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研究

楊冬妮　劉紅宇

摘 要：產業結構對就業結構起著決定性的影響。本文運用實證分析法，基于2009—2018年廣西三次產業產值及就業結構的面板數據，研究廣西產業與就業結構偏離度及耦合效應，分析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機理。結果表明，三次產業的就業人數比重與產值之間均存在耦合效應。產業轉型升級會導致部分勞動力被替代，同時隨著迭代效應及新興行業的出現，會涌現新的勞動力需求，專業人才的需求量也隨之上升。對此，本文提出了發展廣西勞動力的建議，包括推動第二產業開展產業內轉型升級、擴大職業技能教育、實行全周期人才跟蹤管理、發展邊貿物流人才和農產品基地人才等。

關鍵詞：產業轉型升級;勞動力;耦合效應;結構偏離度;人才紅利

本文索引：楊冬妮，劉紅宇.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研究[J].中國商論，2021（14）：-188.

中圖分類號：F2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1）07（b）--04

1 研究背景及研究意義

產業轉型升級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必然要求，是經濟新常態下經濟發展的動力。研究廣西地區的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機制具有一定的典型意義。通過產業轉型升級幫助當地群眾實現產業振興，帶動就業。在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銜接時期，產業轉型升級是防止返貧的長效機制之一。同時，“雙循環”新發展格局要求利用好市場優勢和內需潛力，提供良好的市場環境和廣闊的就業機會。研究勞動力總量和結構的變化，既是民生亦是經濟發展所需。

總體來說，近年廣西的勞動力市場得到了一定的發展，同時也存在一些特點及制約因素。首先，從勞動力市場供給端來看，面臨人才適配性不足、就業人口受教育程度不高、人口老齡化凸顯等問題。隨著近年來部分一線城市、新一線城市等地區的人才引進政策陸續出臺，廣西地區高端人才受到虹吸效應的影響，本地高端人才流失嚴重。其次，就業人口的受教育程度一方面制約其職業選擇及職業發展，從長遠來看也將影響行業的發展。此外，廣西主要勞動年齡人口比重呈下降趨勢。從需求端來看，廣西勞動力市場中房地產、建筑行業人才需求較高，第三產業需求人才持續下滑。互聯網金融行業面臨的監管壓力日益增加，導致除銀行、證券等傳統金融行業以外的金融企業人才大幅度減少。批發、零售業需求人才也大幅下降。

關于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不少學者做了相關研究，主要歸納為以下三點。第一，產業轉型升級與勞動力需求之間存在相關關系。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可以有效擴大就業總量。第二，產業轉型升級與勞動力需求之間存在相互作用的關系，產業的轉型升級也會推動勞動力價格的上漲。第三，從要素稟賦與產業結構關系的角度看，要素價格的改變同時會推動產業結構的變遷。在產業轉型升級的背景下，勞動力的發展方向是由“人口紅利”到“人才紅利”，將“人力資源”轉變為“人力資本”。

2 廣西產業結構與勞動力結構偏離度及耦合效應分析

2.1 數據與研究方法

2.1.1 數據來源

廣西地區的產業經濟數據主要來源于2010—2019年《廣西統計年鑒》，在經濟指標的選取上，采用三次產業產值和總產值、三次產業從業人員與總從業人員。

2.1.2 研究方法

（1）耦合關系式

其中，表示廣西地區三次產業產出值占當年總產值的比重，表示三次產業從業人員數占總從業人數的比重，為參數，表示耦合度，即三次產業中從業人數比重可以解釋三次產業產值比重的多少。通過Eviews軟件進行回歸，得出耦合度。耦合度為產值每增加1個百分比，可以帶動從業人數的變化。

（2）結構偏離度

結構偏離度表示產業增加值的比重與相應勞動力比重的合并程度，衡量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間的協調性。表示廣西地區三次產業產出值占當年總產值的比重，表示三次產業從業人員數占總從業人數的比重。若，即時，說明勞動生產率低，絕對值越大表示剩余勞動力越多，存在勞動力轉出的可能性;若，說明產業勞動生產率較高，對外部勞動力有吸納作用。當時，每一產業投入的勞動生產率等于全社會的勞動生產率，經濟處于均衡狀態（理想狀態）。值越趨近于0，表示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越協調。

（3）指標解釋

表示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值;表示三次產業從業人員數占總從業人數的比重;表示就業結構與產業產值的擬合度;表示方程的顯著性。

2.2 實證結果

2.2.1 第一產業產值與就業結構之間的耦合關系

將2009—2018年第一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值與從業人數占總從業人數的比值作回歸預測，以第一產業從業人數比重作為因變量，第一產業產值比重作為因變量，得出方程：

y1=0.29+1.04x1（1）

R2=0.83 ? ?F=38.75

式（1）中P<0.05，參數的顯著性檢驗通過， R2具有統計學代表意義，因此對于第一產業的從業人數，產業產值比重可以解釋約83%的就業人數比重，第一產業產值每增加1個百分點，第一產業從業人數比重增加1.4個百分點。由此可知，第一產業產值的增加可以增加就業機會，帶動該產業從業人數的增加。

