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王培培,郭長春,趙志斌,欒恒飛
(連云港市第一人民醫院麻醉科,江蘇 連云港 222000)
乳腺癌是女性常見惡性腫瘤,發病率較高,致病因素復雜,可能與飲食、環境等有關[1]。目前,治療乳腺癌的方法較多,其中外科手術是治療的重要措施。乳腺癌改良根治術是治療乳腺癌的常用術式,能徹底清除病灶,并對淋巴結進行清掃,但手術創傷大,切口疼痛程度較為劇烈,不利于術后恢復[2]。以往改良乳房根治術圍手術期鎮痛主要采用患者控制的靜脈鎮痛(patient controlled intravenous analgesia,PCIA),能有效緩解疼痛,但大量阿片類藥物容易產生各種不良反應[3]。近年來,超聲引導下麻醉被廣泛用于臨床中,與傳統麻醉鎮痛相比,具有定位準確、起效快等優點[4]。超聲引導下鋸肌前平面阻滯(anterior plane block of serratus muscle,SAPB)和豎脊平面阻滯(vertical spinal plane block,ESPB)是兩種新的區域阻滯技術,其中SAPB屬于肌筋膜間阻滯,具有操作簡單靈活等優點;ESPB是一種新型軀干區域神經阻滯技術,主要是通過局麻藥可直接進入胸副間隙[5-6]。本研究旨在探討超聲引導下SAPB、ESPB聯合PCIA在乳腺癌改良根治術圍術期的應用。
選取2018年1月到2020年12月連云港市第一人民醫院150例行乳腺癌改良根治術的患者為研究對象,根據麻醉方法不同分為SAPB組、ESPB組和對照組,每組各50例。SAPB組中,年齡33~67歲,平均(52.53±5.23)歲;TNM分期:I期15例、II期35例。ESPB組中,年齡34~68歲,平均(52.56±5.28)歲;TNM分期:I期16例,II期34例。對照組中,34~70歲,平均(52.61±5.32)歲;TNM分期:I期19例,II期31例。三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納入標準:(1)符合早期乳腺癌的診斷標準[7];(2)有手術指征;(3)患者知情同意。排除標準:(1)嚴重臟器疾病患者;(2)凝血機制異常患者;(3)溝通障礙者;(4)深度昏迷,意識模糊者;(5)復發性乳腺癌;(6)外院行放化療、分子生物治療等特殊治療;(7)不配合治療、放棄治療、轉院或隨訪期間失訪者。
所有患者術前禁食監測生命體征,在靜脈全身麻醉下,SAPB組患者超聲引導下行SAPB阻滯麻醉:將針插入第五肋骨與腋中線交點,超聲確定針位后注射0.375%羅哌卡因20 mL;ESPB組行ESPB阻滯麻醉:患者置于正常側臥位,超聲引導下穿刺T5胸椎棘突旁3 cm,確認針頭位置后注入20 mL 0.375%羅哌卡因;對照組患者不進行阻滯麻醉。術后患者均給予PCIA:舒芬太尼100 μg,鹽酸帕洛諾司瓊0.5 mg ,生理鹽 88 mL。
(1)術后2、4、8、12、24及48 h時靜息與咳嗽時視覺模擬評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評分)及Ramsay鎮靜評分;(2)丙泊酚用量、瑞芬太尼用量、PCIA按壓次數及PCIA舒芬太尼用量;(3)術后康復情況:包括進食時間、首次肛門排氣時間、下床時間及術后住院時間;(4)不良反應發生情況。

術后2、4及8 h,三組患者VAS評分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升高,且SAPB組及ESPB組低于對照組(P<0.05);術后12、24及48 h,三組患者VAS評分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降低,且SAPB組及ESPB組均低于對照組(P<0.05)。SAPB組與ESPB組之間比較,除術后2 h靜息VAS評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外(P<0.05),其余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三組患者VAS評分比較分)

