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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已喚起護妻屬性

2021-08-26 08:57:14伊安然
桃之夭夭A 2021年5期

伊安然

袁君策頭一次見到傳聞中飛揚跋扈的知州府小姐時,對方便在殺人的邊緣瘋狂作死。他氣急敗壞救了差點被溺死的弱質小白兔,并憤然上門退婚。結果再見面才發現,他這個“前未婚妻”居然是上次的“小白兔”!而且這只惡名遠揚的兔子,居然利用自己來擺脫無良繼母和潑婦庶妹?眼見她被逐出家門,自立門戶,他這個前未婚夫哪甘心做個工具人?護妻屬性一旦喚醒,絕無后退可言!

1.惡女作妖現場

袁君策只是被朋友拉到長春湖邊新開的漁家吃全魚宴而已,路過湖邊時卻見幾個游湖的人正圍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說著話,似是在勸阻什么人。

“姑娘,你再不讓人松手,可就真鬧出人命了!”

“就是,便是府中下人做錯事,也不能下此狠手啊!”

人群中傳出個嬌滴滴的女聲,聽起來很是不耐煩:“你們哪只眼睛看見我弄死她了?我堂堂知州府的小姐,教訓個人用得著你們操閑心?!”

“知州府的小姐?”袁君策身旁的友人腳步一頓,一臉曖昧地看向他,“我沒記錯的話,阿策你那未婚妻不正是知州府的小姐嗎?那咱們還真得去看看我那未來的弟妹是什么神仙人物!”

說著,不由分說地拽著袁君策湊近,擠進了人群。

袁君策身上還穿著五城兵馬司的燕服,圍觀的人一見他這身裝扮,自是識趣地紛紛退讓。

他這才看清,湖邊赫然站著個衣著考究的少女,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和他那未婚妻的年紀確實相符。但少女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隨行的婆子和兩個丫環將一個穿青色衣裙的女子按在湖邊,七手八腳地把那女子的頭按在水中,聽憑其死命掙扎。

“住手!”袁君策低喝一句,大步上前,一腳踹翻了那個手勁最大的婆子。

原本被溺得奄奄一息的女子倒是反應極快,身上壓制的力道一松,立時掙離湖邊,趴在一旁的草叢里猛烈咳嗽起來。

那少女見自己的人被踹了,氣急敗壞地看著袁君策:“你干什么?”

袁君策并不理她,只是橫眉怒目看向方才動手的丫環、婆子:“青天白日都敢公然行兇,傷人性命,你們好大的膽子!”

少女被他無視,雖氣得直抿嘴,但也因袁君策這身肅殺的威儀而氣焰稍減:“我爹乃是本府知州,官拜當朝從五品,你算什么東西,敢管到我家的家事上來!”

袁君策的友人輕咳了一聲,提示道:“這位知州府的小姐,你眼前這位可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袁君策袁大人!若論品級,他和你爹一樣,也是個從五品。不過他這個從五品,專司刑名盜賊,是你正經八……”

袁君策瞪了他一眼,似是嫌他多嘴,瞪完才轉眸看向剛才那位被水嗆得不輕的青衣少女:“這位姑娘,你沒事吧?若你因方才這主仆幾人的欺凌導致任何損傷不適,袁某都可以為你做主,隨時可以將她們鎖去州府衙門……”

還沒等這青衣少女開口,自稱許家小姐的少女已是臉色急變:“你敢!”

“小姐!”婆子似是想起什么,手腳并用爬將起來,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那少女臉色大變,盯著袁君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你就是那個,那個長公主府的袁、袁……袁公子?”

袁君策也不答話,只是眸光如淬了霜雪般掃了她一眼,掃得那少女臉色發白,迅速用極具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青衣少女一眼,旋即便帶著婆子與丫環,一溜煙逃離現場。

“這幾年倒不是沒聽說過許府小姐飛揚跋扈的惡名,我只當是小姐脾氣嬌縱了些,今日一見,阿策你這未婚妻果真有些一言難盡啊!”友人搖頭,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袁君策冷哼了一聲,神色中盡是嫌惡:“晚間回去便讓我爹擇日派人去許家退婚!”

他說著不經意轉眸,卻發現一旁那個滿臉水漬的青衣少女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二人視線相撞,她眸光稍微避了避,轉而迎著他的視線微微頜首,眼底清澈得近乎凜冽:“多謝二位仗義相救!”

說完,甚至都沒再多看他們一眼,便告辭離開。

袁君策看著這單薄背影,腦中有一瞬似曾相識的感覺,遂脫口叫住了她:“姑娘與方才那些人是否熟識?她們這樣欺負你……”

青衣少女腳步停下,卻未回頭,只是微微側了側身,輕聲答道:“并不熟識,原就是我弄臟了她的衣服,理虧在先,吃些苦頭也是與人無尤!”

