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文獻計量分析

羅金

（湖北大學國際教育學院，湖北武漢 430062）

在我國高等教育不斷走向國際化的新形勢下，高校來華留學生教育事業正面臨著從重數量邁向重質量、 從單一的趨同化教學管理到多方位人才培養的新要求。提升來華留學生的跨文化能力以幫助他們取得良好的跨文化學習成果，毫無疑問是來華留學人才培養的重要內容之一。該文運用文獻計量學方法，對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相關成果進行了梳理，以期發現目前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熱點以及學界未來應關注的研究方向。

1 研究樣本

研究文獻樣本來源于中國知網，時間截至2020年1月1 日。通過在中國知網(CNKI)中，以主題詞=來華留學生+跨文化進行全庫檢索，模糊匹配檢索出文章581 篇，其中學術期刊文章199 篇，學位論文297 篇，特殊期刊68 篇，學術輯刊3 篇，會議文章12篇，年鑒1 篇。這581 篇文獻構成了該課題研究的有效樣本。

2 研究方法

該文擬運用文獻計量分析法進行研究。該方法依賴數學工具和統計學技術的支持，利用有效的數學工具和統計學方法，對研究文獻資料進行計量化分析，從而定量地揭示某一學術領域的發展歷程、研究重點以及未來的研究方向。文獻計量分析已被看作總結歷史研究成果，揭示未來研究趨勢的一種重要工具，在許多研究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具體地說，該研究將采用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工具SATI 3.2和社會網絡分析系統Ucinet 6.0 可視化分析軟件[1]以及CNKI 計量可視化分析，基于數據分析結果，結合共詞分析法和社會網絡分析法來探討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現狀。

3 樣本統計分析

3.1 文獻年度分布統計結果及分析

CNKI 計量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582 篇樣本文獻中年份最早的是2004年《中國心理衛生雜志》第10 期《來華留學生的跨文化適應狀況調查》，該文對來自6 大洲47 個國家的96 名在華留學生的跨文化適應狀況進行了調查。至2010年，年度文獻發表量一直在20 以內；進入2013年，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學者關注來華留學生跨文化能力這一領域，年度發文量大幅增加并逐漸上漲，至2017年年度發文量接近100。發文量最高的年份為2019年，文獻數為119，且有繼續增加的趨勢。

3.2 樣本文獻來源分布統計

582 篇文獻中學位論文占比51.00%，博士論文15 篇（2.00%），碩士論文282 篇（48.00%），文獻在10 篇以上的學校有4 所，分別為： 山東大學占15篇，華南理工大學占13 篇，華中師范大學和華東師范大學各占11 篇。

199 篇期刊樣本來自139 個不同期刊，其中11個核心期刊共計發文22 篇，占期刊文獻比11.00%，占全部樣本文獻比為3.7%。22 篇核心文獻有7 篇發表在《高教學刊》。因此，我國有關來華留學生跨文化能力研究的高質量文獻來源略顯不足。

3.3 樣本文獻作者統計分析

通過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工具SATI3.2 對樣本文獻的作者進行統計分析，發現582 篇文獻的作者有705 人，人均只有0.8 篇；發文在2 篇以上的作者共計58 人，占作者總數8.0%，共發文122 篇，占樣本文獻21.0%。華南理工大學安然教授為該領域最高產的作者，發表論文4 篇（其中3 篇與學生聯合發表）。可以看出，國內有一批學者關注來華留學生跨文化能力研究，但該領域研究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華南理工大學有發展成為有影響力的研究中心的潛力（見圖1）。

圖1 文獻作者分布圖

3.4 樣本關鍵詞分析

我們將文獻樣本中的所有關鍵詞抽取出來形成關鍵詞集合，對集合內的關鍵詞頻進行統計分析和共詞矩陣的構建。基于SATI 軟件自動生成的共詞矩陣文檔，利用Ucinet 3.2 生成高頻關鍵詞聚類圖和共現網絡知識圖譜。