2.2.2 第二產業產值與就業結構之間的耦合關系

y2=0.09+0.20x2（2）

R2=0.75 ? ?F=24.14

式（2）中P<0.05，參數的顯著性檢驗通過。該方程表明，對于第二產業從業人數，產值比重可以解釋約75%的從業人數比重，產值比重每增加1個百分點，從業人數比重增加0.20個百分點。同樣，第二產業產值的增長帶動該產業從業人數的增加。然而，相較于第一產業，第二產業中就業比重對產業產值影響程度較低。由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模型可知，在資本投入不變且勞動力投入增加使邊際成本增加的前提下，提升技術水平是實現第二產業經濟效益增長的有效途徑。

2.2.3 第三產業產值與就業結構之間的耦合關系

y3=0.06+0.60x3（2）

R2=0.80 ? ?F=32.44

式（3）中P<0.05，參數顯著性檢驗通過。該方程表明，對于第三產業從業人數，產值比重可以解釋約82%的從業人數比重，產值比重每增加1個百分點，第三產業的產值增加約0.6個百分點。產值的增長可以帶動第三產業從業人數的增加。

2.2.4 結構偏離度

根據計算得出的偏離度，如表1所示。其中，總偏離系數為三次產業偏離系數絕對值之和的算術平均數，反映三次產業與就業結構的整體偏離情況。

（1）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偏低，剩余勞動力較多。由表1可知，2009—2018年廣西地區產業與就業結構偏離度均小于0，且絕對值呈略微擴大趨勢。說明第一產業對勞動力產生“排擠”作用。尤其是2014年后，結構偏離度絕對值為0.7，第一產業勞動力呈現明顯過剩的現象。廣西地區以小農經濟為主，現代化程度不高，經濟收益較低，大量勞動力急需向其他產業轉移，對社會而言存在潛在的就業壓力。

（2）第二產業結構偏離度較大，對勞動力需求較大。2009—2018年第二產業結構偏離系數均大于1，2016年后有下降趨勢。第二產業對勞動力具有吸納作用，結合目前廣西第二產業的發展面臨發展動能不足、發展勢頭減弱等問題，第二產業對勞動力的吸納作用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3）第三產業近年發展較快，吸納大量的勞動力就業。第三產業為正偏離，2009—2018年偏離系數在0.22～0.39，均值約為0.30。2011年、2016年偏離度都呈現下降后的上升趨勢。因為第三產業從業壁壘低、行業多元化、專業程度普遍要求低等原因，第三產業對于勞動力具有一定的吸納能力。但是目前廣西地區第三產業發展仍然存在結構不合理、現代化程度不高、創新性不足等問題，與發達地區仍有較大差距。

3 產業轉型升級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機理

產業轉型升級是一個迭代的過程，意味著由高耗能、高污染到低耗能、低污染的轉變，從粗放型產業向密集型產業的升級，產業轉型升級中需要優化產業結構、提高市場化程度等。因此，在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勢必會對勞動力的需求產生一定的影響。

3.1 傳統勞動密集型行業受到沖擊，部分勞動力被替代

改革開放以來，由于我國低廉的勞動力成本和優惠的土地稅收政策等原因，大量外資企業陸續涌入，我國一度成為制造業大國，吸納了眾多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勞動力。隨著經濟的發展，土地成本和人工成本逐年增加，尤其是金融危機之后，大部分外資企業將廠房搬遷至人工成本更為低廉的越南、老撾等東南亞地區。廣西地區缺乏足夠的發達工業，在受到外資廠房撤離的影響下，產業轉型過程中勢必會出現資本和技術對勞動的替代。此外，產業轉型升級會出現一批新興行業，如國際金融保險服務、跨境電商、智能化產業、地理特色農產品等。原有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高，而新興行業不能直接全部吸納傳統產業的勞動力，從而導致就業崗位減少，一批勞動力面臨失業的風險。

3.2 新興產業發展增加新的勞動力需求，專業型人才需求量上升

一方面，產業轉型升級中隨著技術的進步和領域的創新，會出現一批新興行業，它們對于勞動力也會有新的需求，例如特殊地理位置、掌握專業技能、熟悉領域規則等。另一方面，產業轉型升級伴隨著產業向高技術領域發展，形成新的產業集群，對高知識、高技能人才的需求度也日益增加，對人才的專業化水平要求也會隨之升高。

3.3 勞動力結構改變，農村地區中青年勞動力出現回流

廣西的第一產業，尤其是農業在全國處于重要地位，但是以往的發展均以小農經濟為主，由于以往小農經濟的種植方式，導致出現質量不高、缺乏規模化的問題，種植利潤低使得中青年勞動力更傾向于外出務工，出現大量中青年勞動力外流、部分農田荒廢的情況。改革開放使得部分城市飛速發展，吸納了大量的農村勞動力。我國經濟發展也進入新常態時期，形成以“內循環”為主體的經濟形勢。由此，部分農村勞動力由于溢出效應將難以在原務工地區繼續發展，此時若原生地區在產業轉型升級中有新的產業或有較好的工作機會，將出現勞動力回流的現象。