許是因為剛剛嗆了水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喑啞。

袁君策心中莫名有些悵然若失,直到好友招呼他離開時,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女子離去的方向,竟與那許家小姐是相同的。

2.嬌嬌現形記

長公主親自帶了兒子袁君策登門造訪,對許家來說,本來是件極長臉的事。可是聽長公主慢條斯理地說明來意后,許知州臉上殷勤的笑意便有些掛不住了。

“按理說,我們做父母的不能由著兒女胡來,可是知子莫若母,這孩子打小便是個有主意的,后來進宮做了太子伴讀,更是被先皇那個做舅舅的寵得沒了邊。他認準的事兒,從來沒轉過心意。我也是拿他沒了辦法,才觍著臉親自來這一趟,給許大人賠不是的。”長公主說著,橫眉沖袁君策低斥道,“還愣著干什么?”

“小侄失信毀婚,誤了小姐韶華多年,對不起許小姐,更有負許大人的青睞,許大人是打是罵,小侄甘愿受之!”袁君策說著,雙膝一彎,直挺挺支著腰桿在許萬象面前跪了下來。

許萬象焉能看不懂這袁小爺的言外之意——小爺寧愿被打死也不要你女兒了!

但是對上皇帝的親姑母和親表弟,知州老爺許萬象即便一肚子不滿也只能啞忍,最后不但客客氣氣地答應退婚,還要禮數周全地把人送出府門。

“那庚帖和兩家訂婚時的一應信物,過幾日本宮擇吉日遣人送回來!”長公主一邊說,一邊在許萬象的親自引領下穿過園子往大門方向走,“嬌嬌這孩子,往后便算是我的干女兒了。以后她另覓良緣,我一定親自給她添嫁妝,讓她體體面面、風風光光地出閣!”

許萬象臉上堆著笑,正要回答,園子里卻忽然傳出一聲怒罵:“我讓你站住!你是聾了嗎?”

接著便傳來丫環們的尖呼聲,伴隨著女子痛苦的慘叫聲。

許萬象似是聽出聲音不對,臉色微變的工夫,便已經有丫環慌慌張張跑了出來。那丫環見了許萬象忙道:“老爺,不……不好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園子里打起來了,二小姐……二小姐被磕破了腦袋,流了好多血……”

“什么?”許萬象一聽,顧不上怠慢客人,飛奔著便去查看情況。

“到底是沒了當家主母,許家這規矩……”長公主嘆了口氣,站在花廊中連連搖頭。

袁君策想起那日在湖邊時那位許小姐的做派,并不覺得意外,只皺眉不耐煩地問道:“咱們不能先走嗎?”

長公主幽幽地瞪他一眼:“打小教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了?咱們今兒原就理虧于人,若還不告而別,成何體統?”

袁君策無法,只好耐著性子在花廊里干等。只聽得一陣哭哭啼啼,卻忽然響起個清冷的女聲:“那個花圃,我娘生前是她親自打理,她死后是我在打理,府里誰不知道?滿園子的花,她不要,偏要摘我花圃里的……”

女子話未說完,便有另一個女子尖聲指責,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摘你一朵花而已,你便對她下此毒手!你這不是要打她,你這是要弄死她啊!”

袁君策聽到這里,終于想起那個清冷的女聲為何如此熟悉。

“是她?”他心中一驚,沖出花廊,朝花園深處奔去。

“萱兒是你嫡親的妹子!你如何能下得了手,將她傷成這樣?那可是把花鋤!能要人命的!你……”許萬象氣得臉色發白,“如娘一生性情溫婉,怎么、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天生反骨的不肖女!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

“爹與其隔三岔五將這么大頂帽子扣給我,不如把我趕出去吧!剩下你們一家人親親熱熱,豈不美哉!”

“許嬌嬌!”許萬象捂著胸口,指著對面滿臉譏色的少女,“好,好,好!我只當,我只當沒生過你!你給我滾!現在就滾!我許萬象沒有你這樣心腸狠辣、性情乖戾、德行陰損的女兒!從今往后,你、你跟我許家,再無半點兒干系!”

少女聞言,先是怔了怔,旋即垂了眸,低低笑了一聲,須臾,笑聲轉高,她抬起頭,眼圈微微發紅,聲音愈發清朗:“如此,多謝許大人成全了!”