續表1
SAPB組、ESPB組及對照組術后Ramsay鎮靜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三組術后不同時間點鎮靜Ramsay評分比較分)
SAPB組及ESPB組丙泊酚用量、瑞芬太尼用量、PCIA按壓次數及PCIA舒芬太尼用量低于對照組(P<0.05);SAPB組與ESPB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三組患者圍術期麻醉藥及鎮痛用量比較
SAPB組術后進食時間長于ESPB組(P<0.05);SAPB組、ESPB組首次肛門排氣時間、下床時間及術后住院時間短于對照組(P<0.05)。見表4。

表4 三組患者術后康復情況比較
三組患者嘔吐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SAPB組、ESPB組皮膚瘙癢、惡心發生率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5。

表5 三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情況比較[n(%)]
乳腺癌改良根治術是乳腺癌常見術式之一,手術創傷大,手術區域涉及的神經廣泛,易引發圍術期強烈的應激反應,疼痛劇烈,其中約24%的患者疼痛接近中度至重度,近一半的患者術后出現慢性疼痛,嚴重影響患者的康復[8]。手術后的疼痛會削弱機體的免疫功能,增加并發癥的發生率,所以有效快速的術后鎮痛是關鍵。PCIA是乳腺癌術后常用的鎮痛方式,具有一定的鎮痛效果,但近年來有報道[9]稱,PCIA主要是采取阿片類藥物實施鎮痛,會增加頭暈、呼吸抑制等不良反應。
超聲引導下行區域神經阻滯在操作時能準確定位,觀察藥物擴散情況,避免穿刺造成神經損傷[10]。SAPB是近年來出現的一種新型的神經阻滯方法,主要是在前鋸與背闊肌之間的間隙內注射局麻藥,可通過前鋸肌阻滯肋間神經外側皮支,從解剖學角度來看,阻滯前鋸肌平面阻滯屬于肌筋膜間阻滯,擴散范圍較廣[11-12]。ESPB是將局麻藥借助超聲引導注射到T5橫突上阻滯背側支和腹側支神經,依靠局部麻醉劑的被動擴散靶向于平面內[13-14]。本研究結果顯示,術后2、4及術后8 h時患者疼痛評分升高(P<0.05),且SAPB組、ESPB組低于對照組(P<0.05);術后12、24及48 h患者VAS評分降低(P<0.05),且SAPB組、ESPB組低于對照組(P<0.05),同時術后患者Ramsay鎮靜評分均無明顯差異,表明SAPB及ESPB聯合PCIA均有良好的鎮痛作用,與紀久雨等[15]研究結論一致,原因可能是因為超聲引導下SAPB的定位精確。阻斷肋間神經外側支,即胸神經、胸長神經、胸背神經,有效阻斷切口部位疼痛傳導,達到有效地鎮痛效果;而ESPB是麻藥擴散入胸椎旁間隙阻滯脊神經背側支、腹側支及交通支,也能迅速達到鎮痛效果。
本研究發現,SAPB、ESPB組術中麻醉藥用量、PCIA按壓次數及PCIA舒芬太尼用量均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SAPB、ESPB能減少術中和術后麻醉藥及鎮痛藥的用量,達到良好的鎮痛效果。SAPB組、ESPB組胃腸恢復時間及術后住院時間均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SAPB、ESPB這兩種鎮痛手段都能通過減輕疼痛,減少圍術期藥物用量,促進術后早期康復,原因可能是SAPB是對前鋸肌周圍的肋間神經產生阻滯作用,從而產生有效鎮痛的作用,減少了術中丙泊酚用量、瑞芬太尼用量;ESPB能清晰觀察穿刺針在肌肉各層的動態進針圖像,而豎脊肌平面遠離脊神經軸和胸膜,使損傷最小化,疼痛減輕。同時,三組患者均未發生嚴重不良反應,但SAPB組、ESPB組皮膚瘙癢、惡心發生率均低于對照組(P<0.05),說明SAPB及ESPB聯合術后PCIA在乳腺癌改良根治術中均具有較好的安全性。
綜上所述,超聲引導下SAPB、ESPB聯合術后PCIA在乳腺癌改良根治術的應用效果均較好,可有效預防術后疼痛及并發癥的發生,值得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