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海
(信陽市第四人民醫院 普外科,河南 信陽 464100)
結直腸癌(colorectal cancer,CRC)多需采用手術治療,而隨微創技術進步,腹腔鏡根治術(laparoscopic radical resection,LRR)已逐漸取代傳統開放手術。盡管腹腔鏡治療有創傷小、術后恢復快等優勢,但部分患者在術后仍有伴發腹腔感染的風險,可影響患者恢復,且感染進展后,可進一步造成腹腔膿腫[1]。腹腔膿腫不僅延長患者住院時間,增加醫療費用,還有引發膿毒癥、多器官功能障礙綜合征、休克的風險,有一定致死率[2-3]。故觀察腹腔膿腫院內發生情況,并分析總結可能的影響因素,制定預防措施尤為必要。目前與CRC 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分析及納入因素仍較少,循證醫學證據不足。基于此,本研究進一步觀察CRC 患者LRR后腹腔膿腫發生情況,并分析可能的影響因素,旨在指導臨床合理預防LRR 術后腹腔膿腫的發生。
選擇信陽市第四人民醫院2018 年1 月至2020年1 月收治的175 例CRC 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其中男98 例,女77 例;年齡51~67 歲,平均(58.41±5.27)歲;發病部位:右半結腸52 例,左半結腸56 例,齒狀線至直腸乙狀結腸交界處之間67 例;腫瘤形態:潰瘍型48 例,狹窄型57 例,息肉型70 例;分化程度:低分化26 例,中分化92 例,高分化57 例;腫瘤分期[4]:Ⅰ期41 例,Ⅱ期96 例,Ⅲ期38 例;病程1~4 年,平均(2.50±0.61)年。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本研究,患者及家屬知情同意。
納入標準:①符合結直腸癌的診斷標準[5];②患者有排便習慣、大便性狀改變、便血等癥狀;③行直腸指檢、內鏡檢查及穿刺活檢確診;④組織學類型為腺癌;⑤美國紐約麻醉醫師協會分級[6]Ⅰ~Ⅱ級。
排除標準:①合并腫瘤周圍組織廣泛浸潤或多發癌;②合并腫瘤遠處轉移;③術前腹部粘連或炎癥;④既往有腹部或肛門手術史;⑤合并其他部位原發腫瘤。
1.3.1 資料收集 采用醫院自制調查表記錄患者基線資料,內容包括:①年齡;②性別;③發病部位:劃分為右半結腸、左半結腸、齒狀線至直腸乙狀結腸交界處之間,通過內鏡檢查結合手術確定;④腫瘤形態:劃分為潰瘍型、狹窄型、息肉型,通過內鏡檢查結合手術確定;⑤分化程度:劃分為低分化、中分化、高分化,通過術后病理學檢查確定;⑥腫瘤分期;劃分為Ⅰ期、Ⅱ期、Ⅲ期,通過術后病理學檢查確定;⑦病程;⑧糖尿病:劃分為合并與未合并,糖尿病診斷標準為:空腹血糖≥7.0 mmol/L 或服糖后2 h 血糖≥11.1 mmol/L。⑨肺部疾病:劃分為合并與未合并,通過記錄患者病史評估;⑩手術時間;?引流不當:劃分為有和無,有引流不當為引流不充足或提早拔除引流管,行B 超檢查組織有滲液或滲血。
1.3.2 LRR 術治療 術前30 min 應用抗生素,全麻,患者取截石位,于臍環上緣作切口,建立氣腹,置入腹腔鏡。并于腹直肌兩外側緣平髂棘水平作切口,用于器械操作。采用超聲刀切開腸腹膜,離斷腸系膜下動脈、靜脈,銳性分離腸系膜臟、壁,根據患者病灶游離結腸或直腸,根據腫瘤與肛門距離劃分切緣,距離4~8 cm,則切除瘤體及周圍3 cm 組織,距離8 cm 以上,則切除瘤體及周圍5 cm 組織,清潔遠側腸道,離斷腸腔,從髂棘穿刺孔取出切除組織,清掃淋巴結,留置引流。術后實施3 d 抗感染治療。
1.3.3 腹腔膿腫評估 若患者有持續發熱、腹痛癥狀,且經CT 檢查可見腹腔內有積液或積血,取穿刺液培養可見致病菌,則可確診為腹腔膿腫。
采用SPSS 24.0 處理數據。全部計量資料均經Shapiro-Wilk 正態性檢驗,符合正態分布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以百分率(%)表示,用χ2檢驗,若期望值<5,采用連續校正χ2檢驗;采用Logistic 回歸分析檢驗CRC 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的影響因素。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75 例CRC 患者行LRR 術治療后,有9 例發生腹腔膿腫,發生率為5.14%。
發生組年齡高于未發生組,合并糖尿病、合并肺部疾病、引流不當占比高于未發生組,手術時間長于未發生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性別、發病部位、腫瘤形態、分化程度、腫瘤分期及病程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腹腔膿腫患者與未發生腹腔膿腫患者基線資料比較

