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動態可視化分析（1992-2021）

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發展，已逐步發展成一個獨立的學科，其研究主要涉及英語、德語、法語、日語等各種語言的閱讀教學實踐、策略和教學法的探索等。本研究以1992-2021年間中國知網外語類中文核心和CSSCI來源期刊中有關閱讀教學的文獻為研究對象，運用Cite Space 等軟件對222篇文獻的發表年度、期刊、機構、作者等進行計量分析，并通過繪制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等知識圖譜，分析閱讀教學研究熱點、前沿和趨勢。研究發現，國內關于閱讀教學的研究很多，但外語類閱讀教學研究總量很小，比較平淡，發文量最高在1993年，2013年發文11篇，之后到2021年9月都呈現個位數;刊載閱讀教學的期刊是《外語界》，達47篇;研究力量不僅在高校，中學英語閱讀教學研究也不容忽視，但尚未形成固定的核心研究群;閱讀教學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閱讀教學策略與課堂實踐、閱讀教學對象、閱讀教學測試與評估以及閱讀教學理論探討等方面;研究前沿逐步向混合式閱讀教學、再語境化研究方向轉移。

1.研究問題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旨在回答以下四個問題：（1）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總體特點及國內外語類核心期刊論文發表的整體狀況如何？（2）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關鍵詞共現和聚類分析反應出的研究熱點和前沿話題有哪些？（3）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發展趨勢如何？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的核心期刊數據庫（含北大核心、CSSCI），發表時間起點是1993年，終點設置為2021年9月，數據更新的最后時間是2021年9月15日。以“閱讀教學”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并經過手動篩選，剔除和主題無關的文獻，最終選定222篇有效文獻用于本研究，類型包括中英文篇名、作者、文獻類型、來源期刊、時間年限、引用文獻等。此外，因部分期刊在1992年到2021年發生更名現象，本次檢索后將這些文獻視為來源于同一個期刊，期刊名稱統一采用現在正在使用的名稱。

本研究采用的CiteSpace分析軟件是美國Drexel University陳超美教授開發的可視化分析軟件。該軟件被廣泛用于中國知網分析文獻期刊、作者、機構及文獻主題等，能夠幫助顯示一個學科或知識域在一定時期發展趨勢，形成若干研究前沿領域的演進歷程，能顯示學術文獻中的文字間（包括作者、期刊、關鍵詞、被引用詞匯等）的關系（何明霞，2019），可用來繪制科學知識圖譜（Chen，2006）。本文通過高頻關鍵詞確定研究熱點，并結合關鍵詞突現信息對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動態發展特征進行分析。

2.計量結果與分析

2.1中國外語類核心期刊關于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整體發文情況

本研究以“閱讀教學”作為主題，檢索中國知網外語類北大核心和CSSCI來源期刊，該領域論文最早出現于1992年，但之后的研究文獻總量并沒有像其他學術主題一樣能逐年上升，也沒有預想的那么高產。該領域研究文獻從1992到2021年9月15日一共225663條，其中發表的學術期刊總量3.6萬，但檢索北大核心和CSSCI來源期刊，總文獻量3895篇，具體到外語類核心期刊，發表論文數只有222篇。

以“閱讀教學”為主題的文獻在外語類核心期刊年平均發表量只有7.4篇。從圖1的發文量曲線圖可知，刊文數量最多的年份是1993年，達到20篇，之后從1994-1996逐年下降，但保持在11篇以上， 之后1997-1998年年發文量降到個位數，其中1999年（10篇），2001年、2005年和2013年（11篇）都有所回升，但總量還是偏少，這從側面說明國內閱讀教學研究產量大，但高質量的研究成果不多，仍有較大發展空間。

