觀望的同行和農民看到發展循環農業帶來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

3.2.2 企業層面保障措施建議 （1）構建支撐戰略發展的組織文化

組建新部門專門負責對接與DH公司合作的種養加模式的實踐和發展，通過績效考核的方式對種養加模式經營情況進行監督和調整。

（2）依托產學研優勢加速成果轉化

①走出去：根據員工的不同文化程度分批次、分階段的到高校或科研院所進行短期培訓，做到在實踐中提升理論水平，在理論學習中完善技能本領。

②引進來：每年寒暑假，百圣公司可利用生產空閑期組織科研院所專家和高校學生來公司進行調研和實習。結合科研院所和高校的課題項目，將適合百圣公司種養結合循環農業發展的技術和項目引進來。

③激勵制度：建立企業產學研協同育人激勵制度。科研機構和高校可通過技術參股、技術轉讓等形式，參與到企業的項目建設中來，校企各自發揮自身優勢形成優勢互補。

（3）利用增溫技術提高沼氣年產量

針對百圣公司當前在冬季沼氣產氣量低的問題，結合太陽能集熱器投資成本高，發展推廣較慢的問題，建議采用太陽能+電加熱相結合的增溫保溫方式，這樣既能有效解決低溫陰雨天氣對太陽能增溫的影響，又能在減少投資的前提下保證沼氣工程正常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