3.4.1 詞頻統計

通過SATI3.2 對582 篇樣本文獻的關鍵詞頻進行詞頻分析，共獲取有效關鍵詞961 個，頻次在10次以上的關鍵詞共20 個，其中頻次最高的是來華留學生（190 次），其次是跨文化適應（182 次），詳見表1。

表1 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高頻關鍵詞列表

3.4.2 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將關聯密切的主題詞聚集在一起形成類團，從而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某學科領域的研究主題結構。利用SATI 軟件生成表1 中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高頻關鍵詞的共現相似矩陣，導入Unicet6.0 進行層次聚類分析，得到如圖2 所示聚類樹狀圖。

圖2 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高頻關鍵詞聚類樹狀圖

從該聚類樹狀圖可以看出，目前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 個次領域：（1）來華留學生跨文化適應，包括心理適應、社會文化適應、社會支持、影響因素、適應對策等；（2）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管理，包括教育管理、留學生管理、文化差異、跨文化交流等7 個主題關鍵詞；（3）來華留學生跨文化國際教育，包含跨文化交際和留學生教育兩個關鍵詞。

3.4.3 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社會網絡分析法應用于共詞分析可以用于幫助我們從領域重要性的角度（核心/邊緣）探討一個學科或主題的研究結構。社會網絡分析法將關鍵詞視為結點，結點位置越居中越核心，關鍵詞之間的共現關系被視為結點間的連線，連線越粗關系越強[2-3]。基于樣本文獻所有有效關鍵詞，通過SATI 軟件生成100×100 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關鍵詞矩陣，導入Unicet 6.0 進行網絡中心性分析，并生成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見圖3）。

圖3 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

從該圖可以看出，相較于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管理和跨文化教育，來華留學生跨文化適應研究在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中占有絕對核心的地位，是目前該領域的研究重點和熱點。此外，“一帶一路”不僅在關鍵詞共現網絡中占據比較中心的位置，而且與“來華留學生”和“跨文化”兩個結點間的連線最多，可見“一帶一路”國家學生是目前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領域重點研究對象。

4 結論與建議

近年來，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中國國際化進程的進一步加深，高校也越來越重視教育國際化，在各方面加大投入和宣傳，來華留學生的人數不斷增加，我國來華留學生教育事業發展迅速，整體數量呈不斷增長態勢。相應地，與來華留學生相關的研究也逐漸吸引了國內學者的關注，研究成果的數量與質量也不斷提升，但是我國尚未形成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的核心機構和核心學者群。

面對來自不同國家、 不同民族和地區的留學生及隊伍不斷發展壯大的趨勢，解決留學生跨文化適應工作成為各高校來華留學生教育和管理工作的重要環節，因此也成為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的重要課題[4-6]。一方面，研究在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三大領域中較為核心和成熟。學者們主要通過調查來華留學生的社會文化適應狀況，揭示主要的影響因素，并深入探討和挖掘這些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和作用機制，在此基礎上提出問題的“診斷性”“對策性”的思考，以此推動我國來華留學生教育事業的發展。此外，跨文化心理適應方面的研究也非常豐富。另一方面，由于“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以及各項配套留學政策的實施，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成為來華留學發力點，“一帶一路”背景下的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也發展成為研究熱點。

在目前國內來華留學生跨文化研究三大次領域中，來華留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以及跨文化教育研究處于邊緣位置，關注度相對偏低。跨文化教育不僅能幫助來華留學生更好地適應留學生活，還能增強其跨文化理解與交際能力，從而培養更多知華友華人士，值得深度關注。在對外漢語教學領域，有關來華留學生的跨文化能力研究目前集中在思辨性的探討階段，缺乏相應的實證研究；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來華留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現狀分析，部分研究者關注了來華留學生的跨文化意識和跨文化敏感度。來華留學生在中國留學期間跨文化能力會發生怎樣的發展和變化？ 來華學生需要培養的跨文化能力包括哪些內容？ 如何有針對性地開發跨文化教育課程與項目？這些問題應該成為學界未來關注的主要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