從圖2可知，發文量處于前四位的期刊主要是 《外語界》、《外語電化教學》、《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外語教學》等，刊發量分別是47、25和21篇，涉及語言有漢語、日語和法語（各1篇），俄語（4篇）等，其余215篇都是關于英語閱讀教學。發表論文居于首位的機構是華東師范大學和上海外國語大學，各有4篇相關文章發表。主要核心作者是張法科，分別在2004、2009和2010年發表了三篇相關論文，研究合作學習理論、圖示理論和元認知理論等不同理論在英語閱讀教學中的應用;廖傳鳳（2008，2011）將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評價理論應用于外語閱讀教學研究;倪錦誠（2011，2014）做了閱讀與寫作交互的實證研究;楊魯新（2014，2015）做了閱讀與寫作以及閱讀現狀的個案研究。之后到2021年，沒有作者再連續發表有關閱讀教學的論文。

從已有文獻的引用量（表1）看1992-2021年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文獻引用情況。陳立平（2001）《從閱讀與寫作的關系看寫作教學中的范文教學》一文引用量最高，明確了閱讀教學與寫作能力的培養密不可分，寫作能力的提高是以培養閱讀能力為前提條件。核心作者張法科等研究者《合作學習理論在大學英語閱讀教學中的應用》一文的引用量居第六位。這表明合作學習理論在閱讀教學研究中得到很多學者的共識。此外，從表1可以看出，前十位高被引文獻集中在2010年之前，2011-2021年這十年間無一篇文獻上榜，這表明高級層次研究者對于閱讀教學研究的忽視，也提醒了今后的語言學研究中不應該忽視二語學習者閱讀能力的研究。

2.2 國內外語類核心期刊中的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熱點、前沿及趨勢

2.2.1 關鍵詞共現圖譜

一篇文章的關鍵詞代表該文章的核心內容，通過Cite Space可視化分析抽出的高頻關鍵詞通常被認為是某領域的研究熱點。本文使用Cite Space 對 222篇期刊文獻進行關鍵詞抽取，繪制相應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3）。關鍵詞共現圖譜中的節點代表關鍵詞，節點越大，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越高。關鍵詞中心性>0.1，說明該詞在本領域研究的重要性。因此，根據關鍵詞可視化分析得出圖3高頻關鍵詞網絡知識圖譜，表2列出中心性>0.1，頻次>3的前13個關鍵詞，他們形成了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熱點。綜合圖3 和表2的高頻關鍵詞，本研究歸納了1992-2021年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主要熱點是：外語閱讀教學策略與實踐研究（包括閱讀策略、文化背景知識、自主學習、閱讀速度等）、教學實施對象及主體（包括外語閱讀教學、大學英語閱讀教學、閱讀課教學等）以及理論探討（中介理論、圖式理論）。

2.2.2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

CiteSpace 軟件可以自動抽取施引文獻的關鍵詞產生聚類（Cluster）標識，用以歸結研究聚焦點，每一個聚類可以被認為是一個聯系相對緊密的獨立研究領域（Chen，2006）。

圖4數據顯示，盡管國內外語閱讀研究相較于其他語言學研究熱度并不是太高，但實際形成的聚類環相對緊湊，表明相關研究已形成一定的聚焦性。圖4顯示，1992 --2021年間國內外語閱讀研究共有15個聚類。本文按照聚類節點從大到小排列依次為：大學英語閱讀教學、閱讀教學、外語教學、中學英語教學、閱讀前、閱讀課教學、大學英語教學、閱讀過程、方式研究、文化背景知識、英語閱讀、外語課、大學英語閱讀、網絡學習環境等。其中閱讀教學位于首列。這些構成了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的前言。