4 廣西勞動力市場發展的對策建議

4.1 創新就業方式，聚集優質人才

廣西的產業轉型升級要在聚焦以大健康、大數據、大物流、新制造、新材料、新能源“三大三新”為重點的產業領域的基礎上，利用優質的地理資源優勢推動旅游業等綠色經濟在區內的發展，同時穩固第二產業中勞動密集型企業，幫助第二產業實現產業內轉型升級，淘汰落后產能，提高生產效率，保障第二產業的健康發展。一方面，通過“周末工程師”“銀發專家”等“人才飛地”機制，提高人才發展質量，穩定第二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減少結構性失業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同時吸納外部優質人才就業;另一方面，發展綠色經濟，適應經濟新常態的發展要求，推動當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為人才就業創造良好的基礎條件。

4.2 擴大職業技能教育，實行勞動力技能提升機制

廣西地區對于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的變化和新興產業的適應性不足，部分原因歸咎于專業技能水平的缺失或不足。目前開展的培訓包括開展各類補貼性職業技能培訓、企業培訓等。然而，囿于自治區區級的政策具有普遍性和一般性的特點，具體單位和地區應該更為理性地結合中央政府、自治區區級政府的政策及方案，實踐中盡可能結合本地、本單位的實際情況，避免產生過度的趨同性。同時，注重建立人才培訓的長效機制，對專項技能人才培訓實行動態化跟蹤管理，實現人力資源向人力資本的轉化。

4.3 利用邊貿優勢發展國際服務貿易，增加第三產業就業機會

在全國推動第三產業發展的契機下，廣西地處邊境，與越南接壤，且南瀕北部灣，具有天然的發展邊貿的比較優勢稟賦。美國、韓國等國家將大部分加工制造業工廠由中國境內向東南亞地區遷移之后，國內原來從事該行業的大批工人面臨失業的危機或轉業的風險，而東南亞地區的物流產業并不發達，目前仍然存在許多問題。整個東南亞地區均無成熟的物流體系，中國市場由于電商擴張，國內物流體系十分發達且完善。廣西作為國內與東南亞貿易交流的主要樞紐，通過廣西地區多個物流產業園集群架構的建立，可以吸納眾多物流人才，提供大量的就業崗位。同時，邊貿勞動力的就業也可以通過邊貿地區中小物流企業發展帶動。此外，還可以通過以下途徑發展國際服務貿易人才：實施各類創新人才支持計劃，將服務貿易人才列入政策支持范圍，加強對國際服務貿易人才的引進和激勵，拓展優秀人才成長“綠色通道”;推動國際間職業資格互認，暢通外籍高層次人才來華創業的渠道，構建高標準服務配套體系，為發展國際服務貿易“筑巢引鳳”;建立“政、校、企”三方合作機制，支持高校設置服務貿易相關專業和課程，建立服務貿易人才實訓基地。

4.4 推進特色農產品基地人才培養，促進農村勞動力“二次就業”

產業轉型升級正常情況下都會伴隨著勞動力的流動，當地政府需要正視此類流動，幫助返鄉勞動力“二次就業”，同時推進當地特色產業發展。廣西地處北回歸線附近，可以充分利用資源稟賦優勢，打造以特色農業人才培養為特色的高素質人才培養基地，健全長效機制。建立職教、成教相結合的農業人才培養體系，研發一批面向特色農產品基地人才的特色農業生產管理培訓課程，利用互聯網實施遠程教育，加強冷鏈物流人才培養等現代化農業技能培養，為農產品基地培養既有實踐經驗又有理論知識的現代化人才，提高當地中青年勞動力創業就業的能力，實現“二次就業”，建成一個當地政府扶持、農業專家專項定點培訓指導、定期回訪、品質把控、銷售渠道支持等全鏈條扶持機制，搭建服務于特色農產品基地建設的區內外專家支持渠道。以此提高相應的農業種植技能、產業管理水平，吸引更多的勞動力回流，保證自然資源的有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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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n Labor Demand

——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Guangxi from 2009 to 2018

Gu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YANG Dongni ?LIU Hongyu

Abstract：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has a decisive influence on the employment structure. Based on the three panel data of Guangxi's industry， output value and employment structure from 2009 to 2018， this paper uses empirical analysis to study the degree of deviation and coupling effect of Guangxi's industry and employment structure， and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n labor deman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coupling effect between the proportion of employment in the three industries and the output value.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will cause part of the labor force to be replaced. At the same time， with the iterative effect and the emergence of new industries， new labor demand will emerge， and the demand for professional talents will also increase. In this regard， this article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Guangxi's labor force， including promoting the secondary industry to carry out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expanding vocational skills education， implementing full-cycle talent tracking management， and cultivating border trade logistics talents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 base talents.

Keywords：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labor; coupling effect; structural deviation; talent divid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