續表1
將初步基線資料比較結果顯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年齡、糖尿病、肺部疾病、手術時間及引流不當納入作為自變量并說明,見表2,以LRR術后腹腔膿腫發生情況為因變量,發生賦值為“1”,未發生賦值為“0”。經單項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年齡高、合并糖尿病、合并肺部疾病、手術時間長及引流不當均可能是CRC 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的影響因素(>1,P<0.05)。見表3。

表2 自變量賦值情況

表3 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影響因素的單項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將單項回歸分析得到的影響因素納入,并納入基線資料中其他資料進行校正,建立多元回歸模型行多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年齡、糖尿病、肺部疾病、手術時間及引流不當均是CRC 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的影響因素(>1,P<0.05)。見表4。

表4 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影響因素的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LRR 與傳統開放式手術療效相近,但較傳統開腹手術具有微創的特點,患者所受創傷小,術后恢復快,已獲得醫患認可。但LRR 術后各項并發癥發生風險仍未能得到有效控制。其中腹腔膿腫是嚴重并發癥之一,是因不同類型感染造成的組織壞死、液化,并彌漫局部或腹腔間隙引起[7]。而腹腔囊腫進展到一定程度,往往需對患者實施手術結合抗生素治療,可加重患者創傷,增加醫療費用[8]。可見早期預后更為關鍵。
單劍鋒等[9]研究結果顯示,結直腸癌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率高達4.90%(10/204)。本研究結果顯示,175 例CRC 患者行LRR 術治療后,有9 例發生腹腔膿腫,發生率為5.14%,略高于上述研究結果,提示CRC 患者LRR 手術后有較高的腹腔膿腫發生風險,考慮到腹腔膿腫可引起器官組織壞死,誘發多種并發癥,危及患者生命,為進一步制定預防措施,本研究經單因素及多因素分析發現,CRC 患者年齡高、合并糖尿病、合并肺部疾病、手術時間長及引流不當均是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的影響因素。
對各項可導致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的因素進行分析。①年齡高:隨年齡增長,機體器官功能及免疫力逐漸下降,對創傷的耐受性較差,手術可進一步破壞患者機體屏障,造成術后感染風險升高,病情遷延可產生膿液,繼而可演變為腹腔膿腫[10]。對此建議,對于年齡大的CRC 患者,應完善術前檢查,制定針對性的手術治療方案,并在術后積極為患者實施抗感染治療。②合并糖尿病:糖尿病患者存在糖代謝紊亂,而手術可進一步加重糖代謝紊亂,為細菌生長提供有利條件[11]。且糖尿病可影響創口處局部血液循環,造成患者術后創口血供較差,增加愈合難度,細菌易于繁殖,腹腔膿腫發生風險高[12]。對此建議,對合并糖尿病的CRC 患者,應在LRR 手術實施錢積極為患者進行降糖治療,并于術后實施有效的抗感染治療。③合并肺部疾病:LRR 術中需建立氣腹,可影響患者呼吸功能,增加胸腔壓力,限制膈肌運動,造成肺順應性降低,肺功能潮氣量及殘氣量減少,氣道峰壓和平臺壓升高,肺泡死腔量增大,通氣及血流比例失衡[13-14]。因此合并肺部疾病的患者在實施LRR 術治療后,可出現身體穩態機制破壞,呼吸容量較少,肺功能進一步減弱,加之切口疼痛造成患者不敢咳嗽,可造成痰液堆積,肺部感染風險增加,病情嚴重者可出現腹腔膿腫[15]。針對此情況,應由高資歷醫生,于術中合理為患者建立氣腹,可于術后6 h 為患者更換為半臥位,以改善患者呼吸狀況,并定時對患者進行拍痰、吸痰等操作,減少感染帶來的腹腔膿腫發生風險。④手術時間長:CRC 患者發病情況不同,手術時間往往也有較大差異。手術時間長的患者,所需麻醉時間較長,所用麻醉藥物劑量較大,可影響患者術后免疫功能,患者抵抗力降低,加之術中創口暴露于空氣中的時間較長,腹內器官受刺激程度增加,易發生術后感染,并可進展為腹腔膿腫[16-17]。不僅如此,長時間的麻醉藥物使用還可影響患者循環及呼吸功能,加重術后應激反應,造成代謝水平異常,患者抵抗力降低,因此感染風險較高[18]。針對此情況,若LRR 手術難度較高,所需時間較長,可考慮中轉為開腹手術,以縮短手術時間延長導致的術后腹腔膿腫風險。⑤引流不當:引流不充足或提早拔除引流管,均可導致腹腔積液、積血增加,積液、積血在腹腔內留滯,易發生腹腔感染[19]。因此LRR 術后需對CRC 患者行B 超檢查,觀察其有無腹腔積液及積液量,必要時可行雙腔管、多孔雙套管引流。需要注意的是,因本研究未能納入患者其他慢性病或其他情況作為資料,且未能探討各項因素對患者其他感染類型的影響,結論尚有局限,還應在未來增加多種慢性病探討,進一步分析各項因素與患者術后多種感染的關系,以指導預防措施的擬定。
綜上所述,CRC 患者LRR 術后腹腔膿腫發生風險高,可能與患者年齡、合并糖尿病、合并肺部疾病、手術時間長、引流不當等因素有關,若CRC 患者術前評估伴有上述腹腔膿腫風險因素,需引起臨床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