進一步將關鍵詞聚類進行時線圖（圖5）可視化分析，會發現閱讀教學始于1992年，一直延續到2021年，并與其他重要核心關鍵詞（如文化背景知識）存在高度相連。這表明在過去近30年的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中，教學模式、教學策略、教學內容的改革都離不開閱讀教學課堂本身，因此閱讀教學貫穿整個中國外語教學，是外語教學中基礎而又極其重要的一部分。這也再一次表明了研究中國背景下外語閱讀教學演技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圖4和圖5的另一個發現是網絡學習環境的研究始于2004年的小組學習和合作學習研究（張法科，2004;海叢，2012），前者將合作學習理論應用于大學英語閱讀教學，后者重點研究基于網絡的合作學習模式。這為后期翻轉課堂、混合式閱讀教學模式的發展提供一定的基礎。此外，本研究中聚類位于第三的是中學英語閱讀，大學英語閱讀反而位居其后（第6位），這與語言學領域的其他研究存在差異。大多數語言學研究發現研究者多是高校教師，而本研究中反而是中學教師及以中學英語閱讀為研究對象居多，這與本研究的總發文量大是一致的，進一步表明了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缺少高質量的研究者加入。

2.2.3 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關鍵詞時區圖

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始于1992年的閱讀課教學，到2021年往再語境化分析、語篇閱讀和跨文化交際方面發展。在過去30年的發展中，雖然本研究在整體上高質量的文獻不多，但整個研究發展還是遵循一定的規律在前進。1992年K.Theivanantham Pillai，王興懿合作撰寫了《閱讀——我們二語教學大綱的主體》，拉開了中國外語閱讀研究的篇章。1993年束定芳就撰寫了《外語閱讀教學中的幾個理論問題》，開始了有關閱讀教學研究的理論探討，而其他研究者分別從心理語言學（陳鏞，1993）、計算機輔助教學（華希玲，1993）、社會文化知識（李杰，1993）、基于語篇的閱讀教學實踐（蔣秉章，1993）等不同角度闡釋外語閱讀教學研究，興起該領域研究的高潮。之后的相關研究雖然在數量上沒有突破， 但在質的發展上一直是不斷前進的。1994年不同學者以不同層次的學習者為研究對象， 研究法語、英語在大學英語、英語專業、中學英語等實踐中的閱讀教學，之后研究者們都是在一邊探討各理論對外語閱讀教學的作用及影響，另一面注重閱讀教學實踐，關注文化、母語等對外語閱讀教學的影響， 也不斷借助各種工具和手段促進外語閱讀教學的發展。2021年張德祿，吳連春發表《再語境化在英語閱讀課培養學生核心素養中的作用：社會教育學視角》，將外語閱讀教學研究引向新的高度，從最初的課堂教學，到現在的再語境化，學生閱讀課教學匯總的核心素養的培養。這些將外語閱讀教學課堂從課內延伸到課外，從學校擴展到社會，從知識的學習到人文的培養，推動了中國外語閱讀教學的改革。

3.結語

本文借助文獻計量學軟件CiteSpace，對1992年到2021年間中國知網核心期刊數據庫匯總有關“閱讀教學”的文獻進行分析，結合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等信息，對該領域的研究熱點、研究變化趨勢等特征進行分析和解讀。該領域在多層次、多種課程教學中，廣泛運用，結合國內教育環境變化不斷探索新問題、新領域。未來在語篇研究及基于計算機的混合式閱讀教學研究等方面還有更大的研究空間，再語境化等研究也是該領域研究者可探討的新議題。希望本研究能為外語教學研究者、一線教師及其他相關學者了解本領域的研究現狀提供直觀地、客觀地參考。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僅基于國內中國知網核心論文庫的文獻數據進行分析，今后得研究可進一步關注國際SSCI期刊文獻得研究特征，對比總結國內外研究熱點、研究趨勢的異同，為繼續拓寬閱讀教學的研究與應用提供借鑒。

作者簡介：李紅梅，女，江蘇泰州人， 博士生，泰州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

基金項目：2018 年度江蘇省高校哲社項目（2018SJZT64，項目主持人：李紅梅）;2018 年度泰職院職教課題項目（ZY201815，項目主持人：李紅梅）;本文得到江蘇省高職院校教師專業帶頭人高端研修。