說完,她彎腰撣了撣衣裙上的泥,抬步便要走。

結果一轉身,便看見了不知在身后花圃旁站了多久的袁君策。

四目相對,少女的步子立時僵住。

“袁大人!”許萬象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兩個客人沒來得及安置,還被人家看到這種父女決裂的場面。他很是尷尬地上前,想解釋兩句。

誰知袁君策看都沒看他一眼,黑眸沉晦,只盯著剛被他逐出家門的少女。

“許嬌嬌?”袁君策胸口劇烈起伏,實在是氣悶至極,“我沒記錯的話,那日我問姑娘與那自稱許家小姐的人是否熟識,姑娘答我,并不熟識。”

他驟然發覺那日救下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未婚妻,而她明知自己是誰,卻從始至終不向他說明身份,明知他錯將許家庶女認作自己,要找許家退婚,竟聽之任之,不做任何解釋。

難不成,在她眼里,自己這個未婚夫就這么可有可無?還是,她壓根就覺得他很差勁,所以也巴不得他主動退婚?

袁君策越想越氣,抬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細白的手腕:“你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亟待解開,許姑娘不介意陪袁某好好聊聊吧?”

他說這話時,語氣頗為不善,卻在捉住她的第一時間,感覺到掌下的皓腕在微微顫抖,極像逮了只羸弱的兔子。

偏偏,這丫頭抬起了頭,眼中隱有驚惶,目光卻愈加清澈,極力平穩語調,甚至溫柔輕笑道:“好啊!”

那一瞬,明知沒道理再扣著人家的手了,袁君策卻忽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覺得自己心尖上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

有點兒癢,又有點兒麻……

3.怦然心動嬌

“您上回救我一命,我也沒顧得上謝您。不過許大人出身清貴,又滿身正氣,想來,也不會和我一個弱女子計較!”許嬌嬌接過小二端來的茶壺給袁君策倒了杯水,“我便以茶代酒,敬許大人一杯,以表謝意!”

許君策垂眸,看了看許嬌嬌遞來的茶盞,又看向她。

那日在湖邊,頭回見著袁君策便覺得她這位未婚夫有點兒不好惹,但此刻她才覺得自己那日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太厚道。眼下見他仍是陰沉著臉,她心中也隱隱知道,自己這次怕是真的得罪這位小殺神了。

她正忐忑不安,許君策接過茶盅輕啜了兩口:“能喝到像許姑娘這樣惡名遠揚,在家中連父親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敬的茶,許某是不是也算榮幸之至了?”

許嬌嬌聞言心中微酸,臉上卻是波瀾不驚:“許大人言重了,大人肯喝我這聲名狼籍之人敬的茶,是我的……”

她話音未落,袁君策卻忽然伸手一把捉了她的手腕,將袖口拂起,細白皓腕上縱橫交織數道血痕,皮肉翻卷,分明是新傷。

袁君策先前捉住她手腕時便覺得她反應有異,剛才見她倒茶時,袖口露出一條血痕,才猛然意識到她手上有傷。此時看著這素肌玉色上交雜的血痕,只覺觸目驚心,連帶著語氣都多了幾分自己也未察覺的凌厲:“看來,傳聞也不過如此嘛!許姑娘擔著偌大的惡名,實則卻讓人貓玩耗子般弄出這一身傷,也好意思自稱厲害狠辣之輩?”

許嬌嬌被他眼中突然燃起的怒焰嚇了一跳,但比起這個,更讓她不自在的是手上這傷以這種方式被人發現。

“我們女子撕打自然不同于男人,上手抓撓幾下,撕扯衣服頭發,不過是慣常把戲,袁大人不必在意。”她飛快抽回手,放下袖子,穩了穩心神才道,“我知道,大人怪我明知您將庶妹錯認成我,卻沒有說明真相,心中不忿。不過,我是由衷覺得,我這樣的人,原就配不上大人,您能主動退婚是再好不過的事。”

“你這樣的人?”袁君策劍眉一蹙,“敢問袁姑娘,你是什么樣的人?”

許嬌嬌被他眼中的探究和隱隱的憂憐之色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側了側身,避開他的視線:“我母親過世多年,府中一直是姨娘掌家。庶妹在家中被那起子見風使舵的奴才當正經主子吹捧慣了,在外向來是以許家小姐自居。闔家上下只我一個人不將她放在眼里,她平時確實常被我氣得跳腳。那回在長春湖,原本是她費盡心機,以我的名義給道臺府的小姐遞了帖子,約人家游湖。結果我知道后,私下取消了約會,還跑來看她的笑話,又將她新裁的裙子弄臟,她氣得狠了,自然出手重了些……”

“那今日呢?”袁君策的視線重新落在她手腕上,隔了衣料似乎猶能見到那些血痕,“傷口上血印猶新,分明是你倆在園中起爭執時她傷了你。你那庶妹尖叫之前,我也只聽見她頤指氣使地命你停步,姑且不論她頭上的傷是否真是你所為,在許大人面前,你為何不辯解?她動手在先,你還手也是理所當然……”

“袁大人!”許嬌嬌蹙眉打斷他的話,眼底滿是倦色,“我跟您來這兒,一是因為您救過我,二是因為,在婚約一事上,我確實有所欺瞞,需要給您一個交代。但是,您好像忘了,你我婚約已經作廢,出了這個門,您對我來說,與街上其他人并無不同。我知道您心思縝密,遇事喜歡追根究底,但說到底,那是我們女兒家閨閣之中的私事,與您實在沒什么干系。許大人就不必再費心了吧!”

許嬌嬌說著,深施了一禮,便欲離開。

“等等!”袁君策再次叫住她,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起身,摸出腰間的銀袋不由分說塞到她手上。

“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底氣!一個姑娘家家的,都無家可歸了,還梗著脖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客棧也好,投親也罷,記得天黑莫在街上游蕩,窮街僻巷不可獨行!”袁君策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平,嘟噥了一聲,“你不待見我便罷了,銀子還是留下吧!還有這些菜,你吃完再走,免得浪費!”

許嬌嬌愣愣地看著他推門出去,噔噔噔下了樓,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繡工精致的錢袋,鼻子忽然有點兒酸。

從許府離開時,沒有一個人關心她這樣形單影只地離開許家能去哪兒,倒是這長公主府嬌養的大少爺,竟生了顆這樣細致入微的心。

也不知將來哪個姑娘,有福分嫁與他……

許嬌嬌想到這里,心中驀地一酸,想起阿娘臨終前拉著她的手,氣若游絲說出的話:好在,娘給你定了門好門事。長公主府家風嚴謹,袁公子品行肅正,又難得心性善良細膩,是個極好的孩子,將來你嫁過去,娘放心……

她無聲地坐回桌前,看著滿桌子菜苦笑了一聲:“娘,你幫我選的如意郎君確是好的,只可惜了,女兒大概只有消受他這一桌好菜的福分……”

正自言自語,雅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許嬌嬌嚇了一跳,卻見小二一臉殷勤地捧了個白瓷瓶放在桌上:“姑娘,方才走的公子讓我拿上來給您的,說是早晚一次,讓您小心著些,莫讓傷口沾了水,三五日結了痂便會好的!”

許嬌嬌呆呆地看了看瓷瓶,驀地起身沖到窗邊。樓下長街上人流如織,卻早沒了那人的身影。

4. 公然護妻策

鳳尾胡同位于京都南城,胡同深處的一間小院里,許嬌嬌挽著袖管,正在搓洗衣裳,眼角余光瞥見顫巍巍去打水的孫嬤嬤,忙沖了過去:“嬤嬤,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打水這種粗重活,您等我來就成了!”

孫嬤嬤枯瘦成皮包骨的手牢牢握著水桶不肯放:“天底下哪有讓主子干粗重活的道理?”

“你是我娘的奶娘,我便是喚你一聲祖母也是可以的。咱們上次不是都說好了嗎?往后咱們祖孫兩個相依為命,可不興主子奴才那一套了!”

“傻孩子,嬤嬤這把年紀,能陪得你幾日?嬤嬤原指望你嫁去袁家能有個好歸宿。你現下這個樣子,嬤嬤以后去了下面都不知如何跟你娘交代!”

“你就同她講呀,嬌嬌大了,出來自立門戶了,再不受后宅里的窩囊氣了,日日與嬤嬤過得開心快活……”

“害我破了相,臉上留了這么大的疤,你倒是在這兒過得開心快活!”院門處響起再熟悉不過的冷笑聲,許嬌嬌心中一凜,轉頭看去,果然是許萱萱。

大半個月不見,她頭上的傷倒是養好了,只是右邊額頭處一道寸許長的舊粉色疤痕看著有些嚇人。

“嬤嬤,你先回屋去……”

許嬌嬌第一時間便想將孫嬤嬤先哄回房中,偏偏孫嬤嬤一見許萱萱,眼睛都紅了:“又是你這小孽畜!你害得我們姐兒還不夠慘嗎?好好的親事便是讓你們娘兒倆攪黃的,你還有臉上我這兒鬧騰?”

老太太說著,便將手上的桶朝許萱萱砸去,見許萱萱躲開,又作勢要去撿掃帚趕人。許萱萱哪里是肯吃虧的主?她本來就是帶著人來尋許嬌嬌解氣的,當下一揮手,便有幾個高壯的婦人撲進院中,人手拿著一根粗長藤條連砸帶打。許嬌嬌生怕她們傷著孫嬤嬤,護著人邊退邊躲。

“嬤嬤,別,別哭,你回屋去躲著,我才空得出手收拾她們啊!”許嬌嬌急了,連推帶搡將老太太推進屋子,順手把門帶上的工夫,身上、臉上便挨了好幾下。

孫嬤嬤眼見她吃了虧,在屋中扯起嗓子哭號著拍門。

許嬌嬌咬著牙,抄起角落一條廢棄的舊條凳便開始還擊。一院子雞飛狗跳,正鬧得不可開交,忽聽得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許嬌嬌心中一凜,以為是府里那位姨娘怕女兒吃虧,帶了人來幫忙,誰知門口傳來一聲斷喝:“都給我停手!”

眾人皆是一怔,許嬌嬌更是滿臉難以置信。

袁君策一眼便瞧見了她。只見她發絲散亂,手里抓著一條要劈了做柴燒的破長凳,一道紅印自右臉下頜斜斜掃過鎖骨,匿進衣衫中,明明是狼狽模樣,卻紅著眼睛,像孤身困在狼群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獸,看得他心口一陣緊縮。

“你是屋主?”他的聲音四平八穩,因為生氣而收緊的雙拳背到了身后,“本官接報,有人擅闖私宅,搶掠財物,打砸傷人,可否屬實?”

許嬌嬌喉頭有些哽咽,這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樣不問緣由地向她施以援手。

“我是屋主!”她點頭,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方才動起手來太過緊張,此時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我要報官,她們私闖我家,打傷我家人,還砸毀我的院子……”

袁君策眉頭緊皺,不等她說完,便微微抬了抬手,門外一下沖進七八個巡城兵俑,二話不說便掏出鎖鏈將那幾個婦人連同許萱萱一并拿下了。

“許嬌嬌!你!你敢讓人抓我?你瘋了?你信不信我娘帶人把你這破院子燒了?”許萱萱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鎖鏈,難以置信道。

“你娘還有這等本事?我倒想領教領教!”袁君策面沉如水,“將她的嘴堵上,連同這幾個惡仆一并送往許府。到了許家,只管在門口站著,便是許知州親自到場,你們也不必理會,只告訴他,是奉我的命行事。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那幾名巡城兵俑訓練有素,帶著人迅速離開。院中一片狼籍,只剩許嬌嬌和袁君策,一個站在院門外,一個站在屋檐下,相顧良久。

“過來!”袁君策掃視了一眼院中的情況,終于打破沉默。

許嬌嬌有一瞬猶豫,但隱隱覺得看似平靜的副指揮使大人心情似乎很差,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于是僅猶豫了一瞬,便打開大門,沖老淚縱橫的孫嬤嬤安撫了幾句,將她勸回了房,這才乖乖走到了門口。

走得近了,袁君策看清她臉上的傷,胸中一股邪火直往上沖,語氣也難免差了些:“在我面前硬氣得跟塊鐵板一樣的人,在別人面前,竟是這么沒用的嗎?”

“你……”

“要不是我那日派人暗中護送你回家,又拜托了巷口賣餛飩的老丈幫忙照應你,今日幸得那老丈通知及時,我又恰好在這附近的話,你就預備拿這么個破玩意兒跟那幾個刁奴拼命?”

被他這么一說,許嬌嬌才反應過來,自己手里居然還緊緊攥著那長條凳。

她臉一紅,像扔燙手山芋般將凳子扔出去,不料胳膊甩出去時牽痛肋下傷處,疼得臉色一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是在她輕咝一聲的同時,袁君策也白了臉,伸手似是想扶她,但手在空中頓了頓,又被他藏到身后。

“先去醫館,把傷處理好了,再跟我走一趟許府!”

“啊?”許嬌嬌一聽要去許府,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我不回去!”

“有我在,你怕什么?”袁君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我倒要看看,你們府上那位姨娘是個什么樣的厲害角色,能把朝廷命官迷成那樣,趕走嫡親的女兒不要,偏將個庶女寵沒了邊!”

許嬌嬌雙唇微動,被他拉著走了好幾步,視線都沒從兩人牽著的手上移開。

原來,他那日不放心她孤身一人,曾特意派人暗中護送她回家,還一直請人偷偷照應該自己,這次更是及時趕來替她解除了危險。

原來,這便是有人撐腰的感覺嗎?

許嬌嬌想到這里,眼圈一點點兒紅了,明明挨打時都沒紅的。

5.? 秋后好算帳

“袁賢侄啊,你……你和許家的婚約不都解除了嗎?你這……不僅讓人拿了小女,還讓她在府門外站著不能進門,究竟是何用意啊!”許萬象看著許家大門外圍著的路人,一張臉窘成了豬肝色。

倘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袁君策,而是什么旁的同僚,他早就跳起腳來與人理論了。

袁君策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儼然公事公辦的口吻:“許大人有所不知,貴府這位庶出的小姐,今日擅闖這位被你逐出家門的許姑娘的私宅,不僅砸毀人家的家具擺設,還動手傷了人。袁某身在公門,有人報案,自當受理。不過,這傷人案,有人證、物證,我拿了人犯便算了,帶人來你這兒卻是有另一樁案子,要同你好好分說!”

“另一樁案子?”許萬象一臉茫然。

“這位許姑娘雖被大人逐出家門,但其母生前曾留下嫁妝和娘家私產,按說應該是盡歸許姑娘的。許大人既與她斷了父女關系,其母留下的私產理應退還給她。但許姑娘獨自生活數日也不見府上將其母遺產返還。本官這不是恰好遇上貴府庶女傷人的事嘛,這位苦主向本官提及此事后,本官估摸著,許大人為官多年,清廉持正,怎么可能干出此等昧下妻族私產的事?本官料想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怕是大人你一時疏忽,忘了此事。依我看,趁著現下天色尚早,大人速速將東西還與她!”袁君策說著,刻意壓低聲音湊近許萬象,“至于貴府這位庶小姐,人沒帶回衙門,事情便還有轉寰余地不是?真要是讓我將人鎖走了,大人面上也無光啊!依我看,趁著歸還嫁妝的工夫,讓你那庶女服個軟,哄得許嬌嬌高興了,我才好做這順水人情,將人放了不是?”

許萬象腦子有點兒發蒙,一時有點兒搞不清這袁君策到底是自己這邊的,還是許嬌嬌那邊的。加上周遭嗡嗡的議論聲屢屢不絕,他愈發心浮氣躁,轉頭便命管家叫人把夫人生前的嫁妝盡數搬出來。管家領命去了后院,不多時卻苦著一張臉出來,湊到許萬象耳邊低語了幾句。

許嬌嬌冷眼旁觀,只冷笑了一聲。

聽到袁君策提及母親的私產時,她只覺好笑。她當然知道她娘早早給自己備了嫁妝,但這些年,那些東西早被霍姨娘視作囊中之物。霍姨娘曲意逢迎多年,她這位知州父親哪里懂得后宅女子的手段?在許嬌嬌看來,想讓霍姨娘將那些財物吐出來,怕是比登天還難。所以,這兩年她在府中雖被百般打壓欺凌,卻一心只求離開許府清靜自在,從未想過要回那些東西。

她萬萬沒想到,許萬象聽完管家的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還被堵著嘴,套著鎖鏈的許萱萱,竟親自去了后院。不多時,便有家仆將她娘的嫁妝一箱接一箱地抬了出來。

“閑著也是閑著,你們幾個,幫著許姑娘將那妝奩單子找出來,好好清點一下!免得以后又讓許姑娘尋著由頭,說大人私吞了她的財物不是?”袁君策泰然自若道,隨手指了幾個屬下便當眾清點起箱中物件來。

許萬象這會兒倒是回過味兒了。袁君策這哪是替他著想?分明是幫著許嬌嬌來打自己的臉的。否則,又怎會故意讓人把許萱萱鎖在門外晾那么久,招來這么多人看戲?他這分明就是成心要下自己的臉面啊!

他抬手捂住胸口,卻礙于袁君策的身份不好發作,只好坐在門房搬來的椅子上哼哧帶喘地干瞪眼。

袁君策這一清點,竟真發現少了三十余件相當貴重的珍寶和首飾。

許萬象臉漲成青紫色,看了看一臉公事公辦神情的袁君策,咬牙切齒道:“去,把霍姨娘叫來!她掌的家,她生的女兒,出了事叫她自個兒出來解決!也省得回頭又在院子里哭天搶地尋我的晦氣!”

最后,那位霍姨娘白著臉捧出一小箱東西,支支吾吾地說還有幾件尋不著的,想是下人打掃時不慎摔壞了,愿照價賠償。

袁君策對霍氏倒是半點兒客氣的意思也沒有,沉著張臉冷笑了一聲:“若真是下人打碎了也就罷了,不過,我多嘴提醒一句,夫人若發現是有人因為眼皮子淺,見了好東西便起了貪占之心,那便趁早叫她改了這偷盜強占的惡習。否則傳出去了,才真真是敗壞許大人的聲譽。”

說著,命人接過霍氏捧來的箱子便要還給許嬌嬌。

誰知這霍姨娘突然淚漣漣地看向許萬象:“老爺,大姑娘素日里欺負妾身便算了,上次,因著她打傷萱兒,你將人趕出府去,實則卻是不痛不癢地放過了她。如今,她帶著這么多人當眾羞辱妾身,還抓了萱兒,分明便是沖著我們母女來的。妾身現下便是混身長嘴也說不清了,倒不如一頭撞死在府門前,以證清白!”說完,作勢便要去撞門前的石獅。

許嬌嬌與她斗了這么些年,幾乎在霍姨娘大步撞來的瞬間便看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現下就站在門廊最外側,身后便是府門外的石階。霍姨娘這一下怕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她若不躲,霍姨娘頂頭一撞,她便成了霍姨娘身前的肉墊,真正摔下臺階,撞上石獅的人便是她許嬌嬌。可她若是躲了,霍姨娘撞出個好歹,就是被她許嬌嬌逼得“以死明志”的!

她背后驚出一身冷汗,身子卻像被凍住般,一時竟不能移步。

電光火石間,斜刺里忽然有人疾步走過來,將她護在身后的同時,右腿一個側踢,身形如松,在霍氏撞上那雙黑色靴底前,穩穩將人攔了下來。

“霍姨娘想以死明志,何必急在這一時半刻?起碼也得確認一下你那位目無法紀,張狂跋扈的寶貝女兒會被判個什么刑罰再說吧!”袁君策邊說,邊轉頭看向許嬌嬌,眸光灼灼,卻隱有笑意,似在無聲邀功。

許嬌嬌被他大刺刺的目光一盯,心頭竟似擂鼓般一陣狂跳。

那日她回家時,已是金烏西沉,夕陽將她與袁君策的影子在地上拖出兩道瑰麗的斜影。

“你那院子,放這么多東西太不安全,若遭人盜搶,反成禍事。我與威遠鏢局的少當家有些交情,你可以將你的東西先在鏢局寄放幾日。過幾日我休沐的時候,再帶你找合適的銀莊將東西存起來。”袁君策說完許久都沒聽見許嬌嬌說話,不解地停步看她,“怎么不說話?”

許嬌嬌沉默片刻,鼓足勇氣抬頭望向他:“為什么?”

“嗯?”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臉上燙得厲害,卻還是強裝鎮定道,“許大人出身清貴,如今更是身居高位,見過的弱者、苦主必如過江之鯽,難道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嗎?”

袁君策眸光微動,瞇眼看向天邊云彩:“是啊!為什么獨獨對你如此上心呢?我一介武勇之人,最不擅長琢磨這種事,還要勞煩許姑娘你費心幫我參詳參詳,究竟是何緣由竟讓我……”他頓了頓,忽然側身放柔了聲音,“忽然變得不像我了!”

6.? 婚期可再許

自從知道那日許萱萱來鬧事,及時趕來英雄救美的男人是袁君策后,孫嬤嬤看許嬌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每日變著法拐彎抹角地暗示她多與袁君策走動。

許嬌嬌裝聾作啞只裝作不懂,如此幾次之后,孫嬤嬤到底是憋不住了,這天用過午飯又開始念叨:“小姑爺幫了咱們這么大的忙,又幫你把你娘的嫁妝都要了回來,你打算啥時候請他來家里吃頓飯?”

“孫嬤嬤!”許嬌嬌扔下手中的繡箍,無力扶額,“是袁公子!婚都退了,不能再這么‘小姑爺小姑爺地亂叫了!”

“那不是因為小姑爺把許萱萱那個小潑婦當成你了嗎?”孫嬤嬤急了,“現下誤會解除了,那婚約解不解除,還不就是小姑爺一句話的事兒!”

“我是許家小姐時與他定親都算高攀,如今……”

“如今你們倆個既見了面,他還屢次幫助小姐,顯然心里是有你的啊!”孫嬤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姐兒,你是忒聰明的人,怎么在這事兒上竟成了個榆木疙瘩!”

“我與他,統共也不過數面之緣。他是公門中人,心懷正義,又因退婚的事,對我有些愧疚,出手相助不過是善行義舉。再說……”許嬌嬌說到一半,沉默許久才道,“再說,我幼時常覺爹娘恩愛甚篤,但其實,我娘還懷著我時,便抬舉了霍氏做通房服侍我爹。她去世不到一年,爹便在霍氏的挑唆下,將她的點霜院直接拆了重建,連個念想都不肯留下,可見男女情愛薄淡如紙。依我看,像嬤嬤這樣,一個人一輩子,無憂無慮,倒是自在爽了!”

孫嬤嬤愣住,竟被她一席話說得紅了眼圈:“傻孩子,你一個姑娘家的,身邊總要有個知情識趣,噓寒問暖的……”

“早聽聞東城有家象姑館,趕明兒有空我去瞧瞧,若是價錢合適,便買個好看的哥兒回來,每日只叫他彈琴弄曲哄我開心。對了,光好看也不行,還得會一手好廚藝,每天變著法兒給我和嬤嬤做些糕點來,若是不聽話,便發賣了去,管叫他俯首貼……”

許嬌嬌邊說邊往院中退,一心想結束這個話題,眼角余光卻忽然發現院門處站了個頎長的熟悉得叫人心驚的身影。

“怎么不說了?”袁君策挑眉看著她,“要說這象姑館,我也想去見識見識,不如,相約同去?”

許嬌嬌耳根子一陣發燙,將碗筷放到井旁的盆中佯裝忙碌:“袁大人好沒意思,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還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偷聽!”

“袁大人?”孫嬤嬤年歲大了,老眼昏花,耳朵卻極靈敏,“可是我們小姑爺來了?”

許嬌嬌哭笑不得,趁袁君策從身旁經過時小聲道:“老太太年紀大了,腦子有些迷糊,袁大人別往心里去……”

袁君策深深地看她一眼,卻只是將手中那筐上好的妃子笑遞與孫嬤嬤:“昨日宮里賞下來的新鮮果子,正好帶些來給許小姐和婆婆嘗嘗鮮兒!”

孫嬤嬤喜得滿臉皺紋都開出花來,拉著袁君策便往屋里讓,寒暄幾句后回到院中,直把許嬌嬌往屋里趕。

許嬌嬌拗不過她,只好進屋:“大人今日公務不忙?”

“公務日日都有,但是直到今日才找了個好借口來這兒!”袁君策指了指那筐鮮靈靈的荔枝,深深嘆了口氣,“我那日叫你好好想想我為何要對你好,敢情這么些天,你想出的結果就是孤獨到老最好?”

許嬌嬌緊抿雙唇,深吸一口氣,道:“袁大人與我相交不深,對我還不了解。我這個人,自喪母之后,親歷內宅陰詭齷齪之事,養成一副涼薄心性。幼時受了欺負找我爹哭訴,他嘴上答應為我出頭,進了霍氏院子,轉眼便拋在腦后。我滿懷期待在院外等他為我討公道,等到雪都下完一場,卻只聽到他們歡聲笑語,在屋里圍爐吃飯,親親熱熱,獨我一人從里到外冷到骨子里。那會兒我便發現,這世上事,一旦有了期待,反倒容易患得患失,不得歡顏。”

袁君策安靜地聽完這番話,倒也沒再說什么,只從筐中拿出一枚荔枝剝了起來。

“幫你要回嫁妝之后,我在教坊司擺了一桌席向許知州賠禮。”袁君策輕嘆了一聲,“那夜,我命人用一頂軟轎將教坊司的玉緒姑娘送進了許府。”

許嬌嬌滿眼錯愕:“你……你給他又送了個小妾?”

“霍氏欺你多年,我送個色藝雙絕的花魁給許知州,既安撫了許知州,又能讓霍氏今后的日子雞飛狗跳,慘不忍睹,何樂而不為?”他說著,將剝好后的荔枝裝在一旁的空盤中,推到她面前。

許嬌嬌呆呆看著那枚荔枝,還沒從他剛才的話中回過神。

“和你初識時,我只覺得你與尋常女子很是不同,處變不驚,不卑不亢。后來知道你才是我未過門的妻時,確實因為心中不平而對你格外在意。如今的你,在我眼中其實便好比這枚荔枝,披了層薄殼,實則內里柔軟。對著外人,一臉倔強疏離,實則,每每對上你那庶妹,都只有吃虧的份!”袁君策說著將那枚荔枝遞到許嬌嬌嘴邊,用近乎誘哄的語氣勸道,“嘗嘗!”

許嬌嬌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心下有些慌亂,下意識便張嘴咬了一口。

他輕笑一聲,問了句:“甜嗎?”

許嬌嬌抿了一下那甜美多汁的果肉,無措點地了點頭。

“那便對了!”他忽然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嬌嬌,今時不同往日了。從前你孑然一人,須得苦撐硬挨。可是現在你有我!你不妨看看我能不能做你的那層殼。”

他的大掌出奇地溫柔,眸光卻格外灼熱,許嬌嬌只覺心里又泛起那種難以自抑的柔軟輕潮,暖融融地向四下漫溢。

“你別對我這么好,我……我……”她微微哽咽,卻不想在他面前崩潰。偏偏袁君策一眼看穿她的逞強,雙臂一伸,款款將她攬入懷中:“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沒人教過你,天塌下來,會有個子高的人替你頂著嗎?”

雖然理智提醒著許嬌嬌退后,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眷戀這似春風浸潤般的寬厚懷抱。

她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也許,早在酒樓,他將銀袋塞給她,差人送藥給她時,她心里便生出了那種叫期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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